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十七章天花病毒
回到了侯府的長孫淹，送孫思邈回了醫(yī)學(xué)院。
中午，長孫淹讓人搬了一把躺椅到了河堤上，再備了些果盆。魚桿被長孫淹插在了河堤上，陽光灑在長孫淹身上，暖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
伸出手，從果盆里拿了一個桔子，丟進(jìn)了嘴里，一股酸甜味道充斥著長孫淹的味蕾。分泌出的唾液，在長孫淹的嘴里溢了滿嘴。吞下去后，一股酸爽，讓長孫淹滿足的呻吟出聲。
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急驟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長孫淹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這又是什么麻煩事找上門來了。
長孫淹側(cè)過頭去，望向侯府方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一個宦官服飾的人，正往長孫淹這里跑來。見狀，長孫淹驚訝的站起身來，望著越來越近的身影。
“侯爺，侯爺，陛下相召。急召侯爺入宮，請侯爺馬上出發(fā)。”宦官好不容易平熄下來自己因激烈運動后的喘氣聲，急聲地對長孫淹說道。
“出什么事了？這么著急宣我進(jìn)宮？”長孫淹驚疑的向宦官問道。
“侯爺，河北傳來急報，搖平縣出現(xiàn)天花。陛下宣侯爺肯定是為了這事的。”
宦官的話讓長孫淹大驚失色，那是天花啊，在這個大唐時代里，這就是一個無解的絕癥。雖然長孫淹知道防治天花的方法，那就種牛痘，但那只是能夠解決那些還沒有染上的人的，對于已經(jīng)染上的，長孫淹是毫無辦法的。
“云叔，你速去醫(yī)學(xué)院，帶上馬車，叫上孫道長，我等著與他一起前去皇宮。但愿還來得及?！遍L孫淹急切的對著跟在那位宦官身后的長孫云吩咐道。
“是，少爺。我馬上去?！遍L孫云急急忙忙的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往府里跑去，要安排備好馬車。
“你是騎馬來的，還是坐馬車來的？”長孫淹想了想，對著那們宦官問道。
“奴婢是騎馬來的，因為來得比較匆忙，沒有坐馬車。”
“算了，不能急，我要靜下來。那就先去侯府大門口，等著孫道長。我們一起走吧，唉。”一聲嘆息，長孫淹覺得有些無奈了，剛剛閑了下來，就碰到了這事，自己是不是上天覺得他閑得慌，給他找點麻煩事做做。
一刻鐘左右，馬車載著孫思邈就來到了侯府門口，長孫淹不等馬車停穩(wěn)，就竄進(jìn)了馬車，急聲叫馬夫出發(fā)。
馬車?yán)铮瑢O思邈一臉陰沉，做為神醫(yī)，對于天花的了解，遠(yuǎn)在長孫淹所知道的情況之上。心情沉重之余，想起長孫淹的神奇，開口問道：“長孫淹，對于天花，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有，但是只能防，不能治?！遍L孫淹遲疑了一下，回道。
“真的？你有防治天花的方法，是什么？快告訴我?！?p> 原本孫思邈對此并不抱有希望，但長孫淹卻回說有，這讓孫思邈哪里還能坐得下去，驚跳而起，只聽砰的一聲，因為起得太快，孫思邈的頭頂在了馬車棚頂上。
巨響讓長孫淹都嚇住了，急忙上前對著孫思邈說道：“孫道長，怎么樣，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有點暈。不要計較這個了，你告訴我方法吧?！睂O思邈無暇顧及自己的頭疼，急聲摧著長孫淹趕快說出來那個防治的方法。
“牛痘，這就是我的防治天花的方法。”
“何為牛痘？”孫思邈疑惑的問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
“我們的耕牛是也會患上天花的，在牛患上開花后，卻并不會死去，而是會留下傷口感染后流出一種噥水，那里面有著防止人再患上開花的抗體。在人身上開個小小的傷口，再將噥水涂在傷口上，兩三天后人會發(fā)一兩天的低燒，好了之后就會在人身上產(chǎn)生抗體，人就不會再患上天花了。”
“真的如此？如果有效，那倒還好?？倸w是有了一個方法，也算是有了希望?，F(xiàn)在我擔(dān)心的是，搖平縣的天花情況到底怎么樣？有沒有傳染開？否則的話，就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因此而喪命了。愿老天慈悲吧?！?p> 馬車車廂里，再度沉靜了下來。面對天花，兩人都沒了說話的興趣。
馬車敲擊在水泥地上的聲音急驟的響起，馬夫也聽到了一些，他們這一代人，都曾經(jīng)或親歷過天花傳染后的兇險，急切的不停的對著拉車的馬揮動著鞭子，將馬車趕得飛快。
