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穹有基因缺陷,不老不死還不能生育。
一怒之下,出家當了道士。從此了斷塵緣,無牽無掛。
這種版本的故事,也就熱愛星座運勢的女施主會深信不疑。
這鬼話連篇的劇情連吳穹自己都不信,可他偏偏要把自己寫的爛劇本演得入木三分。
尤其是吳穹剛?cè)胄挟敿俚朗康念^十年,什么坑蒙拐騙的話他沒說過。
他床下一副禁欲系,床上一副憂郁系。那個時代的女施主特別喜歡這種款式的小男生。
事后吳穹睜眼說瞎話,反手贈送一套邏輯不通的星座、生肖、塔羅三聯(lián)暴擊!
還謙虛謹慎附上一句:“貧道別無他長,愿為女施主時來運轉(zhuǎn),逢兇化吉?!?p> 多少女施主被“人美心善”的小道長感動得痛哭流涕。一個二個哭著喊著要舍生取義,從此只給吳穹當爐鼎,助小道長早日登峰造極。
當然,也有不少男施主愿意主動獻身,上床下榻毫無怨言。
但是男施主沒怨言,不等于吳穹沒怨言。雖然他這個假道士男女通吃,不過他還是更貪圖女施主那點美色!
一晃兩百年過去,曾經(jīng)荒唐被往昔塵封。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吳穹對著鏡子認真辨認,他脖子上的紅印,的確是吻痕。
前天脖子上的紅印尚且沒有消失,昨晚他鎖骨上又多出兩個紅印。
他前天夢到瞿夢凡,昨天夢到白木天。
雖然他這人年輕時候做過不少荒唐事,但是他敢對天發(fā)誓,瞿夢凡和白木天這兩個人,他從來沒有碰過。
瞿夢凡是個小娃娃,被送到吳穹手上的時候才有兩歲。他再是十惡不赦,也不至于對一個小娃娃產(chǎn)生非分之想。
至于白木天,縱使他長得貌若潘安……可是白木天那貨,呵!不提也罷!
況且那兩人兩個世紀前就死了,就算是變成鬼來找吳穹,也不至于弄出這么大的殺傷力。
“爸爸?”白雙的臉也出現(xiàn)的鏡子里,“在看什么?”
吳穹做賊心虛,拉了拉衣領,沒能遮住吻痕,反倒是顯得愈發(fā)狼狽。
“雙兒。”吳穹眼神躲閃,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拔以谙?,我脖子上這東西是哪來的?!?p> 白雙似乎換了一個靈魂,全然沒有在外人面前的天真可愛。她沉聲說:“我看了監(jiān)控,晚上沒人進過你房間?!?p> 這話說得吳穹更加心虛:“我們現(xiàn)在是在天上。會不會和神話里說得一樣,人死了以后會飛到天上來。然后,我在太空和某些故人重逢?”
“哦?”白雙一雙犀利的眸子盯在吳穹脖子上,“讓我猜猜,你是和我的哪位先祖重逢了?我爸爸白青?我爺爺白淵?還是我曾爺爺白宇?”
“雙兒你別誤會!”吳穹被嚇得慌忙揮手,“不是他們,我沒有見到他們!”
白雙眉毛一挑:“你果然是見到了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會是誰呢?”
吳穹惶恐之際,一個特別甜美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道長,晚飯的時候要邀請莊警官一起來吃嗎?”
“要要要!”吳穹趕緊應下!他擔心白雙繼續(xù)往下分析,會猜出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來。趕緊拉個小警察來做墊背,只要有小警察在,白雙一定會變回溫柔體貼的小可愛。
這一招的確有效。白雙聽說莊墨要來一起吃晚飯,她立馬扭了扭自己的五官,瞬間變回清純美少女?!拔胰『诟邕M來!”
直到白雙蹦蹦跳跳跑出門去,吳穹才心有余悸松口氣。
剛才,險些就被白雙看出端倪來了!
?。?p> 第二天,莊墨回警局打卡。
他小心翼翼從衣兜里撈出一個自封袋,里面裝了兩根頭發(fā)。
這是他昨晚和白雙接吻的時候,從白雙頭上薅下來的頭發(fā)。
其實白雙的臥室里也能找到一些掉落的頭發(fā),但是他怕里面混雜了別人的頭發(fā)。
為了保險起見,他只能像個變態(tài)狂一樣,接吻的時候把手插進白雙的頭發(fā)里往死里薅!
幸好白雙十分享受,沒有察覺出異常。
莊墨把白雙的頭發(fā)交給物證檢驗科。類似的事情,他以后再也不想做第二次!
美其名曰是查案,實際上搞得跟偷雞摸狗一樣上不得臺面。
黃裴瑜饒有興致打量著小徒弟問:“怎么樣,在鯨落城住了兩天,看出什么問題沒有?”
“嗯嗯嗯!”莊墨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發(fā)現(xiàn)我以前對鯨落城的了解太片面了,我以為鯨落城的業(yè)務只有醫(yī)院和觀景臺。沒想到鯨落城里面還有自循環(huán)工廠,能夠同時滿足碳循環(huán)、水循環(huán)、氧循環(huán)……”
莊墨一口氣說了十來分鐘,幾乎是把他看到的鯨落城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事無巨細全數(shù)上報。
可是黃裴瑜聽得面無表情,最后他打斷小徒弟的話說:“小莊,我是讓你去查案的,不是讓你去做市場分析的。渡馬社社長死在鯨落城,而且死狀那么恐怖。鯨落城里的人對這件事有什么反應?”
莊墨想了想,蔫下氣說:“師父,我要是說鯨落城的人根本不在意常社長的生死,你信嗎?”
黃裴瑜挑眉,沒有接話。
莊墨:“鯨落城是醫(yī)院,每天都會死幾十個人。多死一個常社長,對鯨落城根本沒有影響。里面的醫(yī)生早就見慣生死,誰都不會一驚一乍。”
其實,這就是黃裴瑜最擔心的地方。
醫(yī)生可以說是刑警的一大克星,因為醫(yī)生看慣生死。如果醫(yī)生殺人,單純是心理素質(zhì)這一環(huán),醫(yī)生就能把警察耍得團團轉(zhuǎn)。
黃裴瑜默了一會兒,轉(zhuǎn)而換個話題說:“吳穹有沒有正在交往的戀人?”
這個話題問得莊墨摸不著頭腦:“沒有啊,他一個道士談什么戀愛?!?p> 黃裴瑜發(fā)現(xiàn)小徒弟的觀察力是真的不行:“你在鯨落城住了兩天,你就沒發(fā)現(xiàn)吳穹脖子上有東西?”
“有什么?”莊墨這回更蒙。
黃裴瑜恨鐵不成鋼瞪給小徒弟一眼,然后調(diào)出一張照片說:“前天去鯨落城的時候我拍的。如果我沒看錯,吳穹脖子上的紅印應該是被什么人啄上去的?!?p> 莊墨盯著照片看了許久,若有所思道:“吳道長有個私人助理,叫陳茶花。吳道長的所有起居都是陳茶花負責。被你這么一說,我好像覺得吳道長和他的助理總是眉來眼去的。”
黃裴瑜:“這么重要的線索你怎么不早說?!”
莊墨:“這也算線索?我覺得那個茶花姑娘特別膽小,說不上兩句話就會臉紅。我看她不像是會殺人放火的樣子。”
黃裴瑜:“會不會殺人放火不是你說了算,要由事實來評判!走吧,請茶花姑娘喝杯茶去。”
笨小涵Q
小道長,給奴家也測一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