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詹夢宇都在明豪集團忙自己的工作,近一段時間來,因為公司新接了兩個科技項目,所有專業(yè)工作小組都忙于其中,他作為擁有決策權(quán)和談判權(quán)的總裁,自然有著不可輕視的工作責任。
自從張慶忠去自首之后,詹夢宇心中也松了一口氣,在此之前,他或多或少都擔心張慶忠在暗地里會對明豪集團做什么手腳,就像前兩次的經(jīng)歷一樣,搞得他險些兵荒馬亂。
但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一切都已回歸正軌了,無論是事業(yè)還是和李嘉琪的感情,都在順其自然地朝著更好的方向發(fā)展。
“老大。”上午十點多,韓晨走進辦公室,向低頭忙于工作的詹夢宇道,“中醫(yī)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下午三點帶病人去中醫(yī)院找敖醫(yī)生。”說著,他將一張名片放在辦公桌上。
詹夢宇點點頭:“我知道了。”話音未落,他抬頭看向韓晨,“對了,你去問一下財務(wù)總監(jiān),我們和麗桑集團合作的利潤分紅匯過來了沒,如果匯過來了,確認一下金額?!?p> “好,我去問問。”韓晨應(yīng)了一句,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不多時,折回的韓晨興致勃勃地向詹夢宇道:“老大,利潤分紅匯過來了,一共一千八百萬?!?p> 詹夢宇聞言抬頭微微一笑:“這就好,你去忙吧?!?p> 韓晨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山景之都別墅。
“媽,您別想太多,來,吃點水果?!崩罴午鲗⒁槐P做好的果盤放在茶幾上,拿起一塊蘋果遞給坐在沙發(fā)上、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的彭春曉。
彭春曉無精打采地接過蘋果,一邊吃一邊淡淡地道:“我這也算是不測之禍??!真不知道,這怪病要讓我拖累你們多久?!?p> 聽母親這樣說,李嘉琪心中一陣酸楚,眼含深意地望著她:“媽,您別這么說,您這么說我心里很難受,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就要勇敢面對,要相信,總會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p> 彭春曉嘆了口氣:“不知道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要多久才能結(jié)束??!”
見母親無助的模樣,李嘉琪心里不是滋味,她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愿意放棄一切,每天歡聲笑語地陪在母親身邊,那樣即使母親仍然會患病,她心里的愧疚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深。
可是,無論有多少愧疚,一切已經(jīng)回不去了,她只能忍著心中的痛,和詹夢宇一起陪母親走過剩下的日子。
“媽,無論您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陪著你,別怕。”李嘉琪艱難地說出這句話,抬手緩緩摟住母親。
一時間,母女二人均呈落寞狀,心理負擔不差上下。
鈴鈴鈴!鈴鈴鈴!就在李嘉琪陪彭春曉閑聊了一會兒后,手機忽然響起,她本能地從茶幾上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不禁皺眉,怎么是她?
能讓李嘉琪如此敏感的電話,無疑是和她有過一些不好的經(jīng)歷的張靜雯打來的。
略作猶豫后,不想讓母親聽到張靜雯電話的她向彭春曉說了一聲,起身到旁邊的臥室接聽:“說吧,什么事?”
這一刻,獨自一人在華嶺寶城別墅的張靜雯坐在客廳,面露些許惡意,佯裝善意滿滿地道:“嘉琪,你還記得我???”
李嘉琪冷哼一聲,現(xiàn)在的她可比以前聰明多了,既懂得保護自己,又知道怎樣對付在自己看來圖謀不軌的人:“有話快說,我可沒興趣跟你磨嘴皮子?!?p> 看來這個女人和詹夢宇在一起時間久了,果然變得比以前機智了,至少不再輕信別人。不錯,詹總教導(dǎo)有方。
暗自挖苦了李嘉琪一句,張靜雯隨即以似乎被冤枉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不想理我,但我給你打電話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就那天在山上剪斷你自行車剎車線的行為向你道歉,如果你愿意的話,下午我們見一面吧。”
她是幻聽了嗎?“道歉”兩個字也會從傲睨自若的張靜雯小姐嘴里說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李嘉琪只覺得有些荒唐,眼睛望向窗外的藍天,語氣中毫無信任之意:“你會向我道歉?我看你該不會是又想玩什么心機給我挖坑吧?”
“嘉琪,你看我因為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情,淪落到現(xiàn)在孤家寡人的下場,已經(jīng)夠慘了,我哪兒還敢繼續(xù)做壞事?。俊睆堨o雯盡量把自己說得很卑微,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得到李嘉琪的信任,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聽她這么說,善良的本性使然,李嘉琪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反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她父親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如果還不知悔改,恐怕最后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兒去。
想到這兒,李嘉琪放松了幾分,道:“行,我可以相信你,不過我希望你最好別讓我對你再次失望。”
“我保證,我只是單純地向你道歉,沒有其他目的。”李嘉琪的答案就像雞血一樣注入張靜雯的身體,讓她瞬間變得亢奮。
“時間,地點?!崩罴午髀曇舯錈o溫。
“下午三點,市中心的‘香甜如你’奶茶屋。”
“知道了?!钡弥娒娴攸c后,李嘉琪蹙眉應(yīng)了一聲,掛斷電話便走向客廳。
“接誰的電話,還背著我?神神秘秘的?!币娕畠簭姆块g出來,彭春曉略微疑惑地抬頭看向她。
李嘉琪當然不會告訴母親和張靜雯約好下午見面的事情,隨便找了個不露破綻的理由,含笑道:“是高鐵站的乘務(wù)長,讓我下午去一趟,重辦一下請假手續(xù)?!?p> “哦,這樣啊?!睂ε畠旱囊谎砸恍?,彭春曉自然十分信任,點了點頭,然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正視著李嘉琪,“如果你有工作就去工作吧,別總陪著我,我一個人可以的。”
李嘉琪搖搖頭,拉住她的手:“工作永遠沒有做完的時候,現(xiàn)在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是比陪您更重要的了?!?p> “唉……”彭春曉苦笑一聲,嘆了口氣。
母女二人聊了一會兒后,李嘉琪看了看時間,向彭春曉打了聲招呼,起身走向廚房開始做午餐。
中午十一點半左右,忙完工作的詹夢宇走出辦公室,隨同一些高層和中層員工一起乘電梯離開公司,驅(qū)車回到山景之都別墅。
“阿姨,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中醫(yī)了,下午就帶您過去?!被氐郊?,見彭春曉坐在客廳,詹夢宇便上前和她閑聊了幾句,并將今天下午的計劃告訴了她。
見他對自己如此上心,彭春曉有些不好意思,道:“夢宇,其實你們沒必要為我這么東奔西跑的,我知道漸凍癥這種病目前還沒有特效療法,一旦患上,生命就注定會一點一點流逝?!?p> 詹夢宇聞言心中一陣酸楚,盡量面帶微笑,道:“阿姨,您不能說喪氣話,嘉琪還沒有嫁給我呢,等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您要牽著嘉琪的手,把她交到我手里。況且,我還等著您給我們大紅包呢?!?p> 盡管彭春曉知道他這么說是為了安慰自己,不想自己胡思亂想,但她想,人生在世,有時候不能過于樂觀了,在某些很難改變的事情上如果過于樂觀,那當事情的結(jié)果達不到預(yù)想的那么完美時,無疑會承受很大的心理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