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晚為了把那些窮兇極惡的家伙引到別處,便帶著重傷跳下天女峰的山崖,他一口氣跑出去很遠(yuǎn),但終究體力不支,倒在一棵樹下。此刻,拓跋炎陽等人已經(jīng)跟過來,無奈之下他只能面對。他半靠半坐地強(qiáng)撐著身體,傷口開始出血,氣息也變得沉重,但始終裝得談笑風(fēng)生。
“看你們平日里一個個裝得人畜無害……沒想到居然會背著本尊結(jié)盟……四個仙君叛亂,哼,你們以為能成?別忘了,本尊還有四個仙君,仍有一半的勝算!”
拓跋炎陽冷笑,撇著嘴說:“柳晨晚,你大勢已去,現(xiàn)在山下全是我們的人,沒人能救得了你!”
“本尊還有呂榕……”
“哈哈哈!”拓跋炎陽大笑一陣?!傲客?,你做什么夢?呂榕早就被我們控制了,剩下的那些家伙,還不是墻頭草,看哪邊得勢便歸順哪邊,要不然怎么沒一個來救你?”
柳晨晚咳了一口血,慘然一笑說:“殺了本尊你們也別想做仙尊!”
“別跟他廢話,現(xiàn)在就殺了他!”
柳晨晚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竟是馮忠信,不禁笑起來,說:“本尊一直以為你是個忠厚老實(shí)的人,真沒想到你竟然與他們同流合污?!?p> “姓柳的,少說廢話,我女兒就是被你害死的!”
柳晨晚聽了,不禁冷笑道:“我連你女兒是誰都不知道,這也能賴到我?”
“我這輩子就這一個閨女,就因?yàn)槟愕臒o情無意,她才命喪九泉!”馮忠信說著抓住自己的胸口,悲痛萬分地說:“她,她死得屈??!”
“得不到男人的芳心就要自盡,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呸,就是你,要不是你,我閨女也不會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
馮忠信還想說什么,卻被王衡攔?。骸安槐馗麖U話!”
拓跋炎陽笑了笑,抱著雙臂說:“柳晨晚,是你自己動手呢?還是我們動手?”
柳晨晚也笑了笑,說:“拓跋炎陽,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難道還不明白么?如果我死了,你怎么能坐穩(wěn)這位子?別忘了,張賢可是不管你了,但我?guī)熓暹€是管我的。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殺了我,她能饒了你么?”
拓跋炎陽漸漸失去笑容,他不是沒考慮過,所以猶豫了,而柳晨晚則靠著樹,觀察著他的神情。
“所以說,本尊要是死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別聽他的,他只是在拖延時間!”
柳晨晚說:“我拖延什么時間?你們也說了,我沒有后援。”
拓跋炎陽默不作聲,想要靜觀其變。
柳晨晚有氣無力地接著說:“我知道,你們拓跋家覬覦本尊的位置很久了,對不對?”
“是又怎么樣?”拓跋炎陽毫不忌憚地承認(rèn)道。“這位置也該換換家了!”
“好啊,本尊這次輸?shù)男姆诜?!我讓位,這樣你也不必?fù)?dān)什么惡名,我?guī)熓逡膊粫夷懵闊?,你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仙真教,如何??p> “好??!爽快!”拓跋炎陽聽了大笑起來。
“等我回去……我就寫一封罪己書,然后讓位與你可好……”
“好??!嘖嘖嘖,柳晨晚,你也有今天?你也有向本大爺搖尾乞憐的時候?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你讓位,我就饒你一條狗命!”拓跋炎陽用手點(diǎn)指柳晨晚,正在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感到心窩一涼,低頭一看,竟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扎了個透心,回頭去看,不禁大為驚詫,原來扎他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親妹子拓跋捷月。
拓跋炎陽轉(zhuǎn)回頭,用手點(diǎn)指妹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拓跋捷月卻冷冰冰地說道:“哥哥,從小到大你一直都跟我搶,玩具、零花錢,還有女人,我真是夠了,所以這一回我不想再讓了,這仙尊之位,該給我了!”
“你……”
“哥哥,早上出來的時候我就給你下了藥,這會你就是想使力也使不出了!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反正還是我們拓跋家,誰當(dāng)都一樣!”
