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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傻公主重生保命記

第一百五十六章 傳言,是真的

癡傻公主重生保命記 柯若葉 4020 2021-11-21 09:03:30

  說完,完顏珺看了一眼身前的元阮阮。伸出手來,輕輕的,把人攬入懷中。順著她的頭發(fā)撫摸著安慰道,“無礙的,都已經過去了。索性,上天給了我們重來的機會。索性,這一輩子,我們在一起了?!?p>  被抱在懷中,元阮阮的哭泣聲,也越發(fā)低沉了些。許久,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完顏珺的胸膛前傳來,“下次,別這么傻了。那件事情,不怪你的?!?p>  那件事情,他自然知道是哪件事情。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阮阮主動開口說出來。她說,不怪自己。

  忍不住苦笑一聲。

  不怪自己,如何能夠不怪呢。當初的選擇,現在想起來,胸口也是在隱隱作痛的。、

  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多少次醉酒之后,都在想一件事情,那便是,若是自己的權勢能夠在大些,大到讓人無法左右自己的選擇該多好。

  被說功高蓋主也罷,被人忌憚也罷,被說有野心也罷,終究,他能護住自己心愛的人。

  但是無論他如何想,都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于是,才帶著滿心的不甘,日日買醉。因為,只有在醉夢中,他的阮阮,才會甜甜的和他笑。親昵的喊他俊哥哥,張開雙臂,喊他過去抱抱。

  “好?!彼麧M口答應著。

  但是,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承諾,毫無用處。

  “砰”的一聲,一個人影毫不顧忌的走了進來,嘴上還說著街頭聽來的見聞,“誒,那個沒藏吉興,現在好像有麻煩了。大家都傳,他不是西夏王室的血脈,一干大臣,要求滴血驗親呢。誒,你們說那王子,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話還沒有說完,闕塵便停下了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抱在一起還未來得及分開的兩個人。

  本沒覺得有什么的,但是被闕塵這番質問一番,倒真像是有什么了似的。

  二人連忙分開,忍不住的咳嗽幾聲,想要緩解下尷尬。

  只是,一個不好,元阮阮便被嗆住了。這下,假咳嗽,變成真咳嗽了。

  這下,也顧不上尷尬了,完顏珺連忙在后邊拍著被,不悅的剜了闕塵幾眼,有些擔憂的看著元阮阮止不住的咳嗽。

  過了半晌,才終于止住。只是,這臉頰,卻不知道是因為咳嗽,還是因為被闕塵撞破,而羞紅滿面了。

  “咳咳,闕塵,你方才進來叫嚷什么,那沒藏吉興怎么了?”看出來阮阮的尷尬,完顏珺率先轉移了話題,詢問著。

  被這么一問,闕塵才似回過神來,含糊其辭的說著,“我方才出去溜達了一圈,大家似乎對于沒藏吉興的血統,保持懷疑。說是這件事情,很早之前就傳過,只不過被當時的西夏王給強勢鎮(zhèn)壓了下來。但是現在,不知道怎么著,就又被提起來了。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啊,想來,也是那沒藏達成放出來的謠言。即便是真的滴血驗親,也沒有關系的?!?p>  這番故作輕松的說辭,可沒有安慰到兩人。相反,還讓兩人臉上的擔憂,更加明顯了許多。

  闕塵不知道事情,才能說得這般輕松的。但是,只有他們知道,這謠言,并非是謠言。雖然不知道為何提早被傳了出來,但是,卻是板上釘釘的實情。

  滴血驗親,那是必然要出事的。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那些朝臣即便是拿了沒藏吉興的好處,在不容混淆的血統面前,也絕對不會有什么倒戈的。到了那個時候,沒藏達成,便能不戰(zhàn)而勝。

  本覺得是玩笑的闕塵,在看到元阮阮和完顏珺臉上越發(fā)凝重的表情時,不由的,也有些緊張。他咽了咽口水,不確定的問著,“該不會,那市井傳言,是真的吧?”

