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墨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禍從口出,什么叫不要輕易相信女人的廚藝。
他快哭了,這面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又酸又甜又辣又麻又咸還有點苦,總之,人生百味。
虧他讀了二十多年的書,除了難吃,他竟然找不到任何別的形容詞。
突然,他看見碗里有個什么亮晶晶的東西,他拿著筷子挑了出來,居然是一塊雞蛋殼。
趙京墨舉著筷子伸到另外兩人眼前,實在淡定不了:“蘇哥,程哥,小七姐是不是想謀殺我們?”
景程嘆了口氣:“習慣就好?!?p> 趙京墨:這還能習慣?抱歉,他習慣不了。
蘇遇更淡定,他只是瞥了一眼,繼續(xù)埋頭吃面:“補鈣?!?p> 趙京墨:……
有老婆的人惹不起,有老公的人更是得躲。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京墨總算硬生生把那碗面吞了下去,他只感覺嗓子都快冒煙了。
顧七見他們吃完,走了過來,體貼的問趙京墨:“小趙,吃飽了沒?要不要再給你煮點別的什么?姐會的可多了。”
“不用不用?!壁w京墨連連擺手,聲音里都帶了些抗拒:“我挺撐的了,下次吧,下次?!?p> 顧七完全聽不出來趙京墨言語里的委婉拒絕,還興奮的搓著手:“行,下次我給你們包餃子?!?p> 景程在一邊直頭疼,趙京墨這是徹底勾起了顧七想做飯的興趣了。就蘇遇那寵妻狂魔的勁兒,恐怕顧七做的是穿腸毒藥,他也會心甘情愿的咽下去。
看來這段時間,他得少過來才行。
畢竟保命要緊。
第二天一大早,趙京墨和景程跟催命似的守在小區(qū)樓下,一遍又一遍的奪命連環(huán)call催著蘇遇和顧七。
顧七揉著眼睛,睡眼朦朧的問蘇遇:“我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么?”
蘇遇沒搭話,一把撈起顧七,摟著她的大腿,讓她抱著自己的脖子,雙腿盤在自己腰上,就那么抱著去了衛(wèi)生間。
蘇遇把擠好了牙膏的牙刷放到顧七手里,才拍拍她的背。顧七嘆了口氣,從蘇遇懷里跳了下來,認命的開始刷牙。
看來是來不及了。
蘇遇見顧七開始準備了才掏出電話打給景程:“你倆上來吧。”
顧七洗完臉只簡單打了個底,抹了點口紅,然后穿了件雙面羊絨的淺杏色大衣,把長發(fā)隨意的挽了個低馬尾,倒是有種慵懶隨意的味道。
景程和趙京墨進來時,顧七已經(jīng)收拾好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角落里靜靜擺放著的一二三四個行李箱……
除了她自己那只粉色的小箱子,蘇遇自己的就占了三個,她茫然了:“這……不就去兩天嗎?怎么這感覺要長住了?”
昨晚回去,景程就給趙京墨敲了警鐘,讓他管好嘴巴,不要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統(tǒng)統(tǒng)往外說。
所以這次趙京墨學乖了:“蘇哥自己的衣服只裝了一個箱子,另外的是頒獎典禮上的禮服,準備了幾套?!?p> 這個顧七是知道的,一般這種大型活動都會多準備幾套禮服,以防意外情況發(fā)生。
景程深知說多錯多的原則,所以他率先拉起兩個箱子就走在前頭,趙京墨也趕緊準備拉著后面兩個箱子跟上去。
誰知蘇遇拉過顧七那只粉色的小箱子對他說:“這個我來吧?!?p> 趙京墨了然的點點頭,情侶的事兒他少管。于是他趕緊拉著剩下那只箱子追景程去了。
蘇遇戴上口罩,左手牽著顧七,右手拉著箱子,也跟了上去。
因為行李比較多,景程開來的是一輛商務車,空間比較大。距離也不是太遠,就沒有坐飛機,索性開車過去,也少了很多麻煩。
上了車,顧七疑惑的問:“就你們倆跟著去?”
造型師呢?化妝師呢?雜七雜八的團隊呢?
趙京墨轉(zhuǎn)頭笑著回:“他們從BJ過去,昨天就到了,咱們直接去酒店匯合就行?!?p> 顧七點點頭,人家專業(yè)的難道還會想不到她想的這些么?于是她安心的靠在椅背上又睡了過去。
到了上海,蘇遇還是習慣性的去牽顧七的手,顧七卻掙開了:“人多,被拍到不好。”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到了景程身邊。
蘇遇低下頭眼神黯了黯,雖然他知道顧七是為了他好,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直到到了酒店開始化妝,他還是喪著一張臉。
星洪已經(jīng)給蘇遇做了很多年的造型了,幾乎蘇遇所有的活動都是他負責的,所以自然很熟絡。
他打趣道:“不是我說,你這模樣,活像欲求不滿。”
蘇遇臉更喪了,忍不住回懟:“不是我說,你腦子里怎么整天都是這些顏色廢料?”
星洪開心的大笑起來:“我還不是為了逗你開心,你要一直喪著這臉,晚上人主辦方都不敢頒獎給你了?!?p> 蘇遇嘆了口氣,稍稍打起精神:“你有女朋友的吧?”
“你不說廢話?”星洪語氣不善:“上回在BJ不是一起吃過日料的么?怎么?上了年紀,記憶力下降了?”
蘇遇徹底打起了精神:“哦,是她呀?我還以為是你女兒,畢竟人那么年輕,你……”他上下打量了幾眼星洪:“老牛吃嫩草。”
星洪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羨慕,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p> 蘇遇十分不服氣:“我酸?你等著瞧,一會兒晚上看誰酸?!?p> “什么……什么個意思?”星洪被蘇遇這一番話打的腦瓜子疼。
蘇遇總算心情好了起來:“天機不可泄露。”
說完,他十分好心情的插著腰離開了化妝間。
今天穿這么好看,得先給顧七瞧瞧。
想著,他走到顧七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不是顧七。
“你怎么在這?”蘇遇臉色不太善的盯著來開門的趙京墨。
顧七聽見蘇遇的聲音,從墻后頭伸出腦袋來,臉上還貼著好幾張紙條:“蘇遇,快來幫我,我輸慘了。”
蘇遇這才抬眼看向面前的趙京墨,他下巴上也貼了兩張紙條,方才都沒注意到。
蘇遇冷著臉走了進去,顧七和景程居然盤著腿坐在地毯上斗地主!空了一個的位置顯然是趙京墨的,而一旁還擺了各種零食,瓜子,和飲料。
簡直沒人比他們更會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