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天,大龍化工廠也籌備完畢,掛牌成立。
化工廠的主體,是唐財主名下的一家煉焦場。之前煉出的焦炭,主要是供唐財主的煉鐵作坊使用。
唐財主名下,有著一條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從煤礦場,煉焦,到鐵礦場,煉鐵,再到最后各種鐵器的打造……
產(chǎn)業(yè)鏈積攢的財富、名氣,才使得唐財主躍身燕山州府頂流之列。
此刻,唐財主將名下煉焦工坊的一部分讓出。也算是對周毅的高度信任,在押寶,賭一個未來。
周毅也沒讓其失望,接手煉焦作坊之后,馬上修改了煉焦設(shè)備,優(yōu)化了煉焦工藝。
因為此前,有對自家小作坊煉焦爐改造的經(jīng)驗,所以在帶著一批同樣有了經(jīng)驗的工人、工匠,忙活了兩天后??偣舶俗鶡捊範t改造完成。
改良后的煉焦爐,有著現(xiàn)代生產(chǎn)工藝的加持,不僅能將煉焦產(chǎn)生的各種副產(chǎn)品收集起來,而且獲得的焦炭質(zhì)量也更高。
焦炭中對高爐煉鐵影響極大的硫含量、磷含量、灰分、粒度等,都有極大的優(yōu)化。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系列煉焦工藝,是領(lǐng)先明國數(shù)百年的!
不過,工藝的衡量標準,其實并不能簡單的用時間來衡量。畢竟,有些工藝在古代發(fā)展數(shù)百年,都敵不過現(xiàn)代三五十年的發(fā)展。
但不可否認的是,周毅產(chǎn)出的這批焦炭質(zhì)量上乘。
有干了一輩子煉焦的老師傅,見著這批焦炭,簡直驚為天人。在唐財主面前大力夸贊了好一陣。
明國的焦炭業(yè),發(fā)展的還不是很深入。對焦炭含量沒有很好的監(jiān)測工具,對焦炭所含的硫、磷等,還處于蒙昧,一知半解的階段。
在焦炭質(zhì)量的使用、鑒定上,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但老師傅憑著一輩子的煉焦經(jīng)驗,還是看出了這批焦炭的不凡。篤定這批焦炭能煉出好鐵。
從前,就是一年都不一定能產(chǎn)出一兩爐這種好焦炭?,F(xiàn)在?好家伙,一連八爐焦炭,爐爐都是這種品質(zhì)?!老師傅直呼好家伙!
在聽到老師傅的高度評價后,唐財主一時也是心生期盼??焖偻顿Y,七天回本?
若是改造后的煉焦爐出產(chǎn),真如老師傅說的那么神。單憑這份工藝的價值,直接就可以回本了!
新煉出的這批焦炭,馬上就被投入到了煉鐵。
測試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單位焦炭,煉鐵產(chǎn)出更高。而且,產(chǎn)出的生鐵質(zhì)量更好、更穩(wěn)定……
……
“賢侄果然是不出世的天才!略施小手,輕松就斬獲了這碩大成果?!碧曝斨鞯玫较⒅螅残斡谏?,對著周毅一通夸贊。
這焦炭工藝的提升,唐財主可以說是最大受益人。他原先的煉鐵工坊,雖然位居燕山州府頂流。但能與之抗衡的,也還是有其他三家。
競爭很激烈。
唐財主雖然不至于每天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日子也不好過。要時刻盯著高爐,把關(guān)質(zhì)量。否則稍有不慎,市場就會被其他三家分食。
競爭激烈,主要原因是四家煉鐵作坊的鋼鐵產(chǎn)量、質(zhì)量都出不多,拉不出差距。
你家也許質(zhì)量好一點,但不穩(wěn)定,價格高。他家也許是產(chǎn)量高,但沒有拳頭產(chǎn)品,只能走低端市場……
現(xiàn)在,更好的焦炭工藝出現(xiàn)。能讓高質(zhì)量的鋼鐵產(chǎn)出更穩(wěn)定,生產(chǎn)成本還更低?!
