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彭春曉治療完后,李嘉琪和詹夢宇便分別開著兩輛車帶她到市中心的超市買了一些新鮮食材,回家打算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在敖醫(yī)生的治療下,彭春曉的身體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放松,整個人舒服了不少,跟隨李嘉琪和詹夢宇回到山景之都別墅后,便興致勃勃地坐在客廳看電視,心情也隨之平靜下來。
走進廚房,李嘉琪和詹夢宇便樂此不疲地開始做晚餐,不過李嘉琪是主廚,只能在旁邊打下手的詹夢宇顯得有些派不上用場。
“唉……也不知道我前世做了多少好事,今生遇到你這樣賢惠的小媳婦兒。”不多時,詹夢宇轉(zhuǎn)頭望向李嘉琪,似笑非笑地道。
李嘉琪咯咯一笑:“依我看,你應該是改變了整個銀河系,上帝被你感動到了,所以就偷偷把我送進你生命里嘍!”
詹夢宇心中頗為溫暖,抬手從背后摟住她的肩膀,聲色柔和:“我也這么覺得,你是上帝送給我的天使。”
李嘉琪笑而不語,在他的輔助下,用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做好了晚餐。
“蘿卜燉牛肉、紅燒帶魚、番茄炒蛋、青菜……”看著被端上餐桌的飯菜,詹夢宇如數(shù)家珍一般逐一說出了菜名。
一旁的李嘉琪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向客廳扶著彭春曉走過來,三人相繼落座,其樂融融地享用晚餐。
“媽,下午那個中醫(yī)有說您需要治療多久嗎?”吃到一半時,李嘉琪忽然開口,語氣中不無關心的味道。
彭春曉并不知道自己需要治療多久,一時間有些答不上來。
下一秒,坐在李嘉琪身旁的詹夢宇接口:“敖醫(yī)生說阿姨這種病最好是長期治療,一個療程十五天,如果阿姨能受得了,堅持三個月再休息一段時間?!?p> 李嘉琪將他的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里,微微點了點頭:“明白了,那這段時間就由我來陪我媽,你還是要以工作為主。”
詹夢宇看著她泛著光的眼睛,略微心疼地道:“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陪阿姨呢?我工作不忙的時候,或者休息的時候就陪你們一起?!?p> 聞言,連帶著彭春曉也被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感動了,李嘉琪臉上略顯感激,微微一笑:“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哦!”
詹夢宇微笑著點頭,繼續(xù)不緊不慢地吃飯。
美味的晚餐結(jié)束后,在詹夢宇的提議下,李嘉琪陪彭春曉去客廳聊天了,而他則走進廚房洗碗筷。
鈴鈴鈴!鈴鈴鈴!不多時,洗碗碗筷的詹夢宇剛準備折回客廳,手機鈴聲響起,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含笑接聽:“姥姥?!?p> 梁婉英嚴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夢宇,你在哪兒呢?和嘉琪在一起嗎?”
“對,我們都在家呢。”不知一切的詹夢宇如實道。
梁婉英頓了頓,道:“你如果有時間,現(xiàn)在就回來一趟,我有點事跟你說。”
詹夢宇聞言疑惑了,眉頭微蹙:“什么事,很重要嗎?”
梁婉英堅定地道:“對,對你和我來說都很重要?!?p> “那好吧,我這就回來?!闭矇粲顟艘宦暎瑨鞌嚯娫挵底宰聊チ艘幌?,想來梁婉英這個時間叫他回去,應該是要說和明豪集團有關的重要之事。于是,他不多猶豫,走進客廳向李嘉琪和彭春曉簡單說了一下,便轉(zhuǎn)身奪門而出,驅(qū)車前往詹家。
當詹夢宇一邊略微迷茫地思考,一邊駕車抵達龍盛灣別墅區(qū),下車走進詹家后,只見梁婉英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上去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姥姥,我回來了?!弊哌M客廳,詹夢宇本能地喊了一句。
梁婉英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坐吧?!?p> 見他一臉嚴肅,詹夢宇越發(fā)困惑了,坐下來似笑非笑地道:“到底怎么了?您還挺嚴肅?!?p> 看來這家伙是真的渾然不知啊!
在心中暗自嘟囔了一句,梁婉英轉(zhuǎn)頭正視著他:“你今天下午和嘉琪在一起嗎?”
話一出口,詹夢宇只覺得一頭霧水,眼神迷惘地看向她:“今天下午我?guī)Ъ午魉龐寢屓フ抑嗅t(yī)治療了,原本她也要去的,但當我中午下班回去后,她跟我說高鐵站領導給她打電話,讓她下午去單位處理請假的事情,所以我就一個人帶她媽媽去了醫(yī)院?!?p> 聽他這么說,梁婉英便十分肯定正如傍晚收到的短信視頻顯示的那樣,今天下午李嘉琪的確是去見了張靜雯,而且對她說了自己在視頻里聽到的那些話。
原來她也會對詹夢宇撒謊??!
想到這里,梁婉英嘆了口氣,淡淡地道:“其實,我本以為嘉琪是個冰壺秋月的女孩,沒什么壞心眼,但是……”
說到這里,她停住了,伸手從茶幾上拿過手機,打開那段視頻,拿給詹夢宇看:“這是傍晚我收到的,你看看吧?!?p> 接過手機看了半晌,詹夢宇的眉頭漸漸皺起,有些難以置信地喃喃:“怎么回事?難道嘉琪對我撒了謊,她下午并不是去高鐵站,而是去見了張靜雯?”
