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投下來的光線如同一把把利劍。
刺破虛妄,劃破蒼穹。
這段時間無法進入地獄的靈魂直接被蒸發(fā),一些沒有及時躲藏的惡靈也被消滅。
熾烈的陽光照射在韓焚的身上,韓焚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幾乎要被點著了。
目前擺在他面前的似乎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打開地獄之門,重新回到地獄。
可是,他怎么可能選呢?
“??!”
無面的雕像徹底痛苦的掙扎起來,他倒在冰原上面打滾,原本已經(jīng)在他身上熄滅的火焰,用重新熊熊燃燒起來。每一束陽光對于他來說都是最殘忍的折磨。
“快打開地獄之門,讓我去地獄。”無面雕像艱難的爬向地獄之門,伸出自己雕塑的手拍打在門上。
可是這個時候韓焚自顧不暇,哪里有時間給他開門。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要燃燒起來了,感覺要徹底化為灰燼。
“我剛剛從地獄里逃出來。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這樣走到盡頭了嗎?”
地獄之門上的骸骨急速的蠕動,很快就要平息下去,重新恢復(fù)光潔的門面。
但是即使如此,重新看上去樸素?zé)o華的巨門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雖然韓焚感覺很痛苦,但是他畢竟沒有燃燒起來,靈魂的形體保持的還算完好,總體上讓他處于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態(tài)。
而門下的無面雕像在不斷的敲打著地獄之門,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被火焰慢慢燃燒的只剩下灰燼,他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痛苦翻涌之后,陽光開始逐漸從劇烈變得溫和。
仿佛一切都結(jié)束了!
但此時韓焚卻遭受到了更大的危機。
一股陰冷的感覺從所在的地獄之門處傳來。
那是屬于地獄的意志,讓他看守地獄之門的意志。
如果他接受了,他將成為這處地獄之門的守護者。
維持這方世界生死的平衡,讓死者的靈魂進入地獄,讓生者平凡的度過一生。
而韓焚可以得到的,只是不再遭受地獄的痛苦,不再與眾生靈魂在地獄的深淵中掙扎。
從今以后他就是地獄之門,地獄之門就是他。
“開什么玩笑!我從地獄里面逃出來,是為了成為地獄的幫兇嗎?”
韓焚沒有做過多的想象,直接拒絕了地獄的意志。
地獄的意志來的快,去的也快。韓焚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地獄之門的控制權(quán)。
在站上地獄之門之后,所獲得的實體感也瞬間消失。迎接韓焚的是繼續(xù)的無盡的空虛。
韓焚的內(nèi)心明白,剛才正是地獄之門的存在,才使他扛下了光明神的攻擊。
地域和光明神的交流是不同步的,或者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交流。給了韓焚活下去的機會!
但是能夠活下去也并不意味著他就擺脫了地獄,就在這個時候韓焚的腳下突然變得虛幻起來,地獄之門仿佛消失了,整個人都開始往下墜。
地獄之門為他一個人打開了,在所有可以感知的方位。
他將要重墜地獄!
他已經(jīng)失去了和地獄簽訂契約的機會。
“你以為我沒有防備嗎?”
韓焚在內(nèi)心輕笑一聲,靈魂的形體瞬間崩散開來,大量的黃泉之水灑落。由上而下,仿佛形成了瀑布。
原本被蒸干了黑色河流,又被灌滿了淺黃色的黃泉之水。
浩浩蕩蕩往下流淌。
大量的黃泉之水流入地獄之中,也有大量的黃泉之水順著人世間的河道往下流淌。
黃泉水是特殊的,明明是虛幻,卻好像擁有自己的形體,可以被世界的物質(zhì)所存在。
大片大片的黃泉之水淹沒了地獄之門,韓焚也失去了蹤跡。
當(dāng)黃泉之水流入地獄,源頭干枯。地獄之門上空蕩蕩的一片,韓焚早就失去了蹤跡。
至此,地獄之門依舊孤單單的聳立在浩瀚的冰原之上。
一具手握鐮刀的骸骨從地獄之門上慢慢浮現(xiàn),最后爬上了地獄之門,取代了原來無面雕像的位置。
只見他將鐮刀放在身側(cè),整個人盤坐在地獄之門之上。右手撐著下巴,面孔早已腐爛,但是在面孔上的眼睛卻依舊靈動。
地獄之門又重新恢復(fù)了秩序,但卻沒有辦法像之前一樣強行吸納靈魂。只能對靈魂具有莫大的吸引力,誘惑死后的人能夠自主前往地獄。
對于惡靈和亡靈也同樣具備著強大的吸引力,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潛意識內(nèi)也有著極強的抗拒。
————
北大陸,北方自治領(lǐng)地。
這片領(lǐng)地足足有數(shù)萬平方公里,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舊時代一個國家的大小。
而這片領(lǐng)地只屬于一個姓氏。
6月1日,一個被賦予這個姓氏的孩子即將出生。
私人醫(yī)院內(nèi)部的手術(shù)室外,一對中老年夫婦,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在焦急的等待。
不斷的有仆人上來為他們擦去汗液,遞上清涼可口的果汁或者是其他飲料。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一個長相美麗漂亮的女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內(nèi)走出來。
醫(yī)生眼神眼神略微復(fù)雜的看了著急沖上來詢問的男子一眼,開口說道:“恭喜您,索飛先生,是一名公子。”
青年男子和中年夫婦此時都輕舒了一口氣。
“生了嗎?生了嗎?怎么沒有聽見哭聲呢!”名叫索飛的男子有些急躁又有一些欣喜的追問道。
“公子很特殊,生下來很安靜,此時已經(jīng)在太太的身邊睡著了。很健康,稍后的話還是要到恒溫箱去待一段時間觀察一下。”女醫(yī)生耐心的解釋道。
“瑪?shù)伲龅牟诲e?!彼黠w夸了一句醫(yī)生,接著便緊張的進入了手術(shù)室。
中年夫婦也跟著走了進去,期間連女醫(yī)生都沒有看一眼。
瑪?shù)籴t(yī)生有些疲倦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手速關(guān)機的手機,顯示出多個未接來電,接著便撥通顯示最多的那個號碼。
“媽媽,寶寶在家怎么樣了?”瑪?shù)匐娫捊油ㄒ院?,馬上開口問道。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給自己打電話,一定是有比較緊急的事情。
“你的孩子沒事,我就想打電話問問,你男人的妻子生了個男孩還是個女孩?”
“你怎么比,比我還關(guān)心???”瑪?shù)儆行┎粷M的說道。
“能不關(guān)心嗎?這可是關(guān)系到小菲尼,能不能拿到路西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