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不起
手里的筆一下子嚇掉了,江若晚猛的頓住了,然后掩耳盜鈴的用手蓋住那個繪聲繪色的豬頭,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去。
揚(yáng)起嘴角,大眼睛也是飄忽不定,語氣里帶著些討好糊弄,“你怎么跑過來了……”
“不是你要我下了班就過來嗎?”韓靖把她自認(rèn)為隱秘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里,挑挑眉,反問著,“怎么,不想我過來?”
“沒有,”微微直起身子,企圖擋住身后人的視線,江若晚做賊似的把那紙張快速的塞進(jìn)書本里壓住,裝作沒事人似的,“你來得好早。”
強(qiáng)忍住笑意,韓靖看著差一點(diǎn)竄起來、也沒能擋住他目光的小丫頭,眼眸中的愉悅越來越深。
學(xué)著她的動作挺直脊背,憑借著兩人之間超級萌的身高差,再一次把她的動作收入眼底。
做完一切,心里的大石頭也徹底放了下來,江若晚整個人身體放松下來,慵懶的小貓似的賴在溫暖的懷抱里,“你忙完了?”
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韓靖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還帶著吃豆腐嫌疑的抓著白皙的手把玩著,“嗯,結(jié)案了。”
把事情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語氣平靜,完全沒有一丟丟的波瀾。
耐心的聽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完,江若晚難得的有些惆悵,不知道想起來什么,勾了勾男人不安分的大手。
就像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桌面上的一小排文字,恬靜的小臉上帶著些嚴(yán)肅,“韓靖?!?p> “嗯?”
“要是我窮困潦倒,只能吃泡面、住舊房子,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小丫頭并不會這么嚴(yán)肅的問問題,韓靖散漫隨意的態(tài)度也認(rèn)真了起來,沒有思考,“只要是你,哪里都一樣?!?p> 微微側(cè)過頭輕吻著白嫩的小耳垂,一點(diǎn)也沒有當(dāng)?shù)峭阶拥淖杂X性,刻意壓低的男聲酥酥麻麻的,“而且我不會讓你住破房子。”
耳朵一下子燒了起來,男人不經(jīng)意說出來的情話撩人心弦的能力,如同他本人一樣,充滿侵略性和壓迫感。
但是,卻又想永遠(yuǎn)沉溺在其中。
“對不起?!?p> 還沒等江若晚緩過神來,耳邊的男聲又突然充滿歉意的說出來這么一句。
緊接著,兩條鐵臂不斷收緊。
猛獸在收緊他的領(lǐng)地,不讓其中的所有物有離開的可能。
韓靖閉上眼睛,臉搭在單薄的后背上,清晰的蝴蝶骨輪廓明顯。
男人的懷抱仿佛是一座牢籠,江若晚完全沒有掙脫的機(jī)會。
也不想掙脫。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冒出來一股強(qiáng)烈的酸澀,帶著委屈和埋怨,眼眶也控制不住的紅了起來。
生怕他看出來似的,江若晚連忙深吸兩口氣,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聲音輕柔,就像是哄鬧脾氣的熊孩子,“怎么了?”
“告訴我好不好?”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幽深眼眸中滿是清明,晦暗的情緒早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聲音帶著冰碴兒似的,早就沒有了平時吊了郎當(dāng)?shù)母杏X,“我可以用余生來彌補(bǔ)我的錯?!?p> “只要你不離開?!?p> what?
你在說啥子?
大哥,你犯什么錯了?
本來就沒有多少信息量的腦袋瓜更加懵逼,男人也不再說話,江若晚只能靠自己天馬星空的想象來腦補(bǔ)。
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急匆匆掙扎著爬起來,拿過桌面上的一支中性筆,手心抓住尖銳的那段,用尾巴沖著他。
兇狠的像是小土匪似的兇狠的抓住他的衣領(lǐng),兇神惡煞的皺起眉頭,毫無道理可言的質(zhì)問著,“你是不是有小三小四了?!”
韓靖一下子愣住了。
“沒有,”瞬間緩過神來,韓靖只覺得她這個吃醋的小模樣極為逗笑,兩只手?jǐn)堉男⊙?,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她自己栽下去,“只有你一個?!?p> “那還差不多,”慢吞吞的把筆丟到一邊,江若晚依舊奶兇的拽著他的衣領(lǐng),還嬌嗔著瞪他,“沒有小三小四,那就不是大事?!?p> 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有些激動的指著門口,“韓靖!那些人還沒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保安也不敢趕走他們,我剛才出去還看見院長在那里點(diǎn)頭哈腰的道歉來著……”
“這是私立醫(yī)院,和一些大企業(yè)自然有利益往來,很正常,”韓靖實(shí)事求是的解釋著,“想去看看嗎?”
“去,”說著,江若晚轉(zhuǎn)過身就要下床,紅唇還逼逼個不停,“你得趕緊想辦法幫我退婚。”
“不然我就沒有辦法只有你一個了……”
韓靖:“......”
左擁右抱你還不喜歡?
對于她的這個想法,韓靖還是很滿意的,動作迅速的下床,拿過角落里的棉拖鞋,動作干脆的半跪下。
一點(diǎn)也不嫌棄的把白皙的腳丫握在手里,然后溫柔的塞進(jìn)鞋子里。
江若晚臉蛋一紅,順手遞了濕巾過去。
哎呀,幸好她剛剛洗腳了……
打開病房門,大廳里面的喧囂直接鉆進(jìn)了耳朵,江若晚微微皺起眉頭,強(qiáng)忍著心里的不悅情緒。
韓靖把手一直搭在她的肩膀上,承擔(dān)了她身體的大半重量,樂在其中的照顧著他強(qiáng)硬要求賴在自己身旁的小掛件。
對他這個對待易碎物品的小心謹(jǐn)慎態(tài)度,江若晚實(shí)在是沒有置喙的能力,只能作對的蹦跶兩下,來證明自己身體很健康。
醫(yī)生都說她過兩天可以出院了……
用絕對的武力優(yōu)勢霸道的制止她的行為,韓靖抬抬下巴,轉(zhuǎn)移著她的注意力,“看那。”
“蠢人沒有足夠的智商知道自己蠢,這真是一件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溫潤紳士的江亦晨依舊是那幅儒雅俊朗的霸總模樣,只不過說出來的話卻直戳人肺管子,“好了,蠢人別說話了?!?p> 李晴擺出我見猶憐的示弱小白花姿態(tài),字字誅心的反駁著,“江總,你不能因?yàn)槲沂且粋€普通的小職工而看不起我!”
“我好歹也是唐氏集團(tuán)的員工!你不能這么放肆!”
“你的意思是,打狗還要看主人是嗎?!”江亦晨動作優(yōu)雅的伸出手輕推了下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聲音淡漠,完全沒把她放在眼里,“知道自己是條狗就好。”
“叫你主人給你拴好繩子,不要動不動就出來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