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蘇年想要的東西。
他心中有所猜測,那虎妖追他們半天,莫不是因為這黑衣人身上有什么吸引虎妖的奇珍異寶。
但是左找右找,連一件靈力波動稍微高點的物件都沒有。
全是些破銅爛鐵。
不免讓他失望更甚幾分。
難道那虎妖追人,就是單純?yōu)榱税l(fā)泄獸欲?
或者說是出于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再翻看幾眼,蘇年突然眼前一亮。
他看到一件讓他頗有幾分熟悉感的東西。
那一堆不知錢的藥丸里,夾雜著少許的靈丹。
均是用樣式各異的玉瓶裝著。
這些玉瓶也大多是用沒有靈氣的凡玉制成的,保存丹藥的作用聊勝于無,同樣沒有什么價值。
他隨手翻看了幾件,大多數(shù)都不是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但是在其中,蘇年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輕易引起了他注意力的物件。
那是一件外表同樣普通的白色玉瓶,毫不起眼,雕刻著一些看不出名目的花紋。
看起來和其他玉瓶沒有任何區(qū)別。
蘇年只覺得這花紋似乎是在哪里見過,腦中一回想,就想起來那日,在樹林中被黑衣人尾隨時,他所反殺的兩個黑衣人之一,那個矮個子。
他一直很重視,隨身一直背著的包裹,里面裝的是一件他看不出深淺的小鼎。
那小鼎他幾番研究都沒有研究出個名堂來。
但是對齊不管是形狀樣式還是花紋,都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里。
現(xiàn)在看來,那小鼎上的花紋,似乎和這玉瓶上的很像?
退出儲物袋,蘇年神識略微浸入自己的儲物戒指片刻。
角落里,那尊小鼎正好端端地被靜置著。
仔細一看,上面雕刻的紋路,確實和那不起眼的玉瓶頗為相似。
甚至可以說是基本一樣。
“這是一套的?”
蘇年心里掠過猜測,再一想到這群人是一伙的,手里有款式差不多的東西也很正常。
心里不免起了些興趣。
那小鼎一看就不一般,只是他研究半天都沒研究出個什么頭緒出來。
有這玉瓶的話,可能會有不小的幫助。
等他心神從儲物法器里退出來時,旁邊的沙歷已經(jīng)“毀尸滅跡”結束了。
那中年黑衣人的尸體不知道去了哪里,原地只留下了一灘可疑的液體。
看著蘇年的表情,沙歷摸摸腦袋,“憨厚”一笑。
“化尸水,野外殺人越貨必備法寶,只要三枚靈石一瓶哦?!?p> “百寶閣就有大把賣的?!?p> 蘇年嘴角抽了抽,將儲物袋遞了過去。
“里面沒什么太有價值的東西,不過有一件我看上的小物件,沙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便將其取走了。”
他不忘記取出那玉瓶,給沙歷看了看。
他也不擔心沙歷非要要這個玉瓶什么的,一是里面丹藥他看了,就是枚普通的萬獸丹,不值什么錢。
二是他手里還有不少靈石,相信沙歷就算再怎么有興趣,他用靈石來換對方總不會拒絕吧?
“剩下的都給你留著?”
“不用不用!”沙歷擺擺手,也沒有看,從懷里掏出一串吊墜。
“諾,剛從這崽子身上摸出來的?!?p> “土系的,正好適合我用?!?p> “儲物袋里面的東西,還是蘇兄弟留著吧,老沙我也不怎么用的上!”
他心里多少也還是有些數(shù)。
蘇年對他有恩在先不說,就剛才那個天道宗強的令人發(fā)指的弟子,不是也說了么。
面前這個小兄弟,入仙門不足兩年,就已經(jīng)修煉到了練氣中期的四層。
絕對稱得上是天資聰穎。
再加上他天道宗門人的身份……
不用多想,沙歷就知道,日后不說成大器,但必然會是一根粗的不行的大腿。
現(xiàn)在不好好結交還等什么?
蘇年一眼望去,便知道那吊墜是個下品法器,不值什么錢。
價值應該不會比這個儲物袋高到哪里去。
但是對于沙歷的好意,他自然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
能夠少些麻煩,也是好事。
兩人分完贓,便拍拍手撤退了。
事到如今,他們自然不會不長眼地原路返回。
萬一碰上了那虎妖,真是找死都選不對地方。
蘇年在心里替那方師姐祈福了一下,只希望對方的自信并不是自大吧……
隨后一路便沒有發(fā)生太多意外,沙歷一路把他護送到了山門前面的位置。
到了這里,哪怕是筑基修士金丹真人,恐怕都不敢有什么造次。
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安全了。
兩人拱手相互告辭,蘇年便算是順利回山了。
沙歷到最后也沒有收下他的報酬,倒是讓他親眼見識到了沙民們的秉性。
登記完之后,蘇年也沒忘記和守門的弟子報告了方才山下見聞。
一只接近二階,并且瘋狂傷人的虎妖,以及救下他的方清漣師姐。
守門的弟子面面相覷,立馬對這件事重視了起來。
左右周圍都算是天道宗的地界,更何況關系到一位優(yōu)秀弟子的性命攸關,發(fā)生了這種事,在他們看來,自然是不免要向上面匯報的。
至于下一步他們會做什么,事情的走向又如何,蘇年就管不到了。
他還跑了外峰的執(zhí)法堂一趟,可惜的是不知為何,并沒有獲得對方相應的重視。
臨走之時聽了旁人一句勸,蘇年才恍然,那虎妖雖然兇猛,但終究也只不過是只一階妖獸,天道宗隨便派個內(nèi)峰弟子就能輕易處理得了。
是他有些小題大做了。
更何況,如果方清漣師姐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現(xiàn)在天道宗派人就能解決的……
盡管這樣,自認為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全部,蘇年便不再停頓,一路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小屋。
遙想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恍若就在剛才。
經(jīng)歷了許多不說,手里還多了幾條人命。
雖是惡人的命,但是回想他們的慘狀,還是讓蘇年心里不免有了幾分罪惡感。
但是他知道,修行路上,罪惡感這種東西恰恰是萬萬要不得的。
會影響他的心境耽誤修煉不說,日后突破之時,還有概率化身心魔,成為一道難以跨越的障礙。
歸根結底,他心里還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生長成人的地球人。
多年養(yǎng)成的三觀,不是一年半載就能輕易顛覆的。
但是現(xiàn)在不做些改變是不行了。
……
將這些雜事先放到一邊。
蘇年轉移思緒,開始反復清點這趟收獲。
猶豫片刻,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尊小鼎,以及一個玉瓶。
這邊是他這趟下山最為看不透的,也是最為期待的兩件物件。
小鼎他之前研究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沒研究出來,但這次有這玉瓶在,兩相映照之下,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