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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使徒之戰(zhàn)開幕,火使徒策馬千里回鄉(xiāng)。
馬不是普通的馬,火焰馬體內(nèi)流著上古魔獸的血,因為它的祖先很厲害,所以它也很厲害,幾乎相當(dāng)于通玄中境的高手。能到達通玄境的人類本就少之又少,更何況打的過它不代表跑得過它。它的戰(zhàn)斗力在通玄境界中很一般,但是它的速度絕對是最頂尖的。
它擅長的是跑路而不是打架,所以遇到路前那人它比較想跑。
問題在于這是它的想法,不是它那位伙伴的想法。它那位伙伴翻身下來,拍了拍它說?!摆s了那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去找些吃的吧,吃飽了歇一歇,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再上路?!闭f完他便朝前方那提著燈籠的人影走去。
這里不是臨??ぃ桥R??け边叺臇|江州。白國當(dāng)代名聲最響的兩位男青年在此相遇了。
火焰馬低鳴一聲,似乎是讓火使徒多加小心,說完就真的找吃的去了。馬是鐵,飯是鋼,它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正經(jīng)吃東西了,異獸的肚子也是會餓的……
看到對面若隱若現(xiàn)的人影,火使徒微笑起來,他自然知道與那人交手要小心謹(jǐn)慎,但是他仍然十分自信。連靠近都不敢的家伙他又怎會放在眼里。
罪司的資料里說俠隱擅用一把巨弓,雖然沒見巨弓,但是對面那人就是俠隱!這是火使徒的直覺,他的直覺很少會錯。他朝前方的人影喊到,“都說我能成為掌管罪司的使徒是因為這個位置你不要,我是撿漏當(dāng)上的使徒。這話我怎么聽怎么覺得刺耳。所以我一直想找你打上一場?!?p> 對面那個年輕又輕浮的聲音說,“不不不,火使徒這個名號絕對更適合火系的你?!?p> 看清了對面的服飾,火使徒又笑起來,“你居然還學(xué)大陣師帶戴假面穿黑袍,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會有何想法?!?p> 說著說著,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鹗雇酵T诙酵?,他知道再往前走對方定會動手?;鹗雇街幌胝贾焐媳阋耍⒉幌胝娴呐c他交手。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是他知道肯定不能毫發(fā)無損贏得勝利。況且一路狂奔至此自己的狀態(tài)本來就不是太好?;鹗雇街幌M蠹夷芑ハ嘟o個面子。不過自己身為使徒,自然面子比他要大一些。果然對方的態(tài)度并不高傲,對方說,“我在此等你是為了向你提供一些情報?!?p> 我聽火使徒抱著雙肩一副信不信由我的模樣。“哦?你說,我聽聽看。”
俠隱并不介意他的語氣,就事論事的說,“除你之外其余五位使徒以選了白王候選,并且都通過了白王祭壇的考驗。”
火使徒愣了一愣。五位?看來也就自己還沒有選白王候選了?;饛娧b鎮(zhèn)定沒有發(fā)問,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金將軍選了白王最小的兒子,我妹妹白度飛選了木使徒。雖然木使徒不爭氣,但是她還有個愛他的好哥哥?”
白度飛母家姓度火使徒是知道的,所以他略帶挑釁的說,“意思是你是我的敵人咯?”
“別急,聽完了你在發(fā)表意見。水使徒選了白惜泉。大陣師選了他自己,而且被白王祭壇認(rèn)可了。灰使徒選了十七公主。如果不算上剛被釋放醉使徒,目前使徒中只有你沒有選白王候選,所以大家都在爭取你?畢竟大陣師那個敵人太強大了?!?p> 醉使徒他是聽說過的。醉使徒是前任罪司之主,不過他知法犯法,酒后屠人滿門,隨后被囚西荒。在此之后罪司一直無主,直到自己接手。火使徒確實想見見那位前輩,但是他更關(guān)心現(xiàn)在自己的立場。于是開口說,“你說爭取我是什么意思?”
