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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魂令

如狼似虎

滅魂令 凡星依依 13284 2024-04-01 09:06:17

  如狼似虎

  第三章如狼似虎

  拿燈時分,慕天已進入“淮陰”城。

  “祥記豆腐坊”是一家作坊與客棧二合一的大型鋪面,它的規(guī)模和裝飾,雖然稱不上“淮陰”城第一流的,但它的生意,卻遠比“淮陰”第一樓“天官賜福樓”的生意要好。因為它的老板是“淮陰”城艷名四播的“高寡婦”邱宜珊。

  “高寡婦”的艷名是近年才在“淮陰”城傳開的,因為她的老公高大發(fā)死了還不到一年,沒有人知道“高寡婦”的來歷,反正大家知道她美麗大方,而且風(fēng)流。俗話說:

  “寡婦門前是非多,那么風(fēng)流寡婦的是非,豈不太多?”慕天來到“祥記”的時候,正是“祥記”生意最興隆的黃金時刻。

  在店伙計招呼人入店,安排好住房,然后洗完澡,再出房至食廳進食的這一段時間中,“祥記”的生意,一點也沒比先前差,相反,那原本空著的四張食桌,此刻一張也沒剩下。

  慕天從走道出來,下樓之際,他望著樓下,鬧哄哄的氣氛,不由得皺了皺眉,憑他的直覺,他敢肯定不用多久,樓下必定出亂子。因為,在那么多的食客中,他認出不少以兇橫霸道在江湖著名的武林好漢和黑道兇邪。

  身為“魔陽幫”的首席大殺手,慕天自然有著常人所不及的豐富經(jīng)驗和廣泛見識,望著樓下的酒徒們,慕天邊下樓邊心中嘀咕:

  “‘欲神’陽光,‘色狼’胡郎,‘金扇銀劍’韋康,‘大漠雙鷹’邢飛邢翔,這些個天南地北的色中餓鬼怎么今兒個在這里聚會在此?嘿嘿,這‘高寡婦’的名頭還真不小,竟連這些家伙都引來了。

  想到這里,慕天不由得又多望了店門柜臺里的那個美艷少婦一眼。就見她脂粉薄失,衣裝淡雅,但那綽約的風(fēng)姿,逼人的艷光,卻更加突出,此刻,她正用她那嫵媚俏麗的笑容,沖著進進出出地客人頻頻點頭示意?!斑@娘們,還真不賴!”這是慕天看清楚高寡婦的第一印象:

  “‘淮陰’地理位置不差,如果我……”

  心念電轉(zhuǎn)中,慕天已作出了決定,同時,他也告訴自己,這趟‘淮陰’之行,沒有白來。

  根本不會理會那些表面裝作進食,實際卻是心中各懷鬼胎的武林人物,一襲銀衫的慕天修裁倏哉地下了樓直向柜臺走去

  對面,正在以笑迎客的“高寡婦”--邱宜珊,這時也瞧見了英俊瀟灑,氣質(zhì)超凡的慕天。

  看著這位稱得上人間麟風(fēng)的俊俏銀衫公了,邱宜珊不由得美目中閃出一絲異彩,因為她看見這的俊公了實在與眾不同,他穿行于滿堂這么多的食客中,真有鶴立雞群之感,美男子,她見者多矣,但象眼前這位,她卻有生平僅見之感,男人愛漂亮,女人愛瀟灑,一點不假,邱宜珊被慕天吸引住了。

  邱宜珊的表情與眼的神彩,慕天自然瞧在眼中,對獵艷,慕天一向深有信心,他深知自己的本錢,因此,他也知道今宵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獨守孤床。

  就在他接近至柜臺約一丈左右之際,食堂中忽然暴發(fā)出一聲始罵聲:

  “陽光,你他娘的別以為能在川西橫行,就可以騎到你胡爺爺頭上來了?告訴你,別人怕你‘欲神’陽光,我胡郎可沒把你放在眼中,今兒個,這‘祥記’的老板娘,我吃定了,你他娘的想橫插一手,門都沒有!”

  慕天聞言,搖頭笑了笑,不用回頭查看,他就知道鬧事的準是“色狼”胡郎!

  一點不假,這位罵人的仁兄,正是身穿錦袍,一臉橫向,生了一雙胡狼眼的“色狼”胡郎,一位在燕趙境內(nèi)真名狼跡的淫賊。

  “嘿嘿嘿斷……”出聲冷笑的是胡郎鄰桌的那名折衣中年文士:

  “胡郎,你這家伙別以為‘魔陽幫’當(dāng)靠山,本人就不敢收拾你,憑你這副豬頭豬腦,真不知‘魔陽幫’會要你這種三流貨色?!?p>  “胡郎這家伙是組織里人,我怎么不知?”慕天聞言,心中暗道,他向邱宜珊高深莫測地笑,然后將目光轉(zhuǎn)至食廳。

  “色狼”被“欲神”陽光搶白了一番,還沒等他作出反應(yīng),與“欲神”陽光鄰桌的一名黃衫青年忽然出聲。

  “在座諸位,今晚此地很可能會要動刀動劍,說不定會出人命,怕事的,不相干的,最好馬上離店,以免惹禍上身!”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所有的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以內(nèi)功發(fā)出,籍以示威。而且那聲音似乎就在耳邊,震得人耳鳴不已,很顯然,此人此話一出,那些膽小怕事的食客們,頓時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手忙腳亂,一窩峰似的直涌向店門。

