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宿管阿姨一路相送的把他們?nèi)齻€親自送到了教務(wù)處。
從一開始,孟念就沒打算把事情鬧到這么個地步,可就這么話趕話的變成了這樣,她原本是想著攔一攔趙婷玉的,不用把架吵得這么驚天動地的,要不是李麗麗那一巴掌,或許不至于如此。
她孟念是個護(hù)犢子的人。
教務(wù)處的主任是個堅持單身過四十仍舊待字閨中的女人,平常以雷厲風(fēng)行著稱,但凡違反了學(xué)校的紀(jì)律,她就權(quán)當(dāng)是頂風(fēng)作案,明目張膽的跟她作對,想有好果子吃是不太可能的。
孟念也只是聽說,眼下這么一看領(lǐng)導(dǎo)的刀子般的眼神,確實如傳聞。
剛剛還威風(fēng)凜凜的趙婷玉,哪里見過這種氣勢,嚇得直往她身后縮,主任穿著高跟鞋噔噔瞪的圍繞著孟念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停在她跟前,“孟念,大一計算機(jī)系的班花?!?p> 咦?她還有這稱號嗎?她怎么不知道?
“幸好是個班花,要是?;?,市花的話,是不是打算把學(xué)校都拆了!”
她這一嗓子吼得人都猝不及防的,孟念的耳朵都差點被炸聾了,趙婷玉從她身后探出腦袋:“領(lǐng)導(dǎo),你都不問問發(fā)生了什么嗎!做錯事的又不是我們!”
“是哦!”主任一把拉過趙婷玉:“站好了!”
“我不管你們發(fā)生了什么,打人就是不對!”
“又不是我們先打的!”
“還嘴犟!”
主任犀利的眼神差點給趙婷玉嚇?biāo)?,“不犟了不犟了?!?p> 趙婷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的一清二楚,孟念從來沒見過趙婷玉還有這么清晰的思路的一面,這省了她很多口水了,但在說到李麗麗的時候,目光還特地投向了她。
孟念知道她的意思,隨即點點頭。
事已至此,誰還慣著誰嗎?
主任聽完,眉頭緊鎖,背著手踩著高跟鞋在她們的面前走來又走去,好久,停在了李麗麗的跟前。
“學(xué)校每年都會舉行普法講座,你是從來不聽的?哪怕是聽進(jìn)去一點,也該知道你這么做,是違法的,人家要是真的追究起來,學(xué)校都救不了你?!敝魅蔚谋砬槌錆M著嫌棄:“人之初性本善啊,知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就知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就算拿了文憑走出了這個學(xué)校的大門,你也是一無所有!沒有人品,你什么都不是!”
李麗麗筆挺挺的站著,面無表情,誰也猜不透她此時心里在想些什么。
“給你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來學(xué)校一趟,至于你們。”主任指著她倆:“找個擔(dān)保人過來,寫完保證書再走,再怎么說,打人都是不對的?!?p> 趙婷玉囔囔:“這還要什么擔(dān)保人......”再收到主任不耐煩的眼神后:“知道了知道了,我們馬上叫?!?p> 半個小時后,冉凌溪和任雨澤出現(xiàn)在了教務(wù)室。
考慮到沈佩此刻應(yīng)該在外忙碌,孟念思來想去,只好把電話打個了冉凌溪。
冉凌溪一來,教導(dǎo)主任的目光都稍稍的柔和了一些,但語氣仍舊是帶著不滿的:“你們做學(xué)長的,平時也多教教他們怎么做一個好學(xué)生,不要以為在大學(xué)里就沒人管了,無法無天得是要造反啊!”
冉凌溪微笑著道:“麻煩主任了,回去后我好好的說說她們,確實是不應(yīng)該?!?p> 從教務(wù)室出來,趙婷玉輕輕推了一把臉色不好看的任雨澤:“錯又不在我們,干什么臉拉得這么長?!?p> 孟念瞧著任雨澤的神情,解釋道:“這跟婷玉沒什么關(guān)系,她完全是受連累的,都是我的原因造成的,你先帶她去醫(yī)務(wù)室敷個臉吧,都腫起來了?!?p> 那張小臉此刻呈現(xiàn)出來的模樣,讓她還挺心疼的。
可任雨澤,從進(jìn)來的那一瞥之后,目光就從來沒再趙婷玉的身上再停留過片刻,一直擺著臉色,似乎很不滿。
孟念的心思極其的敏感,在捕捉到這一點后,心理的話也兜不住了:“如果我是婷玉的男朋友,在這種情況下,不應(yīng)該是心疼嗎,你老擺著那張臉給誰看呢,事情都是我引起的,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p> 趙婷玉拉了拉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叫沒關(guān)系?!?p> 任雨澤終于開了口:“倒是挺講義氣,一個女孩子在學(xué)校里鬧這么大事情,就不怕別人笑話?”
趙婷玉毫不留情的反擊:“講義氣難道不對?難道被人人身攻擊了,我們還要忍氣吞聲不還擊?再說了,別人怎么看那是別人的事,我無所謂,誰TM天天為別人活著,累不累!”
“你說的什么話!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隨隨便便就說臟話,你是個女孩子!”任雨澤怒斥道。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任師兄,你不會還活在過去的三從四德里吧,要是這也的話,那你找錯人了!”趙婷玉冷笑道:“你是念的封建書嗎?”
任雨澤楞在了當(dāng)場,半晌:“是我找的你嗎?”
......
孟念來了氣:“任師兄!你過分了??!”
冉凌溪連忙拉著任雨澤:“你先走吧,我陪著她們,你今天怎么回事,很反常啊?!?p> 確實,任雨澤今天很反常。
她在孟念心里,可一直是個老實人的代名詞。
可她忽略了,再老實的人,都是有脾氣的時候,或許,趙婷玉今天的行為就正好碰觸到了他的脾氣點了吧。
任雨澤走了。
趙婷玉哭了。
咬著牙,不出聲兒的,眼淚往下掉,冉凌溪給她抹著淚:“不哭不哭,他可能今天心情不好,看到你這樣,心里是心疼的,又不知道怎么表達(dá),直男嘛就這樣,乖,不哭,指不定一會兒就來跟你道歉了呢?!?p> “他才不會給我道歉呢,哪一次不是我給她道歉?!?p> 這句話說得分外委屈,孟念突然意識到,這場姻緣,是不是月老牽錯了線。
冉凌溪把她們帶到了醫(yī)務(wù)室找鄭向陽,鄭向陽一看趙婷玉那張小臉兒,突然笑了起來。
“你們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唯恐我醫(yī)務(wù)室沒人光顧生意啊?!?p> 冉凌溪嗔斥了一聲:“還不幫她處理一下?!?p> 鄭向陽遞給趙婷玉一個冰袋:“這要被你男朋友看見了,不得心疼死?!?p> 一句話,冷了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