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了這首,池錚興致高昂,正要再來一首,卻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咳咳,咦?”
他似乎聽到了眾多的馬蹄聲?
神色微沉,池錚下馬伏地聆聽,確實(shí)感覺到了地面的微微震動(dòng)。
起身想了想,池錚看向一旁的干枯田野,干脆拉著“葡萄”下田,迅速往里側(cè)而去。
剛走了幾十丈,他一回頭,隱約看到霧氣中有人影晃動(dòng),旌旗招展,少說上百人馬路過,可能是朝廷的官兵。
這就奇怪了,從地勢(shì)來看,此地位于安平府邊緣,與大山相隔,要去也該南下,或者往東往西走都可以,但絕不可能往北走。
往北走去哪兒?
那是池錚來時(shí)的路,進(jìn)入山嶺兩天多的路程,最后抵達(dá)下亥。
這是要往下亥而去?
池錚鎖眉,倘若那寧王還在下亥,他倒是理解,不過寧王早就從水路離開了,等等,不會(huì)是來找自己的吧?
捏著下巴,池錚又覺得不對(duì),倘若是寧王派兵來尋自己,一定是走水路,而是不耽誤路程的旱路。
算了,反正與他無關(guān)。
就算是來尋他的,池錚也不可能出面,救治一個(gè)寧王世子簡單,難道他還要出手去救治滿天下的權(quán)貴?
他對(duì)這些權(quán)貴可無一點(diǎn)好感。
等官兵過去,池錚才慢慢牽著“葡萄”回到官道,繼續(xù)往前走。
只是走著走著,池錚又停歇下來。
“老爺,怎么了?”
“尾怨”縮小身體,躺在“唐老鴨”后背上無聊著呢,見“葡萄”停下來,遂抬頭詢問。
“要回去看看。”
“什么回去看看?”
“回那個(gè)石板溝村,”池錚調(diào)轉(zhuǎn)“葡萄”回身,“希望是我想多了?!?p> 此地是偏僻,可耐不住距離安平府城不會(huì)太遠(yuǎn),萬一安平府的暴亂波及到了這里來?
“葡萄,跑快一點(diǎn)?!?p> 池錚輕喝。
感覺到了主人的著急,“葡萄”立馬加快了速度,猶如一匹千里馬,奔馳如雷,嚇了“尾怨”一跳,這騾子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池錚也被驚到了,他知曉“葡萄”可能不一樣了,卻沒想到能這么不一樣。
“唐老鴨”進(jìn)化出了噴噴神通,“葡萄”也進(jìn)化出了奔跑神通,那如果……
“如果我自己對(duì)自己使用‘調(diào)禽’法術(shù),會(huì)怎么樣?”
他忍不住這么想。
就算他是人,不是獸也不是禽,可以對(duì)“葡萄”和對(duì)昴商的效果來看,法術(shù)依然會(huì)產(chǎn)生一定的效用。
說不得用多了,他也能根據(jù)自己的長處產(chǎn)生某種自帶的神通。不過話說回來,他的長處是什么?面子嗎?
“葡萄”算是夠快了,池錚還是嫌慢,最后忍不住抓起青鋒劍,喝道:“尾怨,把葡萄帶過來,貧道先走一步?!?p> “尾怨”兩個(gè)字還剛脫口而出,等“先走一步”四個(gè)字落下時(shí),“尾怨”趕緊鉆出籠子,只見得前方霧氣被橫劈出一道空隙,滾滾氣流循聲而去,哪兒還見得到老爺?shù)挠白印?p> 直接施展出“躍巖”法術(shù)后,池錚身影接連閃爍,很快就回到了石板溝村。
才一抵達(dá),池錚心涼了半截,原本安詳?shù)拇遄樱讶蛔兂闪搜鞒珊?,眾多的村民被從屋子?nèi)拉出來,砍了頭,尸體則丟棄在旁,那些頭顱被官兵沖洗掉血跡,掛在腰邊,或者掛到馬匹上。
殺了這么多村人,那些官兵毫無廉恥,有哈哈大笑者,有自鳴得意者,也有吹噓者,顯然把殺良冒功當(dāng)做尋常事跡了。
“官逼民反……若是如此,所謂民亂也不稀奇?!?p> 生活在現(xiàn)代社會(huì),還是在國內(nèi),池錚何嘗見過這等事,沉默了片刻,踏步往前,當(dāng)即驚動(dòng)了那些官兵。
“誰?”
正把一只只雞鴨捆著丟到空地上,有官兵瞥見了霧氣中的人影,登時(shí)警惕喝道。
他這聲警喝,立馬引起了其它官兵的注意,有一騎馬的校尉聞聲看去,就見到霧氣涌開,一道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的人影緩步走了出來。
“啪嗒?!?p> 人影緩緩拔出長劍,劍鞘隨手一扔,正巧天際霧云滾涌露出個(gè)空隙,一縷金陽從天而降,光輝被劍刃傾斜撥開,打在校尉臉上,讓他睜大的眼睛不禁半瞇起來。
“哪來的傻嘿?”
有官兵嗤笑。
鬃馬上的校尉沒說話,冷冷看著走來的人影,解下勁弓,拉弦滿月,手指一松,利箭猝然疾射,眨眼即至人影喉嚨。
但眼看利箭即將正中那人喉嚨時(shí),可驀然之間,那人影提前一偏身子,利箭擦身而過,頃刻落空進(jìn)入霧中。
“咦?”
校尉驚訝了下,手上卻沒慢下來,又是拉弓疾射一箭。
若是第一箭是巧合,那么第二箭就絕然不可能再是什么巧合,那人躲都不躲了,反手一劍撩起,第二箭箭頭被瞬間撥開,半折飛出幾丈之外。
“殺了他。”
校尉臉色一沉,接連兩箭都沒射殺此人,令他覺得顏面盡失,頓時(shí)下令大喝。
得到命令,一左一右兩個(gè)官兵立馬拔出腰刀,臉上帶著陰笑,大步向著來人走去。
雙手握刀,左邊的官兵搶先同伴幾步,猛地以刀刃向著來人脖子砍去。
然而電光石火間,來人反自往前一跨,猛砍過去刀刃落空了勁道,讓那官兵詫異以為自己砍到了影子。
可他的詫異也只在這片刻了,脖子已如被切開的鏡面,傾斜向下滑落,噗嗵滾落在地,呆站在原地的尸體從脖頸處飚射出沖天的血液。
右邊的官兵也來不及反應(yīng),只看到同伴身首異處,沉重的身軀頹然傾倒,自己也步入了后塵,陰笑的面容化作愕然,隨著頭顱飛向天空,再無生機(jī)。
“你!”
騎在馬上的校尉霎時(shí)色變,知曉來人不是什么一般人,大吼:“敵襲,敵襲,敵襲!”
他一拉馬韁,回頭就跑。
佇立停下的池錚,腕部一抖,手中的青鋒劍頃瞬擲出,快逾流星趕月,竟然比射出去的利箭還快一籌,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剎那追上騎馬逃離的校尉,一劍穿喉而過!
“颼!”
上一刻還在后面的池錚,下一刻卻以幾乎瞬移的速度到了前面,也不回頭,左手一橫,疾射而來的青鋒劍劍柄落入手心,沖勢(shì)戛然而止。
老池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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