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此畫有古怪!
許久后,張午陽沿著洞府的墻壁觀察無果,他可以確定是自己剛剛出現(xiàn)了某種幻覺。
他把手從墻壁上移開,轉身放棄查看。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最初的那份不一致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
這一次,張午陽沒有錯過。
他死死地盯著墻壁的一處,內心十分篤定自己所見絕非幻覺。
“看來,久無人住的靈筠峰洞府里別有洞天??!”
張午陽把芊芊喚出來,說明此事以及他自己的一些猜測。
芊芊對于他腦補出來的狗血劇情興趣不大,但依舊勉為其難地陪著他在洞府的墻壁上一起探索起來。
“芊芊,我覺得這個畫有問題?!睆埼珀枌χ鴫ι蠏熘囊桓碑嬜聊テ饋恚爱嬂锩髅鞅煅┑氐?,卻把雨水畫了進去,絕對有古怪?!?p> “作畫的人確實腦子很清奇?!避奋仿犃怂拿枋龊蟊硎就?,也湊了過來瞧瞧這幅畫。
“想來剛剛墻上的古怪就是藏在這副畫里面?!睆埼珀栐较朐接X得自己的判斷有理有據(jù),更加用心地盯著這幅畫。
“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此畫的名字?”芊芊看了幾眼后,對著沉迷其中的張午陽幽幽地道。
“?。渴裁疵??沒注意??!”
張午陽心想眼前這幅畫處處透著奇怪,不論是什么名字都無法洗脫它的嫌疑。
“我勸你再看看?!?p> 既然芊芊一再提到畫的名字,張午陽決定去好好看看。
一般的畫作名字都比較顯眼,這一副畫上面的名字卻小得很。他湊得很近來仔細辨認,才認出來上面的蠅頭小字。
“雪山……夏雨圖?”
“看到了?現(xiàn)在還覺得這副畫有古怪嗎?”
張午陽搖頭,內心對此畫的原作者瘋狂鄙視:哪里沒有雨,你非得跑雪山去看雨?哪里沒有雪,你非得等下雨了再跑去雪山?
畫的作者被張午陽貼上了神經(jīng)病的標簽,只是他沒有說出來。而芊芊也做了同樣的事,不過她把此標簽貼在了張午陽的身上。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流逝,直至夕陽的輝光再度為靈筠峰披上了一層偏紅的金色薄紗,連同它上面的這處洞府。
但,張午陽卻始終站在那副讓他感到古怪的《雪山夏雨圖》前。時不時地走動一番,調整角度。
“芊芊!”
張午陽突然高喊,聲音里滿是興奮。
“我找到啦!我找到啦!”
芊芊聞聲將目光投了過去,只見對方正直勾勾地盯著先前那幅《雪山夏雨圖》大吼大叫。
她心想對于張午陽這種神經(jīng)病來說,目前最需要的是關懷,得先順著他的想法,要盡量避免進一步刺激他的神經(jīng)。
于是,芊芊很配合地走了過來。她來到對方身邊的瞬間,順著對方的角度向畫看去。
此時正有一縷夕陽的余暉剛好從洞府的一扇平時很少打開的窗透過,打在了這副畫上面。
也就是說,若不是剛好日頭落山這個時間,是不會有夕陽的光落在這副畫上面。
而且如果不是站在張午陽此時這個位置上,在角度不對的情況下,也無法看到眼前的景象。
同時,若不是今天那扇窗戶不知為何打開了,即便滿足了前面兩個條件,依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芊芊對著畫上此刻顯現(xiàn)出來的畫面,忍不住搖頭,當真是傻人有傻福,沒想到這幅畫還當真有古怪。
只見好端端的山頂雪蓋在夕陽的映照下消失無影,同時畫中連接天地的雨線化作了無數(shù)個符文,將整個畫中世界籠罩其中。
“怎么樣,我就說此畫有古怪。果然,讓我給找出來了?!?p> 張午陽內心歡喜得很,芊芊都沒有找到的疑點被他給找出來了,這事可不容易,值得小小地自豪一下。
“小伙子運氣還不錯?!避奋泛唵蔚鼗亓怂痪洌抗馕措x開眼前的這幅畫。
運氣?
張午陽心里對這個說法相當?shù)夭徽J可。
今天此事憑的可是硬實力,僅僅因為最初的一點不確定的古怪,自己便一個人把洞府搜查了好幾遍。
即便在最后沒有收獲的情況下,也仍然沒有放棄對真相的探尋,可謂堅韌。
而后一眼發(fā)覺此畫有問題,可謂夠敏銳。
在讀過《雪山夏雨圖》這個極具迷惑性的名字后,依然堅持最初的判斷,可謂有始有終。
如此一個堅韌、敏銳、有始有終的存在,又哪里是“運氣”二字就能一筆帶過的。
不過,眼下夕陽很快便會落山。當務之急是探尋這副怪畫里的奧秘,而不是和芊芊爭論自己靠的是運氣還是實力。
于是,張午陽開口道:
“芊芊,你見多識廣,能看出來這幅畫里面究竟藏著什么奧秘嗎?”
對于芊芊的見識,張午陽有著極大的信心。別看她一副少女模樣,若論起存在時日之久,自己怕是連芊芊的零頭里的零頭都夠不上。
“這些禁制頗為繁雜,看得出來,當年做這幅畫的人花了許多心思。”芊芊輕聲開口,語氣里對作畫之人帶著幾分認可,“只是,這些禁制的功用極為單一?!?p> “嗯,這個我看得出一些端倪。感覺上,畫里面的禁制主要是用來防護的。”
關于禁制張午陽了解雖不精神,但簡單的功用還看得出一二。說出自己的一些判斷后,他對著眼前的畫不無感慨地道:
“花了這么多心思保護這副畫,看來它一定是布置禁制之人的得意之作。”
“確實主要是防護之用。”芊芊點頭,表示贊同,“如此繁復的禁制,卻緊用于防護,足以讓這幅畫保存千萬載而不壞了?!?p> “想來這位老兄也是位縱情山水的性情中人,取自然之物置于畫中,又如此珍惜?!?p> 張午陽心想修行到這等境界也足夠灑脫了,只是最終還是沒能完全放開對山水之趣的執(zhí)念,否則也不必在這幅得意之作上下此功夫了。
“你認為畫中是自然之物?”芊芊開口問道。
張午陽被問得一愣,心說雪山、夏雨當然是自然之物。不過,芊芊既然明知故問,肯定話有所指,便靜靜等著她后面的話。
“除了雪山,夏雨,萬一……”
“里面還有別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