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詹夢宇就驅(qū)車來到明豪集團,對于目前的他來說,或許公司的工作遠比其他事情更重要。
“老大。”他剛進辦公室,韓晨就從背后跟進來,道,“你讓我通知公關(guān)部安排的澄清會都辦妥了,時間安排在上午十點,你準備準備,我還邀請了媒體記者們來現(xiàn)場直播?!?p> 詹夢宇聞言,走到辦公桌前駐足,轉(zhuǎn)頭看著韓晨:“很好,既然我們的目的是澄清不實緋聞,那來的人越多越好,尤其是那些記者們?!?p> “是啊,只要有他們直播,保證你澄清緋聞這條新聞明天能上頭條。”韓晨在旁邊看著詹夢宇,從心里替他感到喜悅。
“你怎么還是老樣子?”下一秒,詹夢宇瞪了韓晨一眼,隨即伸手拍拍他的身子,“在一切沒有真正到來之前,我們不能排除任何可能發(fā)生的意外,你給我記住了,盲目自信害死人。樂觀、自信是重要,但也要分場合、分環(huán)境,如果在不允許樂觀、自信的境遇下盲目認為結(jié)果一定很美好,那你無疑會失去理性的判斷和冷靜分析的心性。那樣的話,就算一切順利,那或許只能證明是你當時的運氣好罷了,而非你言行舉止使然。”
秘書被自己的老板訓(xùn)斥或者糾正觀點時,或多或少都會不樂意,但對于韓晨來說卻并非如此,雖然在詹夢宇身邊工作兩年以來,沒少被他訓(xùn)斥,偶爾也會挨罵,但他卻認為老板之所以會訓(xùn)斥自己,無疑是因為自己做事做得不夠好、不夠完美,所以老板才會一次次的訓(xùn)斥、糾正,讓自己每一個下一次都能有所改進。
正是懷著這樣的心態(tài)投入工作,韓晨才認真聽著詹夢宇說的每一個字,話落后便點點頭:“盲目自信害死人。我明白了,日后一定改正這個缺點?!闭f完,他朝詹夢宇作出一個發(fā)誓的手勢。
詹夢宇似笑非笑地伸手指了指門口,韓晨點頭會意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詹夢宇在辦公椅上緩緩坐下,看了看手表,現(xiàn)在剛好八點五十,由于他一向比較勤懇、自律,再加上身份屬于明豪集團高層核心領(lǐng)導(dǎo)人,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是早到晚走的工作節(jié)奏,很少有不同以往的作息時間。
既然媒體記者們十點左右就會來,那就要為今天澄清緋聞一事做準備了。決定之后,他便在大腦里醞釀起來,一會兒面對他們時,應(yīng)該怎么講話,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怎么說才能更有利于明豪集團和他個人掙脫張慶忠和張靜雯在背后故意給他設(shè)的圈套……
方山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原本以為用陰暗手段陷害了詹夢宇,會讓他和明豪集團就此陷入萎靡狀態(tài),或者陷入既要面對外界的風言風語,又要面對公司內(nèi)部慌亂失措等四面楚歌的境地,從而顯得春風得意的張慶忠坐在辦公椅上,抽著手上的雪茄,看著手機上關(guān)于明豪集團出現(xiàn)前所未有的緋聞、詹夢宇私生活混亂的傳聞,不禁得意地冷笑一聲:“詹夢宇,這下你總該知道什么叫‘姜還是老的辣’了吧?你想跟我玩?我勸你還是多煉幾年再說吧!”
然而就在他得意洋洋時,一位長相普通、身著西裝的年輕人從門外走進來,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來到面前:“張董,不好了,您昨天對明豪集團的所作所為不但沒有讓他們亂了方寸,反而還給了他們一次翻盤的機會?!?p> 面前的這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張慶忠的秘書。聽他所言,張慶忠抬起頭,蹙眉追問:“怎么回事?昨天的緋聞不是在微博上傳得沸沸揚揚嗎?”
“您看這個?!泵貢B忙將手上的平板電腦遞給張慶忠,并言簡意賅地說著,“原本昨天上午他們的股價大幅下跌,幾乎要跌停了??刹恢罏槭裁矗斓街形绲臅r候,突然有一大筆資金注入他們公司,從而有效補救了股市缺口,讓他們的股價起死回生了?!?p> 張慶忠一邊聽著,一邊看著手上平板電腦里的內(nèi)容,暗暗思索:不應(yīng)該啊,以明豪集團在人們心中的影響力,這么嚴重的緋聞足以讓他們手足無措了,怎么會變成這樣?難不成是我看低了詹夢宇那小子,他還真有本事拯救公司?
