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市區(qū)數(shù)得著的繁華區(qū)域。
王府井南北分別是美食街與桑川人民公園,周邊還坐落著銀座、茂業(yè)、桑川商廈等數(shù)家中高檔購物場所。
三條緊緊挨著的王府大道中轟趴、桌球、棋牌、零食餐飲、賓館……
以及各品類的專賣店比比皆是。
傍晚六點出頭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從彩票店離開,陳維直奔一家名叫‘辣趣’的餐飲店而去。
這家店主營的是酸辣粉和醬汁肉、黑椒牛肉、香辣魷魚等多種口味的肉燒餅。
另外還有小串、火山石烤腸以及五六種飲品,價格美麗又十分好吃,陳維上高中時就沒少光顧。
推門進去。
點餐機前已經(jīng)排了四個人。
陳維刷著手機走到隊伍最后。
快餐店的工作效率很高,只過去三分鐘不到,就輪到陳維點餐了,負責點餐收銀的小姐姐顯然記得陳維。
“來了啊,這次吃點什么?”
“一份特辣的酸辣粉,兩個醬汁肉火燒?!标惥S菜單都不用看。
“好的?!毙〗憬阄⑿Φ?。
很快給陳維點好餐,又等他刷了交易寶二維碼,小姐姐便轉(zhuǎn)身對后面煮粉配料的大姐囑咐了一句。
“0231的特辣不要麻粉?!?p> 這家店里特辣級別的酸辣粉通常會放一種綠色粉末狀調(diào)料,很早很早之前陳維吃到過一次,當時就直接要了一份新的。
那次也是這位小姐姐幫陳維點餐。
算算時間。
陳維和這小姐姐已經(jīng)認識兩年多了。
“謝謝。”
“不客氣?!?p> “怎么突然從學校回來了?”
“一點小事很快就走。”
簡簡單單而又很禮貌的對話。
如果用一句古語來形容,‘君子之交淡如水’是最貼切不過了,兩人認識這么久了,都還不知對方的名字。
兩分鐘后。
陳維從柜臺上端走了自己的餅和粉。
也沒有再與小姐姐交談。
熟悉的味道。
肉沫似乎比別人的略微多一些。
陳維一邊辣得死去活來,一邊吃得津津有味,屬實是怎一個爽字了得?
忽然——
放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響鈴。
陳維偏頭瞅了眼屏幕,上面正顯示著‘閆梓豪’三個字。
“他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陳維心中頓時涌起一絲納悶兒。
按下接聽。
“喂,梓豪?”
陳維把手機放到耳邊。
閆梓豪是陳維高二、高三的同班同學,兩人有段時間還做了同桌。
至于這關系怎么說呢?
好是挺好的,但比之大學室友那種好兄弟好哥們的程度就差得遠,不過在同學關系之外,他們還有點別的關聯(lián)。
“陳維。”
閆梓豪的聲音格外沙啞,同時還有紛亂的說話、呼喊和音樂聲一起從手機中傳出來,這不禁令陳維更加疑惑。
“能借我點錢嗎?”
閆梓豪在電話另一頭問道。
借錢?
陳維屬實有些懵圈。
梓豪兄你莫不是喝得有點多?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這個樣子啊,咱倆關系啥時候已經(jīng)好到借錢的程度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的。
只要是往外借錢,一定得先做好要不回來的打算,這年頭賴賬的人拖著就是不還的話,債主完全沒辦法的。
報警都不好辦。
“借多少?”陳維還是問了句。
“五千?!?p> “……”
陳維一時無語。
五千軟妹幣在如今的自己看來確實是毛毛雨,但閆梓豪肯定不清楚。
如果是一般的大二學生。
五千塊可能掏空借唄都拿不出來。
又怎么可能借得出去?兩人以前還做過同桌,對彼此的家境都多少了解一些。
“不會真醉了吧?”陳維暗自猜道。
聽對面的聲音,好像是在夜場。
莫非?
“梓豪,你是出什么事了?”
陳維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在愛上,打碎了服務生給別人上的酒,要賠很多錢……”
“已經(jīng)向不少同學借過了,現(xiàn)在還差五千塊,你能幫我一下嗎?”
“不夠也沒關系,三百五百也可以,我攢出來一定還你?!?p> 就這?
我以為你被仙人跳了你知道么?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行?!?p> 陳維干脆利落地答應。
其實也讓人挺好奇的,什么事能讓閆梓豪這樣的人去酒吧買醉?
“你稍微等一會兒,我現(xiàn)在就在王府井,差不多五六分鐘就能到愛上?!?p> “先掛了?!?p> ……
美食街78號。
愛上酒吧。
一個靠近過道的卡座中。
“嘟、嘟、嘟……”
閆梓豪整個人渾身酒氣,滿臉無語地聽著手機里的忙音,按了下掛斷。
不借或者沒錢只說就好了。
哪兒值當?shù)膩磉@么一出?
我還能不知道你考了景陽大學?
閆梓豪微微抬頭,瞅了眼不遠處一位染著紫色頭發(fā)的矮個青年,心里默默地打消了偷跑的想法,再次翻開已經(jīng)翻了好幾遍的通訊錄。
幾秒鐘之后。
“兄弟,你剛剛看了我一眼,是借夠錢了?”矮個青年坐到閆梓豪對面問道。
“沒有。”閆梓豪老實搖搖頭。
“我現(xiàn)在只湊到了四千?!?p> “兄弟,咱今晚這事兒已經(jīng)整得很清楚了對吧?”
“你承認是有點喝懵了,忽然站起來一巴掌打飛了我給客人上的金皇,然后你也自己選了幾個客人,把這酒的價格給問清楚了?!?p> “咱們店確實沒有坑你的意思?!?p> 一番話說完,矮個青年接著向閆梓豪建議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事情跟家里說說,早點要出錢來賠完了,你也好早點回家,我呢也好繼續(xù)去工作。”
“總不能就這么耗著,你說對吧?”
“我先賠四千可以嗎?”
閆梓豪苦著臉問了一句,“剩下的我可以打欠條,算利息?!?p> “兄弟,我倒真想放了你?!?p> “可畢竟我也就是個打工的,場子里十幾個攝像頭一直都盯著呢?!?p> “你再好好考慮下吧。”
這矮個青年看似很兇、不好惹。
但他為人是真的不錯。
閆梓豪喝懵了搞出來事情。
打飛的酒瓶子,還險些砸到客人。
這本來和矮個青年沒一毛錢關系,可他還是上前又認錯又說好話的。
最后更是主動承擔了一部分責任。
這要是換了別的社會青年。
估計閆梓豪除了賠錢之外,一頓削基本是跑不了了。
閆梓豪低頭翻著通訊錄、微訊和企鵝號,矮個青年這時候也坐著不走了,就在閆梓豪對面摸了支利群點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矮個青年一支煙還剩個屁股的時候。
“梓豪?”
一個聲音從閆梓豪背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