  “你們怎么不付帳就走?回來,都給老娘回來!”邱宜珊見狀急了,她址開嗓門在叫。

  嚦!不錯,嗓音相當(dāng)悅耳。 但是,此刻沒有人再有心吃她的豆腐,也沒有人聽她的招呼,不一會兒,除了三四桌剩下五六個人外,其他的食客走了個一干二凈。

  “高寡婦,別叫,這帳嘛,待會兒兄弟替你付,不過嘛,條件是你陪本大爺一宵,怎么樣?”發(fā)話的是與“色狼”胡郎隔了一張食桌的兩位,赤衫大漢之一

  “你下流!”邱宜珊嬌面通紅。

  “下流?我一會讓你知道什么是下流,兄弟,對不對?”黑社大漢淫笑著道。

  他的同伴同言,也咬著哈哈大笑。

  “你們……”邱宜珊這位老板娘急了。

  “怎么著,你邢家兄弟敢情也是沖這娘們來的?”胡郎沖著,兩位黑衫大漢道。

  “不止咱們兄弟,那伴韋大劍客相信也是有志一同。”那個臉上青色胎記的黑社大怪笑著說:

  “韋大劍客,我說的沒錯吧?”

  他后邊那一啼,是沖著黃衫青年講的。

  “不錯不錯。”黃衫青年一-“金扇銀劍”韋康笑答:

  “今兒個咱們著有四幫人,對面高寡婦卻只有一個,看來,誰要想一親芳澤,還有得商量了?!?p>  “不錯!”邢家兄弟道。

  “當(dāng)然!”

  “欲神”陽光想都沒想就說。

  “那還用講?”胡郎不甘示弱。

  這幾個家伙,好似邱宜珊是他們掌中的玩物似的,氣得這位艷光照的女老板忽然產(chǎn)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機。

  這個時候,負手而立的慕天發(fā)話了,“哈哈哈,我剛才還覺的沒有座位,現(xiàn)在可不用愁了,伙計,替我收拾一張桌子,然后再上四個小炒一個湯,外加半斤白干,大半天沒吃東西,可餓壞我嘞”

  說完,他旁若無人地在兇神惡煞似的邢家兄弟旁邊的座位泰然而坐

  “小子,你是不是也想插一腳?”一名黑社大漢瞪著一雙怪眼向慕天問道。

  “邢飛,你這位頂頂大名的黑烏鴉應(yīng)該沒有意見吧?”慕天漫不經(jīng)心地道。

  將“黑鷹”說成“黑烏鴉”,嘿嘿,咱們這位大殺手沒安好他有意激怒對方。

  果然,慕天的話剛落音,“黑鷹”邢飛暴跳如雷地沖著慕天叫道:

  “好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無端端地消遣你邢大爺,今兒個如不拔掉你那條狗舌,老子就不姓邢!”

  敢情好,弄了半天,最先動手的卻是最后出聲的人。

  邢飛罵完人,剛欲出手揍人,但忽見人影一幻乍滅,跟著就是“啪啪”大記大耳光響聲,接著便是一聲鬼哭狼號般的痛叫。

  再觀慕天,他卻是沒事兒似的坐在原地,好象剛才揍人的另有他人似的。

  “邢飛,罵人是要有本錢的,我如沒有把握治得了你,又怎會開口就罵你這笨蛋,怎么樣?滋味好受吧,要不要我?guī)湍阏已例X?”慕天若無其事地笑道。

  這個變化,出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待慕天按人再嘲弄人,這幾個大色鬼心中同時有一個疑問;

  “這人是誰?”

  不過,疑問歸疑問,憤怒當(dāng)然歸憤怒。

  邢飛幾曾吃過這等大虧,他狂吼一聲,抽出身旁的單刀,拼命的向著慕天就沖了過去,那副兇相,真恨不能將蔡天碎尸萬段,這就是江湖人的本性怒火填心,理智就無,拼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打。

  就見邢飛一式“橫掃千軍”,刀光如電,人影似飛,怒吼聲夾索勁風(fēng)嘯聲,快得就象電光石火,直向慕天劈去。

  “大漠雙鷹”能橫行江湖多年盛名不衰,自有他們,橫行的本檔。邢飛這一式“橫掃千軍”,的確之侯到家,稱得上深悟快、恨、準三字決,加上他事出突然,快得出人意料,眼看慕天要被攔腰掃成兩段。

  一旁,“藍鷹”邢翔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金扇銀劍”等人臉上也涌現(xiàn)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但是,站在柜臺中的邱宜珊卻花容頓失,忍不住驚呼出聲:

  “小心”

  再觀慕天,他卻對這奪命一刀視若未見,仍然端端正正坐在那兒紋絲不動,似乎不知危在旦夕。

  說來慢,但事實上卻快得只有人們眨眼間的十分之一,眼看邢飛的刀鋒即將臨體,哼地一聲冷笑出自慕天口中,就見他右手伸,食中二指快如電光石火,不可思淬地將攔腰掃至的單刀,牢牢夾住。

  “邢飛,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死了一次?”慕天的話聲仍是那么平淡:

  “你對我動了殺機我本欲取你性命,但是,念在你我并無什么過節(jié),而我也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大俠客,所以,你的命讓給別人去取,要殺你,我還怕污了我的雙手,滾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也不見他運動蓄勁,只見他一振手,“咋咳”一聲一輛精鋼打造的單刀被那兩根手指一折為二。這一手,可讓在場眾人看呆了。

  邢飛狠不起來了,憑這一手,他絕對不是說大話,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是自鬼門關(guān)找了個來回,他呆呆的道:

  “閣下,你是誰?”

