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過去數(shù)年,這幾年來,張玄白天搭建房屋,開辟良田,種植藥材五谷。晚上勤修聚云、汲水、號雷三術,若還有閑暇時間便熟讀道經(jīng)。
每次集四時之水時,借助漫天水汽終于將術修到小成,又取山上靈松木和大師兄那拿來的綾羅粗麻煉制了聚云旗、汲水旗、號雷旗,三旗合用可初步興云布雨,配合流珠在澆灌葫蘆靈根時非常有用。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隨著時間流逝,葫蘆對于四時之水的需求越來越大,從之前每天半個時辰就可以收集完到現(xiàn)在的一個時辰才夠,要不是葫蘆花還沒凋謝,葫蘆都還沒影子,張玄都快以為葫蘆要成熟了,而此時已經(jīng)是第七個年頭。
自從四年前三位師兄弟拿到修行之法,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山系修煉,基本很難見面。
如意雖然能化虹,但那需要飛到空中,使其接觸到罡風,以法力為引,見風化虹。而能做到這點的四人之中只有金丹三轉的夏清雅和神念強大的張玄,至于其余兩位就做不到了,至少武道修為消失后做不到。
而且化虹也是有限制的,需要法力不說,在距離方面,一次飛行近萬里就是極限了,向上飛萬丈是極限。不過如果是在開陽山系,枯木如意倒不用注意那么多,畢竟葫蘆種在九萬丈的高空。
每天事情太多,也沒時間飛到其他山峰做客,一直在照顧葫蘆和布置山脈。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定是在修煉,畢竟這個時期張玄自己就經(jīng)歷過。
當時他重修用了十年才修到結丹,花費兩年定型,現(xiàn)在又修煉了一年不到(只能晚上修煉,故七年折中,加上三旗煉制、睡覺時間,換算下來一年都不到),那顆先天大丹只是進行了水煉,火煉還未進行,龍虎未交匯,不成金丹,無法邁入下一階段。
而且這段時間來接觸太多的水汽,導致坎虎壯大,離龍勢弱,水強火弱。
神念倒是隨著這幾年收集四時之水強上不少,已經(jīng)可以憑借其在低空百米內(nèi)飛行,對于東西的控制力強上很多,配合汲水旗施法之時,可控制水流方向形成一條水蟒虛影,對數(shù)十米內(nèi)的樹木造成傷害,也算威力不弱。
在開陽山上,此時已經(jīng)起了一大片房屋,更有一座大殿,名為開陽殿,到目前為止只是大體雛形,里面還有許多布置尚未完成,卻已經(jīng)可以猜到今后情形。
山峰交接的盆地之處,引飛瀑湖泊之水澆灌,開辟了幾百畝良田,基本上現(xiàn)在所產(chǎn)食物已經(jīng)足夠洞天內(nèi)的人消耗好多年。
對此張玄還不太滿意,因為在他規(guī)劃之中,開陽峰今后是藥材和谷物主產(chǎn)地之一,僅次于玉衡峰。
而且還在嘗試培育靈谷,看中了一種名為木禾的谷物。
這木禾是屬于品級不高的靈稻,像水草,但是高達數(shù)丈,每株結五穗,一穗結百谷,每粒谷子有五寸來長,兩寸寬,一寸厚,煮熟之后可體型變大數(shù)倍,凡人吃上一粒,可以數(shù)月不食,是精氣丹,辟谷丹的原材料之一。
還有朱果、靈芝、黃精、人參、蓮花、仙桃、仙松等等一系列只要羅浮真人那有的種子,都被規(guī)劃了起來,只等有時間開個靈藥園子就把這些種下去。
為此張玄還從師兄那要來了煉丹、煉器、陣法三樣修仙必定要學的竹簡書籍學習基礎部分。學習關于材料,藥性、符箓、天地之氣、陣法、地勢、天時等等一系列,只有這樣才能度過今后的四十幾年而不浪費。
第七年快要結束之時,是第兩千五百多次替葫蘆澆水的時間。張玄來到HLD,這是他對于懸浮島嶼的稱呼。
從竹筒中取出三柄旗幟,每柄約有二尺多長,左手持汲水旗幟從流珠里吸取四時之水,右手拿聚云旗操控一朵微型云霞出現(xiàn)在葫蘆藤上方,號雷旗位于頭頂上方,左右揮動旗幟,雷聲滾滾,雨聲淅淅瀝瀝,到了后面,三柄旗幟一齊飛入云霞之中,化作烏云,為葫蘆藤澆水。
半刻鐘后,收回三柄小旗,隨手一卷,三旗便被卷在一起,放入隨身攜帶的竹筒之中。這時烏云散去,葫蘆藤好似重獲新生,散發(fā)種種神韻,令人心曠神怡。慢慢地張玄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時空,這里有道玄光在那搖搖晃晃,看不太清楚,好似十分吸引人,剛要走進一看,突然被一聲佛號嚇醒。
掙開眼睛,第一眼看到七朵葫蘆花已經(jīng)枯萎,結出了七個拇指大小的嫩葫蘆,讓張玄想到了兒時的一首歌,還別說,這場景還有點像,要是自己年紀大點,再長點胡子那就更像了。