更高的質(zhì)量,更低的價格!這顯然能助唐財主,在燕山州府鋼鐵四家的市場競爭中,占據(jù)更有力的地位。
想法長遠的唐財主,臉上難掩喜色,心中大定。暗道,這投資賺了。
其實,對于唐財主手底下的煉鐵工藝,周毅也是能做出改進,增加鋼鐵產(chǎn)量、質(zhì)量的。不過卻沒有動手,表明。
畢竟升米恩,斗米仇。別到時候,一時的利益迷住了唐財主的眼睛,讓其生出別的想法。
“賢侄,那下一步,我們怎么走?”唐財主不知道一大筆銀子未曾出現(xiàn)就消失了,臉上仍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詢問道。
“下一步?我們做一個小東西?!敝芤闾氐財[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淡然回復。
“小東西?”唐財主疑惑。
……
“我剛剛的動作怎么樣?”與唐財主作別后,周毅詢問在一旁的大保鏢、老松柏。
“帥極了!夫君剛剛的動作,已經(jīng)隱隱有了運籌帷幄,宗師之氣。將唐財主玩弄于鼓掌之間?!焙嗡妓际┦┤坏攸c評了兩句。
她也是特意跟大龍哥頭號狗腿子進修過的,好話張嘴就來。
聽到如此夸贊,周毅滿意地點頭,腳步輕快地往大龍文具廠趕。
……
剛回到文具廠的門口,就被兩個身影攔住了去路。
“大龍哥,你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倍罐⑸倥呀?jīng)換了一身白色綢緞,一身裝扮,竟然與周毅今天的穿著類同。同樣是一身白色,腰間掛有紅繩穿著短的玉佩。
撞衫?情侶裝?
周毅還沒說話,一身淡藍色綢緞的何思思,已經(jīng)一臉不善地上前幾步,擋在了豆蔻少女的前面。
何思思看著豆蔻少女的穿著,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又在周毅與豆蔻少女身上來回打量了幾眼,才幡然醒悟?,F(xiàn)在幾人走在一起,除了她都是一身白,倒是顯得她像個外人?!
“怎么啦,姐姐?”一身白的豆蔻少女,不經(jīng)意地展露了身上的衣衫,后又無辜地看著何思思,狐惑道。
旁邊同樣一身白的閨蜜,卻已經(jīng)感覺面上無光,頭低得幾乎埋到了塵埃里,不敢與何思思對視。沒理由的,覺得自己有愧。
“好啊,好……”何思思咬牙切齒。
這一連幾天,豆蔻少女都拉著閨蜜守在文具廠門前,比廠里的門衛(wèi)還稱職。每天都表示是偶遇,要攀談幾句。
何思思早就知道兩人沒安好心,是兩個鬼頭鬼腦的騷蹄子?,F(xiàn)在更是蹬鼻子上臉,穿著這一身大龍哥同款衣服在她面前晃悠。這是巧合?還是覺得她好欺負?!
眼看何思思就要欺身而上,豆蔻少女眼睛里,卻出現(xiàn)了一絲不宜察覺的喜色。有詭計得逞的竊喜。
原配與狐貍精發(fā)生爭執(zhí),原配暴起傷人!
按照劇情,下一幕,自然是郎君制止,拉架。導致夫妻不和,產(chǎn)生嫌隙,心中添刺。
這時,若是郎君出于人情世故,安慰狐貍精。那狐貍精就可以借梯上墻,趁虛而入。略施小計,迷得郎君神魂顛倒!
豆蔻少女楚楚可憐地回望周毅,面對步步逼近的何思思,顯得分外柔弱。如同一只面對惡狼的小狐貍,我見猶憐。
但凡換做其他人,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一步兩步,何思思走近。豆蔻少女看著周毅的眼神,從楚楚可憐中帶著一絲鼓勵,再到錯愕中帶著難以置信。
面對她這樣的絕色佳人,狐貍精本精,竟然無動于衷?!
直到何思思纖細卻結(jié)實的身影,將豆蔻少女的視線完全隔絕。迎著何思思冰冷的眼神,豆蔻少女身子才一抖,陷入顫栗。
“姐……姐姐,你這是作甚?我膽子小,你莫要嚇唬我?!倍罐⑸倥f話有些哆嗦。
“嘻嘻……”何思思輕輕笑了兩聲,春光燦爛。手輕輕搭在了豆蔻少女肩頭,仿佛剛剛都是玩笑,是兩人之間的打趣。
看見笑容,豆蔻少女心中一松。表示剛剛真有被嚇到,隨即臉上不由的也賠上了笑:“姐……”
但下一刻,豆蔻少女笑容凝固。腳踝一痛,身體一輕,只覺天旋地轉(zhuǎn)。接著就是整個屁股墩都刺痛。
“妹妹,你怎么自個摔地上了?”何思思蹲下身子,投下的陰霾將少女籠罩,聲音卻帶著絲甜美。
躺在地上的豆蔻少女,眼眶已經(jīng)完全被淚水浸濕,視線模糊。太痛了。此刻聽著何思思的關(guān)切,身子是止不住地顫抖。帶惡人!
