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程懷亮
李書亭稍稍扭頭督了一眼站在后邊的杜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如果強行把他拉進來,反而會適得其反,搞不好還容易被這些陸續(xù)出現(xiàn)的百姓整成拐賣人口,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李書亭一晃腦袋,索性不管他了,強扭的瓜不甜,反正今天也開張了,不行就在等等。
......
昨日自從房玄齡求藥救醒了眼看快不行的長孫皇后,仙門賜不死藥的效應傳遍了整座長安城的坊市,今日按奈不住的百姓紛紛三五成群來碰碰運氣,這其中還有面相不似中原的胡人。
雖然東市還沒到開市的時間,但是這些想蹭仙氣的人早就跪在大門兩邊虔誠的跪拜著。
這樣的場面,李書亭見過太多次,早就見怪不怪了,一千多年后,飽受科技變革熏陶的現(xiàn)代人還能整出什么神啊鬼啊的,這公元六百多年的唐朝肯定比二十一世紀的人要來得迷信得多。
李書亭也不打算出去跟他們說這不是所謂的仙門,因為這個時代的人大多都是撐著一口氣活著,這口氣可能是信仰也可能是傳宗接代,一旦沒了盼頭,這人的精神氣就消了,所以適當?shù)淖屗麄儼严M耐蟹旁诒澈蟊持?,也是一種倔強活著的關鍵。
不過他們這么跪拜也是對他們有好處的,系統(tǒng)這家伙的圍墻構造挺奇葩的,根據(jù)系統(tǒng)的介紹,用來做圍墻的石料有一種藥氣,不能說根治百病,但是治療一下小感冒這類的小毛病還是有療效的。
圍墻的前前后后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李書亭這心里總是擔心沒人上門。
李書亭右手掌托著臉頰打了個哈欠,外面雖說已經(jīng)亮了,但是李書亭還是不時的犯困,這應該是早起的后遺癥吧。
無聊的看著收銀臺的電腦屏幕,李書亭吐出一口氣,微閉著眼睛打著盹。
而此時的杜荷已經(jīng)站在鐵門外張望著在收銀臺上露出一邊臉,打著瞌睡的李書亭。
剛想往前踏兩步,身后一只粗壯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杜二郎,你他娘的想找死是不?”粗獷的聲線絲毫不顧忌周圍百姓異樣的目光。
杜荷哼一聲,肩膀一動,甩開肩膀上的大手。
作為同是功臣家的老二,這個聲音,杜荷都聽到吐,除了程家的小二愣子還有哪個。
只是同樣作為功臣之后,人家程懷亮已經(jīng)在貞觀七年迎娶了清河公主,授了個駙馬都尉,風光無限。
再看看自己,杜荷唉聲嘆道。
雖說有李世民的刻意關懷,但是家里沒個通天的自然是低人一等,要是杜如晦還活著,杜荷就算沒有一官半職,但憑借著杜如晦在李世民面前的受寵程度,也是不可小覷的一等公子哥,哪會像現(xiàn)在淪落到賣弄風月都沒幾個捧場的。
杜荷低頭感嘆著自己命運的不公,沒顧著背后的程懷亮。
但是繼承了程咬金暴躁性子的程懷亮氣一來,被甩掉的大手放在杜荷的肩膀上一扭,把杜荷的整個身子都轉到他面前。
“嘿!你這小子怎的今日如此失魂,往日見你一副臭屁樣子,今日卻是變臉一般?!?p> 程懷亮這話說得不假,以前的杜荷因為總是和一群士子呆在一起,壓根就瞧不上他這種粗糙漢子,要么是一甩衣袖要么給張臭臉,每次都能氣得程懷亮牙直咬。
身子薄弱的杜荷被程懷亮這手勁一撥,整個人成傾斜狀。
杜荷咬牙切齒的望著面前跟座小山似的程懷亮,胸中急喘幾息,眼看就要發(fā)作。
但,杜荷一想到面前的這個程懷亮一旦氣急,是真敢下手打人的,隨之,這氣不禁消掉大半。
這要是換作以往,杜荷有老爹杜如晦的光環(huán)照應著,還真不虛體壯如牛的程懷亮,但是杜如晦一去,就算告狀也找不到個撐場面的,打了也是白打。
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杜荷松開了細白的拳頭,緩松了口氣。
不明所以的程懷亮大腦袋一歪:這小子吃錯藥了?這么玩他還不怒罵幾句?
大嘴一咧,程懷亮指著敞開的網(wǎng)吧內門道:“今日仙門大開,杜二郎可有興致去里面見見仙人?”
“你?”杜荷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程懷亮。
這偌大長安城誰沒聽過仙門嗜人的傳聞,這程二愣竟敢做先入之人。
真是愣的不怕死,杜荷連連搖頭:“懷亮兄有意,自己進去就是,我就不進了?!闭f罷,杜荷原本頓住的腳像似生風一般走快幾步。
“哎呀,別急著走啊,我啊爹說仙門中有好酒,杜二郎就不想嘗上幾口?那可是仙酒??!美味甘醇,回味無窮??!”程懷亮一把拉住要走的杜荷,自顧自的說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杜荷一聽臉都白了,感情程懷亮是想進仙門喝酒,難道這個二愣子沒聽過仙門外邊死了多少人的傳聞么?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懷亮兄可自去,小弟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p> 程懷亮大笑道:“杜二郎休跟某客氣,今日某請你便是,走走”
粗壯的大手一攬,以杜荷瘦弱單薄的身子根本掙不開,眼見就要到門口,杜荷驚恐的求饒道:“懷亮兄,莫要不問主人家而入,當心如同坊間傳聞那般暴尸街頭。”
程懷亮腳步一停,也是,冒冒失失的闖進去,萬一仙人不喜,豈不是大禍臨頭?
程懷亮站直身體,正色道:“某程懷亮,受當朝程國公之命,特來求取仙酒一壺,望仙人成全?!?p> 杜荷“......”
這二愣子真會扯虎皮,明明自己想喝,卻帶上他爹的名號,真是一家混不吝。
李書亭早就醒了,本來他就沒怎么睡著,程懷亮在外邊和杜荷的談論聲跟安個大喇叭一樣。
聽見聲音,李書亭離開高腳椅走到門口,好奇的打量著。
一看見杜荷,李書亭就笑了,終究還是來了。
倒是杜荷身邊的程懷亮讓李書亭吃了一驚,我滴個乖乖,跟頭熊一樣,約莫有一米八到一米九吧,手臂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李書亭離他有好幾步都能看清楚。
就是這個長相......不敢恭維。
不說長得丑,但也不屬于普通人的顏值,介于丑和普通的交接處吧。
杜荷和程懷亮湊在一起頗像野獸和小鮮肉的組合,看著還挺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