“據(jù)可靠消息稱,金使徒和水使徒已經(jīng)聯(lián)手,他們今夜在城外攔大陣師。若是大陣師今夜被他們拖住出不來城,時限一過大陣師便算棄權(quán)。他們有勇氣去攔大陣師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而且我妹妹也在一旁觀戰(zhàn),為的也是攔住大陣師,畢竟他太破壞這場游戲的平衡了?!?p> “你胡言亂語夠了?”火使徒覺得敵人的話不能全信。
“呵呵,不信你幾日后隨便找個地方問,要是我有半句謊言,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當(dāng)球踢?!彼謬@了口氣,“信不信都是你的事,不過咱們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對喊像個傻逼一樣的,你不過來我就過去唄?!眰b隱邁開步子往前走,燈籠在他手中搖搖晃晃。
火使徒的眼睛越瞇越細(xì)。那人一身打扮越看越像大陣師,只不過俠隱偏小偏瘦,像個縮水版的大陣師,而且大陣師背后不背裝箭囊?;鹗雇綌?shù)了數(shù),黑色的獸皮箭囊中只有七支通體黝黑的鐵箭。鐵箭很長,差不多一米三。這種鐵箭據(jù)說由大陣師制造,名為重箭。這些重箭應(yīng)該是和他的巨弓搭配使用的。可他的巨弓呢?
俠隱摘下面具露出他那張年輕的臉,那張臉上沒多少笑容。他說,“若此刻不是半夜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喝酒聊聊。前幾日我爹找你火家家主和長老喝茶?;蛟S是商量了半日,或許是打了半日,最后幾只老狐貍達成了協(xié)議?!?p> “哦?”
俠隱唉聲嘆氣的說,“你選我妹妹的話,度家可以盡最大努力說服白度飛嫁給你。娶一個白王當(dāng)老婆,想想還是蠻刺激的。”
“盡最大努力說服?”火使徒又笑了起來,“不巧我與她也有些交往。說不上知根知底,但是我至少她是什么樣的人。她只根據(jù)自己意志行動。別說盡最大努力了,就是你們強行逼迫她恐怕也是不會嫁的。除非她真的喜歡?!?p> 俠隱自豪起來,“但是她是很棒的女孩啊。你擔(dān)心她看不上你?”
火使徒不屑的說,“連帝國使徒都看不上,你妹妹眼界未免也太高了。”
“廢話,我妹妹是一個想當(dāng)白王的人,你說她眼界高不高。說到底還是你火家的人同意了我度家的條件。”
當(dāng)使徒這些年火幽衛(wèi)明白了許多道理,他沉聲說,“火家同意不等于我同意?!?p> “所以我在這里啊。他們覺得我有辦法讓你回心轉(zhuǎn)意。我想來想去還是直接打你一頓讓你知道自己的能力上限在哪。有了敬畏其他事情就好說了?!?p> 火使徒數(shù)分鐘的調(diào)息讓自己恢復(fù)到平日的八成水準(zhǔn),現(xiàn)在他有信心一戰(zhàn)了。他也一直很想和俠隱交手,若是自己贏了世間就沒那么多閑言碎語了。火使徒隨手撒出一片火焰隨后火焰化為一桿布滿云紋的長槍。長槍通體赤紅,尖銳的槍頭上燃著幽幽的火焰,在黑夜中耍起來相當(dāng)好看。既然要打那便打吧。
“也怪我嘴賤?!眰b隱很想給剛才那個裝逼的自己一巴掌,但又不忍心為難片刻之后無辜的那個自己?!澳憔筒荒転榇缶种??咱們先去臨?;蛘邧|江,看看今晚大陣師究竟有沒有被困住再談其他可好?”