“是……是我自己站不穩(wěn),摔倒的……不,不關(guān)姐姐事?!毙蝿荼迫耍罐⑸倥煅手硎臼亲约翰恍⌒乃さ沟?。
聽到如此答復,何思思滿意地點了點頭,還貼心的,攙扶起了豆蔻少女:
“妹妹,以后莫要在來這邊玩耍了,這里路滑,容易摔倒。這次只摔了個屁股墩,下次,小心磕到妹妹你這聰明腦瓜子。”
豆蔻少女聽著這話,哽咽聲都一窒。這是威脅對吧?赤裸裸的威脅!
“……我,我曉得了姐姐?!?p> 得到答復,何思思點了點豆蔻少女的腦袋,不再多說。隨后,眼睛一轉(zhuǎn),看向了旁邊低頭數(shù)沙子的閨蜜。
即便沒有與何思思對視,閨蜜身子還是一顫,覺得像是被刀子刮過身體。
“這位妹妹,我記得你,我們上次還在街上攀談了幾句呢?!焙嗡妓嫁D(zhuǎn)至閨蜜跟前,手自然得搭上了其肩頭。又是惹得閨蜜顫抖連連。
何思思手擺著的位置,正是上次被捏得淤青的地方。這是警告!
“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遍|蜜搶先一步求饒。
聽到搶答的回復,何思思很滿意,安慰性地拍了拍閨蜜的肩膀。才施施然地回到周毅身側(cè),深藏功與名。
周毅完整地看完這一幕,敲了敲何思思的腦袋,算是責備。
接著,看到兩個少女還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個無聲哭泣,一個埋頭數(shù)沙子。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安慰一句之后才帶著何思思離開。
……
“走吧,阿秋?!笨粗芤銉扇私Y(jié)伴消失在文具廠門后,閨蜜收回目光,催促一聲。
但沒有得到回應(yīng),豆蔻少女阿秋,仍舊呆呆地看著文具廠。連哭泣都停下了,任由眼淚鼻涕滑落。
閨蜜揮了揮手,才將阿秋的魂給勾回來。
“大龍哥,剛剛說話好溫柔。”阿秋喃喃自語。
這話,得到了閨蜜的點頭贊同:“但是,大龍哥娘子也很兇?!?p> 阿秋聞即,臉色一肅,一把擦掉眼淚鼻涕,滿臉堅韌。沉聲道:“這事沒完!大龍哥是屬于我的,誰也搶不走!就是她小小大房也不行!”
“哦吼,那你這腦瓜子是不要了?”閨蜜伸手點了下阿秋的腦袋,動作和剛剛何思思如出一轍。
阿秋身體微微一顫,又強行鎮(zhèn)靜了下來。突然平靜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p> 西漢國司馬遷的經(jīng)典語錄一出,阿秋自覺整個人都升華了,有視死如歸之勢。
“能與大龍哥相知,相會,我死而無憾!”
閨蜜被這番言論震懾住了,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好姐妹:“從前,書上說愛情能令一個人改變,我是從不相信的。現(xiàn)在我信了?!?p> “阿秋,算了吧。大龍哥雖美,但你會死得很慘的。大龍哥娘子超兇的?!遍|蜜還企圖勸阻。
阿秋卻心意已決,滿臉決然,斷然回絕。
“大龍哥娘子力氣很大的,輕輕一捏,你骨頭渣子都要碎掉。還有,你剛剛眨眼就被絆倒了,不過一合之力。收手吧,阿秋。”
阿秋聽著這話,身子又是一顫,但嘴上卻很硬氣:“呲,狐貍精靠的從來都不是武力,是計謀,是美色,是智慧!”
閨蜜陷入了沉思。片刻后,出言提醒:“嗯……那個,我尋思著,你也沒有智慧啊……”
“???”阿秋雙眼瞪得滾圓,這是好姐妹應(yīng)該說的話?!
