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玩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累,但吃過午飯以后,黃果果就感覺著渾身酸困,一點力氣也沒有。算著日子也快該來大姨媽了,便隨意喝了點熱水,就睡下了,結(jié)果這一睡就睡到下午四五點鐘。后來,她被肚子疼醒,用手伸到褲子里摸摸,又掀開被子看看,這才知道自己真的來大姨媽了。
她在床上蜷縮著身子,實在疼痛難忍,便頻頻往廁所跑去,因為只有蹲著才感覺好些。
其實她睡覺的時候,柳晨晚來過幾次,但見她一直沒醒,也就沒讓人打攪她。這會,他又忍不住過來看看。
他走進(jìn)黃果果的房間,見被子半掩著,還以為黃果果蜷在被子里,便輕輕掀開被子,結(jié)果看到床鋪上有一灘血跡。
這時,紅玉匆匆從外面跑進(jìn)來,看到仙尊,趕緊雙膝跪下行禮,又見床褥上有些血跡,不禁臉紅起來。
柳晨晚問:“我們家小元夕呢?”
“果果姑娘……”紅玉說著朝左右看看,想了想說:“剛才還在屋子里的,這會兒大概是去坑廁了?!?p> 柳晨晚說:“去看看她,怎么這么久?”
紅玉答應(yīng)著,這就往外走,結(jié)果正撞上黃果果。黃果果有氣無力地晃著身子,差點摔倒,幸虧紅玉拉住她。
“果果姑娘,你不要緊吧?”
“嗯?”黃果果雙眼迷離,晃晃悠悠地說:“我快死了……”說著扒開紅玉,彎著腰,耷拉著手臂晃進(jìn)來。
“小元夕,你臉色怎么這么差?身上不舒服了?”柳晨晚問。
“哦,哥,你來了……”黃果果推開哥哥,鉆進(jìn)被窩,拉上被子蜷了起來?!澳阕约合韧姘。疫@會顧不上你……我失血過多……快不行了……”說著伸出手,在被子外面朝哥哥晃晃手指。
“不舒服為什么不跟哥哥說呢?”柳晨晚關(guān)心地坐在果果身邊,輕輕把被子往下掖了掖。
“這怎么好意思說呢?好了,我這……沒事兒……我躺會就好了……”
柳晨晚笑著搖搖頭,把手伸進(jìn)黃果果的被窩,按在她的肚子上,說:“光是躺著怎么會好呢?”說著動用內(nèi)力,將一股暖流送入黃果果體內(nèi),問道:“好點了嗎?”
黃果果把身體躺平,先開始還沒覺得什么,而后就感到腹痛有所緩解,于是趕緊握住哥哥的手腕,生怕他松開。
“哥哥,我是個病人?!秉S果果看著柳晨晚撒著嬌說:“別走,我需要照顧……”
柳晨晚笑著抽回手,說:“哥哥不走?!倍筠D(zhuǎn)向紅玉說:“去讓廚房炒些鹽來,炒好了裝到袋子里。再到庫房里抓些香附、烏藥、五靈脂、延胡索和紅花……拿去一起熬煮,煮好了端過來?!?p> 紅玉笑著點頭,說:“是。”
黃果果說:“哥哥再幫我按一會,哥哥按得可舒服了?!?p> “好?!绷客碚f著又把手按回到黃果果的肚子上。
“哥哥,你怎么知道女生來那個時,怕冷?”
“哥哥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沒見過?”柳晨晚靠著黃果果坐著,一手支撐著床,一手幫果果揉肚子。
“這跟年紀(jì)沒關(guān)系吧?”黃果果問?!耙卿撹F直男,恐怕再過二十年也不一定了解吧?”
柳晨晚笑著看著黃果果,沒有說話。
“哥哥你真好,要是我將來也能找一個像哥哥一樣的暖男就好了。”
“那就讓哥哥陪小元夕一輩子好了。”
黃果果沒有回答,轉(zhuǎn)而問:“哥哥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這樣照顧小蝶姐姐啊?”
