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帝和姑蘇長,看著一向波瀾不驚,穩(wěn)住釣魚臺,但此刻猛的從座位上站起,滿臉震驚的欽天老人。
“國師?發(fā)生了什么?”天啟帝問出了姑蘇長內(nèi)心的好奇。
只見欽天老人,走向望氣樓欄桿處,篤定的看向皇城某個方向。
正在街道上行走的陳元子,心有所感的看向半空,右手那塊:鐵口直斷,算盡天下不平事,當(dāng)中的那個鐵字,發(fā)出一陣微弱光芒,這道光芒同大地顏色相近,但有略有不同。
此時背對天啟帝和姑蘇長的欽天老人,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欽天老人的表現(xiàn),嚇壞了姑蘇長和天啟帝,“大人?!?p> 欽天老人從兜內(nèi)掏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放入嘴中,盤坐調(diào)戲。
二十息后,欽天老人睜眼,看著疑惑的天啟帝和姑蘇長。
緩緩開口道:“有不可言說,不可推算之人,進(jìn)入皇城?!?p> 轟~天啟帝和姑蘇長,震驚的看著欽天老人。
“國師?!甭犞靻⒌劢棺频穆曇簦瑲J天開口道:“陛下放心,只要他不進(jìn)入皇宮底下,便發(fā)現(xiàn)不了。煩請陛下,讓夜家老祖出關(guān),坐鎮(zhèn)皇宮,我這幾年不能離開望氣樓。”
“好?!闭f著,天啟帝便急急忙忙的,離開望氣樓。
“大人?”姑蘇長看著面前的,臉色難看的欽天老人。
“唉,”欽天嘆息一聲,開口道:“一旬前,西方哪座佛教圣地,達(dá)摩院內(nèi)百余名古行僧,以宣揚(yáng)佛法為由,前往大陸各地;我本未多想,只是這一次,這名不可言說之人,讓我明白,他們終究還是發(fā)現(xiàn)了?!?p> 欽天的話,讓姑蘇長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難道是哪座山上下來的?”
“也只有哪座山上下來之人,才會有這么渾厚的大道氣息?!睔J天嘆息道。
欽天的話,宛如千斤巨石,壓在姑蘇長心間;他們都明白,大陸中央,那座大山壓的整個大陸喘不過氣來。
也就只有第一書院,西方佛門,萬妖界,某些隱秘家族,抗衡一二。
如若不是哪座山,無心爭霸,相比整個浩天大陸,早已只剩下其唯一。
姑蘇長吞咽口口水,自我安慰的說道:“也許是碰巧?!?p> “是啊!也許是碰巧,我們按兵不動即可,哪座山上之人,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不然早就出手了?!睔J天老人寬慰的說道。
此刻沒有人知道,欽天老人,那深邃的眼眸內(nèi),想著些什么。
浩天大陸中央,一座樸素的小院內(nèi),一名身穿儒雅長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等候者,園內(nèi)那名正卷著褲腿,滿身泥漬的老者,耕種完畢。
如果此刻,有熟知的人在此,肯定會大為驚訝;這名站在院內(nèi)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而是浩天大陸,第一書院院長,吳念白吳院長。
半刻鐘后,吳念白恭敬的將手中汗巾遞上,老者擦手后,看著吳念白感嘆道:“老咯,不忠用咯?!?p> 老者眼神深邃,語氣稀疏不已,彷佛回憶起曾經(jīng)那不可言說的往事一般。
站在一旁的吳念白聽著老者的話,搭口說道:“老師您還年輕,正老當(dāng)益壯呢!”
聽著吳念白的話,老者恥笑一聲,戲稱道:“你小子,就是喜歡恭維人??!無事半登三寶殿,說吧什么事情?”
“老師,書院內(nèi)這段時間.......”吳念白還想開口說些什么,便被老者揮手打斷。
“我早已退下多年,書院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說了,你自己決定即可,錯也罷,對也罷,終究與我無關(guān)?!?p> 老師的話,讓吳念白嘴角苦笑一聲,他明白,書院這些年,讓老師很不喜,有負(fù)當(dāng)初那幾位儒家圣人,同天地相爭,為生民立命,爭取一線生機(jī)之初衷;只是就連圣人都曾說過,水至清則無魚。
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世間很多的事情,變化莫測,怎理的順,道的明呢?
