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被平穩(wěn)傳遞到張順面前,張順一秒鐘都等不及,他拿到紙片瞬間便急著去看上面的字跡。
那字跡寫得還算工整,可惜是用拉丁語寫的。拉丁語這玩意兒張順只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稍微學(xué)過點皮毛,幸好上面三個單詞的詞根張順都知道。其中有兩個是地名,而這兩個地方張順剛好都去過。
“老四!看完沒有?!”張順被右手邊的老五王缺推了一把。
張順沒有說話,他也瞪大眼睛看著白雙,不過他的表情與丹尼斯截然相反。丹尼斯臉上是一種欣喜若狂的興奮,而張順則是目瞪口呆的震驚。
王缺不想再等,他直接上手把老四面前的紙片抓了過來,而后同樣花費很長時間才看懂那三個單詞想表達的意思。
最后,紙片被過度到屋里最后一個人面前。
駱孤行全程安耐住心中浮躁。從木星回來一月有余,他知道鯨落城里最近藏匿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難道,那個不可言說的秘密就在這張比巴掌還小的紙上?
他低頭往紙片上看去,紙片上寫了三個單詞,三個拉丁語單詞。
駱孤行的思緒有些恍惚,他想起剛和白雙認識時候的一些事情。
白雙問駱孤行會不會說拉丁語,駱孤行給予的回復(fù)非常鄙視:“現(xiàn)在誰還會學(xué)母語以外的語言,有翻譯軟件就夠了。我和老三聽對方說話都像是在聽鳥語,但是有翻譯軟件在,我們兩個就是兄弟。”
白雙搖頭:“要是有一天,六叔和三叔同時去到一個沒有網(wǎng)絡(luò)、不能使用翻譯軟件的地方,你們要用什么語言交流?”
駱孤行被白雙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之后他便耐住性子跟白雙學(xué)了兩年拉丁語。拉丁語太難學(xué),學(xué)了兩年也只學(xué)會點皮毛。但是,哪怕只是會一點皮毛,駱孤行也被小屁紙上的三個單詞驚得眼眶欲裂!
駱孤行還在愣神,一只小手突然朝他伸過來。
白雙眼中是面無表情的冷漠,她伸手向駱孤行討要那張被所有人都傳看過一遍的小紙片。
駱孤行有些懵,他把紙片傳回到白雙面前。之后白雙捻起紙片往蠟燭上放去,明亮的火焰稍縱即逝,將小紙片瞬間化作一團灰燼。
白雙小手一揚,指尖灰飛煙滅。她認真看著每一個人說:“第二個議程,從現(xiàn)在起,鯨落城董事會重組。原鯨落城執(zhí)行總監(jiān)吳穹已經(jīng)卸任原有職位,現(xiàn)在由原外聯(lián)部經(jīng)歷駱孤行正式接任執(zhí)行總監(jiān)職位?!?p> 說完,白雙機械地鼓了幾聲掌。
密閉的空間配上昏暗的燭光,白雙節(jié)律死板的掌聲一聲一聲回蕩在無音閣內(nèi)。
為了迎合現(xiàn)場氣氛,其余四人也跟著拍了幾聲巴掌。只可惜第一個議程的內(nèi)容太過震驚,以至于駱孤行新官上任這么大的好事也不能將眾人的注意力引來,眾人的思維還停留在小紙片上的三個拉丁語單詞上。
白雙對這清冷的氣氛毫不在意,她沒有中途暖場的打算,直接將會議進程往前推:“第三個議程,董事會股權(quán)分配。按照鯨落城的規(guī)矩,執(zhí)行總監(jiān)必須持股15%以上。
“六叔原本持股2.3%,我爸爸將會劃分5.2%的股份到六叔名下。太空聯(lián)邦大學(xué)持股7.6%,六叔原有的股份,加上我爸爸還有何家的股份,剛好15.1%。”
駱孤行木訥的眼珠子稍微動了動,他看著白雙,一字一句說得字字帶血:“我和太空聯(lián)邦大學(xué),沒有關(guān)系!”
白雙目不斜視看著虛空處,冷靜對答:“六叔畢業(yè)于太空聯(lián)邦大學(xué),怎么會說出和母校沒有關(guān)系這種話?”
駱孤行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他出手捏住白雙的下巴,指間一轉(zhuǎn),強行逼迫白雙與他對視!“你早就算計好了,你和那個小警察好上的時候就算計到了今天這一步。拿我去和親,好成全你跟那個小警察,我說得對不對?”
白雙還沒說話,對桌老四已經(jīng)開口:“是啊白隊長,老六在木星二十年,除了你以外他從來沒有對別的女人動過任何心思。老六一心一意對你,你不要老六就算了,怎么還能做出拿老六去和親這種事情!”
面對一桌子大老爺們施壓,白雙非但沒有服軟,反倒是在嘴角掛上一抹痞笑。
駱孤行一只大手正死死捏著她的下巴,她便伸手抓住駱孤行的手腕。她這般一抓,駱孤行的耳朵登時就紅了。
在其余三人看來,白雙這滿臉帶笑的樣子像是在和駱孤行暗渡心意。只有駱孤行暗叫不好,他耳朵紅不是因為白雙主動和他親近,而是因為白雙抓在他手腕上的幾根青蔥玉指突然間使出十成的力道!
白雙的握力很強,遠比普通女孩子的力氣大出許多倍。她不動聲色暗中發(fā)力,疼得駱孤行兩只耳朵瞬間染上嫣紅。
駱孤行再沒有力氣去捏白雙的下巴,他只想從白雙的鉗制中掙脫出來。但是他不敢貿(mào)然收手,旁邊還有兄弟三個看著,他怎能在兄弟面前丟了面子。
白雙也只是點到為止,駱孤行的手指放開她的下巴,她便也順勢放開駱孤行的手腕。只不過白雙并沒有徹底放手,她依舊抓著駱孤行一只手,若有若無在上面摩挲著。
“六叔,我們兩個當(dāng)中總得有一個人去和親。要么你娶了何家那個嬌生慣養(yǎng)的陳茶花,要么我嫁給哈布斯堡家族那個蠻橫無理的傻兒子。如若不然,鯨落城執(zhí)行總監(jiān)的位置可沒有我們幾個的份?!?p> “你說什么?!”桌上幾人同時驚駭!
尤其是駱孤行,他反手抓住白雙:“你什么時候還跟哈布斯堡家族有牽扯?難不成你除了小警察以外的男朋友就是哈布斯堡家的那個……”
“不是!”白雙打斷駱孤行的話,“哈布斯堡家的那個傻兒子,我總共就見過他幾面而已。但是聯(lián)姻是目前可以穩(wěn)住鯨落城的唯一出路。我們不可能閉門造車,更不可能閉關(guān)鎖國。幾個大家族之間只能通過聯(lián)姻來互相鞏固各自的實力。”
駱孤行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他用可憐到卑微的語氣祈求道:“就不能有別的辦法嗎?我娶你,你嫁給我。你是白老城主的女兒,鯨落城本來就是你的。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管理鯨落城,還有兄弟們幫我們?!?p> 白雙歪過腦袋,噘起小嘴問:“六叔,你是童話故事看多了吧?”
駱孤行還欲反駁,白雙直接宣布說:“今日三項議程全部失敗,各位叔叔就當(dāng)從來沒開過這個會吧!”
笨小涵Q
第八局,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