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花念這段時間一直在收集英雄碎片,同時她還不忘記去練習(xí)新的打野。
只是今天,花念看著十分專注于訓(xùn)練,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后的裴擒虎,她真的于心不忍。
她知道他雖然表面上看去是一只很兇的猛虎,但是,他的內(nèi)心確是一只很溫柔的大貓。
畢竟前幾天發(fā)生了那么些事情,如果是她,她也會如此。
畢竟愛了就是愛了,越是假裝不在意就是越是情難自已。
如果說,兩個人的故事有長度,那么阿離和裴擒虎的故事,應(yīng)當(dāng)有萬卷那般長吧。
愛而不得,舍而不能。
他喜歡她,縱使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賠錢虎?”花念叫他。
沒聽到他的回應(yīng),于是她心平氣和地立馬打開藍屏把那只老虎抓出來了。
“放開俺!”花念揪著裴擒虎的小辮子,“疼死俺了!”
“不就是失戀了嘛,至于錘頭垂頭喪氣的嗎?”花念又扯扯裴擒虎的臉蛋,有點虎大不中用的感覺。
“胡胡胡說!俺沒有!快放開俺!”裴擒虎一直被花念拎在半空中但是卻又十分反對她的話。
花念有點半信半疑,她看他的短手短腿在空中蹬來蹬去,但是他看似堅定的眼神又讓她思索了一會兒。
“好?!弊詈?,她還是勉強答應(yīng)了放他下來。接著將原本的雙手拎改成單手拎,將裴擒虎放在桌子上。
裴擒虎落地書桌,表情有點冷。他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后筆直的站著,這讓花念不禁有點恍惚。
她看著他。
即使是可愛的小身板,她還是能夠透過他故作堅強的稚嫩的臉龐上,看到他過去快樂充實而又充滿苦難的歲月。
突然間,花念看到了有一滴眼淚,從裴擒虎的眼眶中滴落。
花念有點心疼,她溫柔的伸出她食指替他擦拭眼淚:“怎么哭了?”花念眉頭緊皺。
“沒事!就是眼睛進沙子了?!?p> 花念苦笑,知道他是在強撐著安慰她,其實自己心里早已破碎不堪,只是,他知道,他是一個男子漢,怎么能隨意在女生的面前哭泣呢?
裴擒虎微微地低著頭,他感受到了花念掌覆在他的頭頂?shù)氖?,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是一只混血魔種,沒有親人沒有家,也沒有朋友,早已習(xí)慣了四處流浪的他。
天為床,地為被。
哪里。
都亦可成為他的家。
這個世界的人厭惡魔種,即使是他們擁有半人類血脈的混血魔種,也總是會不斷地遭受到他們的白眼。
歧視,是王者大陸人民對所有魔種的,唯一一種表情。
后來,他加入了長城守衛(wèi)軍,他認識了蘇烈將軍,他第一次真正品味到了人世間的辛酸苦辣。
或是殺戮無情的權(quán)錢,或是人面獸心的屋檐。
亦是絕境之中的孤立無援,亦是他人故友的生離死別。
后來有一天,將軍深陷困境,他帶著求助信,八百里加急奔向長安,沒想到換來的,確是他們毫無質(zhì)疑的謾罵與否定!
想到這里,裴擒虎不禁暗暗抓緊拳頭。
那天夜晚,他在酒樓里喝個大醉。
他有什么用呢?
救不了將軍。
他記憶不清了。
他只記得,他那天,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在酒樓里大醉。
本想著一醉方休的他,卻在隱隱約約之中,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衣的舞女,他渾渾噩噩的,不記得她當(dāng)時的模樣了。
“喂!”他叫住了她,“這里有一百兩,你替我跳一支舞,它們就是你的了?!?p> 他依稀記得,他當(dāng)時晃悠著一袋子銀兩和她這么說。
但是,那個舞女確偏偏不和其他的舞女一樣按套路出牌。
那個舞女的冰冰妙手在那一刻瞬間覆上他的臉,她道:“想請我跳舞,一百兩了是不夠的哦!”
他當(dāng)時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下意識的臉紅心跳不止。裴擒虎想到這,面容羞澀。
“我們打個賭,如果我們互相猜對了對方心中所想的三件事,我們就聽對方的如何?如果我猜對了,我就給你跳舞,如果我猜對了,你就要先把銀子給我?”
當(dāng)時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剛想要反駁她,就被她接下來的搶答和事實堵的啞口無言。
“來!我先說!”
阿離不等他反應(yīng)就當(dāng)機立斷,她還說。
他從長城來。
他是無辜的。
他想知道真相!
他聽了以后,他萬分震驚,就連他手中緊握著的,最愛吃的饅頭都索然無味。
他當(dāng)時內(nèi)心的心情無法言喻,他多年來受到的無助、委屈、悲憤,都狠狠地在那一刻占據(jù)了他的大腦。
他渾渾噩噩。
當(dāng)他又在一次看向她時,那個女孩,就仿佛他置身于人世風(fēng)雨中,最真摯最耀眼的那縷光,它在風(fēng)雨中帶著迷途無助他走出了黑暗,第一次邁向了美好,而又溫暖新世界。
最是阿離知我意。
從那天以后,他隨了她,加入了堯天。
白天,他是鏢局的拳師,她是長樂坊的舞姬,但是到了夜晚,他們就都是行走在長安的屋檐上,為民除害的正義使者。
他與她出生入死,每天徘徊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里。
她說:“傷痕累累的虎,離會照顧你的?!?p> “呃,可你連做飯都不會啊?!彼滩蛔』貞?,然后,他就沒有然后了。
“阿虎!看看我的新裙子,好看嗎?”
“阿虎,快來嘗嘗我剛做的超級無敵好吃大湯圓!”
“阿虎!”
“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