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小子手下的那群小崽子是越來越精壯了,越來越像那么回事兒了,這樣下去可不得了!”
“是??!聽說那小子還打算招人,好在附近已經(jīng)沒有了合適的少年。”
“沒想到那小畜生竟然還會練兵,著實可恨,不過區(qū)區(qū)三百小崽子兵,老子還沒放在眼里!”
孫可望摸著斷指處的傷疤,陰沉著張臉,話是這樣說,心里卻也有些忌憚。
雖然他不會練兵,但眼睛不瞎,那三百少年隊列站的比官軍還整齊,連平時跑步時的步調(diào)都一致,再過兩年絕對要上天。
“可關(guān)鍵是二哥現(xiàn)在也跟著他開始練兵了,還整天抱著兵書啃,若讓他們倆再這樣繼續(xù)搞下去,將來這義軍中哪有我們說話的份?”
劉文秀一臉擔(dān)憂。
孫可望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是越發(fā)的難看,心里也有些著急起來。
雖然這陣子他又招募了一千多人,營中兵馬達到了三千,可幾乎有近一半都沒有兵器。
而反觀老二的三千大軍,卻個個都有真家伙,若真的跟那小子習(xí)了練兵之道,今后怕不是要穩(wěn)穩(wěn)的壓他一頭。
“不行,必須要弄到武器,還要擴充兵馬,不能將心思都放到那小子身上了?!?p> 孫可望一咬牙,這陣子他被那小子搞得焦頭爛額,沒想到竟讓老二趁機做大了。
此刻,他也明白過來,如今他真正的競爭對手是老二,那小子短時間內(nèi)對他還造不成多大威脅。
“可是大哥,這附近可沒人了呀,別說兵器,連鐵料都被搜刮的干干凈凈,上哪里去招兵弄武器?”
“大戶人家都逃了,可那些土匪山賊卻不會逃,上次老二他們不就是打土匪發(fā)了一筆橫財嗎?咱們也去打土匪。”
孫可望一捶桌子道。
也沒管兩兄弟,立即就命人將和自己要好的幾位首領(lǐng)都叫了過來。
第二天,在縣城享了一個多月清福的義軍,終于再次出動。
數(shù)千大軍浩浩蕩蕩的奔著附近的土匪山寨殺去,一連數(shù)天幾座山寨遭了殃。
看著孫可望每天都帶著人押著大車小車的糧食進城,趕著牛羊牲口,牽著女人在街上耀武揚威,秦宇是徹底坐不住了。
谷城附近的土匪山賊,他可是早就預(yù)定了的,只等著再訓(xùn)練一陣子,就拿來練兵。
他始終覺得,真正的精銳士兵并非完全是訓(xùn)練出來的,還要經(jīng)過一場場戰(zhàn)爭的磨練,經(jīng)過血與火的錘煉,方能成形。
“定國,你還猶豫什么,再猶豫下去,谷城附近的土匪山賊,就要被你大哥他們?nèi)拷藴缌?,到時候咱們連湯都喝不到?!?p> “小宇,沒有大炮,火藥義父又不準(zhǔn)動用,強攻傷亡實在太大了,你別看大哥他們這陣子撈了不少好東西,可自身傷亡絕對不小?!?p> 李定國說道。
如今糧食兵器都不缺,他最近得了本戚少保的兵書,正打算好好琢磨琢磨,所以實在不愿去折騰。
“定國,與其今后和官軍交戰(zhàn)時,被殺的丟盔棄甲,還不如先拿土匪去練手,畢竟好歹傷亡咱們可以控制,而像上次那般,你看看一戰(zhàn)下來損失多少?”
“嗯!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李定國思索了片刻后點點頭。
“不是有幾分道理,而是至理名言呀,打土匪可不單單只能練兵,還能繳獲錢糧兵器,收降俘虜,所以這次咱們得重新劃分一下分成?!?p> 秦宇見他同意,也是松了口氣,如要不然,就只能去尋找其他首領(lǐng)合作了。
“這次你想怎么分?”
“其他的還是按老規(guī)矩,但俘虜我要來也沒用,所以我名下的俘虜就換牲口好了?!?p> 秦宇也沒客氣,親兄弟明算賬,可不能馬虎。
“隨你,去打哪座山寨,你選好了嗎?”李定國大手一揮,顯然不會斤斤計較這點。
“小山寨都被你大哥他們滅的差不多了,這次咱們要打就打最大的天狼寨!
這天狼寨盤踞在漢江邊上,來往商船都要交過路費,絕對富得流油?!鼻赜钅抗庾谱?。
“小宇,這天狼寨可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寨中足足有近千好漢,不然怕是早就被官軍剿滅了,咱們貿(mào)然去攻打,會不會太冒險了?”
“怕個屁呀,說破天也是一群草寇,咱們好歹也是正規(guī)軍,若連一座山寨都啃不下來,日后還何談王圖霸業(yè)?”
“好!”
此時的李定國,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熱血少年,見秦宇說的霸氣,頓時也熱血上涌,重重的一錘桌子。
當(dāng)即兩人又商議了一番,就各自回去籌備。
“夫人,明日我和定國要去打土匪,你和大柱他們留守,盡量別外出知道嗎?”
“公子,難道你要將人全部帶走?”李夫人吃驚道。
“嗯,他們也訓(xùn)練的差不多了,是該嘗嘗殺人和被殺的滋味了?!?p> 李夫人見他說得嚇人,猜到這次可能要死人,和這些少年相處了這么久,每日教他們識字,也有了一些感情,立即就有些于心不忍起來:“公子,咱們現(xiàn)在不愁吃不愁穿,又何必…”
“自古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夫人莫要忘了我們是反賊,若不思進取,像八大王那般整日窩在縣衙抱著美女花天酒地,他日絕對要栽大跟頭?!?p> “可公子將人都帶走了,萬一那孫可望來找麻煩,如何是好?”
李夫人見他小小年紀(jì)竟有這般見識,倒是眼中露出一抹贊賞,隨即又擔(dān)憂道。
“怕是不至于吧,那孫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敢再招惹我了吧?”秦宇眉頭一皺。
“話雖如此,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呀,何況還有那八大王,要不妾身和婉兒也跟著你去吧!”
李夫人卻是一點都不放心,這賊窩里當(dāng)真是日日提心吊膽,也就秦宇在身邊時,多少有些安全感,晚上才睡得踏實。
秦宇見她怕成這樣,也只得點點頭:“好吧!反正咱們有兩匹騾馬,你和婉兒騎一匹,我騎一匹,那你和婉兒準(zhǔn)備一下,我去和大柱李嬸他們交代一番?!?p> ………
當(dāng)天下午,秦宇和李定國就帶著大軍沿著往襄陽的官道浩浩蕩蕩的殺去,顯然怕生意被搶。
這次,李定國足足帶了兩千人馬,秦宇則是帶了三百少年,一個個扛著長槍,打著綁腿,雄赳赳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