原本已經(jīng)的拉近距離的兩人再度分開,火使徒退到十步之外,“聽說你是弓手,讓你十步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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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使徒,這氣度就是不一樣?!眰b隱幽幽說道,“唉,既然如此我也讓你十步?!眰b隱像吃了大虧一般往后退去。
火使徒也不惱怒,“你走出第十步時我便出手?!蹦阋嚯x我便要這搶攻的先機。
俠隱不再耍嘴,盯著他一步步后退,就在他后退第十步的時候,手中的燈籠毫無預(yù)兆的炸成一團火焰。雖然沒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俠隱著實被嚇了一跳。原來燈籠里的火焰火使徒也能控制。
火使徒搶先出手,他向前助跑兩步借勢扔出手中的長槍,一道飛火劃破寂靜的夜,對方險險閃過。火使徒知道第一下肯定無法重傷對方,于是雙手按在地上,數(shù)十條火焰蛇從他掌游出,它們點燃地面瘋狂的向俠隱襲去。只是俠隱的速度更快,再不追上去恐怕要跑遠(yuǎn)了。疾馳的火使徒很快又將自己放出來的火蛇甩在身后。
對方左手上似乎多了什么東西?;鹗雇蕉ňσ豢?,那一把很奇特的武器,它似乎是從俠隱的左手手掌生長出來植物枝干,顏色介于棕與墨綠之間。它們扭曲交纏著將俠隱的手掌覆蓋,并朝著上下兩個方向繼續(xù)生長伸展。它有一定的弧度,既長又寬而且厚,若非是有根弓弦將兩端連在一起,很難想象它是一把大弓。即使親眼所見火使徒也不愿意接受這東西和之前自己見過的弓是同一個玩意,奈何對方開弓就射!
火使徒?jīng)]見到對方從背后的箭囊取箭的動作。靈力黑箭直接在弓弦與弓身之間凝出,那些黑光隨拉滿的弓弦回縮急射而出?;鹗雇皆诙汩W間與俠隱的距離越拉越遠(yuǎn),在黑夜中俠隱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火使徒停步對著前方喊,“要打就打,我可沒興趣跟你玩躲貓貓。你不打我就騎著火焰馬走了,想來你也快不過我的馬?!彼惹胺懦龅幕鹕哌@才游走到他身邊。他原本打算用這些火蛇造出火場占些地利的,現(xiàn)在全白費了?;鹕呋癁榻z絲縷縷的火靈力回歸他的身體。
此刻的火使徒在黑夜中顯眼如耀眼明星,俠隱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原本想抽出重箭的他又臨時改意,舉起大弓朝火使徒撒出一片箭雨。
聲勢如此浩大的一片箭雨火使徒自然能夠察覺,他用火靈力織成一層橢圓形的防護墻。當(dāng)那些箭雨打在火墻上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這陣箭雨真的像雨一樣綿軟無力,它們打在火墻上就像雨滴落地那般輕易碎裂。這種水平的箭殺普通人或者水平不高的修行者是完全夠了,但是在通玄境界面前這太不上檔次了,哪怕一次成百上千。
