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到達
城主府門口,兩座三米高的石像貔貅坐落在兩旁,虎視眈眈盯著窺探城主府的路人。
朱紅色的大門上,兩把黃銅色虎頭鎖牢牢把握著通道。
兩個標兵般的百戰(zhàn)老兵手持長槍,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滕青陽來到門口,拿出城主令牌,兩個將士掃一眼就將頭顱微低,右手成拳打在左胸鎧甲上,
“啪啪,參見城主?!?p> 歸元宗規(guī)定,身披鎧甲時行執(zhí)手禮,不必行跪拜禮。
滕青陽嗯了一聲,便指使其中一人帶自己進去。
城主府占地足有一百畝大小,前院主要是城主辦公和招待客人的地方。
后院是城主練武休息的地方,光是練武場就足有五十畝大小,里面還可以騎馬射箭,各種兵器配備齊全。
在其旁邊還有一個人工湖,上面荷花,葫蘆草,心葉草占滿了半個池塘,色彩斑斕的小魚往來翕忽,俶爾遠逝。
池塘旁邊還有一個花園,各種花花草草有著專人打理,里面還有一種火石,冬天的時候可以散發(fā)熱氣,提高周圍溫度。
火石出產(chǎn)炎州,是火金礦的伴生物,價格昂貴,十兩銀子也才一小塊。
可在城主府,卻拿來給冬天的花草提供溫度,讓他們四季都保持盛開狀態(tài)。
光是火石,就要消耗數(shù)千兩銀子!
更別說更加昂貴的珍貴花草了。
滕青陽暗自感嘆封建社會的腐敗,不過為了更了解封建社會的本質(zhì),他也必須痛心融入這個腐敗的生活中去!
這真不是他本意!
他滕青陽一身正氣,一顆赤子紅心蒼天可鑒,現(xiàn)在只是暫時掩人耳目!
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特么地就這樣被自己說服了。
滕青陽來到議事大廳,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突然,陳躍跑進來,一拱手,
“城衛(wèi)兵統(tǒng)領(lǐng)陳躍參見城主大人。”
沒錯,滕青陽被任命為瀘城城主,而陳躍被任命為城衛(wèi)兵統(tǒng)領(lǐng)。
滕青陽哈哈大笑,用手指著陳躍“你小子,故意說笑我是吧?!?p> “嘿嘿,禮儀不可廢。”
“行了,以后私下里不用如此正式?!彪嚓枖[擺手。
“說說吧,這兩天城里有什么動靜?!彪嚓栒f著目光就是一冷。
陳躍心神一震,顯然被滕青陽泄出來的氣勢一震。
內(nèi)心很是驚訝,明明對方還只是個內(nèi)門弟子啊,即使早已知道滕青陽天賦很強,但僅僅是一絲氣勢就如此恐怖,還是讓陳躍有點接受不了,當真驚為天人。
他收拾好心情,“四大家族和四大幫派還是老樣子,并沒有因為城主更換就有什么異樣?!?p> “而且不僅沒有異樣,這幫老家伙還是一如既往地謹慎?!?p> “不僅各種動作迅速收斂起來,還下令家族內(nèi)的小輩不得上街鬧事?!?p> 陳躍看了滕青陽一眼,“而且他們一家還給了我一萬兩白銀。”
滕青陽嗤笑,“這幫人還是一樣的老套路,我估計他們馬上也會給我送錢了。”
接著又搖搖頭,“估計是想和我們約定好默契后,再繼續(xù)之前的動作。”
“只要他們還在瀘城一天,這些送出去的錢他們遲早會通過各種方法收回來?!?p> 陳躍喉結(jié)動了一下,斟酌道“那這筆錢?”。
他倒不是舍不得這筆錢,雖然家中父親做的生意不大,但也不算小,每年還是有幾千兩銀子的收入。
因此他并不是很眼熱這八萬兩銀子。
更何況他現(xiàn)在也是浮云商會的副會長,見過的場面比這大的多了,他可不會分不清主次。
萬一真要貪了這筆錢,惹得滕青陽反感了就得不償失了。
“你自己收著吧,這樣的錢白要白不要?!?p> 滕青陽卻突然背過身去,“但有一條你記住,別人主動給的可以收著,但你不能主動或是暗示來明示別人行賄。”
“知道嗎!”滕青陽語氣一重。
陳躍心神一顫,忙抱手,“師弟省得。”
......