很快，馬車就到了延平門口，馬車并沒有像其他出入城的人一樣等候，而是直接沖了進(jìn)去，驚得進(jìn)出城的人們，尖叫著向旁邊閃躲開，城門口頓時都亂成了一團(tuán)。
跟在馬車旁邊的宦官，見狀，在馬上大聲喊道：“前面的人都閃開，我們侯爺有急事需要進(jìn)宮，如有傷員，可到皇宮門口找左武衛(wèi)軍士們報備，朝廷會做出處理?！?p> 城門口的軍士們都認(rèn)得長孫淹馬車上的侯府徽章，見旁邊還有宦官跟隨，急忙幫忙疏散著驚慌的人群。
馬夫不管他們?nèi)绾卧诤竺骟@叫與喊聲，只顧著趕著馬車，向皇宮的方向狂奔而去。
城門口的人們，驚疑不定的相互詢問著，到底出了什么事，讓這位侯爺如止驚慌趕路，不惜沖撞人群，也要急著趕往皇宮。眾人都議論紛紛地討論了起來。
來到宮門口，長孫淹扶著孫思邈走下了馬車。宮門口，早被宦官們告知，問都沒有問，就放兩人進(jìn)了宮。
太極宮里，李世民在殿內(nèi)轉(zhuǎn)著圈子，傷心與急切的心情，讓他不能讓自己安靜的坐得下來。殿內(nèi)先到的文武大員們，只是在旁邊看著李世民，不敢打擾李世民的思緒。
“玄齡兄，你安排人連夜八百里加急，趕去搖平縣，一定要給我控制好。如果當(dāng)?shù)毓賳T，有失職者，直接給朕安排拿下，不可再大范圍傳開。快去辦吧?！?p> 房玄齡躬身答應(yīng)了一聲，快步向殿外走去。
長孫淹在門口正好碰上了房玄齡，伸出手擋住了正想走下臺階的房玄齡。
“房相，不必了，我們一起先入殿內(nèi)商討如何處理，再去辦理不遲?！?p> 房玄齡看了長孫淹一眼，再看了長孫淹身后的孫思邈一眼，點了點頭。
“微臣（貧道）見過陛下?！?p> “免禮吧。孫道長，相信在路上你也聽說了，說吧，朕應(yīng)該怎么辦？”
孫思邈沒有回答李世民的話，而是轉(zhuǎn)頭看了長孫淹一眼，示意長孫淹上前。
“陛下，我剛才在來的路上，已與道長商量過了。對于天花，我們已經(jīng)有了防的方法，但是，對于已經(jīng)染上天花的人，我們沒有辦法處理，只能依靠自身硬杠過去。”長孫淹叉手回答。
“真的有防染上天花的方法？快速速道來?！崩钍烂衤犛蟹椒?，急聲問道。殿內(nèi)的其它大臣們，也是緊望著李旦。
“給人種上染過開花的牛痘即可防止人染上天花?！苯又L孫淹又將馬車上關(guān)于牛逗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
“如你所說，有幾成把握？”李世民看著長孫淹，確認(rèn)道。
“回陛下，九成?！?p> “好，只要有五成，就可。如今，有九成，哪有不施行的道理?！闭f完，李世民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天不亡我大唐子民，相不到區(qū)區(qū)牛逗，意有此等效用，果然，天下事物，環(huán)環(huán)相扣。”李世民高興的又道。
眾位大臣，頓時喜笑顏開，高興不已。
“陛下，關(guān)于天花的防治，不能只是指望著牛?的效果。對于搖平縣及周圍縣郡，同樣需要做好疫區(qū)防疫工作，臣之前在蝗災(zāi)時有呈過一份衛(wèi)生防疫方法，可以用在防治天花中。請陛下安排封鎖搖平縣周圍縣郡，禁止人們隨意走動，待在家中，封村封路，以免擴(kuò)散開來。再者，可著令相關(guān)縣郡官員，做好疫區(qū)平民生活物資工作。”長孫淹叉手建議道。
“嗯，是應(yīng)該如此。著三省六部，即刻按剛才安城侯所說進(jìn)行，并排查周邊諸縣。另，長安城內(nèi)仍需戒嚴(yán)，各坊都要排查?！崩钍烂顸c點頭，認(rèn)可了長孫淹所建議的方法，對著殿內(nèi)文武大臣說道。
“諾”。大臣們接令后，紛紛走出了大殿，去往三省六部安排相關(guān)事宜去了。
“長孫淹，道長，你們留一下，朕有話與你們說?！崩钍烂窳粝铝碎L孫淹二人。
“淹兒，這次如果大唐安然度過，你和道長居功至偉，相關(guān)的工作仍需你們二人協(xié)助三省六部處理?！崩钍烂窬従徴f道。
“是，陛下。”兩人同時叉手行禮，答道。
“嗯，去吧?！?p> 離開皇宮后的長孫淹與孫思邈，回到了安城學(xué)院。召集醫(yī)學(xué)院內(nèi)的學(xué)生，隨著孫思邈一同去了后山一處山洞。李世民會派人將搖平縣取來染過天花之人的衣物，放入洞中，以待實驗。
安排好一切事宜，長孫淹與孫思邈一起回了長孫莊子上。莊子上就有患過天花的耕牛，今天要取牛痘樣品。
長孫淹帶著孫思邈來到了別院的牛棚里，這里有三頭年有著牛痘，今天暫時需取一頭的噥水做痘種。
長孫淹讓人將耕牛放倒在地方，露出流著噥水的地方，取過一個小碗，孫思邈小心的將汁水?dāng)D出至碗中。
擠出后，送往后山的山洞處，那里有李世民讓刑部準(zhǔn)備好的三名犯人，進(jìn)行活體實驗。就是把這些人接種上牛痘后，再放入山洞里，與那些送來的衣服一起，看是否會染上天花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