想到這里,他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喃喃自語:“看來想要讓詹夢宇吃苦頭,并不能在僅明豪集團方面下功夫了,這小子背后十有八九有高人相助。如果繼續(xù)在事業(yè)方面整他,那說不定到最后得不償失的反倒是我了。”
說完,他抬頭看向秘書,神色嚴謹?shù)氐溃骸澳闳フ{(diào)查一下和詹夢宇在一起的那個女孩的底細,大到家庭事業(yè),小到性格愛好,總之,越詳細越好?!?p> “是,我明白了?!泵貢豢傻÷貞?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張慶忠坐在辦公椅上,目視前方的窗外,眼神陰冷,自言自語:“詹夢宇,既然你能耐不小,那我就好好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公司方面不行,那我就在別的方面考驗考驗?zāi)??!?p> 上午十點,明豪集團。
“老大,記者們都來了,我把他們安排在大會議室了?!表n晨準時走進總裁辦公室,向詹夢宇匯報當下的情況,
詹夢宇獨自計劃、思索了一個小時,終于想好面對媒體記者們時應(yīng)該作何言論了。聞言,他一邊起身,一邊對韓晨道:“好,我知道了,你和我一起去?!?p> 韓晨不可怠慢地應(yīng)了一聲,和身穿藏藍色西裝的詹夢宇步姿優(yōu)雅地走出辦公室,向左轉(zhuǎn)身徑直走進十幾米外的會議室。
此時此刻,會議室里聚集了興林市各大媒體人士和記者,他們都是受韓晨邀請,前來見證詹夢宇就昨天明豪集團出現(xiàn)緋聞一事將作何解釋的。除此之外,作為媒體從業(yè)者,最感興趣的無不是一些輿論報道工作。
當詹夢宇剛站在會議室正前方的演講臺上時,眾多記者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涌來,紛紛向他提出大同小異的問題……
“詹總,昨天上午微博上的錄音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惡意誹謗,還是那些消息確實屬實?”
“詹總,昨天微博上有人說你的私生活很混亂,請問,你私下里究竟是怎樣的人?。俊?p> “難道我們看到的只是你偽裝的一面?”
……
一個個記者的問題如過蝗蟲一樣蜂擁而來,這讓詹夢宇著實感到一陣由衷的煩悶,雖然他平時面對一些針對明豪集團的專訪和參加某些會議時采訪他的記者時,總表現(xiàn)得很從容,言行恰到好處。但今天面對不同以往的負面消息的采訪,卻格外感到無奈。
足足半晌之后,他才在記者們不斷的提問下開口作答:“各位記者朋友們,想必你們對昨天出現(xiàn)在微博上針對我個人的錄音內(nèi)容大有興趣,也很疑惑,我這個人究竟是像現(xiàn)在這樣光明磊落,還是如微博上說的那樣陰險。別急,接下來我可以向你們說明情況?!?p>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然后雙手托在演講臺的兩側(cè),面朝眾位記者,身體前傾,對著麥克風說道:“可能作為不同行業(yè)的人,對他人職業(yè)的了解范圍都很片面,并不能真正了解各行各業(yè)的工作環(huán)境、性質(zhì)。這一點我可以理解,畢竟如果讓一個醫(yī)生去救火,可能他連高壓水槍的開關(guān)在哪都不知道。
“微博上出現(xiàn)的錄音和配文,讓你們對我的私生活產(chǎn)生某些猜疑,若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來說,我能理解你們的好奇心,畢竟局外人無知嘛!但是各位,我現(xiàn)在可以明確告訴你們,如果我詹夢宇真的如微博上有人惡意誹謗的那樣,那明豪集團就不可能走到今天,更不可能成為興林市十大龍頭企業(yè)之一。當然了,大家也就看不到我兩年以來辛勤付出的成果?!?p> 他越說越來勁,仿佛很享受此刻面對記者的感覺,先前的煩悶漸漸褪去,俊秀的臉上多了少許笑意:“俗話說,同行是冤家,我覺得這句話用在我們奔波在商海里的商人身上很合適。想必你們也有所了解,興林市近幾年有多少不同的企業(yè)相繼崛起、立足?又有多少人因此而就業(yè),我要說足有幾千人都不過分。
“但商場如戰(zhàn)場,你如果不強大,那就只能看著別人搶走眼前的食物,你最后可能只會活活餓死。那么,在這如動物捕獵般爾虞我詐的商海里,有內(nèi)心陽光的正直商人,自然也有個別實力較弱、心術(shù)不正,總想一些歪門邪道的辦法走捷徑,從而為自己謀利的人。舉個例子,當一只發(fā)揮天性的狼在正常覓食的過程中,遇到了一只同樣覓食的毒蛇,他們發(fā)生了某種沖突,毒蛇咬傷了狼,導(dǎo)致其染上有害毒菌,使其陷入一種痛苦的狀態(tài)?!?p> 話音未落,他微微顫抖這身體,比出一個鄙視的手勢,繼續(xù)一板一眼地說道:“所以,我這番長篇大論的中心就是要告訴你們,我就好比那只正常捕食的狼,遇到了毒蛇,被它狠狠地咬了一口,從而給我自己和明豪集團染上了病毒。”
聽他華中似乎在暗示什么,而且暗示得已經(jīng)足夠明顯了,一位聰明的女記者驟然恍然道:“詹總,您的意思是說,這次微博上的錄音是有人故意給您潑臟水、故意挖坑誣陷您嗎?”