火使徒輕笑著,他認(rèn)為這是俠隱在報炸他燈籠的仇。當(dāng)他撤去火墻時俠隱的第二波箭雨到了。不過這回火使徒感知到成群的箭雨中藏著些極其兇狠的箭。火使徒以火靈化形變出一柄長劍,狠狠的斬向向自己襲來的兩支特殊的黑箭。成片的箭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用來傷敵的是這兩支特殊的黑箭。這兩支黑箭依舊不是俠隱所背的重箭,不過它們比藏在箭雨中比其他的箭威力大上許多。
一劍劈出,兩支特殊黑箭成功被他斬得破碎渙散,似乎以此表示你的箭也不過如此。只是火使徒得意間沒有防住姍姍來遲的第三支特殊黑箭,第三支黑箭遠(yuǎn)比前兩支藏得要好,近在咫尺火使徒才有所發(fā)覺,不過想有動作的時候黑箭扎穿了他的胸膛,黑箭的箭尾在火使徒胸前,箭頭在身體的另一邊。
現(xiàn)在他笑不出來了,雖然通玄境強者沒那么容易死,但終究不等于不會死,更不等于不會受傷。他用體內(nèi)的火靈力將這支黑箭焚燒至消失,只是傷口仍在。
用火焰簡單的處理傷口之后他又找不到俠隱那個猥瑣玩意了。他不得不承認(rèn),若不是俠隱自愿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自己恐怕真的很難找到他,就連大陣師追此人都花了好長時間。好在二人戰(zhàn)斗總有個區(qū)域的限制,只要他在附近還是好辦的。
俠隱以隱蔽見長,而火使徒是罪司使徒。罪司是帝國專門用來追捕犯罪修行者的暴力部門,因此火使徒也應(yīng)該是帝國最長追捕的那個人。兩人皆是名聲在外,要在此地展開角逐。
火使徒以火化形,十余只惟妙惟肖的火焰鳥撲打著翅膀飛上天空。它們都瞪著一雙金色的眼瞳,這可不是普通的眼睛。上任罪司使徒養(yǎng)了一群三目神鳥,那鳥兒赤紅色,頭上長著作用不同的三只眼睛,分別是夜眼、千里眼、透視眼。用于偵察沒有什么比它們更好了。
三目神鳥死后眼睛會化為靈力結(jié)晶留存于世,火使徒將那些結(jié)晶回收利用,注入化形火可以偽造出偵查能力比三目神鳥略弱的火焰鳥。這是火使徒用于偵查的手段。
俠隱躲在道旁看著天上的火焰鳥,有些目瞪口呆,“師弟不錯啊,罪司的招牌神鳥他都能化形出來,就是不知道它們的效果是不是和罪司神鳥一樣。”俠隱望著天上的鳥兒右手再次凝集出黑箭。他看見了鳥兒,鳥兒自然也看到了他,火焰鳥們啼叫著發(fā)出信號。
火使徒順著火焰鳥的提示尋去卻迎來了俠隱開弓蓄靈已久的重箭!這一箭的威勢比之前那些用靈力幻化出來的箭強出五倍不止,火使徒連忙躲閃,他閃開了重箭卻被重箭掀起的風(fēng)浪波及,受了些擦傷?;鹗雇缴韨?cè)出現(xiàn)了兩片黑色暗影,一片將那只飛馳的重箭吞沒,另一片暗影在他的側(cè)上方正對著他。火使徒再度閃躲,但他這次慢了,他的身體再次被弓箭打穿!
這箭囊中的重箭比靈力幻化出的黑箭強出許多,重箭沒有留著在他身上,而是徹底打穿他的身體,深深扎進地底!相應(yīng)的火使徒的胸前出現(xiàn)了一個不小的窟窿。就在火使徒中箭身體僵硬的的一瞬間,俠隱立刻又抽出一支重箭發(fā)射!箭如雷奔,重箭中了!
前后兩發(fā)重箭不止打穿了火使徒的身體。還將他傷口周圍的靈力回路被中斷了。
這箭上還帶著封印術(shù)?火使徒中箭后做出了判斷。只是封印術(shù)只封印靈力回路,不封印痛覺。疼痛使火使徒憤怒起來,痛苦和憤怒讓他的臉扭曲起來,他拋開了往日的風(fēng)度,全身火焰毫不保留的釋放,如地獄中兇煞惡鬼般朝俠隱奔去。俠隱一身風(fēng)靈力開至極限,轉(zhuǎn)身就跑!