  “怎么著,不服氣嗎?”慕天問。

  “閣下,殺人不過頭點地,今天舍弟栽在你手中,只怪咱們兄弟技不如人,但都是道上混的,請告訴我尊號,也好讓咱們兄弟知道栽在何方人物手中,這應(yīng)該不算過分吧!”邢翔鐵青著臉在一旁道。

  “有理,有理,邢老大,想不到你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蹦教煨Φ?

  “告訴你,如果你想報仇,我隨時在道上候駕,我叫慕天,不過江湖中都稱我‘天魔魂’,‘魔陽幫’是我的大后臺,邢老大,記住了沒有?”

  一句“天魔魂”,可把“大漠雙鷹”嚇壞了,這兩個橫行塞外的大盜,連場面話都不敢講,雙灰溜溜地掉頭就走,頭也不敢回。

  邱宜珊,一聽幕天自報名號,好看的臉上又有嫵媚的笑容,但是“金扇銀劍”韋康,“欲神”陽光,“色狼”胡郎一個見鬼魅,“大漠雙鷹”前腳溜走,他們?nèi)齻€后腳出,就算借給他們天膽,他們也不敢同江湖恐怖的殺手“天魔魂”爭女人。

  望著五個家伙灰溜溜的前影,慕天不屑地笑了笑。

  柜臺中,邱宜珊早蓮步輕,一步三搖地一股香風(fēng)走向慕天?!澳焦樱x謝你替賤妾趕走了那些家伙?!鼻褚松痕胖虚W著異彩,用那銀鈴般的嗓音向慕天道;

  “如果公子不嫌小店簡陋,請移至后院雅座,讓賤妾略設(shè)酒宴,以表心意。”

  從她的口氣,可知她并沒將慕天看成與“欲神”等人的同路人,不過話說回來,憑慕天的人才,她心里巴不得慕天也是聞名而來,是以才有話中有話的暗示。

  慕天是何等聰明之人,豈有聽不出邱宜珊的話中話,他微笑道:

  “老板娘送走了瘟神當(dāng)心還有魔神啊!”他的笑容,令人莫測高深。

  “慕公子,你是魔神嗎?”邱宜珊吃吃笑道,一雙媚目,卻是緊盯著慕天。

  “你說是不是?”

  “賤妾不知道?!?p>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慕公子,你不答應(yīng)賤妾嗎?”

  “答應(yīng)什么?”

  “給殘妾一個機會以示謝意嘛!”

  “有這個必要嗎?”

  “除非慕公子看不起賤妾,認為不值一文?!?p>  “老板娘這么說,那我不答應(yīng)也不成了。”

  “那賤妾在此先謝了,慕公子,請隨賤妾來?!?p>  邱宜珊說完,給了慕天一個讓人心猿意馬的媚眼,搖著乳根,擺著臀波,不急不慢地帶慕天向內(nèi)院走去。

  這是一間通風(fēng)設(shè)備極好,十分涼爽的二樓雅室,從后院的羽涼風(fēng),更讓室中的人兒有一種舒適感。

  在柔和閃爍的燈光下,那張?zhí)茨狙来睬?,慕天和邱宜珊面對面坐,小圓桌上,酒菜俱全,從邱宜珊粉紅的嬌面上看,二人已吃喝了一會兒了。

  邱宜珊仍是那身素雅的水湖綠衣裳,寬松的衣裙,并無法遮掩住她充滿女人味的玲瓏身段,那雙能勾人心魂的美貌,閃現(xiàn)出的絲絲媚光,足可令男人為之瘋狂。

  女人最美,最誘人的年齡,正是邱宜珊這種年齡,因為像她這種年齡的女人,不但身心已完全成熟,飽經(jīng)人生滄桑,善解人意,自很有心得,不是那些黃行丫頭所能比的。這種年齡的女人,也正是女人需求最強烈的年齡,她們男歡女愛,喜歡行云布雨,盡情狂喜,抵死纏綿,不但能取悅對方,更重的是滿足自己。

  所以說,這種年齡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女人中的女人,享受的男人,他們保證欣賞的就是這種女人。

  慕天是生長于脂粉堆中,他當(dāng)然欣賞女人,否則,他就不會呆在這兒飲酒作樂。

  盡管慕天并沒有完全迷失自己,他用他那雙深遂如海洋,迷似星光的朗目,凝望著邱宜珊,一眨不眨,嘴角的笑意,使得邱宜珊心頭如小鹿在狂跳,他道:

  “邱老板,我這雙眼睛沒看錯,眼前的你,應(yīng)該不是你的真面目?!?p>  邱宜珊聞言心中一驚,但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如故,好笑向:

  “慕公子,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不過是想告訴邱老板,在我慕天面前,似乎用不著再載著這張極為精細的面具?!?p>  “慕天果然是慕天,我邱宜珊自問易容變形術(shù)天下無雙,但卻沒能瞞過你的雙眼?!鼻褚松罕砬橄喈?dāng)平靜:

  “慕公子,你應(yīng)該不是我的敵人?!?p>  “何以見得?”

  “憑直覺,女人的直覺?!?p>  “邱老板,你的直覺沒有錯,不過如果我的直覺不假的話,我想,你應(yīng)該是五年前便在江湖失蹤的,靈幻仙子'。

  “慕公子,幸虧你不是我的敵人。”邱宜珊說完一轉(zhuǎn)身,再回頭,于是,慕天的眼前,出現(xiàn)的又是另一陌生的面孔,不過這張面孔無疑是絕美的一張面孔,較之剛才那位“高寡婦”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湖傳說‘靈幻仙子’為武林四大美人之一,今日得見,果然傳聞不假?!蹦教煊芍缘孛摽谫澋馈?p>  “慕公子,我想你此刻應(yīng)該在想,我為什么會在此,以這種身份現(xiàn)世。

  “如果邱仙子認為我‘天魔魂’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我的確想知道?!?p>  “我在躲避一個仇家,一個極為厲害且令人恐怖的仇家?!?p>  “是什么值得你如此委屈自己?”

