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半夜逃離 VI
清晨,蘇軺一直豎耳傾聽對門動靜。她拍拍自己的腦袋,趕緊搖搖頭,警示自己:“清醒點!他喝醉了,肯定都不記得,不提,不提,絕對不提!”
她確定周圍環(huán)境安全后,才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去晨跑。
事實相反,項未冬清楚地記得,記得每一個細(xì)節(jié)!因為在蘇軺面前,他根本沒有醉。
但是,他卻只能用醉的方式說出壓抑心底的話。
醒著,他沒有資格,更沒有緣由。
他如何能讓蘇軺聽他說出“嫁給我”這三個字呢?難道要把十年前的陳年舊事拉出來以博得她的同情嗎?不!或許,她早已忘記了......畢竟十年了......
可是看見蘇軺跟男人相親,項未冬慌了。盡管他知道不該如此莽撞,可是他控制不了。既然已經(jīng)說出了“嫁給我”三個字,他不想半途而廢。他在晨跑的必經(jīng)路上等著蘇軺,他果然等到了。
項未冬凝視著蘇軺驀地道:“那晚——”
蘇軺慌道:“那晚你喝醉了!什么也沒發(fā)生!你喝得挺醉——”
項未冬注視著蘇軺,一字一句說:“那不是醉酒的囈語!”
蘇軺心驚肉跳!
“他在說什么?”她審視著他,大腦里的神經(jīng)亂跳。
項未冬盯著她,認(rèn)真地說:“蘇軺,嫁給我!”
僵視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啼笑皆非。
蘇軺皺眉問:“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吧?小伙子,我看起來很好逗樂嗎?”
項未冬道:“我有名字,姓項!”
他獨獨強調(diào)姓氏,畢竟這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或許能讓她想起十年前,想起一個姓項的少年。
蘇軺屏住氣息,說:“好!小項,你此刻肯定沒醉!那你是不是被風(fēng)寒侵身腦子糊了?”
項未冬比任何時刻都耳聰目明!
他想:“她已來,或許不久又會遠(yuǎn)去,誰能猜透明天!上蒼的恩惠也許是稍縱即逝的,我不愿再看著她離去,我要抓住她!用最直白,最直接的方式!”
表白。
項未冬道:“既沒醉也沒傷風(fēng)寒,而是在向你表白!”
蘇軺陷入神魂顛倒,她吞吞吐吐地問:“表白?你方才說的是要我嫁給你?”
項未冬道:“是!”
蘇軺問:“不是——你為什么要我嫁給你?哦!”她突然醒悟般,立即叫道:“原來你跟傳業(yè)是那種關(guān)系!你是覺得我是他堂姐的好友,不會亂說話,會替你們保守秘密,才選我做婚姻的擋箭牌?”
換項未冬云里霧里了,他問:“擋箭牌?”
蘇軺靠近他的肩膀,壓低聲說:“你們是愛人,我沒有偏見!怪不得那日傳業(yè)說不清為什么不去見儷大美女介紹的姑娘!原來如此啊——我真不會有歧視!我能理解,畢竟這是生理基因決定的,后天努力也是束手無策!只是呢——不過,我可只喜歡男人呀!我沒法幫你形婚的忙,你找找別人吧!”她娓娓道來,分析的好透徹。
項未冬蒙頭轉(zhuǎn)向,不敢確定所聽,問:“你是說我跟陳傳業(yè),我們是同性戀?”
蘇軺謹(jǐn)慎地說:“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什么社會了,我不會戴有色眼鏡的!只是你讓我嫁給你,好似古代人沖喜代婚,這個忙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真的只喜歡男人,而且必須是好看的男人!雖然你挺好看的,可你不喜歡女人!要不,你再想想其她人,看誰能幫你的忙——哎呀,宣玥!你是不是沒跟宣玥講明白,我瞧她好像對你有幾點意思,哎呀呀,她還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不喜歡女人的性取向吧?趕緊找機會透露給她,別叫人家姑娘陷得太深!”
項未冬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