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整個山寨里里外外就被搜了個遍,操場上擺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
十多名土匪被捆著跪在一邊瑟瑟發(fā)抖。
六名衣不遮體的女子,則是依偎在另一邊,同樣瑟瑟發(fā)抖,看著忙里忙外的少年,臉上既帶著恐懼,又有些好奇他們是什么人?
待母女倆清點完戰(zhàn)果后,秦宇氣的是跳腳大罵。
太TM窮了!
窮簡直令人發(fā)指。
糧食只有區(qū)區(qū)七袋,撐死不過八百斤,每人一天一斤,最多吃三天。
至于金銀器皿,更是少得可憐,只有不到百兩。
還有半斤黑的發(fā)黃的鹽巴,幾壇酒和上百床烏漆抹黑的破舊被褥,怕不是一年都未曾洗過外套。
除此之外,也就兩口大鍋和一堆破碗,就再也沒什么值錢有用的東西了。
“夫人,這就是你口中那富得流油的南漳縣?”秦宇將她拉到一旁,咬著門牙,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這…公子,興許是這些強(qiáng)人將搶來的錢財都花光了。”
李夫人避開他的目光,尷尬道。
心里卻說,人家從來就沒說過這里富的流油好不好?
是你自己天天將富的流油掛在嘴邊,哄騙別人。
“小宇哥哥,咱們今晚是不是就在這里歇息?”李婉兒卻是開心的小跑過來。
“嗯!咱們暫時就在這里落腳養(yǎng)傷吧!”
秦宇回頭看了看那些破房子,無奈的點點頭。
兩場大戰(zhàn)下來,他們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65人,還有12名重傷員,40多名輕傷員。
來時的近300人馬,現(xiàn)在只剩下了240余人,當(dāng)真是不能再走了。
“公子,那妾身帶著婉兒先去做飯吧!”李夫人怕秦宇在找她的麻煩,趕緊說道。
“嗯,將那六名女子也帶上吧!”
秦宇一擺手,就招呼少年們收拾起來,至于那十多名俘虜直接拉到樹林里處理掉。
放掉他不甘心,關(guān)著又沒有糧食,吸納進(jìn)隊伍那是不可能的,短時間內(nèi),他是不會招募成年男子的。
無論秦宇滿不滿意,總算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今后不用再看別人臉色行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才是他最想要的。
而少年們同樣干勁十足,顯然都想過安穩(wěn)的日子,不想繼續(xù)流浪下去。
一個時辰后,整座山寨就被打掃的干干凈凈,山寨總共也只有兩進(jìn)院落。
內(nèi)院面積很小,兩間正房其中最好的一間,被秦首領(lǐng)和母女倆女霸占。
隔壁一間則是安置那十二名重傷員。
兩邊的四間廂房,其中一間給大柱兩兄弟和他們的十名學(xué)徒。
另外兩間給三十名親衛(wèi),最后一間分給那六名女子,這六人暫時被秦宇安排照顧那些重傷員。
前院正廳被土匪搞成了聚義大廳,左右各一間廂房,一間是廚房,一間是倉庫,兄弟們只能暫時擠在大廳里打地鋪。
好在,操場面積足夠大,方圓四十余丈,以后邊上還可以再建一些房,操場盡頭就是寨墻,馬匹都被拴在了操場的一邊。
山寨后面和兩側(cè)的山勢都非常陡峭,放眼望去全是樹木荊棘。
只有一條土匪開辟出來的小道,不知通往哪里。
秦宇暫時也沒時間派人去查看。
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水源問題,一番查探后,在后山不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溪,還有兩處不大的水潭。
從痕跡上看,平常土匪應(yīng)該都在這里取水,心里倒是有些滿意起來。
夜幕降臨,飽飽的吃上一頓晚飯后,除看守寨門和后山小路的人,余下少年早早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秦宇也不例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母女倆就在床前不遠(yuǎn)處的地上打地鋪。
三人蓋的被褥,都是用新棉花棉布做的,所以睡的是格外香甜。
不過,秦宇卻被一聲驚叫吵醒了。
揉了揉眼,借著月光,就發(fā)現(xiàn)李夫人坐著,正在大口喘息,一旁的李婉兒卻是打了個翻身,又睡了過去。
“夫人,怎么啦?”
秦宇趕緊下床來到她身邊蹲下關(guān)心道,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但額頭全是汗,連身上的里衣都被打濕了。
“公…公子,妾身…妾身剛剛夢見…夢見今日被妾身殺的那惡漢,來…來…”
李夫人俏臉煞白,聲音顫抖,最后更是連身子都抖動起來。
“沒事的夫人,你殺的是壞人,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他敢來,我一槍再崩了他…”
秦宇趕緊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明白她這是第一次殺人,晚上做噩夢了,這很正常,當(dāng)初他也是這般。
興許是剛才夢中的場景,真的太過可怕,李夫人這次不但沒有反抗,反而緊緊的抱著秦宇,將頭死死埋在他胸口。
隨著秦宇的安撫,李夫人的呼吸才慢慢平穩(wěn),緊繃著的身子也緩緩軟了下來。
“夫人,那里今后就不用再包了,也不用穿男裝,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吧!”
秦宇摟著她,一邊把玩著那垂在腰間的青絲,一邊在她耳旁輕聲細(xì)語。
李夫人卻是身子一怔,像是醒悟過來似的,一把就推開秦宇,刷的鉆進(jìn)被窩,連腦袋都縮了進(jìn)去。
好半晌才小聲道:“剛才多謝公子,妾身沒事了,公子去安歇吧!”
“應(yīng)該是我感謝夫人才是,白天若非夫人及時開槍,我怕不是已被那大漢殺了,要不夫人去床上睡吧?”
秦宇同樣彎腰低頭,隔著被子在她耳邊小聲感謝道,剛才他當(dāng)真沒有一絲其他想法。
“公子莫要說胡話,妾身怎能和你睡床上?”李夫人嚇得聲音都變了。
“夫人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和婉兒睡床上,我睡地上?!?p> “??!”
“不用了,婉兒已睡,公子還是快去睡吧,若是被婉兒發(fā)現(xiàn)誤會,妾身就當(dāng)真不活了?!?p> 李夫人先是尷尬一聲,然后將頭伸了出來,哀求道。
“好吧!那夫人早點睡,我去看看那些傷員。”
秦宇也沒再勉強(qiáng),起身朝外走去。
“公子不要…”
李夫人猛地坐起,一把扯住他的褲腳,顯然認(rèn)為他又要去送那些少年一程。
“公子求求你,就讓他們自己走吧,興許有人能挺過來也不一定呢!”
“夫人誤會了,我只是去看看?!鼻赜钜彩强扌Σ坏?。
“那妾身與你一起去吧!”
李夫人仍不放心,趕緊爬起來從一旁取下披風(fēng),披在他身上,邊系繩結(jié),邊說道。
“外面風(fēng)大,夫人身子骨弱,還是夫人披上吧!”秦宇又將披風(fēng)解下,披在了她身上。
“嗯!”
李夫人望了他一眼,羞澀的點點頭。
她豈能感覺不到,秦宇對她比以前好多了,可心里雖然有些欣喜,但更多的卻是害怕,簡直矛盾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