  “慕公子,你是有名的江湖煞星,對‘冥魔陰君’這外名號,應(yīng)該不會陌生。”

  “幽冥先生,邱仙子,你的仇家是幽冥先生?”

  “慕公子,你與姓禹的認識?”邱宜珊臉色一變。慕天淡然一笑,說:

  “我當(dāng)然認識他,而且我只怕比邱仙了更了解他?!?p>  “你們是朋友?”

  “邱仙子,就算我跟他是朋友,也不會對仙子有任何不利之舉?!蹦教煺f完,一口喝完杯中的酒,不等邱宜珊接口,繼續(xù)道:

  “對幽冥先生,只怕仙子還不知他的另一種身份,當(dāng)然,知道這個秘密的,當(dāng)今武林,除了五個人知曉外,沒有第六個人清楚。”

  “慕公子,是……”

  “冷韋的拜弟,‘魔陽幫’的第二號人物?!?p>  “他是‘魔陽幫’的副幫主?慕公子,你不也是‘魔陽幫的....”

  “不錯,我的確也是‘魔陽幫’的骨干,而且權(quán)力極大,正因為我操有生殺大權(quán),因此,幽冥先生一直就在與我勾心斗角,明爭暗斗,爭權(quán)奪利?!?p>  “這么講,幽冥先生是慕公了的對頭?!?p>  “所以說,我和仙子是朋友,而不會是敵人?!?p>  “我們能成為朋友?慕公子肯與我這種女人成為朋友嗎?”

  “為什么不可以,邱仙子,世人有無數(shù)種,而且各人的生存手段各不相同,某一類人,只適合干某一類事,別的,對他全不相宜,不管他干的是什么樣的事,只要他認為這樣干問心無愧就成了。像我,在別人眼中是個殺手,而我也的確以此為生,因為我的本能,作風(fēng)也只有在這個圈子里才能得到充分的發(fā)揮,體現(xiàn),要我換個環(huán)境,一定不能適應(yīng),這個道理,我想仙子應(yīng)該懂的?!?p>  “謝謝慕公子的體諒,謝謝幕公子肯要賤妾這個朋友。”談畢,慕天已長身而起,走至邱宜珊的背后,雙手輕按著她的雙肩,微笑著道:

  “像我們現(xiàn)在,除了很要好的朋友,誰又能如此隨和,又怎能彼此開心?”

  媚目中閃著異彩,邱宜珊緩緩站起,轉(zhuǎn)身面向慕天輕聲道:“慕公子,賤妾不會讓你為有我這個朋友而后悔的。”

  “邱仙子,你我都非世俗中人,我想……”

  說沒說完,因為慕天已無法說完,他的嘴已被邱宜珊的香唇封住。慕天心頭一蕩,他當(dāng)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用他那兩條強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摟在懷里,用他閑熟的接吻技巧,熱情地回吻著她……唇與唇的接觸,香與舌的纏綿,很快,將二人的心靈更進

  步接近.....

  一股灼熟的暖流,直涌邱宜珊的心靈深處,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竟是那樣渾身泛力軟綿綿的,她似完全忘記了自己彼此此刻置身于何處。

  她為慕天那有力的臂膀,那舒適堅強的胸膛,那灼熱濕潤而厚實的嘴唇,還有那仿佛具有無窮魔力的巧舌,完全熔化了。

  雖然,這并非邱宜珊的初吻,但是,此時此刻慕天給她的感覺,她似乎是生平第一次嘗試到。

  這是一種前所未曾有過的奇妙的感覺,以往她就象一艘在汪洋中迷航的小船,隨時都有被狂濤巨浪吞噬的可能,現(xiàn)在,她感覺有一股藏大神奇的力量,引導(dǎo)她進入了一個安全的避風(fēng)港,從今以后,她再也不必為那些無邊的狂風(fēng)巨浪擔(dān)驚受怕,這種遲來的幸福感,很快在她的心靈中飄浮,飄浮,再膨脹,上升,一直升到心靈的最深層。

  她的身子變得軟綿綿的,虛脫無力,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好象她和慕天已經(jīng)溶合為一體,自己卻不復(fù)存在。

  時間在悄悄的流逝。

  這瘋狂的長吻,幾乎使邱宜珊透不過氣來,感覺到有點窒息,但是她不敢推拒,也不敢睜開雙眼,從來好夢最易梧,她怕它受到驚嚇,悄然離開……

  良久--

  這一覺他們睡的是那么的香,那樣的甜,好象是兩只不知蘇醒的冬眠蟲。

  日頭上竿了。

  可是經(jīng)過連番纏戰(zhàn)的慕天和邱宜珊,依然高臥隆中熟睡不醒,以至邱宜珊的貼身丫頭若玫到這間春光照人的雅室進出了三四次還不知情。

  若玫是個未知人事的黃毛丫頭,然而對于男女間事。小丫頭卻不是一竅不通,床上那相依相偎,糾纏不清的赤條條男女,那種香艷場面,只弄得小丫頭心如鹿跳,想入非非。

  小丫頭幾次想喚醒兩個床上的人兒,但是,卻又不忍叫醒她的主人的春夢,無奈之下,她只有依依不舍地不再觀望床上的香艷誘人情景,第四次輕手輕腳離開雅室,去為主人準備好洗漱用之物。

