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螃蟹費了一些功夫,等到展溟飛要離開時,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
這個時間有些過于晚,還好展家的司機比較盡責(zé),并沒有私自離開。
凌樹蕙把小橙汁哄睡,親自把展溟飛送到車上:“回去以后把成績單給你媽媽看看,她會很高興的?!?p> 展溟飛想說他母親從來不看他的成績單,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默默點頭。
“這幾天開始冷了,你要注意多穿點兒衣服,別感冒了?!币魂嚊鲲L(fēng)刮過來,凌樹蕙才想起該叮囑他一下。
她除了中午太陽好的時候會帶著小橙汁出來散散心以外,其他時候都在家里待著,對天氣變化不甚敏感。今天大晚上出來,才意識到真的要換季了。
展溟飛身上穿得太單薄,校服里面只有一層薄毛衣,估計真的沒人給他操心。
凌樹蕙默默嘆了口氣:“要是缺衣服就和你爸說,他那人最好面子了,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虧待你。要是你不會挑衣服的話,也可以把尺碼報給我,我?guī)湍阗I。反正有什么事情都說出來讓我們大人解決,別自己都藏在心里。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大人可不會因為你懂事就多關(guān)照你!”
展溟飛乖巧點頭,一樣樣都答應(yīng)下來。
前座的司機聽到兩人的對話,心里不由得詫異。
雖然知道凌樹蕙對這個私生子不怎么討厭,但是他也沒想到她能對他關(guān)心到這種地步。
這不是捧殺或者故意示好,而是真真正正地在關(guān)心他!
司機先是詫異,繼而有些驚悚。
能對前夫的私生子關(guān)心到這種地步,這不就說明她真的對展先生沒什么念想了嗎?
凌樹蕙也沒再多說什么,很快就回家去了。
畢竟橙汁還太小,就算不是高需求寶寶,不能一個人待太久。
展溟飛也在半個小時后回到東城的別墅。
傭人早就睡了,整個別墅只有門前地路燈是亮的,其余地方一片漆黑,在冷肅的夜里顯得空曠而凄慘。
展溟飛穿過這一層層黑暗,打開客廳的燈,換好鞋準(zhǔn)備上樓。
一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盧安然正鐵青著臉站在他身后。
展溟飛嚇得一哆嗦,低聲問道:“您回來了?”
“不然呢。”盧安然冷笑一聲,“這不是我的家嗎,我為什么不能回來?”
展溟飛覺得她情緒不對勁,心想莫非他去找凌樹蕙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但這是父親布置的任務(wù),即便她知道了也阻止不了什么。
不過還是會很憤怒。
“但是你沒把這兒當(dāng)家,對不對?”盧安然見他低著頭不說話,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拽著他的頭發(fā)把他甩到鞋柜上,展溟飛的頭重重撞上柜子一角,那尖利的角磕在他眼睛邊上,磕破了皮膚。
一道血痕順著臉頰蜿蜒下來。
展溟飛沒吭聲,捂著疼痛的眼角坐在地上,無動于衷地看著盧安然。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你憑什么這么看著我?我才是你媽!我才是生下你的人!”
盧安然被他這樣冷漠的看著,怒氣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