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怕不是裝模作樣地在唬我?
雖然心中萬分意外,但金掌院面上并沒有任何變化。
該講什么還是講什么。
只不過刻意地將語速加快了些,內(nèi)容也略微高深了一些。
這一下,那些原本就聽得云里霧里的弟子們,干脆就真的半個字都聽不懂了。
蘇年也只能勉強跟的上,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zhuǎn),才能不落下其中只言片語。
聽靈草的時候還好些,煉丹的部分他基本沒有任何基礎(chǔ),聽起來也頗為費力,遺漏也不少。
又過了兩個時辰,金掌院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
終于,這次令人“折磨”的講道暫時中止,給了弟子們些許休息時間。
此時此刻,縱然身為修士,蘇年也感覺自己頭昏腦漲,有些支撐不住了。
信息量太大,而金掌院雖然講的是一些比較基礎(chǔ)的東西,兩個多時辰下來,也讓人難以承受。
練氣前三層的修煉更多的是反應(yīng)在身體其他方面,智商什么的并沒有得到太大的提升,頂多是記憶力好點罷了。
不然其他弟子也不會這么不堪,在金掌院宣布休息時,有人已經(jīng)沒忍住,不顧地面塵土,直接仰面就躺了。
可以說毫無修仙者的風度。
臺上金掌院見狀,心里暗暗搖了搖頭。
一幫蠢貨,不知道今日的講道非比尋常,可以說是他們天大的機緣。
錯過了這一次,這幫弟子還能去哪里見得到這么好的機會?
靈草知識還好,煉丹知識可不是大白菜哪里都能接觸的到的。
更何況,還是他這位丹堂堂主親自傳授。
只要能得到他的許可,入得丹堂,到時候結(jié)局就不用和那些其他弟子們一般,在戰(zhàn)場上打生打死了。
蘇年準備閉目休息一下,消化一下腦中腫脹的知識時,突然聽到臺上傳來金掌院的嗓音。
“這位弟子,你叫什么名字?”
這句話引得臺下弟子紛紛緊張地坐直起來,生怕金掌院是在秋后算賬,逮住他們有人的毛病了。
隨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金掌院竟然叫的是蘇年。
練氣三層被練氣二層挑戰(zhàn)成功,蘇年在亥十院也算出過一次丑,勉強算是半個“風云人物”,其他弟子都不陌生。
這一下,場上所有目光紛紛聚集在他的身上。
蘇年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金掌院竟然是在叫他。
叫我干什么?我可沒有開小差???
蘇年心中疑惑,但還是趕緊站起來,恭敬地一行禮。
“稟告掌院,弟子名叫蘇年?!?p> “蘇年?”金掌院點點頭,平緩地說道:“老夫看剛才講道之時,其他弟子都在三心二意神游天外,只有你是認真聽的了?!?p> “很好,做的不錯?!?p> 臺下其他弟子聞言,紛紛后怕地低下頭,臉色煞白,背后冷汗連連。
他們還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金掌院早就知道他們在走神了。
表揚蘇年的這番話雖然沒有直接指責他們,但是間接性的敲打,他們也不蠢,聽得明白。
得虧這新來掌院看起來為人和善,并沒有為難他們。
不然就講道時分心一罪,就能隨意處罰他們,在天道宗,被罰得丟掉半條小命都不為過。
金掌院沒有管他們,而是繼續(xù)問道:“你聽的那么認真,可是有聽懂其中幾分?”
蘇年老實答道:“靈草部分因為我本來就知曉一二,能聽得懂八九分。”
“而煉丹部分,只能聽得懂三成不到?!?p> “八九分?”金掌院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這蘇年修為低微,煉丹之道他是不可能接觸得到了,只聽懂二三成很正常。
讓他驚訝的是,靈草部分,竟然能聽懂八九成。
這亥十院既然是亥開頭,那么這院內(nèi)弟子均是上次收徒入門的,進宗應(yīng)該不過一年出頭。
而能接觸到的靈草知識,肯定也有限。
一年多不足兩年的時間,能聽得懂剛才自己所講八九成……
有趣,真是有趣。
旁邊其他弟子聽到也略微吃驚,只不過他們并不懂得其中的含義,有些人還覺得這蘇年怕不是在嘩眾取寵。
金掌院趕緊接著問道:“那你這所謂本來就知曉一二,可是入門之前有家學基礎(chǔ)在?”
“沒有。”蘇年搖搖頭,“弟子入門之前本為一介凡人,僥幸得到仙令引導得以入門?!?p> “所學靈草知識,皆是在藏書閣得到的?!?p> “藏書閣?”
金掌院略微一想,就想起了蘇年所說,是外峰專有的藏書閣。
那里存放的,都是些入門弟子們看不上的較次的書籍。
盡是些練氣期接觸到的一些較為常識的知識。
盡管這樣,外峰弟子們想看,也得拿貢獻來換,價格還不便宜。
他蘇年一個入門不久的弟子,能聽懂自己所講的八九成,那肯定是沒少花時間賺貢獻兌換書冊。
其中艱辛,當初也是從外峰一步一步爬上去的金掌院,心里自然有數(shù)。
如果不是真的對靈草之道分外感興趣的話,是絕對堅持不下來的。
金掌院雖然修道已有二百余年,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樣的沒見過,但如蘇年這般刻苦的,還真是少見。
更何況,光刻苦還沒用,這蘇年如今修為已接近練氣三層巔峰,他的天資估計也還尚可。
而且看他在自己刻意加速后,也能聽這么久……
基礎(chǔ)神識強度必然也還可以。
如此的話,只有靈根限制……
對于一個煉丹師最大的限制,除了神識強度外,就是靈根限制了。
神識強度還可以靠后天的功法丹藥和一些秘藥提升。
而靈根這種天生注定的東西,正常來說是沒有改變方法的。
總所周知,絕大部分丹藥在煉制之時,都需要靠火焰來去除雜質(zhì),融合藥汁,乃至提煉丹丸。
而御火之術(shù),自然是有火靈根的修士要更為容易掌握。
金掌院也懶得去問,心中默念口訣,眼睛就蒙上了一層其他人看不見的白光。
隔著這層白光,蘇年的身體情況,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形。
那額頭的靈臺之上,正纏繞著一支燃燒著火焰的樹干。
木火雙靈根!
真是一個好苗子!
火靈根煉丹本就最好,而木生火火燒木,雙重加持下,好處更是不少。
再加上修煉刻苦,修道之心必然也算堅定。
金掌院腦中腦補了許多,看蘇年越看越順眼。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出題考考蘇年。
通不過的話一切免談,這個假把式他不懲罰就不錯了。
但萬一能通過的話,那就是皆大歡喜了。
自己這里不就找到了一個值得培養(yǎng)的對象了么。
宗門那邊也好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