  當(dāng)然,憑慕天的內(nèi)功修為及殺手該有的警覺性,若攻的舉動自是一清二楚,但他不想也不忍將邱宜珊吵醒,因此樂得裝糊途,繼續(xù)睡他的早覺,對小丫頭,他留上了意。

  一陣清風(fēng),輕輕地吹開了低垂的窗簾,一絲火辣太陽光,趁機透窗而入,照射在邱宜珊那一張美艷無雙的粉臉上。就聽“嚶”的一聲嬌吟,邱宜珊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被陽光刺痛的眼睛,不好,被風(fēng)兒吹起窗簾很快又垂下來擋住了那不解風(fēng)情的太陽光,但是,邱宜珊卻再也睡不著了。

  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纏繞,推不開,化不掉。 景象,還有昨日的……一幕幕,就象走馬觀花的在邱宜珊腦海 浮現(xiàn)。

  于是,邱宜珊緩緩睜開眼睛,癡迷而又深情的默默凝望著這個男人,把她人帶到另一個新境界的英俊男人,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也有一路前所未有過的踏實感覺。

  良久--

  又一陣風(fēng)兒拂面,邱宜珊下意識的抬頭向窗口瞟去,接著心中暗暗道:

  “趁他現(xiàn)在還沒醒,我去叫若玫準備一些好吃好喝的珍品,替他補補.....”

  一念至此,邱宜珊又情意綿綿地望了慕天一眼,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一抬身子,準備推開慕天起床。

  “嚶”的一聲嬌吟。

  邱宜珊剛剛坐起來的嬌軀,立刻又倒了下來,她但覺身上一緊,接著一陣窒息,慕天那強而有力的臂膀,再度將她緊緊摟住,嘴對嘴的熱吻起來。

  良久,良久。

  略帶香汗而又略帶喘息的邱宜珊,伸手梳理了一下披散下來的秀發(fā),嫵媚地一笑,含情脈脈地對著慕天說道:

  “慕公子你大概餓了吧?我去叫若玫替你準備早膳。”

  邱宜珊的話剛說完,慕天沖著她邪邪一笑,道:

  “寶貝兒,是有點餓了……”

  眨眼間,慕天與邱宜珊又滾在一起……時間過得比任何時間都要快。不知不覺,已是中午了。

  慕天和邱宜珊再一次獲得最高的享受和滿足。

  洗漱完后,若玫早已替他們準備好了佳肴和美酒。

  此時邱宜珊,早把“高寡婦”的身份忘了個一干二凈,哪還記得要去柜臺同那些食客酒徒賣笑周旋。

  當(dāng)邱宜珊從浴室出來時,她覺得雙腳就好象踩在棉絮上似的,輕飄飄的,虛晃晃的,但她卻無法辨這是舒適,仰或是疲憊虛脫。

  從昨夜到現(xiàn)在,邱宜珊的心花開了一次又一次,這種情形,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經(jīng)歷,她心中暗暗發(fā)誓,今生今世,她纏定慕天這位大殺手了。

  邱宜珊的食量,一直很小,今兒個卻破例吃了兩大碗飯。

  “宜珊,你是不是每餐都吃這么多?難道不怕發(fā)福嗎?”慕天笑瞇瞇地對邱宜珊道。

  “慕公子,不來了,你取笑我。”邱宜珊臉一紅,嬌嗔不依。

  “豈敢豈敢,得罪了你,我可是自找苦吃。”慕天風(fēng)趣地笑道。

  “公子爺,你會不會看不起我?”邱宜珊看慕天改變了對她的稱呼,她也不著痕跡地改變對慕天的稱呼,用一種優(yōu)怨的神態(tài)問道。

  “宜珊,如果我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你,而且愛上了你,你信不信?”慕天正色說道。

  邱宜珊聞言心中一定,說: “公子爺,讓賤妾隨待左右,就知足了。”

   “公子爺,賤妾不奢望爺?shù)暮駩?,只希望今生今世能跟著公子爺?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蹦教斓谋砬楹車烂C認真:

  “我很風(fēng)流,也極具野心,而且做事不擇手段,對于敵人,我是個非??膳露植赖膶κ?,對自己比親人還親切,我喜歡女人,特別是美麗的女人、我保證喜新,但絕不厭舊。只要是我中意的女人,她們跟了我,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她們一’生生活的安安穩(wěn)穩(wěn),舒舒適適,快快樂樂,開開心心,當(dāng)然,這個女人絕不能背叛我,宜珊,我跟你說這些,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公子爺,賤妾很明白。”

  “宜珊,你沒有讓我失望?!?p>  “公子爺,賤妾知道該怎么著?!?p>  “宜珊,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決定,絕對不會讓你后悔,你既然是我慕天的人,你的事當(dāng)然就是我的事,禹琪明這家伙,你用不著擔(dān)心,為你,為我,我都會替你擺平的?!?p>  “公子爺,你難道不想知道賤妾為何同禹琪明結(jié)怨的嗎?”