“是,老師。”吳念白對于老者的話語,只能苦澀一笑,躬身領(lǐng)命。
老者看了眼吳念白,對于自己這位學(xué)生,他又怎沒了解呢?而且最近這段,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老者看了眼西方,而后又看了眼哪座高山,嘆息的揮手道:“你去吧!念白,你要記住一句話;我儒家圣人,開辟的這條道路,不是為了讓我們以此謀私,而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方才有現(xiàn)如今,我儒家道統(tǒng)存在;我們這群后來者,躺在先輩的功勞薄上,享受著先輩榮光;應(yīng)時刻遵守: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君子立言、立德、立行。我不希望.......”老者目光灼灼看著吳念白。
慕而嘆息一聲,開口道:“你去吧,念白?!?p> “是老師,”被老者教訓(xùn)一番的吳念白,并未有任何不悅,離開那座小院后。
吳念白嘆息一聲。他如何不懂?只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很多事情,生不由己,道、佛、兩家都有,同這兩家并稱的儒,卻沒有那造化金蓮;這等圣物。
啟不是讓人恥笑?吳念白踏步走去,儒家修心,身位第一書院的院長,既然得知很有可能出現(xiàn)第三顆造化金蓮,既然西方佛門,那座大山,均有尋找;那么,第三顆說什么,都要落在第一書院,不為別的只為這一口氣;只為自身這肩挑儒家正統(tǒng),當(dāng)代第一書院院長之職。
想著這些,吳念白大步離去,翌日,只見大陸中央,那間浩天大陸,所有讀書人心中的圣地,第一書院后院幾名副院長,躬身領(lǐng)命,悄然離去。
“天地靈物,有德者居之,吾皇醒來。”萬妖界某處與整個妖界格格不入,四周渾然沒有一絲妖氣,仿佛仙境一般鳥語花香,靈氣凝結(jié)如水,深譚下多名大妖,跪伏在地,透過肉體看本質(zhì),能夠看到這群大妖,分別是鼠,雕,熊,虎,猿,豬,牛。
片刻后,深譚內(nèi)一座白骨祭壇緩緩升起,只見祭壇上,常繞著五條頭頂如同扎了兩個麻花辮,原本光滑的身軀,出現(xiàn)四處肉包,雙眼如同房屋般大小的蟒蛇,五蟒拱衛(wèi)著中間那座白玉水晶館,只見館內(nèi)平坦著一名,明眸皓齒、冰肌玉骨的女子;女子雙目緊閉,眉頭輕皺,讓人一看,剎是心疼,恨不得將哪柳眉撫平,替這一笑傾人國,再笑傾人城的女子,掃平一切心煩事。
“何事驚擾吾皇?”其中那條渾身鱗片,青中帶金的蟒蛇,開口問道。
語言雖然悅耳好聽,宛如微風(fēng)拂面一般,但跪伏在地的這群大妖,深刻知道女皇這名近衛(wèi)性格。
熊妖連忙高呼道:“大人,那群禿驢.............”
聽著熊妖話語,一時間那條蟒蛇,無法抉擇,只能輕聲喚醒沉睡的女皇。
只見那白玉水晶館中女子,即將睜開眼之際,晴天響起一陣霹靂。
大陸各處莫名出現(xiàn),不規(guī)則的雷電聲,更有諸多西大陸凡人,看見天空云層中,有碗口粗的紫色雷電,如同蛇一般,在半空中不安分的扭來扭去,仿佛看見什么不可思議之事。
萬妖界內(nèi),隨著那名女子睜眼,下屬五條蟒蛇,以及七名大妖,立刻化為人身,跪拜在地。
五名由蟒蛇所化的妙齡女子,當(dāng)先一位踏步而出,跪伏在棺抵前。開口訴說道:“吾皇.........”
白玉水晶館中的女子,半坐著看了眼東大陸方向,開口道:“疑似造化金蓮?去東方吧!讓八方猴去,吾感覺到,那有一座秘境,里面有他的機(jī)緣,現(xiàn)在去還來的及。”說完女子便朝著水晶館內(nèi),徐徐躺下,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名女子左胸處,插著一柄越漸透明的乳白色細(xì)劍,如不是這女子這一番起身動作,都看不出其胸前那口水杯粗的細(xì)劍。
改劍貫穿女子左胸,透背而出,只是原先的劍尖,逐漸撫平,細(xì)劍上散發(fā)著強(qiáng)烈的大道氣息,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劍上道韻猶在,雖有殘缺。
如有識得之人再此,必能認(rèn)出女子胸前那口細(xì)劍,乃是劍修至不可言說境界之人,以魂飛魄散,全身修為為代價,凝聚而成的最后一劍。
只是能夠逼迫到這種大能這種地步存在的人物,而且還不死之強(qiáng)者,會有多恐怖?