不對,現(xiàn)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在仙家洞天聽到佛號,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念力控制自己飛到空中十幾丈,罡風襲來,法力催動,枯木如意化作虹光帶著張玄朝著玉衡峰飛去。
玉衡峰
此時燕正已經(jīng)接到了自己的兩位師弟,一道紅光劃過,夏清雅也出現(xiàn)在了玉衡峰;玄光一閃,張玄也到了。
師兄弟全都到齊,大家也是好久不見,忙先打了個招呼,就跟上大師兄腳步,踏上七彩祥云往洞天外而去。
這次因為是燕正帶路,所以在穿梭洞天之時,眾人得以見洞天與現(xiàn)實的差異。一條九彩繽紛的通道開往現(xiàn)實天地,洞天完全是憑借羅浮真人開辟而來,可以說存在于天地又不存在。
有祥云趕路,眾人很快來到當初的那片宮殿,風景依舊很美,山頂終年積雪,云霞飄在半山腰,但除了高一點外無任何特別之處,雖然也有靈氣流動,卻明顯不如洞天之內(nèi)。
再次進入宮殿,現(xiàn)場五人見到了不想見到的人。兩個七年前被趕下山的人和一個穿黃衣,脖子上戴有一十八顆巨大佛珠的大和尚。
五人也知道事情可能有點不好玩了,來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坐好。
這時羅浮真人見徒弟到來,看著那僧人似有點生氣:“法相小和尚,當初我就給過機會,是他們自己不珍惜,現(xiàn)在晚了。多說無異,你以為讓我的弟子出來就能威脅到我嗎?”
此話一出,燕正臉色瞬間有怒氣上漲之勢,自己剛才收到的消息是有貴客降臨,結果卻被騙了,這如何肯善罷甘休。別的師兄弟不知,自己還不知嗎?修行界是出了名的殘酷,只怕自己幾位師弟一出場就被別人知道了樣貌氣息,如果到時候葫蘆真成先天靈寶,有心人沒得到想要的,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真人說笑了,貧僧不過是對能拜入洞天修行的幾位高徒有點好奇而已,別無他意。真人可誤會貧僧了?!贝蠛蜕行γ嫒缁?,出口就將自己擺在了下位。
可惜,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還可能會試探一二,但遇到的是羅浮真人葛守玄,當年在三清觀修行之時和南離真人張守仁兩個人就是出了名的固執(zhí),對于這種計謀向來不喜,一向奉行能動手就絕不多說,一旦決定就不再后悔,實在打不過就搖人,反正師兄打不過,還有師父,師叔;還弄不過,就找三清老爺,就不信了還有他們擺不平的事情。
所以真人直接動手了,手中出現(xiàn)芭蕉扇,一扇子將三個人扇飛到八萬四千里外,沒有挪移乾坤之能就慢慢飛吧。似乎是真人還不太滿意,又是幾扇子,將距離延長好多。扇子再一扇,擾亂自己幾個徒弟的天機,使得許多地方的洞明鏡瞬間破碎。
這一操作,讓在場的幾個徒弟都蒙了,沒想到自己這師父還有這操作,就連燕正也是有點蒙,跟隨師父幾百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師父出手趕人啊。
羅浮真人見幾個徒弟在那呆滯的看著自己,收起扇子,整理了一下袖子,顯得云淡風輕,好似剛才那個出手偷襲的不是他一樣。
“嗯,記住了,以后出去行事,只要你做的是對的,就不要怕,有師父在后面照著,誰敢動你們我動誰。當然了,小輩之間的斗爭如果輸了,就不要怪師父我不給面子了!現(xiàn)在沒事了,回去吧?!闭f完,真人帶著一眾懵了的徒弟瞬間消失。
話說法相和尚,田稚,司馬飛燕三人被扇子一扇,飛出八萬四千里,還沒緩過氣來,又是颶風襲來,再度飛行了二十多萬里,等到三人落地的時候,正好是夏朝南離真人的住宅。還沒等三人看清這是哪里,一道叫罵聲音傳來。
“是我年紀大了還是提不動刀了,這是怎么說,七年前就來一個,現(xiàn)在來三個,還跑到我家里,是可忍孰不可忍,給我飛吧!”
話音剛落,一陣熟悉的大風吹起,將法相三人再次吹飛。
扛著變大的碧玉金紋紅柄,扇下有赤紅絲絳的芭蕉扇,南離真人看著飛遠的三人,手中出現(xiàn)一塊鏡子,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面龐,感慨到難道自己真的老了,是個人都可以來這跳了嗎?
與此同時,羅浮洞天,羅浮真人也是拿出鏡子在照自己,開始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老了?一個神仙級別的菩薩帶兩個廢物地仙就敢威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