  “宜珊,做人不要把自己束縛于那已經(jīng)過去的事,既然已成過去,就用不著將它老事常提,重要的,我們要面對現(xiàn)實,要如何想去創(chuàng)建未來,我不想知道你的過去,我知道你一定有著并不愉快的往事,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試著了解,而你,也會一點點了解我的為人。宜珊,人活著,就要開心,一切不愉快的事,都要想盡一切方法將它忘個一千二凈,這是我做人的宗旨之一?!?p>  “公子爺,賤妾好高興能結(jié)識您,要是早些時候認識公子爺就更好了。”

  “現(xiàn)在也不晚嘛,宜珊,我想咱倆還是挺有緣份的,不然的話,昨夜,剛才,我們不可能配合得那么好,男歡女愛,只有欲,沒有情沒有愛,雙方不用心去體會,絕對樂不出個什么明堂來,對不對?”

  “公子爺,你好棒?!?p>  “你是指我的小老弟還是我這個人?!蹦教齑蛉さ?。邱宜珊粉臉一紅,道:

  “兩者都有?!?

  “宜珊,我不是狂妄,對自己,我一向相當(dāng)滿意,宜珊,告訴我,你有多久沒有象昨那樣瘋狂過了?!?p>  “不來了,公子爺取笑人家,人家不依。”邱宜珊紅著嬌靨向慕天撒嬌。

  “嘖嘖,宜珊,你知不知道,你的的確確真的很迷人,很迷人?!蹦教炷曋@個美嬌娃,由衷贊道。

  邱宜珊聽得心中甜甜的,她低頭輕聲道:“謝謝公子爺夸獎?!?p>  “宜珊,你覺不覺我這人真的很有福氣?”

  “當(dāng)然,遇上賤妾,公子爺當(dāng)然有福氣?!?p>  “哈哈,你這妮子還真不謙虛?!?p>  “人家本來就不差嘛!”

  “嗯,這也是事實?!?p>  “對了,公子爺,你不是一向在江湖中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怎么現(xiàn)在公然亮相了?”

  “宜珊,因為我不打算再屈居人下!”慕天毅然回答,雙眼虎虎生光。

  “公子爺,你是說……”

  “我要創(chuàng)建自己的事業(yè),那種真正屬于自己的鴻圖霸業(yè)!”

  “公子爺,只要您有信心,賤妾相信你一定有這個能力?!?p>  “宜珊,這句話我愛聽?!?p>  “公子爺,你本來就有那份本事嘛。”

  “好,好,好一個本來就有那份本事,宜珊,我不會讓你失望的?!?p>  “公子爺,賤妾也不會讓公子爺失望,我一定盡我所能助公子爺成那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空前霸業(yè)?!?p>  “宜珊,我這里先謝了?!?p>  “公子爺,那是賤妾份內(nèi)事。”

  “宜珊,我發(fā)覺我愈來愈喜歡你了?!?p>  “嚶!”邱宜珊嬌哼一聲,然后改變話題:

  “公子爺,你有何打算?”

  “宜珊,這段時期內(nèi),我不會有太多的時間陪你?!?p>  “賤妾知道,賤妾不是那種主次分不清的女人?!?p>  “宜珊,你能體諒就好,我打算明天動身,你留在這兒,繼續(xù)掌管這個鋪面,我的意思是說,讓這里成為我慕天在‘淮陰’地面的一個秘密基地?!?p>  “公子爺,你放心,賤妾一定擔(dān)起這個重任?!?p>  “我會派人來協(xié)助你的?!?p>  “公子爺,能告訴賤妾我將來共事的是誰嗎?”

  “這個人你應(yīng)該不會陌生,她也是一個女人,叫王茗煙。”

  “‘玉面狐嬌王茗煙?’公子爺,你真好福氣,連這個江湖女強人都成了你的人。”

  “你沒說錯,茗煙的確相當(dāng)能干,而且對我也衷心耿耿。”

  “公子爺,還有什么其他江湖女強人被你收伏了嗎?”

  “嗯,目前除你們兩位無她人,不過有你們兩位,我已經(jīng)吃不消了。”

  “公子爺,就是還多三四個,你照樣能讓我們服服貼貼。”

  “宜珊,你這嘴,好生叫人喜歡?!?p>  “公子,你沒正經(jīng)!”

  “哈哈哈哈…....'

  安置好邱宜珊,并托人寄了封親筆信給王茗煙,慕天不再貪戀魚水之歡。離開了“淮陰”,一路北上。

  河洛道上,往“大名府”方向,一匹肌肉如粟,雄偉高大 的蒙古純種健馬,有如一陣旋風(fēng)般一路北上,這馬的馬毛是純黑不帶一絲雜毛,油光水涔,閃閃發(fā)亮,馬頭方而大,臂圓腰粗,四腿挺勁如石椿,在長豎的兩耳之間,一撮烏黑的鬢毛迎風(fēng)飛揚,神態(tài)雄健無比,奔馳起來,四蹄翻飛全象離開了地面似的,宛如在騰云駕霧一樣,馬首,腰臂兩處,披著黑皮綴釘亮銀錐頭的甲衣,襯著白色的犀皮軟鞍鑲圓形白玉的燦麗腳蹬,看上去英挺極了,威猛極了,叫人看上去覺得馬奔馳起來,帶有龍翔九天的意味。

  馬上的騎士,一身銀色綢緞勁墳,烏黑發(fā)亮的長發(fā)用一和黃色絲帶挽于腦后,發(fā)節(jié)是個亮閃閃的純白漢玉帶,豹皮精制而成的劍靴,靴跟的銀色輪刺,在炎陽下閃閃生輝。

  嗯!他是慕天,這位欲圖江湖霸業(yè)的年輕梟雄,正騎著他心愛的神駒--“黑豹”,向一百里外的“怒山”趕去?!贝丝?,是陽光略略自天空中向西移的時刻。

  官道上等候甚少,“黑豹”馭著它人主人,風(fēng)馳電掣般奔行著,道旁的景物,波浪似的向后飛速掠退,迎著撲面的強風(fēng),慕天一頭黑發(fā)飄揚亂舞。在他冷俊的面容中,又添了份悍野不