第二天,天上的云層一朵有一朵地飄著,不厚但卻分布在瀘城上空的方方面面。
陽光迫切想要將撥開云層,看看下方為何如此喧鬧,但其好奇心卻始終得不到滿足。
瀘城,中央大道口,與瀘江大橋相連處。
地處下游的瀘江,因為泥沙沉積的緣故,整個江面顯得清澈碧綠,大大小小的船只有來有往,中央大道盡頭靠著瀘江大橋,這里,就是瀘城的黃金商業(yè)區(qū)。
街道上的人們來來往往,或是因為小攤小販的精美商品而駐留,或是因為街上精彩絢麗的雜耍所吸引。
羅文雄和其兒子也屬于人流中的一份。
羅文雄是一個裁縫店的東家,還算是中產(chǎn)階級,每年也有幾十兩銀子的收入,運氣好的時間也能上百兩銀子。
因此,羅文雄和他兒子穿的還顯體面。
突然,他的兒子駐足在原地,鼻子用力地抽了抽,“爹,你聞到?jīng)]有,什么味道好香啊。”
羅文雄聽到寶貝兒子奶生奶氣的問話,也是鼻子用力地抽了抽,然后四周掃視,看到周圍最高的建筑——浮云酒樓。
他蹲下身,寵溺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兒啊,你看周圍哪座房屋最高,那香氣就是從那房屋里傳出來的。”
可愛的兒子跳起來向四周望了望,可他只能看到周圍全是人。
“爹,我要舉高高,”
羅文雄哈哈大笑,“好”說著便將兒子舉過頭頂,讓他騎在自己的脖子上。
“爹,是那個,那個房屋最高,而且最漂亮?!眱鹤痈吲d地將小手揮舞起來。
“爹,我們?nèi)ツ抢锩娉詵|西吧”兒子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渴望地望著自家老爹。
羅文雄一陣猶豫,雖然自己開了一個裁縫店,可掙的也只是小錢。
他知道這浮云酒樓的飯菜味道很好,聽說是叫做炒菜,但相應(yīng)的,這價格也是高的離譜。
如果進去吃一頓,少不了要十兩銀子,這可是他一個月的利潤了啊。
羅文雄本想委婉拒絕,但看著兒子渴望地表情,心中一狠,“他阿娘的,錢賺來不就是花的嘛,為了兒子,就奢侈一回吧?!?p> 念頭通達后,他一把抱起兒子,“好,今天爹帶你吃好的?!?p> 說著就向浮云酒樓走去。
羅文雄剛來到門口,還在感慨這酒樓的面積之大時,就有兩個服裝相同的清純少女在門口彎身,
“歡迎光臨,浮云酒樓竭誠為您服務(wù)。”
羅文雄驚訝地退了一步,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感覺好高檔,好正式,好...舒服的樣子。
回過神來,他點點頭,小心翼翼地進了裝飾奢華的大門。
進入大廳,飯菜的香氣反而不那么濃郁,更多的是一種讓人心神寧靜的清香。
整個大廳很干凈,裝修十分大氣磅礴,地上的大理石板給人不敢下腳的感覺。
這時一位小廝打扮的男子朝羅文雄走來,始終如一的微笑讓羅文雄感覺很舒服。
“客官,您是要用餐嗎,是要在一樓或二樓的大廳,還是三樓和四樓的雅間?!毙《蜌鈫柕馈?p> 羅文雄思量了一下,根據(jù)他的生活經(jīng)驗,一樓應(yīng)該是最便宜的一檔。
“就在一樓吧?!绷_文雄謹慎答到。
“好的,您隨我來”小二面不改色,依舊熱情微笑。
到一個靠墻的兩人桌后,小二就遞上了一本菜單。
羅文雄默不動聲地翻開第一頁,
魚香肉絲,一兩銀子。
清蒸鱸魚,二兩銀子。
黃燜牛肉,五兩銀子。
黑椒扒飯,二兩銀子。
......
