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峰二怪,狗屎運
日頭從一處處山坳里醒來,一路爬過高聳的峰頭,將柔和的金光撒在了兩個青年模樣的身影上。
兩道身影背后是一處頗為華麗的洞府,直接建在此座山峰的最頂端,周遭的景色一覽無遺。
這座山峰便是靈筠峰,而兩個青年便是風淵和岱少松。
原來,昨夜芊芊講出“星空盡頭”之語后不久,她便與張午陽回去休息了,反倒是眼前這兩位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他們倆佇立在星辰大海之下,一直仰望著這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夜空,試圖去感知芊芊口中所說的星空盡頭。
“日頭都這么大了,你倆還在那傻站著干什么呢?”
張午陽站在洞府門口伸了一個懶腰,而后走了出來,出現(xiàn)在他們跟前。
經(jīng)他這么一叫,風淵和岱少松才算是從昨晚持續(xù)到今早的奇妙狀態(tài)中醒了過來。
二人見張午陽就在身邊,紛紛打招呼,還不望問候芊芊,并對昨晚受贈天雷珠一事表達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一陣寒暄后,二人與張午陽告別。
張午陽回到洞府中吐納修煉,而風淵和岱少松則沿著蜿蜒的石階一步一步地向著靈筠峰的山門走去。
靈筠峰的景色美得很,不過此時他們倆的心思都不在周遭的花鳥草木身上。
一路無話,眼見著來到了玄水圣宗主峰前,岱少松停下來腳步。
“風兄,難道你就對芊芊仙子和午陽前輩沒有好奇嗎?”
岱少松的臉上寫滿了求知欲。此刻的他仿佛是一個肚子里裝著十萬個為什么的小寶寶,哪怕一秒鐘他都無法忍受這種煎熬了。
“好奇?!憋L淵的答案十分地簡單直接。
簡單到讓岱少松一愣,直接得令他覺得自己像個白癡,甚至開始質(zhì)疑自己如此顯而易見的事,自己為什么偏要問出來。
為了避免尷尬進一步蔓延,他又拋出了下一個問題:“既然如此,為何不見風兄與我聊起二位前輩呢?”
“和你聊?關(guān)于靈筠峰和上面的兩位,你比我知道的多嗎?”風淵的眼睛眨了好幾下,似乎在反應(yīng)為什么今天岱少松盡是問些白癡才會問的問題。
“……”
岱少松一時不知說點什么。
盡管風淵的話有點過于直接,不過邏輯上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自己一個外來人,才來玄水圣宗一日一夜,不過見了芊芊仙子和午陽前輩一次,又怎么可能比人家土生土長的玄水圣宗首席大弟子了解得更多呢?
既然如此,就算風淵再好奇,再迷惑,再想知道更多的真相,也犯不上跟一個厚土宗少主交換信息吧。
同樣的好奇,二人在信息上的不對等造成了如今聊天意愿的不對稱。
而此時處于下風的正是岱少松,但他的好奇心,因為了解的更少,反而要比風淵更重。
他十分渴望能從對方口中了解更多關(guān)于靈筠峰的情況,秘辛,哪怕是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都成,可風淵偏偏沒有要跟他講的打算。
當著別人的面,對別人家宗門的前輩如此好奇地問東問西,岱少松也心知有些不妥。
但誰讓這座靈筠峰太過神秘。
他心中計算著,先說午陽前輩,一個修為看上去不過元嬰,卻在偌大的玄水圣宗獨占一座山峰,而且靈筠峰無論是橫著看,豎著看,甚至是躺著看都是一塊寶地。
更關(guān)鍵的是,這位午陽前輩能讓堂堂玄水圣宗宗主尊稱他為前輩,還令整個玄水圣宗為他塑了鎏金玉像。
立玉像啊,那可是一個宗門對某個人無上的崇拜或者尊重的體現(xiàn)。
多數(shù)被立像的人物要么存在于遠古時期,開宗立派,故受門徒世代敬仰,要么便是對宗門有著極大貢獻,但往往都早已飛升上界,或是在宗門大變中犧牲了。
但,眼前這位午陽前輩怎么看都不是遠古時期的老怪物,又沒有飛升上界而是安安生生地在這玄水圣宗里修煉。
一想到修煉,岱少松又是一陣刺痛,鬼知道這位“元嬰”前輩到底到了何種修為???
元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就算有一萬個人告訴他,他都不會相信!
以上官宗主渡劫后期的修為來看,靈筠峰那位起碼也得是渡劫后期大圓滿了,隨時可以引動天劫飛升上界的主。
錯不了!
也只有這等修為才能讓芊芊仙子如此以天雷煉寶丹的高手,甘心地留在他的身邊。
分析完張午陽,岱少松便開始琢磨起芊芊來。
要說芊芊仙子的修為,岱少松表示自己看不透。這就意味著她的修為起碼在化神期,如此一來更能說明午陽前輩絕非是表面上的元嬰修為了。
再者,芊芊仙子身旁立著一方寶鼎,又能煉化天雷,盡管在她口中那“只不過是一道頗為細小的天雷罷了”。
一想到這個橋段,岱少松就忍不住身體一陣哆嗦,靈筠峰都是些個什么怪物!
他整理下情緒,繼續(xù)推測。
所以,芊芊仙子應(yīng)該是一位丹道高手,一個敢煉天雷,且能煉天雷的丹道高手。
盡管此事想來肯定是由午陽前輩出手,依靠超強的修為強行壓制天雷,再由芊芊仙子通過她在丹道上的造詣來完成的。
那也無法否認芊芊仙子在丹道一途上的超高造詣啊!
一峰二怪!
一個修為高絕,偏偏愛扮弱;一個丹道大佬,敢煉天雷當玩具。
臥槽!
聽說午陽前輩是在外云游的隱世老怪,是被上官炳發(fā)現(xiàn)后,全然不管他看起來金丹期的微末修為,給強行請回宗門,騰出來一座山峰給他做清修之所。
“玄水圣宗,你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岱少松以他的理解捋順了靈筠峰的情況,竟然沒忍住吐槽出聲來,好在聲音并不算大。
“岱兄,你說什么?”
風淵聽著對方說了句什么,但此前注意力在宗門大殿前的身影上,并未聽真切,便開口問了起來。
“哦,有嗎?我沒說沒什么呀!”
不理會風淵一臉“你明明剛說過話”的神情,岱少松趕緊回了句,又把話題岔開,沖著宗門大殿高呼:
“上官師叔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