  露的意味。

  五十余里后,慕天轉(zhuǎn)入一條小道。

  說是小道,其實并不比大官道窄,只是走這條道的行人少罷了。慕天右手纏著色索制的韁繩,策動痤下鐵騎,飛快地一程又一程朝前行,那柄本掛于腰間,令江湖人聞風(fēng)喪膽的“滅魂死亡的利刃也隨之晃個不停。之令”此刻改掛于馬首之側(cè),隨著馬兒的直伏奔騰,這把代表路面是凹凸不平的,蜿蜒而騎嶇,拖邐于山陵與原之間,

  綠色,給這大片芒源略略增添了一點點生氣。 大地是一片刺目的金黃,那種土地的金黃,依稀可見的幾點灰“黑豹”奔馳起來雖說好似騰云駕霧,但卻異常平穩(wěn),整個馬身側(cè)馭風(fēng)而行,端坐鞍上的慕天,腦海中翻著許多事情,一點也不象他表面上的沉靜。

  他很清楚自己這次江湖之行所擔(dān)負的責(zé)任是何其重大,也更知道他所冒的風(fēng)險有多大,這是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豪賭,不成功,便成仁,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這所以要冒這個風(fēng)險,拋棄他目前所擁有的權(quán)、勢、名、利,是因為他清楚自己的為人,了解自己的個性,他不是那種愿意屈居人下之人,因此,他必須憑自己的所長去拼搏,從而獲取更大的權(quán)、勢、名、利,為了這個心愿,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任何手段,一個男人必須要擁有屬于自己的事業(yè),一個將身心完全獻給江湖的男人,更須擁有屬于自己的霸業(yè),多年來的黑道生涯,已使他深深愛上了這個圈子,他從來沒有世人眼中的黑白正邪之分,他所求的只要自己心安理得,行事問心無愧就足矣?!疤炷Щ辍钡耐倘辉诮诵哪恐幸咽遣豢梢皇?,但畢竟仍有不少的一方之霸并不真的合乎他,怕他,也不能屬于江湖霸才們的行列,具備梟雄心性的男人,絕對不會安守本份,安守現(xiàn)狀,他們最大的優(yōu)點便是永不知足,貪得無厭的梟雄。梟雄,可以是英雄,但英雄一定不是梟,他不求當(dāng)英雄,只望當(dāng)獨霸一方的梟雄。

  想到自己功成之日一呼百應(yīng)的情景,慕天不由得露出一絲傲然的微笑,他不惜花了近十年的苦心暗暗策劃,為的就是登上江湖霸主的寶座,對此,他深具信心。

  “黑豹”狂奔著,這匹千中挑一的神駒仿佛永遠不知道疲倦猛烈地奔著,那么急劇而驟密,拋向四空,回蕩在林間山谷。

  這是一條通向“怒山”的近道。

  此刻,黃土路正朝一個高坡延伸上,慕天雙腿一夾坐騎,正待一沖而上,在撲面的勁風(fēng)中,他仿佛突然聽到了一聲顫微的女子怒叱聲!

  慕天一向?qū)ψ约旱穆犃ο喈?dāng)自信,因此,他知道那絕對不是錯覺,該不該插手?他問自己,但是,出于一種對女性的愛慕,在心里嘀咕的同時,他下意識地放慢了“黑豹”的速度。

  放慢了坐騎,慕天游目四顧,右邊,是一片荒地,光禿禿的寸草不生,一目了然,左邊,是一片雜樹林,很深且密,正靠接著那高坡邊緣,方才的怒叱聲,充滿了憤怒,絕望,羞辱,雖是隱約細渺,像是剛剛發(fā)出又被人用手捂住嘴巴,但慕天卻可以判斷出那是一個受了束縛,而且正處于危難絕望狀態(tài)下的女子在作最后的掙扎。

  多少年來,殘酷的江湖生涯,已養(yǎng)成了慕天一種冷漠而深沉的習(xí)慣,除了他認為應(yīng)該做的,其余的事他一向不愿多管,稍一不慎便惹禍上身,當(dāng)然,慕天不會畏懼兵災(zāi)血禍,但是,他亦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少一個敵人,多多少少總會少一點威脅。

  很顯然,慕天似乎認為這件事該插手,他一向最喜歡救那些真正處于絕境的女人,因為他認為這樣做的結(jié)果,好處總是大于弊端,而且自己心安理得。

  馬兒在慢慢地上坡,在慕天決定一察究竟后,他一抖韁繩,“黑豹”又揚起四蹄,驟雷般奔上坡去,就在這乘騎影甫陷人高坡的一剎那,卻又奇變似的自那一面圈轉(zhuǎn)回來,而且來勢有如風(fēng)旋電掠,只一眨眼的功夫,便飛快地沖進路邊的密林,其威有若雷霆,讓人措手不及!

