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癡傻公主重生保命記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夜訪公主府

癡傻公主重生保命記 柯若葉 4011 2021-12-09 10:32:53

  現(xiàn)如今回想起來,自己之所以同意和他走,除了他能帶自己逃出這個(gè)牢籠之外,更多的誘惑,就是那句“開始我們的新生活?!?p>  天知道,被關(guān)在這里的每一個(gè)日日夜夜,他無不期待的,就是能夠逃離這里,去開始所謂的新生活。

  于是,他便伸出了自己的手。

  只是沒想到,當(dāng)初這雙把自己解救出來的手,如今,就這樣搭在了床邊。

  若不是那還在微弱起伏著的胸膛,白翳都要以為,他就這樣離去了。

  壓抑著心底的悲傷,他問著,“世子,還有多久時(shí)間?”

  “這個(gè),多則一個(gè)月,少則幾日,小人,小人無法確定。但是,還請大人勸說一下,切勿在急躁動怒。若不然......”

  接下來的話,大夫不敢在說什么了。只是,說與不說,白翳也聽懂了。

  “上次服用的丹藥,可還有?”白翳問的,是在那日母蠱反咬時(shí)吃下的那顆。

  大夫心下一驚,看了一眼白翳,隨后顫巍巍的從藥箱的底層中拿了出來,囑咐著,“此藥,若不到危及性命的關(guān)頭,切不可再次服用了。世子的身子孱弱,一個(gè)不好,很有可能,會提前。”

  “我知道了,這段時(shí)日,就多謝大夫的照料了。這里有些銀票,就當(dāng)感激往日的照料了。只是有一點(diǎn),從這里出去,便就當(dāng)從未見過。若不然,便不要怪咱們不念及往日的情誼了?!闭f著,便遞上了一沓子銀票。

  看到這個(gè),本有些萎靡的大夫,瞬間眼睛便亮了起來。

  世人哪個(gè)不愛財(cái),什么懸壺救世,那也要有錢去買藥材。

  于是,在看到白翳手中的銀票時(shí),雖然極力掩飾,但是那眼中的雀躍,卻有些掩飾不住。把銀票放入懷中,把東西收拾好,便要離開。

  臨了,又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了無生氣的世子,隨后,才開門打算離開。

  只是,變化在這一刻,卻有了改變。

  本已經(jīng)伸出的手,放在了門把上,只是,卻怎么也無法在打開了。

  那大夫低下頭,只見自己的胸口,明晃晃的插著一把鋼刀。在冒出來的刀刃上,還扎破了那踏銀票。鮮血流出,更是染紅了地面。

  他有些不甘心的朝后看著,只見,原本還坐在那里的白翳,此刻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了自己的背后。手持長劍,對于自己手刃了一個(gè)人,面色平靜的毫無波瀾。

  “你,你,你......”他想說些什么,只是從喉嚨里涌出的血沫,卻讓他無法在發(fā)出聲音。

  到最后,即便是在有不甘,即便他是一個(gè)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命隨著鮮血一點(diǎn)一滴的從身體里流逝。

  最后,轟然倒下。

  不過,這般動靜,對于樓下那嘈雜的環(huán)境來說,引不起絲毫的注意力來。

  抽回長劍,白翳就著大夫的衣服擦拭著劍柄上的血跡。一點(diǎn)一點(diǎn),認(rèn)真極了。嘴里念叨著,“安心的去吧,只有死人,才會讓人放心?!?p>  處理了之后,才又坐回了床邊。浣洗了毛巾,隨后細(xì)細(xì)的擦拭著世子的臉,手,力求干凈。然后,就呆坐在了那里,手扶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這樣,日頭一直挨到落下,滿屋的陽光,也漸漸的從余暉變的漆黑。門口那具早已經(jīng)沒有呼吸的尸體,此刻正安靜的躺在了那里,便是連抽搐也都早已經(jīng)沒有了。

  而就在屋內(nèi)完全變黑的時(shí)候,躺在床榻上昏迷著的人,此刻也終于蘇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顯的格外明亮。若是看不到那病態(tài)的膚色,怕是也不能想到這居然是一個(gè)病入膏肓的人。

  稍微適應(yīng)了一番,元霖轉(zhuǎn)過身,看到了身邊的白翳,聞了一下空氣中的血腥氣,說著,“他死了。”

  平靜的陳述,而非疑問。

  “是,我本想放他走的。但是,還是死人,最能夠保守秘密?!卑佐璨懖惑@的回答著。

  “嗯,很好。”說完,便掙扎著要坐起身來。

  一旁的白翳就那樣看著,卻并沒有想要伸手幫忙的意思。

  良久,他終于掙扎著坐了起來。而這樣簡單的動作,好似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依靠著,止不住的喘息著。

  恢復(fù)了些許之后,才開口說著,“我還有多久好活?”