在成為俠隱之前正是以風(fēng)系神行術(shù)聞名天下,風(fēng)靈力加身的他自然是跑得極快的,他時不時轉(zhuǎn)身給身后的他來上一發(fā)威力驚人的蓄靈箭。身后箭囊的重箭數(shù)量有限,他是舍不得隨意用的。而且剛才那兩發(fā)的效果似乎不是特別好,明明兩發(fā)都已經(jīng)射中了人體靈力回路最密集的軀干了,但火使徒的靈力回路并沒有被封印多少,效果遠(yuǎn)沒有自己預(yù)計的好。不然火使徒也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打得這么瘋,只能說使徒大人不愧是使徒大人。
這場追逐戰(zhàn)持續(xù)了許久,正面作戰(zhàn)之后俠隱也開那種毛毛雨式箭雨的玩笑了。雖然很認(rèn)真的在打,但是俠隱也始受傷了。不得不說正面作戰(zhàn)還是火幽衛(wèi)更生猛一些,局面居然有逆轉(zhuǎn)的趨勢。
經(jīng)過多次交鋒火使徒發(fā)現(xiàn)俠隱用靈力幻化的箭并不簡單,黑色的靈力箭里里外外一共有三層不同屬性的靈力。能看見的那層黑色是暗靈力,在暗靈力之外還包裹著一層難以察覺的風(fēng)靈力。風(fēng)靈力的作用在于改變箭身外的氣流,能讓黑箭變得悄無聲息或是更直接的掀起擁有強大破壞力的風(fēng)暴,兩種都極難對付。第三種靈力是火使徒砍碎一支黑箭時發(fā)現(xiàn)的,木靈力凝成的箭骨藏在暗靈力之中。三種靈力相輔相成,威力不容小覷。
火使徒的速度不如俠隱快,火使徒的火焰也不如俠隱的箭快。當(dāng)俠隱放棄近身戰(zhàn)時,火使徒再度難受起來。俠隱本就跑得快得嚇人,但是俠隱和他的箭似乎還擁有能在黑色暗影中穿梭的能力。正是這種能力讓火使徒狼狽至極,他需要小心周圍的每一片黑暗。若是白天還好,在黑夜中注意這種黑暗著實很難。
自己身上又多了許多或輕或重的傷,火使徒放棄了追擊。他盤膝坐在地上,一種橙黃色的火焰將他全身覆蓋,他身上的傷口竟在火焰中緩緩愈合。這是一種藏在古籍中的火系治愈術(shù)。
見對方似乎放棄了,俠隱這才緩緩中陰影中走出,“打夠了?”俠隱每次和通玄境強者交手都是點到即止。他覺得這次也應(yīng)該是這樣。他本來想靠得更近些,可是這血液蒸發(fā)的味道不怎么好聞。這么濃的味道莫非自己剛才下手太重了?他手中木靈力構(gòu)成的大弓正緩緩回收,等它們都集中在手掌上俠隱就用封印術(shù)把它們封起來。誰曾想火使徒?jīng)_過來就是一拳。俠隱連忙將左右手交叉攔在胸前。
片刻后迎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若非俠隱有這身黑袍,這場戰(zhàn)斗的勝敗就被這一拳逆轉(zhuǎn)了。
刺眼的白光和慘烈的爆炸聲持續(xù)了很久,兩人站在又深又大的坑中。這是火使徒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力量當(dāng)然傷不到自己,可是……火使徒震驚的后退兩步。別說是通玄境的火焰,就算是靈動境的火焰都不是普通衣物可以攔住的,何況剛下自己下手并不輕,這件衣服居然只是有幾處燒焦,連洞都沒燒出一個!近距離觀察這身衣服與大陣師的穿著越看越像,除了小上一號之外竟沒有任何差別。
“怎么可能!”火使徒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那些可能他都不愿意相信。
看著火使徒吃驚的樣子,俠隱微微發(fā)笑,“這是大陣師發(fā)明的陣織,上面密密麻麻的套著幾十個防御陣,哪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量身定做一件。你也看到了,效果很好的?!眰b隱伸直雙臂,袍袖自然下垂,他左右旋轉(zhuǎn)給火使徒展示這件衣服,順路自己也看看有沒有破得特別嚴(yán)重的地方。
“你怎么會有大陣師的衣服?”
“當(dāng)然是他老人家教我做的,不然還能是怎么樣?”俠隱不想再和他打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比較好?!澳阆胍铱梢詭湍阕鲆患?,不過材料錢得你自己出,你喜歡紅色染紅也是可以的?!?p> 火使徒變得更加冷漠,他寒聲說,“你的意思是你才是大陣師的高徒咯?!?p> 見那貨似乎陷入了某種漩渦中,陷進這種漩渦的人沒那么容易出來的,這時候外人無論說什么都會被他誤解。俠隱覺得有些蛋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說不定快刀斬亂麻是最快也最好的方法。俠隱試著問,“你還想打?”