“你……”
拓跋捷月不等他哥哥把話說完,就狠狠地抽回刀子,拓跋炎陽來不及多說,只是吐了一大口污血,然后便倒地身亡了。
柳晨晚見狀也非常吃驚,他沒想到劇情會這樣反轉(zhuǎn),更沒想到親兄妹也會反目,不禁感慨道:“今日他是天王,明日你是至尊,你來我去,都不過是一場戲夢……”說著仰靠在樹上。
拓跋捷月笑呵呵摸著帶血的刀尖,面向柳晨晚說:“怎么樣我的柳教主?趕緊把你的什么至尊仙冰跟我們分享一下吧!”
柳晨晚聽后發(fā)笑,搖搖頭說:“拓跋捷月,哦,不,應(yīng)該是拓跋教主,你該不會真相信有什么至尊仙冰吧?那些都是騙下面人的,您怎么也會信?哪有什么至尊仙冰,那都是騙人的!”
“柳晨晚,我知道你滑頭,少拿那些話騙我,你明明服用了至尊仙冰后武功精進(jìn)了很多!”拓跋捷月不相信,于是攥緊刀子,逼向柳晨晚?!敖怀鰜?,不然讓你生不如死!”
可是就在這時,王衡冷不丁從后面偷襲了拓跋捷月,拓跋捷月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栽倒在地。
“哼,別以為上過我的床,我就會為你所用!”王衡冷笑一聲,收了锏?!白匀荒憬鉀Q了拓跋炎陽,那我倒省事了!”
與此同時,馮忠信向前拱手,畢恭畢敬地向王衡說道:“屬下甘愿輔佐教主,為教主馬首是瞻!”
王衡被拍了馬屁,很是高興,連說了幾個好字。
“本尊不會虧待你的!”王衡當(dāng)即允諾了馮忠信,弄的老馮也是心花怒放。
柳晨晚始終冷眼旁觀,而后笑著說:“我料到你是不會屈居人下的,只是……你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哼!操之過急?我?guī)啄昵熬蛻?yīng)該宰了你!虧得我還耐著性子陪這幫后生們玩了這么久,不為別的,就為了省點(diǎn)功夫!”王衡握著锏,獰笑著朝柳晨晚走來。“我可不像拓跋氏,做事畏畏縮縮的,而且我這個人,生來就怕麻煩,所以不想留下后患!”
柳晨晚笑著說:“我懂的,這是你的風(fēng)格……好,容我自己動手好嗎?”
王衡撇撇嘴,說:“好啊,畢竟你也是上任教主,就給你留點(diǎn)體面!”說完讓開手,等柳晨晚自裁。
柳晨晚勉強(qiáng)站起來,仰天大笑,而后提高了嗓音說:“本尊服了!真是服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哨響,緊接著,就聽見山下一陣嘈雜而混亂的打斗聲,柳晨晚攤開手,微微笑了笑。
“本尊說了,我還有呂榕?!?p> 馮忠信嚇了一跳,而王衡卻非常冷靜地說:“別妄想了,那是我的人在收拾拓跋氏!”
但很快,就見呂榕帶著人馬殺上來,馮忠信不由得大驚,王衡也變了臉色。
“都說了本尊還有呂榕!”
王衡恨得咬牙切齒,提著武器就朝柳晨晚撲去?!靶樟?,我看是你快還是我快!”說著惡狠狠舉起雙锏就砸。
柳晨晚毫不退縮地迎上去,兩人戰(zhàn)在一處,很快就分出勝負(fù)。
王衡大驚道:“你的武功怎么又精進(jìn)了?”
“那是因?yàn)楸咀鹕畈夭宦叮 绷客碚f著打出一掌,并用新學(xué)的招式迅速結(jié)束了戰(zhàn)斗。
王衡武功盡廢,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地歪在地上,而另一邊,呂榕也擒住了馮忠信。
呂榕過來與柳晨晚匯合,雖然擔(dān)心他的傷勢,但不敢多說,只是先問如何處置叛黨。
柳晨晚笑了笑,說:“帶回去審判!”
呂榕聽了一愣,而柳晨晚則回頭看看他,說:“愣什么愣?走??!”
呂榕這才跟上去,小聲道:“您的傷真得不要緊么?”
柳晨晚沒理他,因?yàn)檎吹绞窒氯巳ソ壨鹾?,不禁有些鄙夷,說道:“沒有拓跋氏,你就是個屁!”
呂榕跟在他身旁,心疼地說:“說好了不再用苦肉計(jì)的?!?p> 而柳晨晚則看看他,搖搖頭說:“說好了不許哭的!”
呂榕趕緊抹了把眼淚,點(diǎn)點(diǎn)頭。
“走了,打道回府了!”
“誒,仙尊,等等屬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