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左飛被巨大的喊殺聲吵醒,接著伴隨而來的馬嘶聲還有兵器碰撞的金鐵交鳴聲,以及慘叫聲,充斥著左飛的耳朵。
左飛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睜大了眼睛,滿臉泥土跟鮮血充滿了驚恐的臉,還有一些蒼蠅落在他的臉上,正在來回的爬動。再仔細看,這人身上插著七八支箭矢,胸前跟背后也有幾處大的夸張的傷口,不過此刻已經(jīng)沒有血流出了,血的顏色也變成了深褐色,準確的來說更像是紫褐色,表示這人已經(jīng)死了不短的時間了,至少有兩三天,周圍像是這人一樣的尸體還有十幾具,左飛整個周圍充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腐臭味,像是爛肉加上下水道混合,但是又濃烈的十幾倍的味道。
“嘔.......嘔...”
左飛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緊接著劇烈的干嘔起來,吐得膽水都沒剩多少,還是一個勁的忍不住那股想要嘔吐的欲望,吐了好一會兒,可能是適應了那股味道,也可能鼻子已經(jīng)被臭味給熏得麻痹了,這種感覺才稍微適應了點,可還是犯惡心。
左飛又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周圍除了自己,還躺著十幾個‘人’,剛從嘔吐欲望掙扎出來的左飛,又被一股恐懼感所侵蝕,這時左飛才反應過來,周圍這些都已經(jīng)是冰涼的尸體,一股冷意順著脊背骨直竄腦門,冷汗唰的就下來了,腿也開始覺得有些發(fā)軟,地面像是變成了海綿,有些站不住腳了,再接著冷意最后匯聚到嘴中。
“救命??!殺人啦?。。?!”
“嘭...咣..叮叮....”
遠處傳來武器相互撞擊的聲音,兩支部隊正在交戰(zhàn),一支軍隊身穿血紅色盔甲,像是一股血色洪流,另一支軍隊身著黑色甲胄,仿佛一群黑色的鴉群,狠狠的扎進了洪流,兩股顏色撞擊在了一起,震天的喊殺聲爆發(fā)出來,血液染紅了大地,火焰、箭矢、石塊,鋪天蓋地砸在兩股軍隊中,殘肢斷臂到處橫飛。
“救命?。】齑?20??!有誰行行好,報警啊!死人啦??!”
喊殺聲中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離著比較近正在交戰(zhàn)的雙方不由的一愣,轉頭看向左飛的所在地,只見一個穿著奇怪的衣服的男子,正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指著眼前的一堆尸體,哭爹喊娘的大叫著,一邊說還一邊哭,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嗚...嗚...你們...不要再打了啦,會死人的?!?p> 有個正在看著左飛的倒霉蛋,突然身前鉆出來一名士兵,抽出了藏在背后的斧頭,狠狠的劈向了他的脖子,電光火石之間,這個倒霉蛋剛來得及轉動腦袋,頭顱就被一斧子帶走了,隨著噴涌出的鮮血,頭顱劃出一道弧線,滾落到了左飛的腳邊。
“呀!?。。。。 ?p> 左飛發(fā)出了娘們般的凄厲的叫聲,嗓門都高了好幾個八度。
“該死的紅色畜生,居然用這么下作的手段!去死吧!”
“你們這些天殺的黑皮惡魔,滾出我們的領地??!”
戰(zhàn)場上的一個小插曲,并不能阻止雙方的仇恨,很快兩支軍隊又廝殺再了一起。
左飛感覺自己大腿內(nèi)側有一股暖流順著大腿流了出來,一會又變的有點涼,他尿了,被一個飛來的頭嚇尿了,以前左飛覺得最恐怖的事就是休息日被領導安排加班,現(xiàn)在左飛知道比加班還恐怖的事還有很多,恐怖到足以讓自己的括約肌變得松動,一說到括約肌,左飛覺得后邊也變得好像有點不受控制了,趕緊提肛收腹,阻止著自己發(fā)生進一步的丑態(tài),后面一使勁,前面就管不住了,又是一股暖流順著大腿出來,褲子中間出現(xiàn)了一個深色的圓形,正在慢慢往外擴散。
交戰(zhàn)處的后方,出現(xiàn)一個身著紅色盔甲,戴著亮銀頭盔的男人,騎馬朝著左飛這里趕來,來到近處,也不管左飛大喊大叫,一個下腰撈起左飛,胳膊一夾調(diào)轉馬頭就往回奔去,隨后把左飛橫向提起放在身前,按在了馬背上,左飛肚子朝下頭腳耷拉在兩邊,被這男子這么一震,正好壓了膀胱處,那攤深色的印記又大了不少,馬上的紅盔男子聞到那股腥臊味,看了看左飛皺了下眉頭,繼續(xù)策馬前往來處營地。
突然傳來一道破空聲,一支弩箭奔著男子前方的左飛頭部處飛來。、
“哈!”
