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晦氣!”坐在車上,李嘉琪深鎖眉頭,憤憤地說,“我發(fā)現(xiàn)我們和她真的有種孽緣,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一旁的詹夢宇輕嘆一聲,邊開車邊安慰李嘉琪:“別生氣,像你這么冰清玉潔的人,犯不著為一個蠢貨貶低自己的品性。對了,你真心喜歡這幾件衣服嗎?”
他恰到好處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李嘉琪知道他不愿多說和張靜雯有關(guān)的話題,于是不再固執(zhí)地說下去,從容地點點頭:“喜歡啊,我覺得我穿上其中任何一件都能彰顯氣質(zhì)?!?p> 詹夢宇淺笑道:“那是!因為人美,所以穿什么都好看。”
“你又犯病了,糖衣炮彈?!崩罴午骱俸僖恍?,表面上調(diào)侃他,但心里卻美滋滋的。
詹夢宇笑而不語。
由于明豪集團近期業(yè)務(wù)繁忙,尤其是和麗桑集團合作的項目到了尾聲,有許多需要詹夢宇親力親為的事,所以,出差回來后詹夢宇并沒休息,第二天早上便一如既往地到公司上班。
沒有了單澤濤的糾纏,詹夢宇總算能安心工作了,不必擔(dān)心有人會三番五次給自己添麻煩,就算有,他也能輕松搞定。再說憑張靜雯那點能耐,充其量也就嚇唬嚇唬人,距離對他構(gòu)成威脅的水準(zhǔn)還差得遠呢。
因此,在之后的一個月里,詹夢宇都在努力彌補之前受傷在家療養(yǎng)的那些天落下的工作,以便順利推進之后的整體工作。對他來說,工作就像李嘉琪一樣,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必須要用心對待。
六月底的興林炎熱到讓人走在街上汗水直流的程度,每天的平均溫度在三十?dāng)z氏度左右,就算偶遇下雨天,溫度也都徘徊在二十七八度之間。
在這一個月里,李嘉琪一邊安心陪彭春曉治療,一邊繼續(xù)和詹夢宇享受愛情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與此同時,兩人也根據(jù)越發(fā)平穩(wěn)的生活情況,不時到龍盛灣別墅和梁婉英一起討論他們的婚事。
在李嘉琪看來,自己和詹夢宇在一起一年多來,經(jīng)歷的種種如同電影一樣精彩,像小說一樣跌宕起伏,無論是起初的相遇還是后來和張慶忠、張靜雯和單澤濤之間發(fā)生的恩恩怨怨,都讓她覺得他們的心路歷程簡直太與眾不同了。
不過好在兩人一路披荊斬棘,攜手走到了今天,總算把身邊那些爛人、爛事解決得寥寥無幾,也算是苦盡甘來。
事實證明,兩個人在一起多經(jīng)歷一些曲折和坎坷并非是壞事,從客觀的角度講,所承受的坎坷和挫折都是對他們?nèi)棠土鸵庵玖Γ约皟蓚€人對彼此的真心的考驗。
正所謂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焉得梅花撲鼻香。
然而就在詹夢宇和李嘉琪他們都沉浸在平靜下來的生活里時,幾天后的一個上午,詹夢宇剛到公司給管理層職工開完早會回到辦公室,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聽到敲門聲,正在給詹夢宇沖咖啡的韓晨轉(zhuǎn)身去開門,本能地問道:“您好,請問您找誰?”
對方朝韓晨點頭一笑,從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您好,我是樺幸律師事務(wù)所的鄺律師,我找詹夢宇先生?!?p> “律師?”了解到對方的身份,韓晨驟然瞠目結(jié)舌,愣了愣才追問,“不好意思,我們公司最近沒有官司要打,而且據(jù)我所知,我們老板個人也沒官司要打,敢問您此次前來是?”
門口的一幕早已引起詹夢宇的注意,他很快走了過來,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忽然感覺似在哪里見過他。
“你找我?”詹夢宇一邊回憶著和這個男的在哪兒見過,一邊若有所思地問。
男子點點頭,神色嚴肅:“您好詹先生,我是樺幸律師事務(wù)所的鄺律師。我受張靜雯小姐的委托,就單澤濤先生那天將你推下山崖一事前來跟您討論一下,您如果方便的話,可……”
“不方便?!编椔蓭熢挍]說完,詹夢宇就深感煩悶地打斷他,“既然你都知道具體情況,那你覺得這場官司如果要打,你們是勝訴的概率高呢,還是敗訴的概率高?”