  枯枝細椏的折斷“噼噼”聲連響著,“黑豹”有若一頭捕食的獵豹,沖勢疾猛,似箭一樣竄撲向林中,鞍上的慕天側(cè)身付于馬首之旁,現(xiàn)在,他已完全看清了丈許外的一番景象,也證實了他的判斷。四個兇神惡煞般的大漢此刻正全怔愕的轉(zhuǎn)過身注視著他,四雙兇光畢露的大眼中顯出了太多的震驚和意外。這四位仁兄之后,有兩個同樣牛高馬大的壯漢,挾持著一位窈窕纖弱的金發(fā)女郎,硬推上一截很顯然是臨時砍斷的樹樁上,而這位金發(fā)女郎的上端,那根粗大的樹樁上懸持著一條用來絞死人的吊繩,此刻,這兩名大漢正死死抓按著金發(fā)女郎,將她的頭往吊繩下的那個圓圈中套。

  金發(fā)女郎因為口中被一團碎布塞住,只能從喉間發(fā)出不太大的“嗚嗚”聲,從她扭曲的面容看,顯赤出她內(nèi)心是多么的悲憤和怨恨,她拼命在反抗,頭問奮力搖晃,她那頭金黃色的長發(fā)在陽光的反映下,閃閃泛出一種奇異的光彩。

  慕天挺身坐回馬上,冷冷地俯視著那四個衣著鮮明,形容卻粗陋販在漢,徐徐的,他又掃了一眼同樣面帶驚空正欲吊人的另兩名壯漢,以及被他倆極力扶持著的受害者。這時,那位金發(fā)女郎也正仰起臉也來望著慕天,喇,那是一張何等美艷妖嬈,蕩人心魄的面龐,雖然她此刻衣衫揉亂,宣傳品貌憔悴但卻依然不能掩飾住那美麗艷的氣質(zhì),她的雙眉,彎彎挑起形成兩析月似的美妙弧度,挺直的有如白玉雕鑿成的小巧的鼻子下,那張嘴雖然有東西塞住,但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一口誘人櫻唇,最令慕天印象深刻的是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屬于異族女子的藍眸,一雙晶瑩澄,藍得宛如藍寶石的美眸,這雙眼的深處此時正以一種異常的期盼的目光似的瞧著慕天,那么憐怯怯的悲楚楚的,而在這些情韻之中,更有一股難民言喻的興奮與歡欣的表情,像是久旱的人忽見甘露普降,又似是一個攀附在懸崖的垂死者發(fā)現(xiàn)了有人正朝他奔來,而奔來之人,原來是不顧而去的。

  憑這雙動的的藍眸,慕天就決定該怎么做了。他眼皮也不多撩一下,用一種帶著疲乏而厭倦,卻又非常森冷的聲音道:

  “放了那個女人,然后每人自斷一臂再馬上離開,我不愿意看著個個橫死于此?!?p>  離慕天較近的四個兇漢齊都臉色一變,他們互望一眼,于是,一個臉上生著銅錢般大小的麻子的大漢踏前一步,嘴巴十分強硬地道:

  “朋友,你我一無仇,二無怨,我們做買賣的,你走你的清秋大道,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想逞能來個英雄救美,咱們兄弟一定會讓你后悔人輩子,來,老四,動手!”

  這家伙話剛落音,他身后準備吊人的兩個大漢之一,立即飛起一腳,于是,那位金發(fā)女郎腳下的那截樹樁突地飛走,她的身體往下墜,又猛地被套在脖頸的繩索吊緊,微微一彈,然后開始搖擺。

  慕天心頭一驚,虎目殺機實現(xiàn),右手一扯“滅魂之令”,身形立騰再平飛,身法這快,打破生平紀錄,以往在九死一生時用來脫身的奇跡,似乎比他此際的動作要慢上半拍。

  就見一道銀電掠空,兩位行刑翥都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喀喀”兩聲可怖響傳出,這兩位臉上尚有殘忍笑容的仁兄慘叫聲都沒業(yè)得及發(fā)出,他們的兩顆大頭顱已帶著滿腔子鮮血濺出丈外。

  那兩位大漢的同時,慕天右手一記掌勁揮出,金發(fā)女郎索斷人落,人尚在竄,已被慕天接住橫掠,閃過那一大逢血雨。捏斷套在金發(fā)女郎脖子上繩索,慕天右手連點四下,護住金發(fā)女主中的一口真氣,然后將她平放地上,起身轉(zhuǎn)背望向另外四個驚怒相交的大漢。 從他眼中的殺機可以看得出,慕天是要先殺人再救人。

  “你們這些畜生,枉廢禹琪明的六年栽培!”

  “你們不認識我,但我卻知道你們是禹琪明手下的拼命六郎”

   “你們不會再有機會活在這個世間?!蹦教斓恼Z調(diào)陰森得可怕

  “間’字尚在對面四個壯漢的耳際回,慕天的人和刀,已經(jīng)化虹飛撲,他的動作理捷如狂飚的,出手之一便用上了“天魂十七式”手法。

  “滅魂之令”鋒利帶血的刃芒掠過空中,灑出迷漫的光雨,籠罩了方圓兩丈的空間,隨著劍身的輕顫,每一次顫動,便有一圈圈光弧飛旋跳舞,一溜溜,一條條,一團團,一片片晶瑩而明亮交織的豪光幻現(xiàn)。而這種明亮卻是可怕的,“滅魂之令”在這一剎那像是幻成了一千萬柄,從光雨中,芒弧中猝然閃刺,在同一時間,同一個動作中,分成無數(shù)個不同的角度劈,戳,挑,刺。

  “拼命六郎”是禹琪明苦心訓(xùn)練出的一幫死黨之一,他們的身手絕對是一流的,但此刻他們遇上了對殺人有特別善長的慕天,六位一流狠角色在尚沒做出反應(yīng)時,可怕的打擊已經(jīng)使他們再也無法多看一眼這紅塵中的美麗景象。

  一開始他們就栽得冤,慕天出手干掉兩個,此刻他們更栽得冤,因為慕天的攻擊太突然,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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