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天機子西歸
次日又下起了綿綿細雨。
天空昏昏沉沉,讓人提不起精神。
果不其然,有人特地找上林歌,遞上了一紙書文。
內容很簡單,林歌接下來的比賽資格被取消了。
送信人一臉慌張,似乎生怕林歌當場發(fā)作,卻不知林歌早有心里準備。
待那送信人消失在雨幕,林歌輕嘆一口氣,雖說早有心里準備,但當自己的比賽資格真被取消時,失落感還是難免。
而且最讓他無語的是,對方甚至都懶得在今天比賽開始之前當眾宣布這個消息,而是直接下一個通知,告訴你,你可以滾了。
這種高傲狂妄的態(tài)度,也沒誰了。
至此,林歌對這幫所謂十大宗門的好感也幾乎全部耗盡。
好在作為一個從二十一世紀信息時代穿越來的當代鍵盤俠,林歌內心無比強大,就這點濫用職權的小事根本無法讓他破防。
他上樓回到屋內,洗漱一番,再次下樓,冒雨走到對面包子鋪,美美地享受了一頓難得的早餐。
付了些碎銀,問老板討要了根細竹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厚著臉皮走向賽場。
“轟隆隆~”天空中愈發(fā)陰沉,隱隱有雷鳴從中傳來。
綿綿細雨開始漸漸變大。
林歌屬于那群無視雨滴的那一波人,待他到了擂臺附近,比賽剛宣布開始。
今天參賽的人里面只有一個認識的人,就是那位蓬萊傳人,愛穿藍衫的周裴。
他的對手是一名看上去風塵仆仆的一名劍修,這位劍修一看就不簡單,上臺時,一身背滿了各種各樣的裝備,只不過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九品開外的的一些“玩具”,玩具的意思就是基本上對筑基期修士制造不了傷害。
他身上唯一值錢的恐怕就是腰間那把八品靈劍,而且品相相當不錯,估計是在劍冢山上撿的。
周裴身出高門,為人又頗為低調,上臺非常樸實無華,只是一個轉身就輕飄飄地到了擂臺之上。
而對面那位修士則從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鄉(xiāng)下小宗那種土味。
看著對方笨拙地爬擂臺的身影,林歌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也這么干過,說不定當時自己的行為在別人眼里也特別土吧。
周圍一些被周裴姣好面容吸引的女修士看到那位土修士,紛紛露出嫌棄的神情。
尤其對方身上瓶瓶罐罐東西一下子就暴露了對方連儲物戒指或更便宜的儲物袋都沒有的事實。
林歌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但是這時他卻看到周裴臉上卻沒有絲毫輕蔑的表情,只見他一只手將一把折扇橫在身前,而另一只手則放在了腰間那柄五品靈劍之上。
林歌當時就反省了一番,要知道,在前世各種小說里,那些牛逼轟轟的反派們很多時候都是因為輕敵而翻車。
就在這個時候,林歌也發(fā)覺到了那土味修士手指上戴著好幾枚戒指。
林歌當時就愕然了,修真界戒形的法寶最常見的就是各式儲物戒,其他作用的戒形法寶非常稀少。
那么問題在于,這位土味修士既然手指上有這么多指環(huán),這里面難道一枚儲物戒都沒有?
如果他有儲物戒,為何渾身還掛滿這么多雜物?
就在林歌疑惑間,擂臺上的戰(zhàn)斗已經爆發(fā)。
出人意外的是,先手的是看上去很有風度的周裴,他有點急迫地直接出劍。
林歌也是第一次看到周裴的劍法,周裴是蓬萊傳人,蓬萊島的劍法據(jù)說是傳承自古時的李不白大劍仙。如今一看,確實不凡,這一劍十分驚艷,而且在林歌看來,周斐的基本功異常扎實,和他在人前瀟灑模樣不同的是,這位蓬萊傳人私底下恐怕是個非常努力修煉的人。
然而這樣的一劍,對方卻沒有絲毫驚慌,只見他突然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平底鍋,直接擋住了周斐的一劍。
由此,林歌可以確定,這位修士的指環(huán)里肯定是存在儲存戒指的,確定了這一點,那下一個推論就讓林歌頓時心驚不已。
眼前這人之所以背著這么多東西,原因恐怕是他的儲物戒已經存滿了。
這個時候,邊上有人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這人是誰了!這人應該就是十大宗門里器丹宗的吧?聽說他們擅長煉器、煉藥,所以身上材料物資會特別多。”
“煉器煉藥?這不是比劍的大賽嗎?”
“煉器煉藥的劍修啊。”
器丹宗?那不是一個山寨宗門嗎?為啥是十大宗門之一了?林歌突然感覺自己很久以前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事。
而此時,擂臺上出現(xiàn)了突變,那土味修士直接丟棄了手中已經受損的平底鍋,然后就看到他拿出一把丹藥,往地上一扔。
一團煙霧驟然爆發(fā),煙霧里充滿了不祥的綠色還有灼熱的紅色。
一時間臺下的人都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半息后,密集的擊劍聲傳來,
林歌愈發(fā)覺得這位器丹宗的弟子十分不凡,光這能干擾到金丹修士的霧氣恐怕就不是什么簡單的東西。
而這其中混著的煙霧恐怕有更可怕的功效。
霧氣一直持續(xù)了近一炷香時間,才漸漸散去。
這時,人們才看清楚了擂臺里的真實情況。
場上所有人都看呆了。
擂臺上一片狼藉,各種亂七八糟扭曲破損的器物散落一地。
周斐手中的折扇已經打開,扇面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根根扇骨,看得人觸目驚心。
而對方則更不濟,背上背包已經干癟了一半,此時此刻,他正半蹲著喘氣,身上到處是劍傷,鮮血淋漓。
這時,那位器丹宗弟子忽然手中變出一顆丹藥,就要往嘴里送。
這個時候,周斐一臉早有預料的表情,手中的劍脫手而出,直接將對方的丹藥擊了個粉碎后轉了個頭又回到了周斐手中。
眾人嘩然,因為,這一劍可是實實在在的飛劍,金丹修士沒幾個人能熟練掌握的飛劍。
那器丹宗門人終于頹然地舉手投降。
林歌也是眼前一亮,他之前也見識過金丹期的修士使用飛劍,但是顯然,周斐掌握的更純熟。
比賽還在繼續(xù)。
此時此刻,青山腳下,一座酒肆里,有三個年輕人,一個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袍,一個是個和尚,披著灰色的袍子,最后一名則是一位灰衣青年。
如果林歌在這里,肯定能認出這白袍人,正是那天機子。
而此時的天機子正在仔細看接下來劍比的人員,他上下翻了好幾遍,終于確認接下來的賽程里都沒有林歌這個人。
看到這,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應劫之人不在。不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