難怪天地盛傳,萬妖界深處,有隱秘大佬存在,及其恐怖,就連那座大山,那座書院,那間佛門,三人對此也隱晦頗多,默認(rèn)讓萬妖界占據(jù)西大陸半壁江山。
得女皇令后,七妖踏步而去,片刻后,一只成年人高,毛發(fā)如金絲般順滑,右肩扛著木棍,左手拎著酒葫蘆,隨便找了塊妖獸皮,遮擋下身,未能成功化為人形的猴妖,踏步東行。
一步三千里,平穩(wěn)且不慌;而此刻西大陸,佛門圣地,某位正在敲擊著木魚的白衣僧人,捻碎了手中某顆佛珠,駭然的看向遠(yuǎn)方,“大妖東行?”
大陸中央,那座最高的山上,身前擺著一個古樸羅盤的中年道人,看向西方,在其視野內(nèi),肉眼可見一股滔天妖氣,踏步極行。
看那妖氣所前行位置,中年道長嘀咕一聲:“大妖東行?”而后負(fù)手而立,掐指一算。
面帶微笑道:“陳元子這家伙也在東邊?倒霉的大妖,不知是萬妖國那尊大妖出來了?!?p> 第一書院,供奉在圣人堂的戒尺,今日莫名燥動一已,負(fù)責(zé)打掃圣人堂衛(wèi)生的掃地老人,看了戒尺一眼,而后看向西方;感受著那股毫不掩飾得滔天妖氣,嘆息一聲:“多事之秋,連西邊那群大妖都出來摻合一手,不知道那群老鼠會不會出來?”
說著老者遙望南方,老者的目光,宛如利劍,跨越無數(shù)山川海洋,刺入極南之地,某處隱秘的所在。
極南大陸,一處陰森大殿內(nèi),某位端坐在骷髏王座上,渾身怨氣,冤魂纏繞之大能;駭然的看向天際。
“儒家大能?”此刻這名原本心潮澎湃,想著大干一筆的大佬,驚叫道:“快,告訴漓江王,這次的事情,本王不參與了,一切后果由本王承擔(dān)?!?p> “大人?這....”下手一名,臉色慘白,提著燈籠的老者,還想說著什么,便被大王一個眼神打斷。
“還不快去?”等所有人走后,這位被譽(yù)為邪道十七王的,白骨圣君方才摸著胸口,平緩氣息。
“嚇?biāo)懒?,嚇?biāo)懒耍寮掖竽?,這他娘的,差點把我打回原形,這簡直就是去送死。漓江王這傻缺,呸!”透過怨氣,方才可見,這名端坐在骷髏王座上得大能,簡直就像一只骷髏外面披著一層人皮,格外恐怖。
極北之地,某處平民百姓禁地,周邊詭異的寂靜,常年籠罩在濃霧下,四周無一絲生氣,如有勘察風(fēng)水之人在此,能夠看出,這里簡直就是一處絕佳的,養(yǎng)尸之地。
突然間,某座被風(fēng)雪覆蓋的土堆,從內(nèi)部被巨力轟炸開來,一口玄鐵黑館,從土堆內(nèi)飛出。
棺材蓋普一打開,濃郁的尸臭沖天而起,幸好方圓千里內(nèi),無一絲活物,否則這股濃烈的尸臭,很有可能導(dǎo)致瘟疫。
只見玄鐵黑館內(nèi),那原本干癟的尸體,接觸到空中游離的靈氣后,肉眼可見的充實起來,尸體發(fā)出一聲無意識的怒吼,猛然一吸,天空一陣刮起一陣颶風(fēng),四周的靈氣以及常見累月的冰雪,分分送入那張血盆大口當(dāng)中。
十息后,黑館內(nèi)那具渾身綠毛的古尸,睜開雙眼,兩縷幽森的綠火從其眼中一閃而過。
古尸踏棺而出,渾身綠毛被分一吹,四散脫落,顯露出古尸面容。
乃是一名,臉上宛如經(jīng)歷了滄桑的中年男子。
半刻鐘后,極北之地,出現(xiàn)一名,身穿壽服,背館踏步而行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路走來,無視極北之地,各大陣法與禁止,遇山開山,遇水淌河,橫沖直撞,一路東行。
無人得知該中年男子,從何而來,去往何去,為何背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