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故人之子
經(jīng)過一段激烈的爭斗后,乾坤鼎與芊芊口中的“弱小天雷”終于消停了下來。
從場內(nèi)的形勢來看,顯然是乾坤鼎占了上風(fēng)。畢竟,雷罰的真正目標(biāo)是對天道不敬的芊芊。
而現(xiàn)在雷罰被迫放棄芊芊,只能在乾坤鼎中與不斷噴薄的氤氳之氣糾纏,看來被煉化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不過,張午陽沒想到這個時間問題會持續(xù)一整個晚上,而后又一天,再一天……
最終,他看累了。
反觀芊芊,依然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仿佛面對天雷她就有用不完的精力與干勁兒。
轉(zhuǎn)眼間,距離立玉像的慶典已經(jīng)過去了三日。
三天里,玄水圣宗出現(xiàn)了許多個熱詞,幾乎都與玉像慶典有關(guān),其中最火熱的當(dāng)屬“午陽前輩”,“壕送萬寶”,“鎏金玉像”。
長老們也十分熱衷于聊靈筠峰的事。
一時間,各種關(guān)于靈筠峰的八卦變得流行起來,甚至連上一任靈筠峰的主人的秘辛都有人給扒出來了,并開始小范圍兜售。
“靈筠峰老祖程鈞飛升前的道侶三部曲!”
“靈筠峰靈異事件,乃是程鈞老祖失蹤的雙胞胎弟弟程麓!既然午陽前輩在靈筠峰住得好好的,說不定那里的怪事已經(jīng)被前輩擺平了”
“午陽前輩與程家兩位老祖不得不說的糾葛!”
“……”
諸如此類,玉簡里的內(nèi)容寫得有鼻子有眼的,還配上了豐富的圖像,一副本人親眼目睹,現(xiàn)場見證的樣子。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如此說法多半都是杜撰出來的。但即便如此弟子們還是熱衷于傳播、老屯這些八卦。
由此可見張午陽目前在整個玄水圣宗弟子中間的受歡迎程度了。
而今日,正當(dāng)芊芊操控著乾坤鼎與天雷斗智斗勇,而張午陽在一旁專心吐納修行的時候,一行人拜會了玄水圣宗的山門。
只見來者一行五人,人數(shù)上并不顯眼,但只要是有修士的地方便不會有人小瞧他們只因他們的這身打扮背后代表著的勢力。
這五個人衣著統(tǒng)一,皆是緊身短打的裝扮,土黃色的衣服下,雙臂和胸口外露著,肌肉賁張,一看就知道身體蘊含著爆炸的力量。
“西境厚土宗,岱少松奉厚土宗宗主之命,前來拜會上官宗主?!?p> 五人中為首的青年向玄水圣宗守山門的弟子表明身份,說明來意,并出示了代表厚土宗的信物。
青年腰背挺直,一頭短發(fā)根根樹立,面如刀削,五官立體分明,左臉上有一道三寸左右的疤痕,從眉梢到嘴角,讓原本年輕帥氣的面龐多了幾分堅毅與狠辣。
“原來是厚土宗岱少宗主,歡迎歡迎。”
守山門弟子中間,一個青年模樣的男子走出,氣質(zhì)非凡,顯然不是日常在此巡守之人。
青年一身手持一柄折扇,長發(fā)束在腦后,只留兩縷搭在耳旁,眉清目秀,面帶的微笑似永遠(yuǎn)不會消失一般,即便不開口,也足以令觀者心生親近。
“在下風(fēng)淵,玄水圣宗宗主大弟子,今早家?guī)熋以诖擞由僮谥??!?p> “原來是風(fēng)師兄,恕少松眼拙未曾認(rèn)得。不過,早就聽說玄水圣宗年輕一輩中有一人中龍鳳,百年歲月便已摸到化神境的門檻。今日一見,風(fēng)師兄果然氣度了得?!?p> 岱少松此次代表自己的父親和整個厚土宗來到北域,自然做了不少功課,尤其是對眼前這位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人物風(fēng)淵頗為在意。
若非有任務(wù)在身,依照他的性子,怕是當(dāng)場便要與對方切磋一番。
“岱師弟謬贊了,都是人們謠傳的。若說元嬰后期是摸到化神境門檻的話,那何時邁過去這道門檻可就難說嘍?!?p> 風(fēng)淵擺擺手,語氣輕松,言語間便將自己身上的光環(huán)卸了下來,而且不會讓人生出任何故作謙虛的感覺,換做誰聽了都會舒坦不少。
說完,他把話風(fēng)轉(zhuǎn)到了對方身上來,言語溫和:
“我倒是早就聽聞西境年輕一代中當(dāng)屬岱師弟修行最為霸道,八十八載便將厚土訣修至六重天的境界,在此法上的理解已然堪比化神境前輩?!?p> “哈哈哈!風(fēng)師兄,咱們?nèi)羰窃谶@般互相吹捧下去,天怕是沒黑,你我就已經(jīng)被天雷給劈成黑炭了!”岱少松雖然嘴上這樣講,心里還是很舒服的。
“岱師弟幽默,那風(fēng)某這便領(lǐng)師弟上山?!憋L(fēng)淵對岱少松的直爽也頗有好感,當(dāng)下提議去宗門去見師父上官炳。
“有勞風(fēng)師兄?!贬飞偎晒笆?,隨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妨?!?p> 風(fēng)淵同樣抬手示意對方先走,并且十分堅持,岱少松見狀便抬步向前,與慢一步上來的風(fēng)淵并肩走去。
余下的幾個同行門人與其他幾個玄水圣宗的弟子在二人身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身后。
二人一邊踩著石階蜿蜒向上,一邊閑聊,沒一會便到了半山腰。
“要我說,天下英雄,最有男子氣概的當(dāng)屬令尊岱宗主……”
“若論起天下最具為俠義之人,還是要看上官宗主!”
說完,二人同時大笑出聲,會心地對視一眼,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多出了一絲意外的默契。
很快,眾人來到了傳功廣場。
厚土宗的客人一下子被廣場中央的一座白玉平臺吸引了去,目光又順著白玉臺向上,一座玉像,墨綠鎏金,外帶灰色光暈,頗為神異。
只見一個前輩高人的形象立在那里,身體前傾,右手探向前方,手持一枚墨綠色的古樸玉簡。
只是盯視了幾個呼吸,岱少松便覺眼前有一道身影持著玉簡朝著他飛了過來,仿佛對方隨時都會引爆玉簡,將他轟成碎片。
汗水在他的額頭密密地鋪了一層。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此音很輕,落在他耳中卻不啻于天雷一般。
“賢侄,多年未見,你父親在西境可還好?”
聲音消散,岱少松從剛剛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外界都說玄水圣宗的實力在幾大宗門中一直倒數(shù),可偏偏廣場隨便的一個玉像便能讓他如臨大敵一般。
想到這里,他不禁心中暗道:謠言不可信哪!
旋即與方才耳邊聲音的主人執(zhí)禮道:
“少松,見過上官師叔!”

紈本
諸位晚安,又是一天。起風(fēng)了,降溫了,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