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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只想做咸魚

第九十二章 忘記

公主她只想做咸魚 弦榆 2054 2020-12-18 23:37:51

  安皇后本意是想請陛下來,可巧在顧昭琮同鐘遠琛正在承乾殿回話。

  皇帝早有意于鐘遠琛來做他的乘龍快婿,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便帶著這二人一起來了正陽宮。

  直打了顧昭蘅一個措手不及。

  這好端端的,她怎可能想得到在正陽宮里都能碰得上鐘遠???果然是天、命、難、為啊。

  顧昭蘅咬牙切齒的想著,面上卻巍然不動,甚至還能在皇帝欣慰的目光當(dāng)中同鐘遠琛溫言軟語的問好。

  鐘遠?。骸啊边@才是無妄之災(zāi)。他進宮回話,自是沒料到能撞上公主。

  待皇帝笑著進了正殿,只余下幾人面面相覷,顧昭蘅無法,只得道:“這天寒地凍的,哥哥和鐘公子可要喝盞熱茶暖暖身子?”

  顧昭琮笑瞇瞇的,“自然是要,快些拿你那藏著不肯給我的茶餅出來招待?!?p>  顧和蓉本能的覺出了氣氛仿佛有些不對,可又實在不好借口離開,且她的小五妹妹實在可愛極了,她是萬萬舍不得的,便也隨著一道去喝茶了。

  大約除了顧昭蘅,余下幾人此刻都是滿意的。

  鐘遠琛是意外之喜,顧昭琮好容易能喝上她的私藏,長公主和顧和嫻還能彼此間多相處一會兒,大家各自都還算歡喜。

  除了她。

  可好似,她也算不得全然的不快。

  顧昭蘅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思,好在她總是喜歡到亭子那略坐坐,是以那處一直準備著。

  雕鏤刻花的亭子周掛著用以擋風(fēng)的織金棉簾,又一直燒著暖爐,且一直備著茶水糕點,雖說是在外頭,其間卻覺不出半分冷意。

  鐘遠琛沉默地看了一眼顧昭蘅,怔然的想道,她合該過得矜貴又精心,一輩子都無憂無慮。

  若非當(dāng)年運道不好,遇上他,大約也不會有后來的磋磨和糾纏。只可惜他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

  他試過放手,結(jié)局卻比從前更為慘烈。故而現(xiàn)下,他也只能是盡力一搏。

  大約是今日遇上當(dāng)真有些突兀,做到暖亭里時,縱是最口無遮攔的顧和蓉,都顯得沉默又謹慎。

  可顧和嫻到底年紀尚小,縱是生在宮中,懂得要多一些,也是正愛鬧的時候。

  她眨巴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眸,極小聲地道:“太子哥哥好。可這位哥哥,和嫻不認得。”

  “臣是定北候府的,今日是頭一回見五公主?!辩娺h琛微怔,又柔聲回道。

  “第一次見吶……”顧和嫻念叨了一句,頗為機靈道:“那這位哥哥是該給和嫻見面禮的?!?p>  幾人都一愣,轉(zhuǎn)瞬都叫這稚氣的話逗笑了。

  “四姐姐莫要笑話和嫻。”顧和嫻癟了癟嘴,一臉認真地撲到了顧昭蘅身側(cè),在她耳邊嘀咕道:“我會分給四姐姐一半的!”

  顧昭蘅想不明白:“這是為何?”

  “這可是四姐姐從前教給我的呀,”顧和嫻不大明白自家四姐姐怎的還忘了,“四姐姐那時還說,我日后要補上拜師禮的?!?p>  她可是個一諾千金的好公主,當(dāng)日既是應(yīng)了四姐姐,如今自然要做到。

  顧昭蘅:“……”這般不要臉皮的事兒,仿佛還真是她教給小五的。

  可那事兒于她而言,實在是太過久遠,因而顧昭蘅才沒能想起來。

  顧和嫻雖是在顧昭蘅耳邊嘀咕,可她聲音卻算不得太小,是以幾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尤其是鐘遠琛,習(xí)武之人原本耳力便好過常人。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顧昭蘅只覺心情復(fù)雜,一心想揭過此事再也不要提起了,可她卻聽鐘遠琛輕笑了聲,清潤的嗓音流水一般傳了過來。

  他道:“臣今日匆忙,來日再給兩位公主補上‘見面禮’。”

  顧昭蘅:“……”不如給她一刀,還來得有面子些。

  顧和嫻卻一板一眼的要同鐘遠琛定下“來日”到底是哪一日。

  平日好糊弄的小丫頭仿佛格外財迷,且半點接受不到她四姐姐的眼神,一心一意的要替自己同四姐姐賺“見面禮”。

  顧昭蘅氣的直想拍拍那小財迷的腦門,讓那小財迷少揭她的老底。

  鐘遠琛自然不可能放過這等好機會,耐心地哄著顧和嫻,定下了五公主滿意的日子來給她送上見面禮。

  顧昭琮笑得險些失了儲君的穩(wěn)重,“小五果然是最得我心?!?p>  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頗有幾分他家阿蘅年幼時的風(fēng)采,總能精準無比的戳到旁人痛處上。

  只不過從前受荼毒的那個是太子殿下自己,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可算是輪到了從前總愛招惹他的顧昭蘅身上。

  連向來疼愛妹妹的顧昭琮都是如此反應(yīng),顧和蓉自不必說了。

  她如今是同顧昭蘅處的不錯,還能心平氣和的說會話,可……長公主還是很愿意看看從前死對頭的熱鬧的。

  鐘遠琛低斂著眉眼,俊挺面容上略帶笑意,似乎是在問向小五,可又像是在問顧昭蘅般,“公主可有什么想要的?”

  熟悉的聲音里滿是認真,顧昭蘅出神的想,從前好像也有這么一回事,她仿佛記得,這人也曾問過她想要什么。

  可……那是什么時候?

  前世,她同鐘遠琛分明是半點不熟悉的,那個占據(jù)了她年少戀慕的少年郎,在她面前時,從來是沉默又冷淡的。

  他們連話都不曾說過幾句。

  本就是那樣少得可憐的回憶,顧昭蘅絕不會記錯。

  但那股略帶違和的熟悉感,卻又揮之不去。

  顧昭蘅一瞬間只覺頭痛欲裂。

  “殿下可是身子不適?”鐘遠琛皺著眉,在旁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滿眼擔(dān)憂的問道。

  腦海里源源不斷傳來的刺痛感反倒讓顧昭蘅神思清明了幾分,她深深地望了鐘遠琛一眼,輕聲道了句無事。

  她總覺得好似忘了些什么,皆是與眼前人有關(guān)。

  鐘遠琛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了幾分探究之色。

  依著他對顧昭蘅的熟悉,那人方才不自覺流露出的一點痛意分明是真的??深櫿艳考仁遣辉柑崞穑运缃竦膶擂紊矸?,又偏偏無可奈何。

  ——若是揪著此事不放,難免叫人看出些來,平白壞了顧昭蘅的名聲。

  “鐘公子不愧是出身將門,”顧昭蘅又緩了緩才笑道,“方才我不過是覺出了些冷意來,便叫公子覺察到了?!?p>  “既是冷了,那便去母后平日會客的暖閣坐罷?!鳖櫿宴龘?dān)憂道,他家阿蘅養(yǎng)的金貴,可不能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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