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朝每個州都有很多的城池,而其中雁城是雁州的主城,京都是京州的主城,楚城和太安城也是如此。
“吁……”
馬車停下,這里是京州的一座小城,名字很簡單,叫做青城。
蘇十一拿著馬鞭,坐在車轅上唱了起來:“青城山下白素貞,洞中千年修此生,啊……啊……勤修苦練來得道……”
隨后他對車內的花如雪說道,“在這青城要穿一身白衣才好看吶……”
“為什么?”
“話說這青城曾經(jīng)有兩個蛇妖,一條白蛇一條青蛇,白蛇為報恩,那一年與那許仙……”
“打住,我不感興趣!”
唉,蘇十一嘆氣,青城山在這里,可是沒有西湖,也沒有兩條蛇精,更不會有一個只知道降妖伏魔的法海,沒有那恩怨情仇。沒有雷峰塔不倒,西湖水不干……
馬車一行人到了青城就找了客棧住進去,入春時節(jié)的青城并沒有多么美麗,干枯的樹枝才剛剛發(fā)起新芽。京州畢竟也屬于北方,神朝的江南之地只有那楚州,煙波飄渺,畫船聽雨。
客棧門外下起了細雨,蘇十一一身錦衣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旁邊坐著的是客棧的店小二。
剛進店那會,店小二看這少年公子帶著一堆少女,那些少女喊這公子為蘇掌柜,店小二眼里充滿艷羨之情。
店小二嘆道:“公子,你是來錯時間了啊,這青城最好是夏天來。如今這會一眼望去全是荒山野草。夏天時分的青城那才是真的青城啊?!?p> 蘇十一搖了搖頭:“我可不是來賞風景的?!?p> 店小二眼神里露出猶豫之色,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公子,你是干什么的,那么多女眷隨行,小的好是羨慕啊……”
聽了這話蘇十一開始思索,但是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自己是干什么的,從風雨樓客棧發(fā)展到風雨樓藝術團,現(xiàn)在全員修煉,這支隊伍是干什么的呢?
或者說,花如雪想要干什么?
他沒想明白,轉頭才發(fā)現(xiàn)那小二早都沒影了。
第二日,風雨樓藝術團在青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架起來了臺子,費用自然是花如雪出的,一個天象的財富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揮霍完的。
蘇十一還是不明白,花如雪讓風雨樓藝術團在青城表演有什么目的。
演出照常進行,臺下的觀眾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式的表演,一時之間歡呼雀躍,甚至有人高喊:“我神朝可無少年郎?與我桃園結義,一同滅了北狼部落!”
切,還滅北狼部落,就看你那脆弱的身板,喂那些坐騎大白狼都不夠……蘇十一和花如雪坐在一旁,看著臺下眾人。
不久后,臺下的觀眾也是越來越多,漸漸的有各種各樣的轎子停在了周圍,一個個青州的官吏富豪從里面走了下來,他們看一會也會叫好,歡呼。
蘇十一還是忍不住了,問花如雪說道:“咱們在青城這么賣力的表演有什么意義?”
“混入朝廷?!?p> 我去,神特么混入朝廷,蘇十一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面就是被北狼部落追殺,那會她就是想混入朝廷,這么久了還賊心不死……
這一天,青城大大小小的官吏、富豪、平民、乞丐,都知道有一個演出團叫做風雨樓藝術團,演的是少女匡扶漢室,與曹賊斗智斗勇,三顧茅廬請出諸葛。
連續(xù)三天,風雨樓藝術團在這里無償義演了三天,這三天中,不僅蘇十一奇怪,風雨樓藝術團的十二生肖們也奇怪,就連臺下的觀眾都奇怪,為什么不收錢?
就在那些富豪官吏差點都想自己掏錢打賞時,花如雪終于下命令,可以收門票了……
而蘇十一不知道的是,這三天義演讓這青城所有人都觀看過風雨樓藝術團的表演了,其中不乏外地商人、游客,他們把這消息傳出青城,終于醞釀到了京城!
蘇十一這段時間已經(jīng)懶得出去看了,每天都是打坐修煉,真氣不斷的循環(huán),真氣如同江河沖刷這體內的經(jīng)脈。
他問花如雪,什么時候才能突破到地勢境界?
花如雪回答說,照你這樣的修煉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第四天下午,正表演的時候,有兩個青城當?shù)氐募w绔拉著一條大狼狗走了過來,指著讀旁白的達春綠鼻子罵道:“誰是管事的,給勞資站出來!”
達春綠笑道:“不知公子有什么事情?”
那兩個紈绔公子呵呵一笑,“能有什么事情?在這青城,我們哥倆就是天,我們今天心情好,想帶你們臺上這些妹妹們去喝喝花酒,不知臺上的妹妹們有時間嗎?”
底下官吏富豪們沒人敢上去爭辯,只因為這兩人是青城城主的兩個兒子,殷天虎,殷天龍。
“這恐怕沒有時間……”達春綠說。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想清楚再回答。”
“說了沒有時間就是沒有時間!”梅文花怒道。
兩個紈绔公子臉露出陰翳的表情,蹲下身子解開了大狼狗脖子上的鏈子,“大黃,上,咬死他們!”
