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醒過來會怎么樣?”李倩看他停住了,趕緊趁勝追擊,“你說,他能接受他現(xiàn)在的樣子嗎?你敢確定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變成這個樣子實際上是因為你家的那個東西嗎?他知道了之后他不會恨你嗎?”
“整形修復要很多錢的,他掏不出錢,還被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他會不會自殺?”
“不過他自殺之后也挺好的,只要不是跳樓腦袋砸個稀巴爛,我都可以接受,到時候我都不需要你的許可了,直接就可以接手他這副破破爛爛的身體?!?p> 卓堯咬緊了牙,表面上還是沒什么特別的情感波動,平靜的和醫(yī)生護士道謝,又試圖給他們?nèi)c錢好讓他們保守秘密,不過這醫(yī)生護士哪里敢收錢,看到他要給錢,嚇得都要給他錢,忙不迭的就走了。
屋里剩下卓堯,王林,和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楊樂佳。
卓堯走進去,看楊樂佳茫然的坐在那里盯著楊樂佳形狀有些不對的頭部,想了想,還是把手機立在床頭柜那里,準備錄下楊樂佳發(fā)生變異的過程。
畢竟收集的情報越多,楊樂佳變回本來樣子的概率越大。
如果有可能,實際上他還想要一點楊樂佳身上拔下去的肉芽的樣本。
就在這一會兒的功夫,楊樂佳的嘴又明顯的向外凸出了一點,尤其是他現(xiàn)在還戴著氧氣面罩,這一丁點的變化都變得特別明顯。
李倩發(fā)現(xiàn)卓堯不理自己,無趣的嘖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這還是這兩天以來,她主動閉嘴。
病房外響起了敲門聲,卓堯一看,發(fā)現(xiàn)是方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放了進來。
王林沒有說話,但是一直防備的守在楊樂佳的床邊,警惕著方隊。
方隊走過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楊樂佳的情況,發(fā)現(xiàn)他也有點變異,長長的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
醫(yī)院禁煙,所以他也不點,說話的時候帶著嘴里這根煙一挑一挑的。
“你家里有東西?”他說?!拔蚁牒昧?,你帶我去吧。”
說著他看了一眼楊樂佳,“我知道你想陪你朋友,但是如果你沒有解決方法,你還不給我調(diào)查的機會,你這個朋友最后也會變得像我的同事一樣,我覺得你不會想讓這樣的事發(fā)生的。”
卓堯盯著他,不得不說,方隊這番話確實是戳中了卓堯的死穴,把他綁上了道德高地。
“我跟你去……”他沉聲說,“但是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而且如果你出了任何的問題,也和我無關(guān)?!?p> 方隊毫無猶豫的點頭,并且還當場掏出手機,錄了一段免責聲明。
這東西有用嗎?
卓堯其實是有點懷疑的,但是有總比沒有強,他再三囑咐王林,如果出了任何問題,一定要記得給他的另一個手機打電話,這才和方隊一起出門。
他們剛一出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這個人朝方隊微微點頭,遞給他一個籠子,籠子里裝著一只小小的兔子,之后就站在了房門口,像是病房的守衛(wèi)。
“這是我們的人,放心吧。絕對靠得住?!狈疥犚话压醋∽繄虻牟弊?,帶著他快步出了醫(yī)院上了車。
卓堯剛想給他指路,突然發(fā)現(xiàn)方隊對于他家的方向和路線好像特別熟悉,出門就右拐,然后上了主路,說他沒有特意調(diào)查過卓堯家的位置,卓堯是不信的。
方隊看起來也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車開的飛快,好幾次差點就在超速的邊緣。
本來四十分鐘的路程,方隊開了半小時就到了。
下車的時候卓堯還有點暈,對了幾次鑰匙孔才順利打開門。
“你先在這里等一下?!弊繄驍r住他,不遠處就能看到“那個東西”了,他要先處理一下。
“我先問一句,你有準備什么東西嗎?”他問,“直接用眼睛去看的話,可能會發(fā)生非常不好的事?!?p> 方隊沉默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一把刀。
“如果戴著墨鏡或者閉著眼睛,就看不到那個東西究竟是個什么樣子了吧,所以我先讓這個兔子去嘗試,如果它沒有什么變化,我就自己睜開眼睛來看?!彼忠粍樱緛硎罩牡度芯蛷椓顺鰜?,“到時候我自己去看,你用我的手機把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錄下來,如果我真的出現(xiàn)什么問題,我會先嘗試用自殘的方法保持清醒,盡可能的把自己當時的感受記下來,不過就是需要麻煩你幫我叫一下救護車?!?p> “不過你接觸這些沒事嗎?”他有些懷疑的問。
“可能是我比較幸運吧。”其實我身上也發(fā)生了一些科學肯定解釋不了的變化。卓堯似是而非的回答。
方隊冷笑一聲,把籠子遞給卓堯。
卓堯帶著兔子往書房那邊走,在這個過程中,那只兔子因為到了陌生的地方,一直在籠子里不安的動著,還嘗試用牙啃咬籠子的邊緣。
卓堯其實是舍不得這只兔子的,但這確實是目前代價最小的實驗方法,于是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這跟生物實驗,醫(yī)學教學的情況差不多,把兔子放在了那張紙上。
這個時候他才認真的打量那張紙。
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但是卓堯卻都不認識。
他看了半天,總是在試圖理解的一瞬間,注意力就會分散,讓他無法記住,也無法回憶起大概的形狀。
大腦里只留下一個概念,只知道是一張寫了很多字的紙。
兔子也很平靜的樣子,并沒有什么額外的反應(yīng)。
就在他松了一口氣想要讓方隊過來一起看的時候,剛剛還安安靜靜的待在他大腦里的李倩突然尖叫出聲!
和那種故意發(fā)出來折磨人的尖叫聲不同,這個聲音確實是充滿了恐懼和痛苦的。
“你在干什么!你為什么要看它!”她尖叫著,后來好像都不能說話了,嗓子里只能發(fā)出一些支支吾吾的聲音來。
這種情況不同尋常。
能讓異常變得異常的異常。
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