話落,其他幾位記者也紛紛問出了大同小異的問題。
詹夢宇正視著他們,淺笑道:“要么怎么說你們做記者的都比較聰明呢。如果我說我是被誣陷、誹謗的,我只是受害者,你們覺得可信度有多高?”
“那您的意思是說,微博上的錄音是假的,是有人蓄意作為嗎?”一位記者問道。
詹夢宇以含有幽默之意的語氣,轉(zhuǎn)移話題回答:“你們信不信?用不了多久,你們的工作就會變得很忙碌???”
“為什么?”
詹夢宇嘴角上揚:“至于原因,你們就不必知道了?!痹捖洌詺w正傳,“相信大家都聽過一句話,叫‘是狐貍就總有露尾巴的時候’。那么就此次微博事件,我只想好心奉勸某些圖謀不軌的人,如果自己能力不足,達不到適者生存的境界,那就趁早另謀出路,別在行業(yè)里當一個毒蛇一樣的人?!?p> 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暗示張慶忠的,說話時,詹夢宇心中已經(jīng)有所判斷,張慶忠一定會關(guān)注今天自己對媒體所作的澄清儀式的,心中無鬼的人一笑而過,心中有鬼的人對號入座。
他說完,記者們互相討論一番,然后其中一個男記者開口道:“那詹總,我可以理解為您剛剛說的是指有人無中生有,故意抹黑明豪集團嗎?”
對此,詹夢宇表現(xiàn)得很沉穩(wěn),展顏一笑:“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理解方式,你若覺得是,那就是。但你若覺得我說的可信度低,那我無話可說。正所謂,眾口難調(diào)。”
“我明白了?!蹦杏浾唿c點頭,隨即問道,“那我可以問問您,如果是誹謗、誣陷,您打算怎么處理呢?”
詹夢宇淡然道:“具體的暫時無可奉告。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對于惡意誹謗我的人,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會用和他截然相反的正當手段讓他接受制裁?!?p> 話畢,他像是故意做給誰看一樣,在攝像機前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記者們聞言,互相議論一番后,由其中一個男記者作為代表,向詹夢宇道:“看來詹總確實是被冤枉了,您并不像微博上說的那樣?!?p> 緊接著,另一個記者面含笑意地問道:“請問詹總,微博上錄音里講話的那個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嗎?”
此言一出,詹夢宇頓時一愣,其實他并不希望李嘉琪被卷入這場風暴里,更不希望她因此受到傷害??擅鎸τ浾叩奶釂枺撊绾巫鞔鹉??
一時間,他陷入了沉默,先前那繪聲繪色的一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詹總,請問您是否心有所屬?”
“詹總,請回答?!?p> “微博錄音里的那個女孩和您什么關(guān)系?”
……
面對這些和今天澄清緋聞之事無關(guān)的問題,詹夢宇不想說什么,一來是為了不想李嘉琪因此受到影響,二來也是為了不讓梁婉英看到新聞后有情緒波動。所以,沉默了半晌后,他才正色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不好意思?!?p> 話落,他便在韓晨的擁護下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室,不理會從背后追來的記者,徑直跑進辦公室。
“不知道這樣做效果如何?!碑斦矇粲顨獯跤醯刈谵k公室外間的會客沙發(fā)上后,有些困惑地向韓晨說了一句。
韓晨坐在他對面,正色道:“我覺得這樣至少能大大減少外面對你個人、對公司的風言風語,至少暫時能穩(wěn)定一下?!?p> “我要的不是暫時穩(wěn)定,而是徹底遏制這場風波?!闭矇粲钕蝽n晨闡述自己的觀點,隨即習慣性地伸手指了指他,“等記者們把新聞做出來,你用公司的微博轉(zhuǎn)發(fā)一下,穩(wěn)定一下個別合作方對我們的猜疑?!?p> “好,我知道了?!表n晨點頭應(yīng)答。
詹夢宇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一口氣,看了看手表時間,剛好到十一點了。澄清儀式足足花了一個小時,不過這是他預(yù)料之中的用時長度。
感覺心情由之前的沉重變得輕松了些,他臨時起意,向仰靠在對面沙發(fā)上的韓晨道:“哥現(xiàn)在心情好,中午請你吃飯怎么樣?”
