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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武俠世界

第五十二章 于無聲處

游走武俠世界 夜陌楚離都 3059 2020-11-27 23:11:04

  王含章嘆了口氣,道:“先這樣吧,師伯你和薛神醫(yī)先完善藥方,我傳信出去,讓人盡力找尋靈藥?!?p>  蘇星河點(diǎn)點(diǎn)頭,忽然想到什么,問道:“掌門,你為何叫我?guī)煵???p>  王含章頓了一下,讓函谷八友退下后,將自己的身世娓娓道來。

  蘇星河聽完,驚訝不已,“原來是這樣,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恩師竟然還有個女兒,這么多年真是聞所未聞,從未聽說過?!?p>  王含章道:“是啊,真是巧合?!?p>  這樣的事實(shí)在沒什么好說的,多說無益,一句巧合便足夠了。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王含章將逍遙派的事全權(quán)托付給他。

  如今逍遙派就他們這些人,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好吩咐的,又將王家店鋪的聯(lián)絡(luò)方式給了他們,自己下了山。

  蘇星河想要跟隨侍奉,王含章看著他白發(fā)蒼蒼的樣子,覺得大可不必。

  逍遙派在無崖子師傅逍遙子任掌門時,勢力不很大,但頂尖高手在武林中卻是首屈一指。

  可惜逍遙子離去后,師兄妹三人為情之一字結(jié)下深仇,分道揚(yáng)鑣。

  無崖子接任逍遙派掌門,被李秋水和丁春秋打落懸崖,三十年來枯坐木屋中,受盡折磨。

  李秋水和無崖子分開,面首不知多少,最終入了西夏皇宮。

  天山童姥巫行云練功被李秋水干擾,導(dǎo)致三十年返老還童一次,身軀如孩童,受莫大煎熬。多年來久居靈鷲山,外人不得而知。

  王含章細(xì)想想他們之間的恩怨,竟大都因李秋水而起。他不禁嘆了口氣,自己這位便宜外祖母真是會挑撥是非啊。

  無崖子生前的遺言未說完便去世了,不知是想留下怎么的話語給李秋水。

  王含章想,大概率是仇恨吧,畢竟害得他這幅樣子。

  當(dāng)然可能也有懷緬,大理無量山中的山洞不是擺設(shè)。

  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時光可能就在那里了。

  琢磨了一路,直到下了山,王含章才回神,他失笑道:“我怎么還多愁善感起別人來了,自己的問題還沒解決呢?!?p>  山下有個小鎮(zhèn),昨晚星宿派的人宿在這里,鬧的鎮(zhèn)上的人好一陣不安,幸好沒有弄出人命。

  王含章責(zé)怪自己考慮不周,壓著他們給受害人道歉,又賠了銀子,然后帶著他們離開了這里。

  星宿派的人一個個真的是會說話,王含章問及他們門派的情況,在星宿海勢力如何,他們卻總是能夠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把話語轉(zhuǎn)到王含章身上,然后是一頓馬屁,華麗的詞藻像不要錢一樣,使勁往他頭上扣。

  真的都是人才。

  他感嘆,不怪丁春秋這樣培養(yǎng)他們,拍馬屁的話聽著就是舒服。

  離了擂鼓山,傍晚的時候他們在野外露宿。

  丁春秋這次來到中原,帶的弟子有幾十人,其中追殺阿紫死了幾個,因青城派和慕容復(fù)一伙硬拼死了不少,如今跟著王含章的,總共有四十人。

  一眼看去,黑壓壓的人頭,也不少了。

  他們從小跟隨丁春秋修煉毒功,實(shí)在不為中原武林所接受,若是強(qiáng)行接受他們,只怕會遭到抵制,對他的名聲也有所損害。

  但是化去他們的毒功,只怕沒一個人會同意。

  而且雖然王含章不大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是以往的很多例子證明,好的名聲會給他的處事帶來助力。

  這些弟子大多是二流實(shí)力,有些更是不堪,對王含章來說并無大用,所以他們還是從哪來,回哪去的好。

  王含章將他們聚集在一起,迎著他們崇拜希冀的目光,硬著頭皮說:

  “丁春秋死了,你們打算做什么?”

  一個機(jī)靈的叫道:“王公子神通蓋世,名震江湖,我們當(dāng)然跟隨你老人家,唯您馬首是瞻!”

  “是啊,是啊,唯您馬首是瞻!”其余弟子異口同聲的喊道。

  王含章心中無語,我怎么成老人家了?嚴(yán)肅道:“丁春秋死了,這樣的阿諛奉承之類的話以后不許在說了。如有再犯,定不輕饒!”

  好聽的話聽多了,容易滋生驕傲自滿之心,對自己的實(shí)力有所誤解,聽兩句就算了,可不能上癮。

  有人想再說好話,“您老人家……”

  “轟”的一聲,王含章一掌打出一個大坑,說話的人像被公雞掐住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止。

  再也沒人敢說話。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好言好語最不頂用,嚴(yán)厲冷酷的手段才是正解。

  王含章見沒人說話,接著說:“我不可能當(dāng)你們的掌門,這樣吧,你們這些人里武功最高的是誰?”

  星宿派門人面面相覷,有人遲疑的說:“摘星子、摩云子被人殺了,現(xiàn)在武功最高的該是追風(fēng)子三師兄了吧?”

