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起了個大早,在牢房里面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趙雷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的像是在說夢話:
“這么早,早起拉屎嗎?我又不和你搶坑!”
“不鍛煉一下嗎?萬一走的時候跑不動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背觳挥孟攵贾肋@家伙會說這種爛話。
“放心吧,我原來在隊里是體能訓(xùn)練第一,誰也趕不上我?!壁w雷趴在床上,說話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睜開。
楚漓抬頭看了看他,嘲諷道:
“你現(xiàn)在這個姿勢最容易做美夢了?!?p> 也不知道趙雷有沒有聽到,他只是自顧自咂了咂嘴,像是夢到了什么美食。
楚漓微微嘆氣,這家伙誰也說不動,以前在艦隊里就這個樣子,吃的比豬多,睡的比太陽早……
每天正經(jīng)事不干,經(jīng)常到處八卦別人的隱私,而且有的時候還特別大嘴巴,艦隊里很多人已經(jīng)開始對他不滿了。
“我要去八角籠試試。”楚漓一邊壓腿一邊說。
趴在床上睡覺的趙雷一下子睜開眼睛,驚恐道:
“你可別鬧了,那地方只能有一個人活著走下來,絕對不能去!”
楚漓的語氣沒有一點波動,隨口道:
“我會小心的,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對手?!?p> 趙雷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了,高聲說:
“你是神經(jīng)病嗎?這段時間我見過太多死在上面的人了,絕對不能去!”
“我本來就是精神病人?!背燧p輕笑了下,一本正經(jīng)說道,“放心吧,我既然要上八角籠,那肯定有信心走下來,我像是那種沖動的人么?”
趙雷嘆了口氣,輕聲說:
“我們只要能逃出去就行了,不用做這種拼命的事?!?p> 楚漓抬起頭,兩個人的視線碰到了一起,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對方。
趙雷用力呼出一口氣,猛地躺在床上,無力的說:
“真是的,我可沒辦法救你,你也知道我的本事?!?p> “放心吧,修煉了這么多天,不可能白練,現(xiàn)在我真能一掌打死一個人了?!背鞌[擺手,毫不在意道。
“躺了這么長時間,希望沒有白躺。”趙雷拿起枕邊的手表,看了看時間。
自從有了這塊手表,趙雷每天都會準(zhǔn)時坐在牢門口,等待同樣準(zhǔn)時到來的餐車。
獄警對他早就麻木了,不用說都會多給他兩個蘋果,每次要蘋果都會說一堆討人厭的爛話,不如直接給他蘋果,堵住他的嘴。
一套日常程序下來,差不多又到了放風(fēng)的時間。
盧柏森看著走出牢門的楚漓,湊到趙雷小聲問道:
“可算睡夠了?”
趙雷撓了撓頭,呵呵笑著說:
“算是吧,該表演猛虎起床了。”
“啥意思?”盧柏森一臉疑惑,不知道這家伙在打什么啞謎。
趙雷聳聳肩,意味深長的說:
“一會你就明白了……”
走在最前面的楚漓忽然轉(zhuǎn)頭,朝著盧柏森笑道:
“老盧,能找人幫我安排一下嗎?我想進八角籠!”
“兄弟你可別鬧了,怎么還跟我開這種玩笑……”盧柏森呵呵笑了,微微搖頭。
他頓了頓,認(rèn)真看著楚漓的眼睛,無奈妥協(xié)道:
“好,不過一定要小心,上場了可別藏著掖著,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
盧柏森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突然變了個樣,一下子變的有神了,也變的更加鋒利了。
趙雷站在他身后沒有注意到,但楚漓卻看的清清楚楚,這種眼神很有力,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三個人穿過走廊,場面和第一次來相差無幾,看臺上擠滿了小橘人,他們瘋狂吶喊著,給自己看好的拳手“加油”。
盧柏森領(lǐng)著他們走上看臺,來到手下們?yōu)樗麄兦宄龅囊粔K空地。
周圍的囚犯忌憚的打量了兩下,認(rèn)出來是誰就不再關(guān)心他們,惹不起就沒必要再一直盯著了。
過了一會,上來一個彬彬有禮的小橘人,他走到盧柏森旁邊,恭敬道:
“安排妥當(dāng)了,盧哥。”
盧柏森微微點頭,隨即轉(zhuǎn)過來拍著楚漓的肩膀,認(rèn)真提醒道:
“兄弟,一定不要藏著,全力以赴!”
楚漓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他點點頭,十分認(rèn)真的說:
“放心吧,肯定站著走下來。還有,把東子叫來壓我贏?!?p> 趙雷站在盧柏森看不見的位置,悄悄沖著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你懂的表情。
小橘人驚訝的看了一眼楚漓,然后快步走在前面帶路。
“能問一下我的對手是誰嗎?”楚漓有些好奇,試探著問。
那人恭恭敬敬回答道:
“請您放心,您的對手也是第一次進八角籠,兩方拳手會盡量做到公平?!?p> “那一個人每天最多能參加幾次八角籠的比賽?”楚漓接著問。
“這個是沒有限制的,只不過沒有人會在同一天參加第二次。”那人稍微想了下,繼續(xù)回答。
一路上楚漓問了很多問題,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都問了一遍。
小橘人面對每一個問題都十分認(rèn)真,看不出一絲不悅。
走著走著楚漓突然笑出了聲,湊到小橘人耳邊說:
“我猜你心里一定在想,我一會就死了,不用再伺候我這種麻煩的家伙了,對不對?”
那人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恭敬的說:
“沒進八角籠誰也不知道結(jié)果,您下次再來,我還是會微笑著接待您。”
楚漓哈哈一笑,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禮貌道:
“你可以接著帶路了。”
那人微笑著點了點頭,繼續(xù)走在前面帶路。
候場室打掃的很干凈,里面擺著兩張長椅,一角立著更衣柜,就連墻壁都干凈的看不出一點瑕疵。
楚漓驚嘆的打量著候場室,沒想到在這么混亂的監(jiān)獄里,還能收拾這么干凈,看來這背后沒那么簡單……
“您就在這里休息,到了上場的時候會有人來引導(dǎo)您。”那人微笑著關(guān)上候場室的門。
楚漓隨意地走了走,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發(fā)出“嗞嗞”聲的燈泡,隨后他湊到更衣柜面前,打開柜子看了看,就連柜子里面也一塵不染。
楚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囚服,不知道一會如果扯壞了會不會有新的。想來想去還是沒脫下來,因為不太習(xí)慣被這么多男人看……
他坐在長椅上,一根一根的數(shù)著手指頭。對他來說等待的時間太漫長了,以至于變成了一種煎熬。
房間里突然響起“吱呀”的響聲,候場室的門終于又被打開了,這次換了一個小橘人,他的態(tài)度同樣十分恭敬。
“您好,五分鐘后比賽開始,請跟我來這邊準(zhǔn)備上場。”
楚漓微微點頭,從長椅上站起來,在他的帶領(lǐng)下離開了候場室。
這個小橘人同樣恭恭敬敬的走在前面帶路,只不過這次楚漓沒再問那些奇怪的問題。
沒走多遠(yuǎn),兩個人來到一條甬道的一頭,楚漓皺了皺眉,因為站在這邊已經(jīng)能隱約聽到甬道另一邊囚犯們的叫喊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