“住口!好你個小小三房,竟然動搖軍心?!是想嘗嘗軍法的味道嗎?!你三房的位置沒了!”阿秋怒斥。
“哦。”閨蜜弱弱的應(yīng)了聲,她已經(jīng)從三房的美夢中蘇醒了。她不敢想象,要與可怖的大房一同生活的樣子。雖然,大龍哥真的很美。
但閨蜜已經(jīng)被嚇醒了,放下了心中的執(zhí)念。覺得索然無味,美色不過爾爾。她的愛情,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閨蜜略感惆悵。
場面陷入了沉默。
“莫要傷心氣餒,失敗只是一時的,而成功終將到來!”阿秋看到閨蜜斗志全無,就要遁入空門的模樣,連忙灌了一碗雞湯下去。
“罷了罷了,大龍哥雖美,卻與我無緣。”閨蜜擺擺手,沒有振作起精神。
阿秋聞此,又是恨鐵不成鋼,呵斥一聲:“哼,有色心沒賊膽。我已經(jīng)想出辦法了,大龍哥今后就我獨占了。”
閨蜜有些詫異,真有計劃?真有了智慧?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好姐妹?
“我已經(jīng)有了眉目了,擇日就可以成功,將大龍哥斬獲!到時,我定然會勻你個三房的名分。怎么樣,夠意思吧,好姐妹?!卑⑶镔瓢恋馈?p> “……算了,我已經(jīng)悟了?!遍|蜜心中有過剎那的動搖,但馬上又穩(wěn)固了,謝絕。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阿秋的智慧,還不如去廟里給菩薩燒幾炷香。
阿秋頗有種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的感覺,也不再多言,陷入了暢想未來當中。
“走吧,我們回家吧?!遍|蜜提醒道。
阿秋點頭,兩人就要結(jié)伴離開。閨蜜走了兩步,卻不見阿秋有所動作,便又催促一聲。
“我腳……崴到腳了,你扶了一把?!卑⑶锖艟取?p> “沒事吧?我看看……你摔了個屁股墩,怎么還會崴到腳的?”閨蜜左右看了看阿秋白皙的腳踝,沒看出問題。
“阿秋,你不會是被嚇到腳軟了吧?”
“???瞎說!我就是崴腳了!”
“哦……”
“我有些內(nèi)急,扶我去作坊茅草里吧。”
閨蜜沉思:“阿秋,你剛剛被嚇尿了?”
“瞎說!我只是早上茶水喝太多了!”
“哦……不過,剛剛大龍哥娘子警告過我們。要是現(xiàn)在進去,又碰見了怎么辦?”
“……那我沒事了,我還可以忍耐一下。先回家吧?!卑⑶镆荒樥?。
于是兩人結(jié)伴,一人攙扶著一人。
兩年豆蔻少女,都身穿白衣,青春靚麗。但其中被攙扶的那個,屁股墩處有些污漬,白綢緞被泥土弄臟。平添了幾分蕭瑟。
……
“對吧,我就說:唯有暴力鎮(zhèn)壓,才是王道。”周毅朝身旁的何思思道。
“嗯,確實是如夫君所說。夫君果然什么都懂!”何思思夸贊一聲,崇拜地看著周毅。
阿秋和閨蜜一連幾天都在堵門,抓緊一切機會進行攀談。周毅是一眼,就看出了兩人是饞他身子,垂涎他這件藝術(shù)品。
不過,周毅到是不甚在意。垂涎他美色的人多了,就連現(xiàn)在一直在身側(cè)相伴的大保鏢,也是從垂涎他美色,圖謀不軌地接近他開始的。
每次碰到阿秋,也會禮貌性的說上兩句,才借口離開。
但何思思的意見卻很大。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大龍哥娘子,無論對外對內(nèi)!現(xiàn)在這騷蹄子是蹬鼻子上臉,欺負到她頭上了?!所以對阿秋平日就沒什么好聲氣。
今天更是被這情侶裝的挑撥,弄得徹底爆發(fā)。使用了早先與周毅閑聊時聽到的,暴力鎮(zhèn)壓法。
經(jīng)此一役,以后應(yīng)該就清凈了。何思思心情都好了幾分,身子站得更筆挺了。
周毅心情也不錯,但瞧見何思思柔情的眼神,忽的想起了從前的一個猜想。幡然醒悟,暗道要糟。
將暴力鎮(zhèn)壓法教予了大保鏢,要是哪天大保鏢獸性大發(fā),要對他這個小喵咪下手,那怎么辦?。?!
