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只因她的重來一次,便擾了韓琪從前的安穩(wěn)日子,那終歸是她對不住韓琪。
“我實話與你說,昨個抄錄之時,我便仔細(xì)瞧過了。阿蘅,仿佛沒有誰家的姑娘名喚卿卿的?!?p> 莊婧面露愁色,這眼瞧著能親歷一場風(fēng)花雪月的故事,怎的一開頭兒便要結(jié)束了?
顧昭蘅無奈,這小丫頭的失望委實太過明顯,“只怕哥哥都比不上你此時的失望來得大?!?p> “京都各府的姑娘,我雖不是個個熟識,可那日祖父壽宴原本相邀的便是相熟的人家?!?p> “且來賀壽的夫人們是由長輩招待,可那些姑娘們卻是我們姐妹幾人招待的。雖有幾位我瞧著眼生的,姐姐也都引我一一認(rèn)了。”
“尋不到便是無緣。”顧昭蘅輕嘆一聲,母后一直在為哥哥相看,若是那位卿卿姑娘再尋不到……那也是等不得了。
“可惜了。”
“且不提這些了?!鳖櫿艳科鹕?,“我若再不把這名冊給哥哥送去,他來日又要在母后那兒說我的不是了。”
莊婧連連擺手:“這等討人嫌的事兒,我可不去?!?p> “你不去,哥哥怎知道真假?”顧昭蘅拉著莊婧的手腕,“也不消你說旁的,只需把方才與我說的那些說給哥哥聽便也是了?!?p> “公主,”莊婧幽幽道,“您怕是想多帶個人一齊去瞧太子殿下的笑話吧?”
顧昭蘅點頭,俏麗又靈動的眉眼間滿是無辜,“阿婧,我一人去,哥哥定是會趕我出來的。且我還有一樁事,得讓哥哥來應(yīng)允?!?p> 莊婧:“……”
沒能尋到人便也罷了,阿蘅竟還想奚落完人家后,再叫人家來幫忙,可真是……苦了太子殿下了。
這般看來,阿蘅待她,也能算是頂頂好了,至少,阿蘅還沒拿她來當(dāng)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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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打算在這用過晚膳才回去?”顧昭琮疑惑地看向鐘遠(yuǎn)琛。
平日若無召,鐘遠(yuǎn)琛是不大愿意進(jìn)宮的,今兒卻不知是怎了,硬是在他這賴上了許久,偏也不見他有什么事,只坐在一旁喝茶。
鐘遠(yuǎn)琛思索片刻:“殿下留膳,臣自然卻之不恭。”
顧昭琮:“……”
“東宮不缺你一口吃食,”顧昭琮扶額,無奈道:“你來東宮,不說替我看折子,也不說是有何事,莫不是讓鐘將軍給趕出來沒處去了?”
鐘遠(yuǎn)琛道:“躲懶來了。”
鐘遠(yuǎn)琛不肯說,顧昭琮也拿他沒法子。
鐘將軍與他父皇是過命的交情,他同阿琛,雖還不至說同歷生死,卻也是共過“患難”的。
再是打小精心教著,男孩子也是天生的頑皮性子,那會兒,每每爬樹翻墻,搗蛋搞怪,總是他們一起。自然,挨手板子時,也不曾少了誰。
正值僵持不下之時,卻見眼生的小太監(jiān)怯生生進(jìn)來行禮:“殿下,奴才是公主身邊的。公主同莊姑娘正往您這兒走著,再有個一時半刻的便也到了,公主差奴才來……來先行通報?!?p> 鐘遠(yuǎn)琛身形一頓,眸子卻如落進(jìn)了點點星光般亮了起來。
“這哪里是妹妹,分明是個祖宗!天底下怎會有孤這樣受氣的長兄?!鳖櫿宴@,一時也不曾注意到鐘遠(yuǎn)琛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