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馨月不明白吳思怡為什么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頓時愣住了,而吳思怡也不打算將話說明白,自嘲的笑了笑,便打算進房間。
程嬌原本是想問一下,吳思怡愿不愿意教導(dǎo)小憶的,哪怕不想教也沒關(guān)系,她也不會強人所難。
只是話還未開口,便看到吳思怡這個態(tài)度,她對于吳思怡不想教小憶這件事沒什么意見,只是見兩個原本關(guān)系很好的人,因為討論這個話題,產(chǎn)生隔閡,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吳昭儀,小憶只是隨口一說,你不用放在心上。秦貴妃只是隨口一說,還請不要怪她,我知道這些手藝對于你來說應(yīng)該很重要,這種屬于個人手藝的東西,不愿意被外人學(xué)到也是人之常情,是我們太冒昧了?!?p> 程嬌說完,早就察覺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的小憶,也怯怯的來嘍道:“姐姐,對不起?!?p> “對我很重要?”吳思怡回房間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是笑了一聲,她回過頭,眼中的神情帶了些不可思議:“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這是對我重不重要的問題嗎?”
“這是木工!像你們這種從小便被養(yǎng)在閨閣里,教導(dǎo)刺繡女紅、琴棋書畫的小姐,不是最看不起這種下等人才會的東西嗎?”吳思怡臉上的冷笑,像是用刀在嘴角刻上的輪廓一樣,僵硬又精準。
“哪怕做了昭儀又如何,在你們眼中,我即使同為皇上的女人,也不過是你們眼中的下人罷了!怎么,在入冷宮前指使我干的活不夠多,現(xiàn)在到了冷宮,我們同是棄妃,還想將我當成下人使喚,看我笑話嗎?!”
“思怡,你在胡說什么?!”吳思怡的話,讓秦馨月又氣又急,原本略顯蒼白了臉上,因為太過急迫,升起了不正常的紅暈。
“我又沒有胡說,你們自己不知道嗎?!”吳思怡咬了咬牙,她不想傷害秦馨月,可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個梗。
其實她只不過是借了這個由頭,發(fā)出來罷了。
“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情同姐妹,其實也是看不起我的吧,若不是冷宮中無人可使喚的話,你真的愿意和我做姐妹嗎?我從入宮開始,便一直被嘲笑侮辱,你們什么想法,沒人比我更清楚了?!眳撬尖鶎⒈锪诉@么久的內(nèi)心的話,全部都說出來了。
“你怎么會這么想?”秦馨月有些驚呆了,她一直以為,兩人能做朋友是志同道合,卻沒想到,吳思怡竟然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利用她,才和她做朋友的。
她身體原本就不好,被吳思怡這么一氣,頓時頭暈?zāi)垦?,身體搖晃了兩下。
吳思怡面上劃過一抹著急,腳步向前動了兩下,后見秦馨月扶著琴桌站穩(wěn)了,便止住了腳步。
她依舊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可實際上,內(nèi)心的怒火卻降了許多。
“思怡,我一直以為,我們能做朋友,是因為互相欣賞。你是真的因為喜歡我,欣賞我的琴音,才與我做朋友的。而我,也是喜歡你外冷內(nèi)熱的性格,敬佩你的手藝,才愿意和你親近的??蓪嶋H上,我們兩個人的想法,竟有如此大的差別?!?p> “你說我和你做朋友是為了利用你,”秦馨月?lián)u搖頭,有些無力的站起身:“讓你這么看我,實在是很抱歉,這個琴留在你這里,我回去了?!?p> “以后,我不會再央求你為我做任何東西了,其實除了琴,我也沒什么感興趣,需要你為我做的。這次一別,并不是我心里存著怨或者氣,只是希望,你以后與人相處的時候,勿要這么偏激。這樣傷別人,更傷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