鄺律師被詹夢宇這番話噎得半晌接不上來,直到五秒后才嬉皮笑臉地說:“話不能這么講,按理說我作為張小姐和單先生一方的代理律師,不便跟您說太多,但我還是希望您多少能諒解一下單先生,畢竟他那天之所以有那番舉動,也是受詹先生言語逼迫所致,所以……”
聽著聽著,詹夢宇實在聽不下去了,干脆抬手打斷鄺律師,冷笑道:“什么叫受我逼迫所致?明明是單澤濤先對我們公司做了壞事,情急之下我才和他在山上見面談判的。至于他把我推下山崖一事,你如果對過程存有異議,或者信不過我,OK,你可以去北區(qū)警察局了解具體情況,我沒時間浪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上?!?p> 撂下這番話,詹夢宇轉(zhuǎn)身就走,但走了沒兩步,就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回過頭來,對鄺律師說:“對了,你可以轉(zhuǎn)告你的委托人,讓她盡管放馬過來,我耐心恭候!”
說罷,詹夢宇轉(zhuǎn)頭對韓晨說:“韓秘書,送客。”
丟下五個字,他二話不說地坐回辦公椅上。
打發(fā)走鄺律師,韓晨關(guān)上門走到詹夢宇面前,苦笑道:“哥,看來這姓張的要跟你死磕了。”
詹夢宇不以為然,看著韓晨:“你覺得我會在乎她嗎?”
韓晨笑著接口:“你當(dāng)然不會了,你又沒做壞事,況且現(xiàn)在是他們把你告了,想讓你諒解單澤濤。”
詹夢宇眉頭緊緊皺起:“我憑什么要諒解他?我差點被他害得上了西天,你覺得我智商真的低到了要諒解一個置我于死地的家伙的地步了嗎?”
韓晨立馬搖頭:“沒有,你智商從來沒低過?!?p> 無奈使然,詹夢宇嘆了口氣,朝韓晨擺擺手。
韓晨奉命消失在老板眼前。
在萬籟俱寂的環(huán)境中思考了一會兒,憑著有備無患的想法,詹夢宇拿起手機撥通了梁婉英的電話,把張靜雯為單澤濤請律師的事簡單地告訴了她。
了解情況后,梁婉英雖然顯得平靜,但語氣中不無些許怒意:“我看她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都什么時候了還折騰?你說,需要姥姥怎么幫你?”
詹夢宇道:“我是這樣想的,如果真的需要打官司,就請您認識的那位律師幫我上庭吧,我覺得他的專業(yè)水準(zhǔn)要勝過公司的律師團隊。”
梁婉英爽朗地道:“沒問題。等你確定要和張靜雯打官司后,我就聯(lián)系他?!?p> “嗯,好?!庇辛寺蓭熑诉x,詹夢宇暗暗了口氣,他知道,無論憑人脈還是憑實力,張靜雯都不是他的對手。
辦妥這件事,詹夢宇就不擔(dān)心什么了,和梁婉英閑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接著投入工作。
鈴鈴鈴!鈴鈴鈴!上午十點多,手機鈴聲響起。
詹夢宇本能將注意力從電腦屏幕上轉(zhuǎn)移,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笑著接通:“孟叔叔?!?p> 孟剛渾厚的聲音傳來:“夢宇,咱們第二次的合作十分順利,工地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工了,工程款都已按時付清,我們兩家公司的凈利潤也如期到賬。依我看,不如趁這次機會,舉辦一個小型慶功宴怎么樣?把幾位為這個項目付出辛苦的設(shè)計團隊成員和建工團隊的領(lǐng)導(dǎo)們一塊兒叫上,也算為以后開展新項目未雨綢繆了。”
對此提議,詹夢宇沒什么意見:“我看可以,您定日子、選地方,費用問題我全權(quán)負責(zé)。”
說這話時他沒多余的想法,在他看來,為人處世必須要明白“舍得”二字的意義,無論是作為晚輩還是生意人,很多場面上的事情,他必須辦得漂亮,才能贏得一些比他年長的同行對他的尊重和欣賞。
“費用問題暫時不提?!泵蟿倹]有一口同意詹夢宇的說法,有些含糊其辭,“那等我定好時間和地點再通知你,到時候你可得陪我們這些前輩多喝幾杯。”
“沒問題,不醉不歸?!闭矇粲畈患偎妓鞯厮诖饝?yīng),可事實上,在場面上喝酒對他來說是種負擔(dān),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酒量并不那么好。
“好,那就這么定了?!泵蟿倽M意地笑著接了一句,之后又和詹夢宇聊了一會兒,才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