  語氣淡薄,似乎是在問別人。

  “少則幾日,多則月余?!卑佐枰埠苷\實(shí)的回答著。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黑暗中,傳來了笑聲。剛開始很輕,到了后來,卻越發(fā)高亢,最后笑的,居然有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白翳也不說話,只是在一旁靜靜的陪著。

  許久,才聽見笑聲過后的一聲嘆息。帶著些許的不甘,又有最后的妥協(xié),“罷了,既如此,那便這樣吧。想來,父王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會想要看到我和長公主如今的模樣吧。說起來,她也算是我的長姐呢?!?p>  長姐,這個(gè)稱呼,可真的是有些諷刺。

  不過白翳并不在乎,他只是問道,“什么時(shí)候?”

  元霖歪著頭想了想,那模樣,好像一只幼獸。隨后說著,“不若,就現(xiàn)在吧?!?p>  “好?!?p>  然后,便俯身把元霖給抱了起來,趁著夜色,離開了這間令人作嘔的屋子。

  長公主府。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別說是府中的下人了,便是連元阮阮和完顏珺,也都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什么意思?從天而降,還自投羅網(wǎng)?

  看著滿桌的膳食,元霖很是和善的笑著,打趣的問道,“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未在公主府用過膳食,想不到,也是如此精美?!?p>  說完,眼神還巴巴的盯著桌子,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元霖這樣,元阮阮也不好上來就亮刀不是,于是撇了撇嘴,有些勉強(qiáng)的說著,“既然趕上了,若是世子不嫌棄,也可一同用膳?!?p>  本是客氣的說一句,卻沒成想,對方當(dāng)了真。

  元阮阮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便好似早已準(zhǔn)備好了,立馬從元阮阮跟前拿起了筷子,然后便挑揀著自己喜歡的菜肴,大口吃了起來。

  這幅狼吞虎咽的模樣,可絲毫沒有作為世子的氣度。不自覺的,本有些防備的心思,也慢慢的松懈了下來。

  只是等下人又送上來一雙筷子,她也準(zhǔn)備開動之后,卻看見眼前的佳肴,不知道在什么時(shí)候,都已經(jīng)成為了殘羹剩飯。

  每道盤中,都只剩下了零星的菜肴。

  看到元霖一副心滿意足打著飽嗝的模樣,元阮阮恨恨的說著,“世子還真的是好胃口呢。”

  “清風(fēng),再去備些?!蓖觐伂B率先吩咐著。

  有白翳在,他可不敢離開。

  不過,清風(fēng)還沒有離開,便被攔了下來,元阮阮笑著解釋著,“不急,世子還在這里,想來在這滿城風(fēng)雨的情況下過來,可不僅僅是來本宮這里用膳這么簡單吧。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說。”

  燭火微弱,所以在場的人除了白翳,無人知道如今的元霖,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

  不過,世子沒說,他自然也不會多嘴,依舊堅(jiān)守自己的本分,守在身后,戒備著四周。

  聽此疑問,元霖先是笑了笑。隨后細(xì)細(xì)的擦拭干凈嘴角的油漬,才又半真半假的說著,“長公主何須如此生疏,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姐弟了。哦,對了,長公主與元帝之間的關(guān)系,也可以類比在我們身上。怎么,難道長公主如今只認(rèn)那個(gè)坐在皇位上的弟弟,便不認(rèn)我這個(gè)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弟弟了?”

