就在他們四目相對的瞬間,另外一股目光,也注意到了這里。
這股目光,竟然是坐在高臺上的大秦乾封帝夜永弘……
他在見到云輕狂這張臉時,眼中所表露出的驚愕,絲毫不亞于秦子琰,甚至激動到不可思議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整個人就像魔怔了一樣,呆呆的看著云輕狂,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腦子里滿是十多年前,那抹驚動天下的妙曼倩影……
像!實在是太像了。
要是他和蘭兒的孩子,活到現(xiàn)在,應該也有這么大了吧?
乾封帝的眼中,滿是濃濃的眷戀,卻被坐在一旁的郭皇后盡收眼底,滿眼妒忌的她,氣的都快將手中的帕子給擰了個粉碎!
夜永弘,那個賤人都死了十多年了,你果然還是忘不掉啊!
既然這個新王妃,好生不生,和那個賤人生的如此相像,可就別怪她事成之后,過河拆橋了!
乾封帝和郭皇后這邊暗潮涌動,可惜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云輕狂的身上,并未有人注意到高臺之上帝后二人的異樣,僅有一些在宮中多年的老人,見到云輕狂真容剎那,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夜璟離用余光,輕蔑的掃了一眼秦子琰后,極為‘貼心’的為云輕狂整理好頭上的紅蓋頭時,曖昧的附在她的耳邊,似笑非笑的問出一句:“再次相見,你是舊情未了,還是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云輕狂收回目光,透過紅色輕紗上的縫隙,對夜璟離回道:“若非顧及著九王爺?shù)拿孀?,他現(xiàn)在就是婚宴上的一具尸體了?!?p> “你分明是不想給他陪葬,別把話說的這么好聽。”
夜璟離牽著云輕狂的手,轉了身,對著尚在恍惚中的禮官使了個眼色,婚禮這才繼續(xù)了下去,仿佛剛才的眼神交鋒,不過是一場錯覺。
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安定和諧,這場昭告天下的婚禮,甚至在許多指腹為婚的貴女們眼里,顯得既羨慕又非常完美。
殊不知新婚二人,在拜堂之時卻心懷鬼胎,一個想著該怎么殺死秦子琰后,逃出他的手心,一個想著該怎樣將她牢牢捆住。
除此之外,心中最為復雜的,當屬一臉寒霜,喝著悶酒的秦子琰了。
他來大秦借兵攻打西涼是真,因探子得到的消息,那日出現(xiàn)在南越,救走那個妖女的大宗師就在大秦,他想親自過來拉攏也是真的。
卻沒想到,初到大秦,這里竟然給了他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他與林沉煙成親三年,因他一直厭惡她的虛名,和頑劣的大小姐脾氣,從來就沒有碰過她!
卻也能一眼認出,眼前的女人,就是林沉煙本人,否則,在這世上,怎么可能有兩個長得如此相似的女子?
可他身為她的丈夫,卻在喝著她和其他男人的喜酒,就算心里已經(jīng)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卻不想承認這一事實,否則他一國之君的臉面,往哪擱?
再者那日出現(xiàn)在南越的大宗師,應該是西涼背后的勢力,卻與林沉煙同時出現(xiàn)在了大秦,這女人還攀上了大秦皇室,難不成西涼背后還有大秦的手筆?
想到這里,秦子琰未免有些惶恐,趁著禮成之后,大家相互敬酒之際,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對乾封帝問出一句:“永弘兄,之前信中一事,您考慮的怎么樣了?”
在他眼中,大秦與西涼交界之處,是西涼少有的肥沃之地,如今有了吞并的可能,大秦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