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燕瓊看著容青好像被施了定身法術(shù)一般,身體一瞬間停滯住,以為是自己問到了她不愿意提及的東西,于是開口解釋道:“沒事沒事,也可以不用說。我剛剛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p> 容青琉璃般的眼睛因為她的話映出波瀾,仿佛才回過神?!拔抑皇莿倓偛虐l(fā)覺,我好想,沒什么夢想。”她習(xí)慣給自己定一些小目標(biāo),可這些小目標(biāo)最終是為達成什么,她不清楚。
淳于燕瓊想反駁,你怎么可能沒有夢想呢,可看到容青困惑的神情,才察覺她可能真的才意識到這個陌生的詞,帶著不解和迷茫的語氣恰如她此時的內(nèi)心。可自己不是容青,父親說過每個人的路都是不盡相同的,自己沒有權(quán)利同時也毫無辦法去決定容青的夢想,和她未來要去走的路。
“其實這個不一定是什么時候就想好的,也許還要過一段時間你才能決定。慢慢來嘛,往后余生還很長,我們一起走,或許不經(jīng)意間你就知道你的夢想是什么了?!?p> “你說的對,”容青恢復(fù)了平常的活躍,笑著開口,“我沒發(fā)現(xiàn)燕瓊你居然也會說大道理?!?p> 淳于燕瓊撓了撓頭,不知道是想反駁還是吹噓一波自己,余光看到她娘走過來,馬上又端坐回琴案旁,試探著彈起曲子。
“行了行了,別在你娘跟前裝模作樣了。你的琴音總共就響過幾回,一次彈得比一次難入耳,再彈下去別說你爹我以后都不想看見琴了?!贝居诜蛉藷o奈讓步,總是這般聽得多了也勉強能夠習(xí)慣,無法容忍的是一遍天籟一遍魔音,都快聽出幻象來了。
“那娘,我不用學(xué)琴了?”淳于燕瓊不敢想象幸福來得這般快。
“不用了,但是,”她話鋒一轉(zhuǎn),“字還得練好,你父親的字狂放瀟灑,我的字秀麗婉約,你想習(xí)練哪一種?”
這次居然給了選擇?于是她毫不猶豫道:“我跟青青學(xué)。”她爹的字寫的是挺別具一格,沒幾個能看懂的,難為她娘還違心的說什么狂放瀟灑。再說跟她爹學(xué),她爹可沒有什么好耐性,指不定有什么地獄般的殘忍懲罰。至于她娘也不用考慮了,屬于軟刀子磨那一掛,就是不給個痛快。青青的字應(yīng)該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對自己有春風(fēng)化雨般溫柔的包容。
“我給你選擇,可沒說還讓你挑的。那就說定了,下午跟我習(xí)字,什么時候把你那寫成一堆歪歪扭扭的字練好什么算結(jié)束。”
她娘的字,要練好她可不行。馬上推出容青道:“娘,青青教我練琴也很辛苦了,我們下午都商量好了,要出去逛逛。逛完了城里我再帶她逛逛城外,您能不能寬限個個把月?”
淳于夫人柳眉一豎,“個把月,你倒是會想招兒。你帶著容青好好逛逛,等她什么時候要回去了,你什么時候就開始?!边@些時日的相處,她也頗為喜歡這個姑娘??伤冀K要回魔宮的,多出去看看也好,方才不需此行。
淳于燕瓊等她娘一走,馬上掛在容青身上,像黏在一起再也撕不掉一樣?!扒嗲?,你再多留些日子唄,你才剛熟悉府里,出去個兩天肯定連都城都逛不完。如果你真的要走,帶上我一起,好姐妹分開你難道不會日日思念我嗎?”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只要青青還在那,她自然不用習(xí)字。如果能去禺疆宮就更好了,表哥才不會管她呢。倒時候她們想去哪就去哪,她娘可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