見他一臉困惑,梁婉英無奈地嘆息一聲,道:“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有一點是真的,她背著你去見了張靜雯,而且她們的聊天內(nèi)容正如視頻里播放的這樣?!?p> 這一刻,詹夢宇的眼神變得十分黯淡,他想,就自己對李嘉琪的了解,她是不會平白無故對自己撒謊的,除非背后另有隱情。
“你對這件事情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氣氛靜默了半晌,梁婉英忍不住挑眉問道。
詹夢宇微微搖搖頭,道:“不知道,按說嘉琪不會說出視頻上這些話,即使說,也是張靜雯說什么話逼她的?!?p> 感覺他對李嘉琪的信任堅不可摧,梁婉英收回手機,長舒一口氣,正色道:“雖然我對嘉琪也很信任,覺得她不會說出這些話,但視頻上的事實卻讓我不得不起疑?!?p> 詹夢宇沒再接口,神情落寞地暗自思考起來,如果今天中午李嘉琪說自己下午要去高鐵站辦請假手續(xù)是騙人的,事實上她是去見了張靜雯,那么在此之前她一定和張靜雯有過聯(lián)系,而且十有八九是張靜雯主動約她。
想著,他深吸一口氣,向梁婉英道:“姥姥,我希望您不要懷疑嘉琪,我相信她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貪圖名利,她不是愛慕虛榮的人,這件事情肯定是張靜雯故意陷害她?!?p> “你就這么肯定?”梁婉英有些困惑地蹙眉道。
詹夢宇堅定地點點頭:“是的?!?p> 見他對李嘉琪的態(tài)度堅決得讓人覺得有些固執(zhí),梁婉英便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抬頭望向屋頂。
離開詹家別墅后,詹夢宇心情有些復雜地開車走在燈火闌珊的街道,腦子在這一刻飛快地運轉(zhuǎn),他本以為在張慶忠自首后,張靜雯能有所改變,變得不再像之前那么心機重重,能從之前做的那些錯事中吸取教訓,從而做一個正大光明的正直之人。
可事實證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是不聽勸慰地針對李嘉琪,不想讓他們的生活順風順水。
至于先前在梁婉英手機上看到張靜雯向李嘉琪下跪求饒的畫面,以及她們之間的那番對話,詹夢宇想,那應該是張靜雯故意找人用技術(shù)手段設計的,就像上次張慶忠找人偷拍李嘉琪和丁凱一樣。
此時的街道熙熙攘攘,詹夢宇一邊在心里想著,一邊深踩油門,車速漸漸提升,向看不到邊的遠處奔去。
由于心里很亂,所以詹夢宇一個人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兜了兩個多小時,瀕臨十一點時才回到山景之都別墅。
當他打開大門后,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驟然打消了先前看到那段視頻后對李嘉琪的懷疑,此刻李嘉琪躺在客廳沙發(fā)上,輕輕閉著眼睛,身上蓋著一張單薄的藍色毛毯。
見此,詹夢宇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邊,眼含深意地望著她的臉龐,在心中暗道:寶貝,我不會懷疑你對我的真心,我知道你很愛我,也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不是為了貪圖我的名利。但你能告訴我,今天為什么在和張靜雯見面的事情上撒謊嗎?
“你回來了。”不多時,仿佛是心有靈犀一般,李嘉琪睜開雙眼,看到站在眼前的詹夢宇。
詹夢宇并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心事,將先前在梁婉英手機上看到視頻的事拋之腦后,以風平浪靜的面孔笑道:“你怎么不上去睡呢?等我啊?”
李嘉琪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對啊,姥姥叫你回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詹夢宇點點頭,輕聲道:“嗯,跟我說了一些公事?!?p> 李嘉琪應了一聲,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她知道自己對詹夢宇的工作、對明豪集團的事務一竅不通,就算他樂意說,那結(jié)果也像是一個醫(yī)生跟一個廚師討論患者的手術(shù)方案。
所以,關于他工作上的事,她干脆不去過問。
“你今天下午去單位了?”過了幾秒,詹夢宇若有所思地坐了下來,向李嘉琪道。
此言一出,李嘉琪的心“咯噔”一跳,一種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的慌亂涌上心頭,一時間讓她啞口無言。
略作斟酌后,她才佯裝鑒定地回道:“對啊,我中午不是跟你說了嗎,上午領導打電話,讓我去辦請假手續(xù)?!?p> 見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詹夢宇只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伸手拉過她的手:“不好意思,我貴人多忘事。”
李嘉琪咯咯一笑,打了個哈欠,有些無力地道:“困了,睡覺去吧。”
“好。”詹夢宇從容地站起身。
“等等。”李嘉琪突然抬手拽住他的胳膊,待他轉(zhuǎn)過頭來后,賣萌一般向他眨眨眼睛,“我太累了,沒有走路的力氣了?!?p> 詹夢宇驟然明白她的暗示,轉(zhuǎn)身將她打橫抱起,一邊向樓梯口走,一邊幽幽地道:“看來你撒嬌的本領最近見長??!”
李嘉琪笑道:“那當然,有你這個身高馬大的男朋友,我偶爾也要使喚一下嘛!”
“我明白了!”詹夢宇嘴角露出一絲壞笑,雙手故意猛地向前伸了伸,做出似要將她摔了的動作。
“??!”李嘉琪條件反射地發(fā)出一聲驚呼,隨即蹙眉低吼,“詹夢宇,你故意的吧?”
詹夢宇淺笑一聲,滿臉幸福地抱著她走進臥室,兩人躺在床上閑聊了片刻后,便在窗外綿綿秋風的伴隨下相擁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