  雖然從來沒有打聽過,但是此行的目的,他還是知道的。若是這沒藏吉興真的不是皇室血統,那元阮阮的支持,便毫無用處。到時候,別說是得到西夏的支持了。便是她往日對沒藏吉興這個人的支持,都會惹的新西夏王不滿。

  到時候,西夏這邊,在加上元朝,可謂是兩路夾擊了。

  區(qū)區(qū)靈鷲谷罷了,真能抵擋得了兩個國家的怒火嘛。

  看著闕塵一副擔憂的表情,本不欲多傳的二人,只能妥協了。

  完顏珺說道,“闕塵,這件事情,是真的。不過,沒藏吉興并不知情。”

  還不等完顏珺的話說完,闕塵便打斷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質問道,“少將軍,眼下,這沒藏吉興知道與否,還重要嗎?他在有通天的本事,還能把自己重新投胎一次,成為西夏王的子嗣嗎?即便如此,也來不及了啊。索性現在他還不知道咱們已經來了,這趟渾水,還是不要蹚為好。那些銀子,只當做善事了?!?p>  說完,便手腳麻利的去收拾包袱起來。

  還沒有收拾完,便被一雙素手給攔了下來。

  闕塵抬頭一看,是元阮阮。

  有些不明白的問道,“阮阮,你這是做什么?”

  “闕塵,我們不能走。若是走了,就真的沒有機會了。最起碼,我不能走。若是我就這樣逃了,沒藏吉興敗了,我就更沒有余地了。我那皇弟,你也是知曉的,一直對于我的性命,都是虎視眈眈的。我過夠了任人擺布的日子了。眼下我有機會博一下,不想就這樣放棄。你若是怕了,我也不留你。畢竟,這和你,也確實沒有什么關系?!闭f完,便松開了手,來到了完顏珺身邊,悄悄的坐下。

  二人并排而坐的模樣,有些刺痛闕塵的眼。

  他這樣做,并不是自己怕了,不過,也是擔心他們而已。

  可是。

  低頭掩面,他悶悶的說著,“元阮阮,我沒有怕。我只是怕這件事情,危機到你?;厝ビ秩绾?,即便面對那么多的明追暗堵,我們也都活了下來。若是你不嫌棄,山川大河,鄉(xiāng)野田間,總有我們的容身之處的。”

  聞言,元阮阮也只是搖了搖頭,堅定的說著,“闕塵,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已經躲的夠久了。曾經,我也想過你說的,只要我謹小慎微,不礙事,總會有條活路的。只是,旁人卻不這么想。只要覺得我礙眼,那我便是連喘息,也是不被容許的。既然這樣,我想重新開拓出一條路來。即便是走著山野中,或者是人群中,也再也不用擔心不知何時從何處遞過來的刀子了。”

  這話,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世人皆逼迫她,讓她死,讓她灰飛煙滅。可是,她偏不,她偏要活在陽光下,活在他們那些人的眼中,活在自己想要的世界中。

  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那樣的人生,才是人生。而不是像過街老鼠一般,晝伏夜出,還不得善終。

  “可是,可是,可是......”吞吞吐吐半天,到最后,闕塵的肩膀有些垮。他不知道,該怎么勸,才能讓他們回心轉意。

  這時,完顏珺接話道,“你也無需擔心,那沒藏吉興到底在西夏經營了這么多年,區(qū)區(qū)流言而已,定不會難倒他的。眼下還沒有到山窮水盡那一刻,即便沒藏吉興真的敗了,到時候,一時他們也不會顧及上我們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在跑,也還來得及的?!?p>  對于完顏珺的安撫,無奈的,闕塵也只能是選擇了接受。畢竟,看那架勢,也不是他三言兩語,能夠勸得了的。

  這邊剛塵埃落定,那邊便有了來訪。

  方才還在大家口中的議論對象,此時已經出現了在眼前。

  打量著這個不速之客,闕塵沒有給什么好臉色。白了一眼,便獨自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只留給一個背影,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被冷眼相待的沒藏吉興,有些摸不著頭腦。思慮了幾番,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