危?。?!
安全起見,周毅覺得自己晚上睡覺,應(yīng)該在房門上加多一把鎖。周毅未雨綢繆地思慮著。
……
一旁的何思思,卻沒有與周毅在同一個頻道。而是思索著,今天的得失。
毫無疑問,暴力鎮(zhèn)壓法,是個好法子。以后可以常用,但要注意力道。
那些騷蹄子身子骨可是軟弱得很,可別到時候下手太重,將她們弄傷了,平白給夫君添亂了。
何思思如賢內(nèi)助的,處處為周毅思慮著。
另一方面,何思思也在反省自己的過錯。平時還是不夠細心,竟然在衣著方面,被騷蹄子們鉆了空子。這一點,要引以為戒!
何思思決定,今晚要將這一點記錄,記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以示告誡。
同時,何思思心中也是暗罵那些騷蹄子。成天都挖空了心思,圖謀不軌的,要接近她夫君。
……
十一月中旬,第一本鉛字活字印刷書,排版印制完成,開始正式印制。
鑄字機連日不斷的鑄字,早就獲得了一定數(shù)量的鉛字。工人在拿到周毅給出的原稿后,開始挑選對應(yīng)的鉛字,擺放在字盒里,制版。
版面檢查無誤后,再使用特制的紙張,覆蓋在版面之上。經(jīng)過壓制,制作成陰面的紙型模板。
得到的紙型,經(jīng)過倒模,澆鑄,可以獲得與原版一摸一樣的鉛板。所獲的的鉛板,就是可以上墨印刷的版面。
從活字版,到紙型,再到鉛板。這三個工序,看似繁復,平添麻煩,卻是活字印刷興起的關(guān)鍵。
一份活字版,可以制作出無數(shù)的紙型。紙型的制作,對于鉛字的損耗是很小的。而在獲得了紙型之后,原來的活字就能拆除,重復使用。
而一張紙型,可以澆鑄出多分鉛板,以供多人同時印制,提高效率。又因為紙型輕便,可以很方便地轉(zhuǎn)移到其他地區(qū),方便推廣。
這種種優(yōu)勢,才使得鉛活字工藝完成成熟,具備了碾壓萬國大陸現(xiàn)有雕版印刷的能力。
工藝的進步,意味著成本的降低。也意味著,能使用價格戰(zhàn)術(shù),將書籍鋪設(shè)開,進入尋常百姓家。完成文化輸出,獺家崛起!
……
第一本書籍順利被印出,裝訂好。
只見書籍為十六開大小,與A4紙差不多。線裝書。
與此時明國市面上書籍,最大的不同,最顯著的特點是:書籍的封面很有光澤,會反光!
這是周毅特地研制出來的膠版紙,表面光滑,質(zhì)地細膩,抗水性強。在明國,在整個萬國大陸,妥妥就是黑科技。
是往書店里一擺,就能將人們眼球牢牢抓過來的黑科技!真就是那種:書店里沒有這種書,讀者就把書店燒掉的驚艷之作。
而除了亮眼的紙質(zhì)外,其他的,周毅做的倒是中規(guī)中矩。只是特意用國畫大成的功力,畫了一副封面插圖,題了書名。
封面使用的技術(shù),是雕刻銅板之后,經(jīng)過特制紙張壓制獲得紙型。最后再進行倒模,獲得鉛板。印刷的方式,則與內(nèi)頁類似。
書中的內(nèi)容,仍舊是明國熟悉的繁體字,仍舊是從上到下,從右到左的豎版閱讀方式。
至于為什么不用簡體字?是因為簡體字不好用嗎?
簡體字之于繁體字,不能說更先進,畢竟文明本身是沒有差別的。簡體字只是更簡單,方便,適合書寫、閱讀、印刷……
主要是時機還不成熟,他這獺家的體量,也還沒到達到可以挑戰(zhàn)世俗觀念的地步。所以只好暫時擱置,沒有強硬地推廣簡體字。
……
作為對標儒家的獺家第一本書,周毅在選擇上也很慎重。
經(jīng)過反復思考后,才確定下來。
只見,精美的書籍封面上,印刷著五個大字。大字旁邊是一個一副精美的白描插畫。其上是:一人一劍,御劍飛行!
《蜀山劍俠傳》,作者:還珠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