紅盔男子猛然抽出腰間佩劍,借著劍身滑出劍鞘的力道,往上一個上撩,叮的一聲隔開了飛來的弩箭,弩箭偏離了原來的軌道,狠狠扎在了前方的一處泥土處,沒入了一半箭身,陽光照在上面,發(fā)出凌冽的寒光。
“全鋼制追蹤弩箭,你的命可真值錢啊?!?p> 紅盔男子看了一下地上的弩箭,低頭對著左飛說道。
“不值錢,不值錢,我的命一點兒也不值錢,求求你了大哥,我就是個屁,你就當個屁把我放了吧?!?p> 左飛在馬上掙扎起來,腿還在來回踢蹬,身子一會兒繃直,一會彎曲,就像個剛從水里撈上來的大魚。
“安靜!要不我一刀宰了你!”
紅盔男子大喝一聲,嚇得左飛立馬就不敢亂動了,乖乖趴在馬背上。
紅盔男子看了眼學老實的左飛,滿意的點點頭,催動著馬匹快速奔向后方營地,他可不敢再耽誤了,一支弩箭還好說,要是好幾支弩箭同時飛來,別說護著這個嚇尿的男子了,自己今天也得死在這,想到這,催動馬匹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總算有驚無險的帶著這個奇裝異服的男子回到了營地,紅盔男子翻身下了馬,拎著像是小雞子一樣的左飛走進了營帳中,進了營帳把左飛往地上一扔,隨后交代給外面兩名站崗的士兵看住左飛,就轉身出了營帳。
左飛現(xiàn)在這會經(jīng)歷了命懸一線的體驗,也沒剛才這么怕了,尿也排空了,雖然努努力還是能擠出那么幾滴,但真的不多了。
看著門外沒有人進來,左飛小心翼翼的坐起來,彈了彈身上的土,重重呼出一口氣,隨后在身上摸索起來,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全身上下除了一包抽了一半的香煙,一只打火機,還有一塊手機外,已經(jīng)沒有其他東西了。
左飛把翻出來的東西都重新裝回口袋,尤其是手機,放進了上衣內(nèi)側的口袋里,又把鞋子脫了,保證自己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手腳并用躡手躡腳爬到門口處,偷聽外面的聲音,在聽了一會確認沒人過來后,慢慢的坐在地上,把手機悄悄的拿出來,用手堵住外放喇叭,按住了開機鍵。
左飛死死地盯著手機,原本熟悉的開機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開機鍵按了已經(jīng)幾十秒了,要是平時早就開機了,只能說要不沒電了,要不手機已經(jīng)壞了,之前手機在褲兜里,被馬顛簸了這么久都沒掉出來,真是不可思議,再一想到手機雖然沒丟,可有可能被尿泡過,左飛就覺得憋屈的慌,就跟你花大價錢從代購渠道買了一套限量豪華版的實體游戲,你滿心歡喜的拆開包裝盒,看著里面各種精致的附贈手辦、貼圖、小物件,各種原聲音樂光盤,各種設計圖冊,非常滿足,結果游戲主體光盤碎成兩半,那種難受的感覺別提了。
左飛現(xiàn)在想哭,就是現(xiàn)在很后悔,非常后悔,后悔點開了那個破游戲,后悔買那個游戲,后悔確認之前沒仔細看條款,后悔自己嚇尿了,反正就是后悔。
現(xiàn)在仔細想想那個叫‘Lord God’的游戲,自己什么時候買的啊,好像從來沒買過一款叫這個名字的游戲啊,之前買的喜加一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也都放在收藏夾里沒下載啊,而且那個游戲也沒介紹,一個沒玩法介紹的游戲,我就更不可能買了,難不成是慈善包送的?也不對啊,沒聽說過國產(chǎn)游戲有慈善包啊。
左飛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Lord God’到底是從哪來的,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不弄明白‘Lord God’從哪來的就沒法回去,沒法回去自己可能就要死在這里,死了就更不可能弄明白‘Lord God’從哪來的,這仿佛陷入了死循環(huán),左飛小小的腦袋已經(jīng)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在左飛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四_步以及說話聲。
“你說的那個人就在里面?”
“是的將軍!就在帳篷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