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倚在宮殿前的柱子旁,手里拎著一個造型精巧的食盒,正仰著頭看著黑沉的天空出神。
昨天以為只是飛得慢到了晚上,可今日起來天色依舊如昨日一般黯淡無光,或許,魔界是連太陽都進不來的地方吧。
“氣死老夫了,這次的診費要加倍!”付庸從禺疆宮出來就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容青趕忙走過來勸道:“您別生氣,如果夜。。。魔尊有什么說得不對的地方,那都是因為擔(dān)憂我的病情關(guān)心則亂的緣故。我拿了點心來,吃些甜的心情就好了?!叭萸嗾A苏Q?,眼神純澈,更加惹人憐愛。
付庸低頭瞅了瞅容青打開的食盒,里頭的糕點模樣精美,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
“在外面等了多久?”
“沒有多久,就一會兒,糕點還溫著呢。您拿著也可以帶著路上吃。”容青笑道。
“你這孩子不錯,待在這兒跟著冷血大魔王生活在一起真是委屈了?!备队古牧伺娜萸嗟募绨?,揚長而去。
容青搓了搓手,趕忙進了內(nèi)殿。
“今天中午我們吃什么,魔界的美食我都想嘗嘗,可惜馬上就要走了。”
“我正打算明日給你尋個師傅,你要去哪?”
“不是。。。不是沒辦法治嘛,左右我?guī)淼臇|西都沒怎么動,也就不需要收拾。我想趁走之前多吃點魔界的美食?!比萸嗝銖娦Φ溃幢銉?nèi)心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剛開始的時候,那些大夫說的話都大同小異,天生體質(zhì)如此,這是她的命。不過后來倒是變了,那些大夫跟著舅舅知道找個僻靜地方談,她偷偷跟出去聽,說的卻依舊是那些老生常談的話。她聽過一次,就不再有好奇心了。
找到最后,幽州所有百姓都知道,容家有一個體弱多病、不能修煉法術(shù)的二小姐。
“付庸說你是由于體內(nèi)兩種血脈之力相互對立,才導(dǎo)致你幼時身體孱弱多病,無法化形。眼下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靈藥滋養(yǎng),已經(jīng)可以開始修煉法術(shù)了?!币罐堪压磲t(yī)的話簡略地告訴容青,只隱去了對她人族血統(tǒng)的懷疑這一段。
“可是。。。若是我的身體是由于血脈互相壓制才無法修煉的?,F(xiàn)在學(xué)。。。能行嗎?”容青聽到自己可以修煉法術(shù),有些喜不自勝??蛇€是壓住內(nèi)心的狂喜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可以先練一些最基礎(chǔ)的,比如說如何讓妖力流轉(zhuǎn)全身,這樣就不需再穿的這般繁瑣。付庸過幾日會再來,到時候或可尋到解決之法?!币罐刻嶙h道。
“好,那我先自己試試,等老先生來,我或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比萸帱c點頭,想起自己久練不會的隱身咒上次已經(jīng)能勉強使出來,更有了信心。扭頭就準(zhǔn)備往側(cè)殿沖,剛走了兩步,停住身形。夜蘅正準(zhǔn)備問她怎么了,容青卻突然跑到他的身邊,如初見那次一樣,輕吻上他的臉頰。
離得近的士兵們紛紛松開了自己握著的武器,地面此起彼伏響起的敲擊聲在此時尤為刺耳,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女子跟一向不僅女色的尊上耳鬢廝磨,舉止親密。
容青做完這個舉動才想起夜蘅不喜歡這樣,耳邊發(fā)出的響動把她的目光引到正在撿拾武器的士兵身上。才發(fā)覺這還是在禺疆宮門口,這里還站著不少人。
上次只有一個侍衛(wèi),夜蘅看著就不太高興。這次這么多侍衛(wèi),那豈不是。。。
容青趁著夜蘅愣神的時候趕忙跑回了側(cè)殿,心里暗道一會兒還是自己在房間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