  眼看著沒藏吉興一臉疑惑,元阮阮出來打圓場道,“別理他,闕塵不過是初來這里,有些不習慣,在那里鬧小孩子脾氣罷了。”

  得,聽了這個,闕塵更是不高興了。便是連嘴巴,也別扭的撅了起來,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不過,對于這樣的解釋,沒藏吉興倒是很容易便接受了。畢竟之前那為數不多的相處,那闕塵的性子,可不就是一個孩童的心性。

  隨即,便自覺的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完之后,才開心的說著,“阮阮,你也是,為何到了這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本王。住在這般簡陋的客棧,當真有些瞧不起本王了?!?p>  西夏人,熱情好客。

  這不,即便自己的事情纏繞,不好處理。但是在得知到元阮阮他們到來之后,便立馬放下自己的事情,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不過,雖然這話,說的有些不滿。不過這面上,卻是高興的。

  元阮阮和完顏珺對視一眼,心中都想著,看來,這流言一事,也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嚴重了。

  既然這樣,那出現了事情,也不能裝作不知道。

  于是,元阮阮便單刀直入的詢問道,“沒藏吉興,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們剛來,便聽到了一個說法,那便是,你非西夏王室血脈。關于這場危機,你可有什么打算?”

  這話一出,本在那里愜意喝茶的沒藏吉興,都停頓了下來。隨后,便一改嬉笑的面容,變的有些不屑了起來,“到底是讓你們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是謠言罷了。既然是謠言,便是滴血認親,又能如何呢?最近沒藏達成的勢力被我逼迫的有些緊,想來,這不過是他狗急跳墻的最后一招罷了。多少年前的流言了,現在拿出來用,也是無用?!?p>  得,看來,他還不知道實情呢。

  這個時候,別說是元阮阮和完顏珺了,便是不遠處的闕塵,也在心中默默的給他燒起了香了。

  要是奔著這個心思,那他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本不打算說的,畢竟,這樣的事情,便是尋常人家,一時也是難以接受的。更何況,還是沒藏吉興這樣的身份。

  不過眼下,若是在隱瞞下去,搞不好這沒藏吉興一時頭腦發(fā)熱,真的會干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來。

  二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心中所想。

  完顏珺開口說道,“大王子,有件事情,或許你還不知曉。那便是,其實,這流言,并不是虛假的,而是真的。據我所知,其實,你乃是當朝西夏王后與侍衛(wèi)所生,并非西夏王親子。若是滴血驗親,那這個真相,便要大白于天下了。便是西夏王后,也會遭受后人詬病?!?p>  說完之后,便沒有人說話了,就連喘息聲,也都小了許多。

  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想來這心中,也一定不好受的吧。

  元阮阮想要安慰一番的,她想說,你看,我也并非是慶帝所出,哪又如何。權勢在手中,你便可以做自己的主宰。

  但是這話在口中猶豫著,終究是沒有說了出來。

  是了,是不同的。畢竟,她不過是一介公主,是誰所出,并無什么大礙。而他則不同了,滿懷希望的去爭斗,到最后,卻發(fā)現自己連入場的資格都沒有。

  本以為是沒藏達成來搶奪自己的位置,到頭來,卻發(fā)現一切都是自己強取豪奪別人的東西罷了。

  這樣心里的落差,從一個防衛(wèi)者,變成了一個竊國的小偷。這樣的轉變,無論如何,都是難以接受的吧。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本以為要消沉一陣的沒藏吉興,片刻之后,卻突然反常的大笑了起來。笑的那般開心,笑的那般明媚。就連眼淚,到最后也笑的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眼眶。

  這樣的變化,打了在座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好端端的,這樣的事情,有什么可笑的。而且,看那模樣,卻并不是偽裝出來的。

  幾人不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居然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癲狂的模樣,刺耳的聲音,穿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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