譚文雄看的眼皮直跳,這單位全部都是以銀子為衡量的啊,一頓飯吃下來輕輕松松過十兩。
不過還好,還在羅文雄的承受范圍內(nèi)。
他松了一口氣,墊量著懷里的錢袋,中氣十足地叫道,“一份黃燜牛肉,一道清蒸鱸魚,再來一個苦筍雞湯?!?p> “好的,您稍等。”
羅文雄此時也放松下來,既然銀子注定要耗在這里,那就好好享受吧。
羅文雄扭動了一下身體,感受著屁股底下的柔軟,感嘆這就是浮云商會新推出的軟椅嘛,果然很夠勁啊。
又想著是不是買一個放在家里,不僅自己可以盡情享受,朋友來時也倍有面子。
這時,旁邊一桌大哥也在胡天海吹,不過其中的內(nèi)容卻吸引了羅文雄的注意。
“嘿,你們知道這浮云酒樓的來歷嘛。”一個彪形大漢咋呼道。
“廢話,誰不知道啊,浮云酒樓那可是浮云商會的代表性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整個江寧郡,哪座城池沒有浮云酒樓?”一個濃眉大漢不屑看著說話的大漢。
“但這浮云酒樓可真是厲害呀,就開張三個月的時間,就成為了瀘城最受歡迎的酒樓?!迸赃呉粋€小眼睛的小個子接上話。
“那是,畢竟浮云商會可是有著歸元宗的影子在里面?!北胄未鬂h低聲說道。
“不過這酒樓也太能掙錢了吧,來吃一頓就要幾十兩銀子?!?p> “那算什么,一樓和二樓還好,我們咬咬牙還能偶爾來享受一下。”
“可那三四樓的雅間,一桌動輒上百兩,千兩級別的也不少見,我們可沒這個實力到雅間見識一下?!?p> “更別說五樓的雅閣,那可不是有錢才能進去了,你沒有身份,有錢也沒用!”濃眉大漢咂舌。
“聽說浮云商會搞了一個什么會員證,分鐵牌會員,銅牌會員,銀牌會員,金牌會員,以及最高的至尊會員?!甭犝f這雅閣就需要持金色令牌才能預(yù)定。
眾人一陣唏噓,羅文雄也是暗地咂舌,同時也慶幸只選擇了一樓,不然的話,今天還走不出這大門。
羅文雄抿了一口綠茶,吃著免費的茶點,咋家也是在浮云酒樓吃過的人了,周圍的那群朋友還沒聽說有人在這吃過吧。
嘿嘿,正好有一個吹噓的資本。
正遐想著,三個小二分別端著三個精致的盤子走進來。
還未看到三道菜具體什么樣,撲鼻的菜香卻已經(jīng)溢滿了整個鼻腔,菜剛一放在桌上,入眼就是令人充滿食欲的紅色辣椒鋪滿了食盤。
點點青椒點綴在青魚的側(cè)身,白嫩的苦筍在雞湯中諾隱諾現(xiàn)。
羅文雄父子迫不及待拿起一旁準備的筷子,夾起一塊魚肉送入口腔。
頓時,一股魚肉的滑嫩刺激得羅文雄打了個機靈,隨之便是充滿整個口腔的清香。
不舍的咀嚼下去,卻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把魚肉吞進了肚子里。
忍住再夾一塊的欲望,羅文雄把目光看向了黃燜牛肉...
一陣大快朵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