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大集團都是朝廷內(nèi)的龐然大物,身為太子的劉辯自然不會輕易戰(zhàn)隊,雖何進是他親舅舅,但他從內(nèi)心深處也并不信任。
畢竟?jié)h朝開國皇帝劉邦的老婆呂后,呂家人便是個例子。
兩個集團你來我往開始辯論賽,最終并未論出個結(jié)果,倒是評選出了最佳辯手。
劉辯這個主持人最后只得言還需稟告父親,日后再議。整個早朝就當做是鬧了個笑話,以楊賜為首的司徒并未參與,只是雙手垂在腹部,像是閉目養(yǎng)神一樣,從早朝開始站到退朝,渾身淡定。
退朝后,各方勢力自又是去了默認的聚集地,又是一番會后討論,各為自家集團利益開展頭腦風暴,便是司徒楊賜,也不能免除于外。
偌大的司徒府,三庭八院的,院子里各有庸人忙忙碌碌。大堂門口站著兩個門童,堂內(nèi),坐著七八個人,皆是品階不低的朝中大臣,其中最低的也是三品大員。
“楊司徒,這劉皇叔頗有能力,卻投了張讓為首的十常侍,與我等無親無故,為何您要幫他?”堂下一人皺眉問道。
楊賜那濃且長的白眉之下,雙眸微瞇,叫人看不見其中深淺。
眾人皆靜待楊賜發(fā)言。
楊賜端起茶水半飲一口,掩袖擦拭一番,方才慢慢悠悠的道:“劉皇叔嘛……呵呵……”
等了半天,就這么一句!
場中之人皆是人精,稍動個腦筋,便已知曉楊賜言中深意。
楊賜笑著環(huán)視眾人,這時候才看稍稍看清楊賜那微醺欲醉,卻閃爍著睿智光芒的雙眸,“諸位,你們以為我是在幫劉備,實則我是按照陛下意思在做。”
又有一人出言問道:“司徒大人,陛下可是透露了什么?聽聞太醫(yī)所說,這幾日陛下龍體日漸不佳,陛下可是已有立儲之意?往日陛下即便不問朝政,也從未讓太子主持朝政。劉備被提拔為龍驤將軍突現(xiàn)此例。這其中可是有何深意?”
屋中皆是自家人,一根繩上的螞蚱,各人所言自是毫無忌憚。
楊賜沉吟一番,道:“陛下倒是未言立儲之事。這太子身份早已坐定,更有大將軍為臂助,其他皇子豈有一戰(zhàn)之力。不過,陛下確有名言,叫我在朝中好生幫襯一下劉備。”
幫襯劉備?
“這劉備不過鄉(xiāng)間匹夫,雖有一身本事,不過一織席販履之徒,焉得陛下如此垂青?”
畢竟這可是讓皇帝老兒親自向司徒打關(guān)照的殊榮,不說他人,便是在朝中干了幾十年的楊賜也未曾獲得過。
楊賜捏著下顎胡須,起身踱步,左右附近之人忙起身攙扶,司徒擺擺手將之拒絕,而后道:“也許,陛下看重的正是他那窮寒出身。我觀劉備乃是大富大貴之面向,便是比之袁、曹兩家的后起之秀袁紹、曹操,亦然是不遑多讓?!?p> “司徒這般評價,只怕有些高抬了他?!?p> 對于出身,乃是眾人內(nèi)心根深蒂固的萬惡思想,便是楊賜也不否認。
“諸位,老夫一輩子看人,從未走眼。別看如今劉備唯十常侍之命是從,未來……十常侍又豈能壓得住他!此人不得勢則已,如若得勢,必是狼心虎爪。小小年紀,卻有著一股大奸似忠的城府,爾等即便不幫,亦不可得罪?!?p> 楊賜面色神情很是凝重,眾人也紛紛應(yīng)諾,心下卻是不以為然。
楊賜呵呵一笑,自知各人心思,瞇了瞇眼道:“諸位瞧好吧,這劉備皇叔身份傍身,誰敢言其出身窮寒?陛下深謀遠慮,龍心豈能胡亂猜測。陛下的棋局,很深,很遠!我等幸好未能直接牽扯其中,諸位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妙啊?!?p> 聽了這般分析,眾人心下方才稍稍重視些。
又有一人道:“只是此僚,剿滅黃巾賊只取八百將士,出了城去,卻又只剿些百十人的山匪,實乃一欺世盜名之輩!”
楊賜微微搖頭,道:“劉備此人,可不像你們表面上看的這般簡單。要知道,他掌管招兵舉將之權(quán),這是何等大的權(quán)利?他只取八百人,正見他能耐?!?p> “請司徒指教?!?p> 楊賜復(fù)又行到塌上,半臥著道:“這八百人皆是西園新兵,組建不久,未有門戶之別,他所挑選之人日后皆是他之心腹。無論從中提拔何人,皆蒙其拔舉之恩,此乃其一!
其二,八百將士戰(zhàn)黃巾,叫天下眾英雄見識見識他劉備的膽量與能耐的同時,也給了天下英雄投靠他的理由!試想,你領(lǐng)八百人在征戰(zhàn)途中,忽然有個人領(lǐng)著千人隊伍來投,你手掌拔舉之權(quán),你可會吝嗇撥給?
其三,他在行軍途中,所拔所舉之人,只向陛下稟告,折子向來是先經(jīng)張讓之手,也就是說張讓同意便行了,所以劉備提拔的人就等于他張讓提拔的人,張讓豈會拒絕,自在陛下身前多有美言。
其四,這何進雖是大將軍,但西園的無上將軍卻是陛下自兼,他何進豈敢管陛下之兵。既陛下給了我旨意,必也給了張讓旨意,張讓知曉此乃陛下陽謀,用劉備給他豐富羽翼,以好應(yīng)對何進。如若張讓不允,這絞殺黃巾的領(lǐng)兵之人,也落不到夏牟的頭上。劉備自明白此中關(guān)節(jié),故而那日早朝,出言試探了一番陛下的心思?!?p> 堂下一人感慨道:“好一個釜底抽薪!”
楊賜微笑著,道:“這只不過是陛下的棋盤中的第一招棋罷了。那何進必是聽了高人指點,今日方才這般激動,正所謂身在局中不知局啊。”
那人道:“可是劉備說到底不過是個縣尉出身,與數(shù)十萬計黃巾賊眾廝殺,如何能贏?如若戰(zhàn)敗,豈不是白給何進口伐筆誅的空子?便是張讓也難免要受其牽連?!?p> 楊賜瞇眼道:“這也正是我看不透的地方,想來陛下應(yīng)該還有另一手安排,我家那身在涿縣的侄子來了信,言了幾句?!?p> “伯降在外歷練也有多年,又同劉備同縣為官,必有見地。”一人奉手恭維道。
堂內(nèi)眾人豈不知道,這是楊賜在給楊簾積名聲呢。
楊賜笑道:“伯降還是年輕了些,說的話也做不得數(shù),各位皆是伯降的爺爺輩,聽了可不要取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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