“領(lǐng)教度兄高招?!闭f完他身邊橙黃色的火焰化做一把赤紅色的長劍,火使徒提劍便斬。俠隱用還未徹底收回的巨大木弓擋住火使徒的燃燒之劍。劍弓相抵,兩人角力,燃燒之劍在弓身上的一分一毫的前進,刻痕越來越深。目光落在俠隱的脖頸處的火使徒逐漸瘋狂。
俠隱左手跟弓身連為一體,右手架住弓身一端拼命抵抗,恐怕在拖片刻大弓就要被那姓火的斬斷了。俠隱覺得很委屈啊,首先弓箭手和近戰(zhàn)打就很委屈,其次自己擅長的風(fēng),木,暗三種靈力都被火系克制,土系靈力他一般不用于打架。而且他也不太喜歡用土靈力。小時候他喜歡用自己的土靈力捏個陶偶哄妹妹玩,被妹妹嫌棄之后他也很嫌棄……
再說了,土系哪有風(fēng)系飄逸瀟灑啊???
雖然俠隱不太擅長使用土靈力,但是用土靈力耍些小聰明還是可以的?;鹗雇侥_下的地面突然少去一塊,瞬間打破了他身體的平衡。俠隱借機脫身,拔弓再射,只是未經(jīng)過蓄靈的黑箭飛行速度不算太快,它們紛紛被緩過神的火使徒斬落。險些吃虧的火使徒腳底生出火焰,他不在相信大地,整個人踩在火焰之上。盤旋在空中的火焰鳥紛紛落地,在兩人四周砸出一片片火場。
當(dāng)俠隱有所察覺的時候火焰已經(jīng)圍成一個大圈將兩人徹底包圍?;鹑χ袛?shù)百平米的區(qū)域就是兩人決斗的戰(zhàn)場。見對方路可逃,從容不迫的表情重新回到火使徒臉上。與放松的表情不同,他的心依舊緊緊的繃著。身邊的火焰變成了他身上華麗的盔甲,另一股火焰經(jīng)過數(shù)次凝煉變成了更加熾熱的火焰之劍,他全副武裝,緩緩朝俠隱走去。
俠隱在心中責(zé)怪自己的大意,他沒想到自己在搞小動作的時候?qū)γ嬉彩沁@么想的,現(xiàn)在他的小動作還未徹底成型,好在對方踏在火焰上,似乎沒發(fā)現(xiàn)地面之下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火使徒在俠隱的不遠(yuǎn)處站穩(wěn),他猛的吸氣……
盡管火使徒吸氣的模樣有些蠢,但是俠隱知道大事不好了,他本來打算閃開的,可是他看到火使徒噴出那團大到超乎想象的火球他就放棄了躲閃的想法。面對幾十米的火球怎么閃?閃不掉的!
木、土、風(fēng)、暗四種屬性凝成四道護盾擋在身前。最后時刻俠隱做了兩件事,他將原本布于地面的陣下沉,又將背后的箭囊抓在手中。做完這些,那團巨大的火焰來了!
四層靈力護盾在拼死抵抗之后依次被那團火焰粉碎,最后只剩下身上的陣織黑袍還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俠隱被爆炸掀上天空也不知道在空中翻滾了多少圈才摔落在地。
摔這一下對于俠隱來說沒什么,只是剛才爆炸真的太要命了,他現(xiàn)在渾身上下哪都疼,好在沒有特別疼或者失去知覺的地方。他晃了晃腦袋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結(jié)果一搖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身上陣織的防御陣盡數(shù)被毀,靈力盡失。針織變得破敗不堪但是沒被徹底毀掉,至少還認(rèn)得出是一件外袍。
陣織的防御力讓火使徒震驚不已,他想起俠隱之前的提議。他居高臨下,眼神傲慢,就連聲調(diào)都活潑起來,“有空你也幫我做一件,我要紅色的,要配得上我的那種紅色?!?p> “呸!”俠隱突出口中的血沫,扶著老腰緩緩坐起,他抬頭仰視著火使徒,有一萬匹草泥馬在心中的草原奔騰。好在是老子沒死,老子要是死了就變成鬼也要咬死你。
恩,既然沒死,沒死那就算了。俠隱還是最關(guān)心最開始的問題,他開口說,“那你的意見呢?你到底愿不愿推舉我妹妹為白王候選,為她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