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騰蛇乘霧
萬萬沒想到,最終徐可知還是走上了去“直搗黃龍”的道路。
默默把突然冒出來的大錘打死,徐可知收拾起逐漸悲壯起來的心情(主要他覺得自己就是去送死),一般來說想是中樞祭壇這種聽起來就很厲害的地方——一定有boss的吧?
然后馬伯恩安慰他:“沒事,我們就是去當(dāng)boss的?”
“真的?這么爽?。俊?p> 徐可知疑惑道。
當(dāng)然是假的,馬伯恩吐槽道,不把你騙過去,我這個戰(zhàn)斗力只有五的渣渣去送死嗎?
不過馬伯恩嘴巴里還是很老實的說道:“當(dāng)然是真的,其他人可沒有我這樣的演算能力。”
但是他們可以開作弊器看答案。
呵!這句話我也不會說出去噠!
于是徐可知就傻傻的被哄著往中樞祭壇的位置趕,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是——
“啊嘞?”
云輕語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看著徐可知背著自己飛跑,問道:“怎么了?我們又被厭尸追了?”
“沒有,我們在去當(dāng)boss的路上。”
徐可知此時還沒認(rèn)識到事件的嚴(yán)重性興奮的回答,然后他問道:“你怎么醒了?”
“哦,我覺得我要死了,所以就醒了。”
“卡!”
徐可知腳下的石塊被他一腳崩碎,然后停下,懵逼道:“要死了?”
馬伯恩也停下來,疑惑:“我沒感受到源力波動啊?”
“那就是我感覺錯了,反正我覺得自己要死,”頓了頓,云輕語又補充說,“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p> 徐可知皺眉,云輕語前面說的那句混賬話他肯定不會聽的,只是沒有源力波動,還可以危機到我們的生命……
“有炸彈?”
徐可知一臉凝重的說,他的腳步虛浮起來,看來是怕踩雷了。
“不會的,”馬伯恩說,“畢竟還是寂靜之地,那種東西沒用的,輕語,你再感覺一下,有沒有其他有方向性的感覺?!?p> 云輕語聞言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了一番說道:“我感覺……自己被老鷹盯上了一樣,但是有點不一樣,我怎么又感覺不到危險了?”
蛇被鷹盯上了很正常,可騰蛇在神話里可是屬于龍的!
徐可知自動忽略了云輕語的后面一句話,畢竟這里對云輕語的感知有些屏蔽功能。
徐可知看向腦袋上面,這里的洞穴非常高,天花板已經(jīng)超過了黑火照耀的范圍。
徐可知扔了一團火上去,終于看清了上面的東西,然后他神色僵硬的說:“我覺得我們得死。”
穹頂一下,一層淡淡的薄霧飄蕩著,黑暗退散后它們顯露出鮮艷的血紅色。
還有一種濃濃的惡臭飄來。
徐可知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這是什么——之前前線報道的殺死了一位全副武裝的保險局人員的紅霧!
而在此之前,它的已知戰(zhàn)績是攻破了六個部落,殺死了兩千余人,其中還有不下一百的轉(zhuǎn)職者。
徐可知感覺自己的腦袋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危字。
他僵硬的和馬伯恩說道:“你不說我們來當(dāng)boss的嗎?”
“嘿嘿,”馬伯恩憨憨的笑笑,“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沒去管這個不要臉的,徐可知看著上面涌動的紅霧,有些頭痛,我記得這玩意還有個性質(zhì)是什么來著?
然后不用他去想了,因為這紅霧已經(jīng)追下來了——這東西會自己找獵物!
徐可知撒腿就跑,馬伯恩此時也顯露出了與平時柔弱的風(fēng)格全然不同的高速。
兩個人幾乎拖出了殘影,跑出去幾百米,徐可知突然感覺缺了點什么,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背……
臥槽!
云輕語呢!
徐可知一臉惱怒,一個急剎車,直接踩的地面龜裂,用比開始還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我去!那個小妞身上沒有驅(qū)散道具的!
徐可知安慰自己,沒事,傻人有傻福,不會出什么事的。
然后他的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團濃濃的紅霧,牢牢地?fù)踝×诵炜芍娜ヂ贰?p> 徐可知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馬伯恩這時候才跟上來,他手里抱著個防毒面具,上面鐫刻著銘文。
徐可知直到這個,制式裝備,下地底的時候帶了很多但是自己的在之前逃脫厭尸時扔掉了。
不考慮這玩意有沒有用的問題,也不想馬伯恩怎么從他那個小公文包里取出這么大個東西的。
徐可知一把從馬伯恩手里把面罩搶過來戴在臉上,馬伯恩看著他恐怖的臉色沒敢阻擋,看著徐可知一頭扎進濃霧里。
良久,他感嘆道:“年輕真好啊!”
可以有人為你送死,你也有人可以讓你去送死。
馬伯恩看著不再往前移動的濃霧,大概猜到了什么……
…
…
…
一進入紅霧,徐可知就又感受到了痛苦,不同于黑火直擊靈魂的疼痛,這就是肉體上的痛楚。
就像是有一個人拿個鋒利的小鑷子,一點點的從你身上捻下肉來。
疼痛輕微但細密,讓人頭皮發(fā)麻。
這霧有腐蝕性!
徐可知隔著厚厚的面罩,往外看,手里黑火的光明在濃霧之下只延伸出去兩三米的樣子。
什么也看不清。
除了血紅色,還是血紅色。
濃濃的惡臭突破防毒面罩沖進徐可知的鼻子,沖的他腦袋發(fā)暈。
肯定有紅霧被他吸入了。
徐可知暈乎乎的想,這樣能活多久來著?五秒真男人?
我怎么也該多撐一會吧!
但是不到三分鐘,徐可知就感覺自己的肺要炸了,火辣辣的疼,現(xiàn)在他還覺得靈魂的疼痛好一點——起碼忍過去就不會影響行動。
他又是一個貼咧,差點栽倒。
手撐在膝蓋上,摸到的卻是寒冷而又白森森的骨頭,身體表面的血肉被腐蝕掉了。
“云輕語!”
他大聲喊到,雖然明明知道沒什么用。
但是也很期望有什么人能回應(yīng)一下,徐可知踉踉蹌蹌的走在這片空曠而寬廣的石廳,四處尋找云輕語的影子。
他嘴里喊著她的名字,但是聲音傳不到三米遠就消散了。
一遍又一遍,他從紅霧這頭,走到那頭,他也很希望云輕語只是和他分開了,跑去了不同方向。
但是云輕語不是路癡。
徐可知也不敢抱僥幸心理。
這里很黑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徒勞……
徒勞……
徐可知,你要死了!
隱隱約約,徐可知就只聽到了這樣的話。
“我要死了?我?guī)нM來的人怎么辦?”
徐可知喃喃道,聲音微弱的自己都聽不到。
他臉上的防毒面具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或許他肩膀上殘留的黑色痕跡可以證明它存在過。
徐可知已經(jīng)血肉模糊了。
他搖搖欲墜。
他倒在地上。
“你這樣要我怎么再粉你的顏?”
隱隱約約的。
昏迷前的徐可知聽到了這樣的話,他有些哭笑不得,我現(xiàn)在很丑嗎?
雖然有心理準(zhǔn)備了……
徐可知安心的昏過去……
費烏
有時候沒有意義,就是最大的意義,人不就是這樣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