  說完,還有些可憐巴巴的瞅著元阮阮,似乎只要她點(diǎn)頭應(yīng)下,他便能當(dāng)場哭嚎起來。

  這幅模樣,不得不說,還真的是這個(gè)年紀(jì)該有的孩童模樣。

  不過,他終究不是個(gè)孩童了。

  元霖的話,在元阮阮心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隨后才回復(fù)道,“世子說的這是哪里的話,說起來,你我也有血緣關(guān)系,自然不會因?yàn)樯矸莸匚唬胁顒e。只是,本宮一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說。若是可以,本宮自然會施以援手。若是不可,那也只能恕本宮愛莫能助了?!?p>  這話說的元霖很是贊同,止不住的點(diǎn)頭表示同意。隨后才隨意開口道,“既然這樣,那弟弟便放心了。今日來,倒也沒有什么大事,只是如今這榜文張貼的滿京都都是。可憐弟弟我,也是有家不能回,這才來投奔長姐的。都說長姐如母,如今這有了矛盾,長姐是否也該出面調(diào)和一下呢。”

  說著,還挪著坐著的凳子,往前又湊了湊。

  這一動作,看的完顏珺又是緊張了幾分。

  若不是一旁的元阮阮攔著,怕是手中的刀劍已經(jīng)出鞘了。

  相較于完顏珺的緊張,元阮阮倒很是輕松,她看向元霖的眼睛,四目相對,也一副笑顏,“世子說笑了,尋常的家事,家姐也未必能夠調(diào)和的了。更何況,現(xiàn)如今這事,可是關(guān)乎天下百姓生計(jì),本宮自詡,還是沒有這樣大的本事。”

  本是自謙推辭的話,沒成想那邊元霖聽了,倒是大點(diǎn)其頭,很是贊同的說著,“嗯,那倒也是?!?p>  當(dāng)下,元阮阮便被噎在了原地。

  這元霖,是存心來找茬的吧。

  這樣想著,臉色頓時(shí)就不好了起來。身邊的完顏珺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不悅了,握著劍柄的手,也不由的握緊。

  氣氛一剎間緊張了起來。

  眼看著對面要炸毛,元霖也是見好就收。收斂起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拿嫒輥恚瑩Q上一副正經(jīng)面孔,說著,“好了,不玩笑了。今日來,確實(shí)是有事相求。只不過,卻不是所謂的求和?!?p>  知道要說正事了,元阮阮也壓下心中剛才的不快,問道,“哦,那不知,是什么事情,能讓世子入夜而來呢?”

  話頭挑起,便不再藏著掖著了,元霖直接說道,“前些時(shí)日,據(jù)說元帝遭人算計(jì),中了蠱蟲鉗制。之后,又突然解了蠱蟲,不知道,這其中,可是有長公主的手筆???”

  “自然,那蠱王,便是本宮獻(xiàn)出的。說起來這個(gè),那同生蠱,不知道可有世子的事情呢?”元阮阮反問。

  “母蠱,是我服下的?!痹睾苁歉纱嗟某姓J(rèn)著,隨后說道,“本是想要以此鉗制元帝,來保全我的性命。倒是沒想到,被長公主破解了。屬實(shí),是有些失算了?!?p>  元阮阮但笑不語。

  元霖又繼續(xù)說著,“當(dāng)然,也托長姐的福,如今,我這身子也算是油盡燈枯了。想來,也沒幾個(gè)時(shí)日好活了。說不定,在下一刻,我就這樣死去了呢?!?p>  元阮阮心下一驚,抬頭看去。

  只見眼前的這個(gè)少年,眉眼含笑,嘴角勾起。說起死來,置身事外的仿佛是在說別人一般。

  也是在這個(gè)時(shí)候,元阮阮才算是認(rèn)真打量起來。雖說這燭火還是依舊昏黃黯淡,但是在燭火的照耀下,元霖的臉色,卻散發(fā)著詭異的蒼白。

  這蒼白,可以說是毫無血色。

  不知是不是來的時(shí)候太過于匆忙,在領(lǐng)口的位置,還有一片暗紅色的痕跡,看起來已經(jīng)干涸許久了。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之前有過吐血,沒有注意擦拭,才留下的痕跡吧。

  元阮阮詢問著,“子蠱被逼出,你身邊也應(yīng)當(dāng)會有善于巫蠱之術(shù)的醫(yī)師,如何能夠傷成這般模樣?!?p>  元霖笑了,笑的一片坦然,“事到如今,長公主難不成還懷疑我是來假意示弱,以此來離間你們姐弟之間的感情嗎?”

  “當(dāng)然不是。”元阮阮果斷的搖頭,毫不猶豫。雖說她覺得今日之事有蹊蹺,但是卻不會這樣想。

  畢竟,她和元帝之間,那所謂的姐弟感情,也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從始至終,都沒有過開始,又何來被離間一說。

  再者說來,若是她真的和元帝感情深厚。得知最大的競爭者如此狼狽模樣,怕是高興都來不及,更別說什么會覺得手段殘忍一說了。

  畢竟,先下蠱的,可是眼前這位。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