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洛南煙接到了自家哥哥的視頻電話。畫面中的男人長著一張邪魅至極的臉,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眼眸烏黑深邃,薄唇微紅,渾身散發(fā)著高傲自信的氣息。
“喂,老妹,最近過得怎么樣,缺錢嗎?”聲音慵懶,略帶痞意。
一聽到要給錢,洛南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缺,我最近可窮了,老哥一定要救濟(jì)我啊!”
洛南舟瞇了瞇眼睛,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后淡淡開口:“有件事可能需要你幫個忙?!?p> 洛南煙就知道錢不好掙,尤其是老哥的錢更不好掙,認(rèn)命地問道:“什么事?”
“就”洛南舟頓了幾秒,接著開口:“我給你蘇音姐姐買了個禮物,你以你的名義送給她?!?p> “漬漬漬,老哥,不是我說你,你跟蘇姐姐青梅竹馬,當(dāng)初為了她放棄了保送,志愿都是照著她填的,你都已經(jīng)卑微到這種程度了,現(xiàn)在還跟這兒裝什么高冷,一個禮物都不敢自己送,啥時候才能追到人??!”洛南煙一想到老哥的追妻路就心生感慨。
明明早就卑微到骨子里了,卻還是要在喜歡的人面前維持最后的尊嚴(yán)。
洛南舟輕輕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說道:“唉,我剛給你買了一個新的琴盒,想必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發(fā)貨,正好用不著了?!?p> “不不不,用得著,老哥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嘲諷你了,我?guī)湍惆讯Y物給蘇姐姐,你可得手下留情?!甭迥蠠熩s緊認(rèn)慫。
“早這樣不就行了嘛,非得作死?!闭Z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極其冷漠,極其無情。
好吧,她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魏筱筱發(fā)現(xiàn)今天的洛南煙很不一樣,從進(jìn)班開始,臉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她甚至從那笑意里看出了一絲癡念。
“你怎么了,你這笑得未免太不知收斂了?!彼囂降膯?。
洛南煙對著她笑得更燦爛了,“筱筱,我跟沐時離在一起了。”
安靜了幾秒,魏筱筱突然笑了一下,“你開什么玩笑,大早上還沒睡醒啊?!?p> 洛南煙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眼神幽怨地死死盯著魏筱筱。
倆人之間彌漫著詭異的氛圍,魏筱筱被她盯得心里發(fā)緊。
隨后她睜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驚呼一聲:“你說的是真的!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看到她的反應(yīng),洛南煙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魏筱筱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對她充滿了惡意,明明是她先追的顧寒,結(jié)果自己還沒追到人,自家小姐妹就把隔壁學(xué)校的高冷學(xué)霸給搞到手了。
唉,一想起顧寒她就覺得愁的慌,這追夫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中午的時候,沐時離和洛南煙請其他三人吃了頓飯,宣布了一下他們的關(guān)系。
許奕覺得挺不可思議的,畢竟之前他和顧寒還說過沐時離這人比較適合單著,因?yàn)樗难劾镏挥袑W(xué)習(xí)。沒想到才過了不久,他就脫單了,這速度真是令人震驚。
不過也是真心替他高興,畢竟沐時離經(jīng)歷過什么,他倆心里都很清楚,現(xiàn)在看到他有喜歡的人,也被人喜歡著,他們真挺開心的。
那天放學(xué),沐時離帶著洛南煙去了一個地方,那里是一個小公園,他倆就坐在長椅上,吹著暖風(fēng),看著夜空。
彼此沉默了幾分鐘,沐時離緩緩開口,他說:“我不是個幸運(yùn)的人,我的父母是商業(yè)聯(lián)姻,他們并不相愛,所以也不愛我,從我記事起,他們就沒怎么關(guān)心過我,對于他們而言我是可有可無的。我以前學(xué)習(xí)挺差的,直到初二那年,我父母離婚了,他們誰都不愿意要我,我父親丟下我走了。我母親是個很強(qiáng)勢的人,她自己開了一家公司,離婚那天她跟我說她不需要一個累贅,她只需要一個優(yōu)秀的兒子。然后,從那天起,我拼了命的學(xué)習(xí),就是怕有一天被她拋棄了?!?p> 洛南煙沒說話,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聽他說。
許久以后,她聽到他說:“洛南煙同學(xué),既然收了我做男朋友,就不可以輕易的拋棄我,知道嗎?”
他在笑著,可她卻從那笑中看到了祈求。
她想他可能是真的很怕被拋下吧,畢竟從來沒感受過愛的人,在被愛后總是沒有安全感的。
洛南煙沒經(jīng)歷過他的人生,所以體會不到他的感受,但她還是很心疼他。
她轉(zhuǎn)過身來,張開雙臂把沐時離抱住,而沐時離就乖乖的待在她的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女孩兒嘆了口氣,耳邊響起她的聲音,她說:“沐時離,以后你就是我洛南煙罩著的人了,我會陪在你身邊,不管是你高興的時候還是難過的時候,我都會在,你的往后余生我來負(fù)責(zé)。女朋友的決定是不接受反駁的哦?!?p> 沐時離笑著說:“好,無條件服從女朋友的任何決定?!?p> 洛南煙很聰明,聰明到能一眼看穿沐時離的心思。沐時離在他們倆在一起的第三天就告訴了她有關(guān)他的一切,目的是為了向她證明他對她的喜歡是共度余生的那種。
洛南煙覺得還挺愛刺激的,自己第一次談戀愛居然就是照著一輩子談的,心情著實(shí)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