臺下的眾人在這兩個紈绔公子剛到的時候就四散離開,沒辦法,那青城城主的兒子沒人敢惹,那只大狼狗又兇悍無比,如果被咬傷想找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那只大狼狗渾身散發(fā)兇悍的氣息,張口之間有口水從嘴角留下,大狗感受到脖子上的繩子被解開就撲了出去。
臺上的十二個少女驚慌地向四方逃避,這時旺財從一旁躥了出來,雖然旺財身子小,但是一口咬住了大狼狗的脖子。
大狼狗疼的瘋狂搖晃,把旺財搖了下來,兩只狗惡狠狠地對視。
“嗚……”
旺財嘴邊的白毛上沾滿了鮮血,大狼狗的脖子上鮮血不斷的流下。
兩個紈绔看見大狼狗脖子上的血洞,生氣的喊:“大黃,咬死它!”
小白狗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急忙調轉方向逃脫,后面大狼狗窮追不舍,恨不得把旺財咬死吃了。
一時之間眾人都看著那兩只狗的爭斗,可是沒人發(fā)現(xiàn)殷天龍拿著一把匕首在悄悄地接近梅文花。梅文花雙目都聚焦與旺財身上,渾然不知一只惡魔盯著自己。
殷天龍舉起匕首,匕首扎了下去。
梅文花只覺得有溫潤的液體流在自己的頭發(fā)上,用手一摸,全是鮮血。
馬尾辮少女猛地回頭,看見一張笑臉,那是達春綠。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達春綠的小臂上。
而始作俑者殷天龍雙手鮮血向后退走,梅文花調動真氣,雙拳狠狠地砸在殷天龍的胸膛上,殷天龍一口血水吐出,向后倒飛出去。
正當梅文花想追上去再打的時候,一旁的達春綠拉住了她,梅文花回頭只見達春綠搖了搖頭,“再打下去,他就死了?!?p> 此時殷天龍氣若游絲,瞳孔沒有焦距的望著天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紈绔公子哥,怎么能受原始境界一拳的力量。
“哥!”殷天虎哭喊,“你們,我要讓我爸殺了你們!”
而此時那只大狼狗已經(jīng)倒在地上,大狼狗早已經(jīng)被旺財在脖子上咬了一口,后面的搏斗也只是最后的一番掙扎。旺財知道這大狼狗基本死定了,一路只是逃竄從不迎戰(zhàn),終于把這大狼狗最后的生機也消耗殆盡。
眾人收拾了這一切后,面無表情,盡管勝利了卻沒有勝利的喜悅,因為青城城主估計馬上就要來了。
蘇十一得知這一切后就立馬跑出去,只見梅文花正給達春綠的小臂進行包扎。
蘇十一詢問:“怎么樣了?”
達春綠苦笑:“蘇掌柜,我們給您惹上事了……”
“那怎么能叫惹事,別人都騎到我們頭上來了,我是問你傷勢怎么樣?”
少年露出笑容,陽光滲過額頭發(fā)絲進入瞳孔,達春綠兩眼露出笑容,“對原始境界的我沒問題,要擔心的還應該是那個城主兒子呢。”
不一會一對兵卒就奔跑過來,手握長矛指向蘇十一眾人,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走了出來,“哪個是掌柜!”
“我是!”
一群士兵圍了過來,青城城主大吼:“剁了他!”
蘇十一抽出背后的長刀準備一戰(zhàn),可是戰(zhàn)斗沒有打響。
“殷藤你好大的膽子!”旁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蘇十一聞聲看過去,那男人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正是西堂行事官西大!
“殷藤,本官早已將這一切都已看到眼里,青城城主殷藤,你教子無方,兒子紈绔橫霸青城,而你卻不責怪兒子放惡犬傷人,使用朝廷官兵針對平民百姓?!?p> 西大喝道:“殷藤,這官兵是朝廷的還是你家的?”
那青城城主殷藤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當是誰???原來是西大行事官,不知聽天公最近身體如何?”
西大沒有接話,而是繼續(xù)宣判道:“青城城主殷藤,私自動用官兵,當斬。殷天龍、殷天虎,為霸青城,惡意傷人,斷雙腿,打入地牢!”
青城城主面色大變,“西大你敢,你今天真敢對我怎么樣,鎮(zhèn)國公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頭上的聽天公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西大撥轉馬頭,看向蘇十一,“鎮(zhèn)國公么……呵呵,雁州出了大事,鎮(zhèn)國公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F(xiàn)在的朝廷,我們聽天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p> “西八、西九,去好好的伺候伺候青城城主殷藤吧……”西大躍下大馬,向蘇十一走了過來。
而殷藤的嘶吼聲響動了半城,“不!一定是你們誣陷,你們這些狗宦官的手下,你們想要顛覆朝廷,你們不得好死!”
西大沒有回頭,“一群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