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懲罰
張?zhí)狄膊桓覒土P皇子們,只能提點幾句各人有各人的位置,警示一番,大半的懲罰自然只能是“毫無后臺的阿溫”頂下來了。
“你,剛剛抄的全部作廢,再抄錄五十冊。”
說什么來著,五十起步,我個烏鴉嘴。
溫青鵲大口的吞下剩下的包子,反正等會兒也沒機(jī)會吃了,還不如現(xiàn)在吃飽再干活,張?zhí)狄娝@磨磨蹭蹭地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寫不完,就別想出宮!”
話音剛落,振袖離去。
四人覺著如此繁重的任務(wù)餓著肚子實在難頂,許藍(lán)桉帶來的食物不算少,他本意就是給四人的午飯,大家便都放下手上的事,專心吃飯,等會好歹還能提起精神,好好干活。
許藍(lán)桉撿起地上的一張廢稿,一邊小口咬著包子,一邊細(xì)細(xì)品鑒。
“你在看什么?”溫青鵲見到身邊的人吃飯都彬彬有禮的樣子,不由得也慢了下來。
“我想著能不能模仿你的筆跡,這樣你能寫快點。”
許景桐笑著,搖了搖頭:“三弟,張?zhí)凳菍m里出了名的書畫收藏大師,大理寺有筆跡鑒定的案子都是找他來,咱若是不能潛心研究個幾月,怕是躲不過他的眼。”
日頭正曬,陽光透過淡黃的紙張落入許藍(lán)桉的眼中,他立馬拿了一張空白的紙,疊在上方,紙上顯出淡淡地輪廓,他有些炫耀意味地在眾人面前晃了一下。
“這樣不就行了嗎?”
三人頓時恍然大悟,溫青鵲更是用一種崇拜地眼神看著許藍(lán)桉。
兄弟!你拯救了我啊!
四人迅速填飽肚子,便開始行動。
許藍(lán)桉剛剛拿的是熟宣,若是離了光便什么也透不過來,太子命人拿了些生宣,美名其曰節(jié)省費用,既然是他下的命令,張?zhí)狄膊粫プ肪?。盡管如此,照著臨摹的三人依舊得十分小心,一點錯漏或許都會被張?zhí)底€正著,就連溫青鵲這個正版也得照著臨摹,因為有些筆力不好的人每個字都會不一樣,所以溫青鵲必須做到一模一樣,才能讓張?zhí)迪嘈潘且粋€書法很好的人,能掌控每一版都是一模一樣的字。
這是一場耐力戰(zhàn),每個人神經(jīng)都崩的很緊,錯了一點整張紙便成為了廢稿,若不是太陽光漸漸黯淡,眾人還未意識到已過未時。
“不行,我去看看宮門的侍衛(wèi)能不能通融!”溫青淮眼瞅著太陽落下,心中越發(fā)急躁,手上不由得加快了許多,但越著急錯漏便越多,一連廢了好幾張紙,他意識到自己若是不能靜下心來可能只會添亂,還不如讓宮門的侍衛(wèi)晚點關(guān)上宮門,或者給家里送個信兒也是好的。
溫青鵲雖然著急,但也沒有辦法,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提起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不住地顫抖。
“你先休息會兒吧,估計溫將軍平日都是直接上板子,還從未讓你抄錄過這么多字吧?!痹S景桐抬起頭,笑盈盈的看著溫青鵲,她心里一下舒緩了許多,站起來,活動活動僵硬的關(guān)節(jié)。
許藍(lán)桉面上沒有任何波瀾,心里卻有點酸氣,他只能讓自己專心在臨摹上,早點完成才是對她最好的幫助吧。
溫青淮已經(jīng)跑的很快了,可碰到人還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慢步行走,就這樣走走停停,到門口時,宮門已經(jīng)下鑰了,他心中十分焦灼,問了守門的大哥,兩人皆是不進(jìn)柴米油鹽,連聲口信也不愿通傳一聲,他落魄地走了回去,迎面正好撞上江云嵐。
“溫公子?你怎么愁眉苦臉的?”課上除了她自己總共就六人,尤其是溫青淮又坐在自己身旁,她很難不記住他。
“你是?太子身邊的宮女?”太陽快落山了,宮燈還沒點起來,正是光線青黃不接的時刻,他盯著她看好一會兒,才認(rèn)出來。
“你這是要出宮?”這條路的終點只有宮門一個,溫青淮這才做出判斷。
江云嵐點了點頭,溫青淮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既然你是要出宮的,可否幫我一忙?”
“你先說?!苯茘惯€得考慮費不費時間,畢竟她還要趕場子。
“你幫我?guī)Ыo消息到東大街的溫府,說今兒我與阿溫得呆在宮里,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p> 江云嵐腦子里盤算了一下,東大街倒還算順路。
“那好吧?!?p> “多謝。”
“舉手之勞。”江云嵐沒有過多停留,向?qū)m門侍衛(wèi)展示了出宮的令牌,他們便給她開了小門出去。
當(dāng)溫青淮看到江云嵐手上的令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怕不是失了志,直接向太子拿令牌就好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若是自己出去了恐怕就很難再進(jìn)來了,留妹妹一個人在宮里他絕對不放心。
溫青淮回到景白書齋,天已經(jīng)黑了,宮燈已經(jīng)點起來了,學(xué)堂內(nèi)燈火通明,想來他們還沒有抄完。
在一旁放松筋骨的溫青鵲最先注意到他,看到這般天色,她也知道回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概率是要在宮里過夜了,只希望哥哥能給父母親傳個信兒,不然父親很有可能第二天提著劍到后宮來尋找他們,就算圣上再偏袒父親,也不能免了他的罰。
“信已經(jīng)給父母親送去了,只是今夜我們得在哪兒留宿呢?”溫青淮見桌上的裝訂成冊的本子已經(jīng)快與坐著的三皇子和太子齊平,想來也差不了太多,一炷香之內(nèi)大概就能完成。
“去我宮里吧。”許景桐停下了手上的筆,舒展一下身體。
“別了,”許藍(lán)桉仍舊低著頭抄寫著,“東宮太遠(yuǎn)了,你們都去我殿里吧?!?p> “溫家兄弟應(yīng)該不成問題吧?!痹S景桐認(rèn)為許藍(lán)桉還不知道溫青鵲的真實身份。
“阿溫,你覺得呢?”
許藍(lán)桉自知說服不了許景桐,倒不如把問題拋給溫青鵲。
“今日怕是要晚上,還是讓我多睡一會兒吧?!碧拥臇|宮在中宮附近,景白書院卻在后宮西苑,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太子一樣,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的,他們?nèi)羰沁t了,張?zhí)悼刹环胚^自己。再者說東宮人多眼雜,見過溫青鵲的小宮女小太監(jiān)不在少數(shù),若是認(rèn)出來,這可不好辦。
許景桐點了點頭:“那我跟你們一起睡吧。”
這句話給許藍(lán)桉重重一擊:你怎么陰魂不散?。?p>
子悠aine
江云嵐是跟溫青淮在一起還是跟許景桐在一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