  立刻有人反駁:“什么追風(fēng)子,應(yīng)該是出塵子師兄!他已經(jīng)把三陰蜈蚣爪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追風(fēng)子可不是他的對手!”

  “哼,什么出神入化,有本事來打一場??!”

  “來啊,怕你不成,一定是出塵子師兄厲害!”

  “放屁……”

  一時間吵鬧喧嘩亂成一團(tuán),這些人奉承說好話,罵起人來也是尖酸刻薄,嘴皮子溜的很。

  王含章饒有興致的聽了一會,但是見越來越不像話,什么臟話都出來了,趕忙制止。

  “都給我閉嘴!”

  這句話用上了搜魂傳音大法的內(nèi)力,立刻震懾住他們,現(xiàn)場立刻鴉雀無聲。

  “我知道星宿派從前的規(guī)定是武功高者為大,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廢除這項(xiàng)規(guī)定!”

  王含章環(huán)顧一圈,威嚴(yán)道:“星宿派壞事做盡,中原武林沒有你們的容身之處,你們就回星宿海去吧!”

  聽他這樣說,這些門人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喜色。

  “其他的事到了星宿海再說!”

  王含章覺得他們很是麻煩,怎么安排都不盡人意。

  自己的麻煩都沒解決,還有閑心管別的事,真是心大。

  和他們相處一天,他感覺他們簡直是武林?jǐn)☆?,各種問題層出不窮,擔(dān)心他們無人約束,禍害武林,便跟隨他們?nèi)バ撬藓!?p>  動身之前,王含章往蘇州曼陀山莊去了一封信,然后一伙人動身西去。

  ……

  鳩摩智強(qiáng)撐著下了擂鼓山,踉蹌著不知走到了哪里,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等他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個農(nóng)家。

  兩間木屋里只有桌椅板凳,鳩摩智清醒后先是警惕,見屋里沒有人才放下心來。

  這番動作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讓他重重的咳嗽起來。

  這時“吱”的一聲,門從外面推開,一個粗布麻衣的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看到鳩摩智一臉警惕,他并不在意的笑道:“你醒了?”

  鳩摩智慢慢坐起來,雙手合十,低頭致謝:“多謝施主救命之恩,小僧無以為報?!?p>  年輕人隨手一擺,“大師嚴(yán)重了,我不過舉手之勞。”

  鳩摩智道:“施主的救命之恩,對小僧來說卻是恩同再造。出家人六根清凈,恩情卻不能不報?!?p>  “隨你吧?!?p>  年輕人把手中的碗放到桌上,道:“荒山野嶺沒有什么好東西,大師隨便吃點(diǎn)吧?!?p>  鳩摩智道:“多謝施主?!?p>  在他吃飯時,年輕人好奇道:“大師也是江湖人士吧,不知是怎么受的傷?”

  鳩摩智沒有當(dāng)即回答,而是慢條斯理的吃完飯,放下碗筷道:“小僧的傷是被一位墮入邪道的施主打傷,本想阻止他犯錯,可惜實(shí)力低微,反被打傷?!?p>  年輕人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話。

  吃過飯,鳩摩智坐在床上打坐片刻,感覺傷勢的嚴(yán)重程度,心中暗暗警惕,這位先鋒崛起的王公子實(shí)力深不可測,遠(yuǎn)超他的想象。

  鳩摩智一生沉迷佛法武學(xué),突然遇此大敵,頓時生出無限的興趣,想要擊敗王含章。

  可是他自覺武功已臻自身巔峰,想要再有寸進(jìn)是千難萬難,需得另辟蹊徑才好。

  但是念及傷勢,他將心沉下來,決定先將傷勢養(yǎng)好,再圖謀其他。

  鳩摩智在木屋住了十天,年輕人每日給他三餐,別的便無甚交流,兩人說話加起來不過十指之?dāng)?shù)。

  第十天的時候,鳩摩智緩步走到門口,看著年輕人在門前打拳。

  拳法不知名,但看招式都是基礎(chǔ),無甚高明之處。

  鳩摩智從頭看到尾,未發(fā)一言,又轉(zhuǎn)身走回去。

  坐到床上,鳩摩智手放到枕頭旁的位置,摸索著上面的微微凸起,低頭沉吟。

  年輕人三遍拳打完,微微冒汗的走進(jìn)來,看到鳩摩智手的位置,他頓了一瞬,笑道:“干擾到大師休息了?抱歉,平時看的拳法隨手放到那里,我這就拿走?!?p>  他說著話走過來,鳩摩智低著頭沒有動靜。

  年輕人笑著說:“大師?”

  鳩摩智抬起頭,面無表情的道:“不知什么拳法,可否讓小僧一觀?”

  兩人四目相交,年輕人嘴角的笑意緩緩淡去。

  “大師這是何意?若是我說不可以呢?”

  鳩摩智手掌不動,不置一詞。

  年輕人冷笑道:“大師身為出家人,恩將仇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鳩摩智閉了閉眼,突然間胳膊一動,右手由下到上,沒有預(yù)兆的一掌拍出。

  年輕人好似早有準(zhǔn)備,隨手一拂,不偏不倚的和鳩摩智的手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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