話一出口,韓晨飛也似地坐直身子,雙眼放光地看著詹夢宇:“真的?天下還有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好事?”
見他一副囧樣,詹夢宇不由得鄙視地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亢现以谀阈睦锞褪且粋€尖酸刻薄的老板,是吧?”
“沒有沒有,你想多了,在我心中,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老板。”見詹夢宇有點不樂意了,韓晨連忙殷勤地贊揚道。
見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詹夢宇苦笑一聲,朝他揮揮手:“忙去吧,四十分鐘后我就走,你若遲到,我便不候。”
“看你說的,宰你這難得的機會,我怎么會遲到呢?”韓晨一邊起身向門外走,一邊笑嘻嘻地道。
詹夢宇似笑非笑地目視他走后,嘆了口氣,起身走到辦公桌后面坐下,從口袋掏出手機撥通梁婉英的電話:“姥姥,我這邊的澄清儀式很順利,您放心吧?!?p> 梁婉英知道他今天上午要公開澄清昨日流傳在微博上的緋聞,所以整整一上午都在替他擔心著,同時也在為明豪集團的名譽擔心著,畢竟那是被她視為骨肉親情一般重要的事業(yè)基地,盡管現(xiàn)在她將企業(yè)交給詹夢宇,自己安享晚年了,但這并不代表她就徹底不關(guān)心公司的一切了。譬如像今天這樣涉及到詹夢宇個人、私生活的事情,她就做不到坐視不管。
她聞言,回詹夢宇的話:“嗯,你都跟記者們說了什么?”
詹夢宇如實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關(guān)鍵部分我只旁敲側(cè)擊了一下,沒有流露任何關(guān)于方山集團和張慶忠的信息?!?p> 對于他不打草驚蛇的做法,梁婉英表現(xiàn)得很滿意:“這件事你做得還不錯,相比和張靜雯見面那天的言行舉止,可謂判若兩人。”
詹夢宇驟然就明白了姥姥話里別有意味,尷尬一笑:“好漢不提當年勇,姥姥,你就別挖苦我了?!?p> 梁婉英冷哼一聲,語氣有點不樂意,但卻不無關(guān)心之意:“午餐你怎么解決?”
詹夢宇道:“我剛剛約了韓晨一起吃午餐,你不用管我了?!?p> “知道了。”梁婉英應(yīng)了一聲,掛斷電話后長嘆一聲,隨即自言自語:“這個大麻煩總算快要解決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四十左右,韓晨準時走進詹夢宇的辦公室:“老大,我沒遲到吧?”
詹夢宇聞言,抬手看了看手表,朝他滿意地點點頭:“你的時間觀念倒是比以前有所進步了?!闭f著,他關(guān)掉電腦,從辦公椅上起身,穿上外套,向門口走來。
韓晨一邊轉(zhuǎn)身為他開門,一邊顯得情商很高,笑嘻嘻地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成天跟著一個多么自律的老板?!?p> 詹夢宇咯咯一笑,抬手指了指走在旁邊的他:“少貧,不然待會兒讓你買單。”
“別呀,哥,我錯了!”一向了解詹夢宇對食物比較注重的韓晨,一聽他的話,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一邊隨他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電梯前,一邊向他比了個求饒的手勢。
詹夢宇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淺笑一聲,當電梯開門后,他搶先走進去,韓晨則緊跟其后一起離開,兩人驅(qū)車前往市中心的一家海鮮餐廳。
方山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敲門聲響起,正坐在辦公椅上看手機的張慶忠吱了一聲,秘書推門進來,將手上的一個文件夾遞給他:“張董,這是您讓我調(diào)查的人的資料,內(nèi)容很詳細?!?p> 張慶忠放下手機,放眼看向秘書手上的文件夾,略微得意地笑了笑,從容地道:“放下,你出去吧?!?p> 秘書走后,張慶忠迫不及待地拿起文件夾,翻開仔細看了看,感覺自己聰明絕頂似地一陣憨笑,止笑后換上兇神惡煞的表情,自言自語:“詹夢宇,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反正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那我就好好陪你玩一玩?!?p> 話畢,他又看向文件夾,其內(nèi)容不是公文或資料,而是他為接下來對付詹夢宇事先做的調(diào)查,調(diào)查對象是李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