柳晨晚說:“哥哥只會對小元夕這樣?!笨赡苁切敝行├哿耍逼鹕?,說:“等會好一點了,就讓她們給你的床褥換換,還有衣服,都弄到身上了。”
黃果果無奈地說:“哎呀,沒有姨媽巾就是麻煩,衛(wèi)生紙老是透?!?p> 正巧紅玉拿著鹽袋走進(jìn)來,柳晨晚便問她說:“咱們仙人谷有姨媽巾嗎?”
紅玉臉上泛紅,低著頭說:“沒聽說過。”
黃果果被逗笑了,說:“哥哥你是豬嗎?你們這怎么會有?”
柳晨晚說:“看來真是好點了,都開始說俏皮話了!好了,”他說著站起身,說:“自然沒事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吃涼的,晚上再讓她們給你添床被子。”
“哦,哥哥你要去哪啊?”
“哥哥隨處去轉(zhuǎn)轉(zhuǎn),晚點再來看你。”柳晨晚說完轉(zhuǎn)回身,對紅玉說:“等會找些鵝卵石,放到火上烘熱了,拿來焐褥子?!?p> “是?!?p> 柳晨晚又看看黃果果,說:“以后不管是哪疼,都要告訴哥哥,聽到了?”
黃果果使勁點點頭。
柳晨晚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臨時要下趟山,擔(dān)心紅玉那邊可能還要從庫房取些東西,便讓呂榕留下。呂榕閑不住,就在仙居里到處轉(zhuǎn),隨時向仆人作些交待或安排。他站在門廊外,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秦小蝶端著藥碗從廚房里出來。只見,秦小蝶來到?jīng)]人的地方,悄悄用內(nèi)功將那湯藥加了些寒氣,而后滿臉得意地朝黃果果的小院走去。
“秦仙主。”呂榕擋住去路,攔下她。
秦小蝶嚇了一跳,趕緊叫了聲:“仙督。”
呂榕說:“秦仙主,這損人不利己的事以后還是少做為妙?!?p> 秦小蝶故作鎮(zhèn)定地狡辯道:“仙督此話怎講?屬下不過是幫忙去端了些湯藥,怎么就成了損人不利己了?”
呂榕笑笑說:“本督只是善意地提醒一下,畢竟咱們都是侍奉仙尊的,唯有做好本份之事,才能常伴君側(cè)。不過,說是說,能不能聽得進(jìn)去,還在秦仙主?!闭f著伸出手,問小蝶要托盤。
秦小蝶本不想給,但呂榕又說:“如此小事,就不勞煩秦仙主了,還是本督親自送去吧?!?p> 秦小蝶沒辦法,這才交了托盤,行了禮走開了。
呂榕看著她的背影,不由得嘆了口氣,又輕輕搖搖頭。
呂榕一手拖著托盤,一手輕輕對藥碗施加內(nèi)力,湯藥的寒氣便立刻化解了。他走到黃果果所住的房門外,讓人把紅玉叫了出來。
呂榕說:“以后這種粗淺之活,不許再勞煩秦仙主去做。”
紅玉趕緊雙膝跪下,向上叩頭道:“仙督,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剛才實在是走不開,正巧秦仙主在附近,奴婢便……”
呂榕并沒有動怒,而是說道:“起來吧?!?p> 紅玉趕緊謝過仙督,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起來。
呂榕將手中的托盤遞給紅玉交待著說:“以后果果姑娘的生活起居,全由你打理。飲食之事更是要親自去辦!不可假以他人!”
“是。”
“做事務(wù)必要小心謹(jǐn)慎,不可以出現(xiàn)任何紕漏!”
“是。”紅玉端著托盤走進(jìn)房間,呂榕站在門外直到看著她將托盤放到桌上才慢慢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